第七十五章 空等
‘’慕瑾,我和唐宋要出去玩,你和季忘言呢,‘’
‘’還不知道?!?p> ‘’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圣誕夜哦。拜拜?!?p> 喬小諾一臉笑意的挽上唐宋的手,對慕瑾擺了擺手。
圣誕節(jié)終于到了,這是她和季忘言的第一個紀念日。又下雪了,圣誕節(jié)這一天的雪比前幾日下的雪都要大,是鵝毛大雪,鋪滿了整個天空,接著落到地上迅速的化為水漬,因此道路上積下來許多雪水。到季忘言家的時候慕瑾的鞋已經(jīng)濕了大半,慕瑾敲了敲門,季忘言還沒回來,慕瑾便直接按了密碼進去了??赡苁且驗榧依餂]人,屋子里空蕩蕩的,慕瑾打了個哆嗦,將自己的鞋換下來隨手打開玄關(guān)處的燈。
‘’Harry,‘’慕瑾叫了一聲,聽到慕瑾的聲音Harry從自己的小窩里探出腦袋,不像平時那樣精神。慕瑾摸了摸它的腦袋,‘’真乖?!?p> 她一邊向屋里走著一邊從包里掏出準備送給季忘言的領(lǐng)帶,躡手躡腳的走進他的房間,禮物的位置很重要,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放在他的床頭比較好,這樣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禮物。放好了禮物之后她走到外面看了看,有些冷清,少了些圣誕節(jié)的氣氛,于是慕瑾又在餐桌上點了幾支蠟燭,屋子里加上了蠟燭的亮光看起來終于沒那么冷清了。等一切都準備就緒,季忘言還沒有回來,慕瑾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都已經(jīng)十點了,他還在忙嗎,慕瑾試著給季忘言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是已關(guān)機,可能他還在工作室處理工作,慕瑾想。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陪著她的Harry已經(jīng)縮在它的小窩里睡著了,慕瑾也稍稍有了些困意。
長川大學,梧桐樹下巨大的雪人引來了不少人拍照,薛燦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此刻剛好是11點。離和慕瑾約好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2個小時了,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雪人也越來越大,因為雪人的身上堆滿了雪花,因此它原本的樣子也變的模糊起來。薛燦看了看他身旁的雪人,搓了搓堆雪人時凍僵的手,就等到12點,如果慕瑾還沒來那么他一定不會再等了。他轉(zhuǎn)身走進一旁的咖啡屋,坐在靠近玻璃門的那個位子,只要慕瑾一進來就能看見他的位置。沒關(guān)系,他愿意等,她想要雪人他為她做到了,只要她開心就好了。薛燦走進都沒想到他可以這么沒出息,他沒有給慕瑾打電話,慕瑾不是會無緣無故爽約的人,如果她沒來只可能是一個理由,那就是她猜到了他真正的心思。一開始他就不是為了做她的朋友而來,喜歡這種事情怎么騙到了人,除非你在自欺欺人。
與此同時,孫亦銘站在他的律所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雪花,他們又一次錯過了。
他知道他不能責怪命運的不公,也不能抱怨上蒼的作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那一次又一次的猶豫。這六年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無法彌補,如果慕瑾可以過得好可以很快樂,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放手呢,是啊,孫亦銘。別再騙自己了,她過得很快樂,她很喜歡季忘言,回不去了。他也應(yīng)該試著放手了??墒牵楦罘N若要連根拔出又談何容易。
午夜鐘聲響起,驚醒了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的慕瑾,她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揉了揉發(fā)酸的脖子,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時鐘,12點了,季忘言還沒有回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看,也并沒有季忘言的來電顯示,慕瑾只好再次撥通了季忘言的電話,仍舊是關(guān)機中。她的心中愈發(fā)緊張,比起自己的等待,她更擔心的是季忘言的安危,外面還下著雪,路上很滑,他開著車,慕瑾越想越心慌。
‘’喂,小白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慕瑾情急之下?lián)芡诵“椎碾娫挕?p> ‘’怎么了,慕瑾?!?p> ‘’忘言他還在工作室嗎,他的手機關(guān)機了。‘’
‘’老大他昨天就去了美國,他沒和你說嗎,‘’
慕瑾愣了愣,‘’什么,美國?!?p> ‘’對呀,慕瑾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知道了,謝謝。‘’
掛了電話,慕瑾看著餐桌上燃了一半的蠟燭,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可笑,她做的這一切根本就是多余。他忘了他們的一周年,他忘了今天對她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一個日子。他怎么可以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去了美國,連招呼都不打,她還在這里擔心他的安危。原來那條絲巾不是送給她的,或許他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季忘言你太自私了。走到季忘言的房間,她看了看被她滿心歡喜的放在床頭的領(lǐng)帶,簡直可笑至極,從前看古裝劇的時候慕瑾實在不能理解為什么那些個后宮的女人非要為了皇帝爭個你死我活,現(xiàn)在她想她應(yīng)該能明白一些了,因為太害怕失望,太害怕自己的心意白費,所以才會使出各種各樣的手段。季忘言去美國,什么時候去的,去干什么,還有那條絲巾,她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慕瑾真的很討厭這種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覺,讓她絲毫沒有安全感,還有她十分討厭的敏感也會在這種時候暴露無遺。
慕瑾抱著那條領(lǐng)帶在沙發(fā)上坐了整整一個晚上,這種滋味讓她想起了被房艷玲丟下的那一刻,被人拋棄的感覺。天蒙蒙亮的時候,雪停了,慕瑾看了看窗外灰白的天空,接著慢慢的用自己早已麻木的腿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離開了季忘言的家。
薛燦失約了,說好了等到12點,可他卻沒有做到。他看著玻璃門外的雪人,此時應(yīng)該叫做雪球,端起面前的咖啡走到雪人面前。慕瑾沒有來,他做的這些算什么,一廂情愿罷了。在慕瑾心里一直把他當小孩子,當?shù)艿馨桑估锏臏囟忍土?,連風似乎都吹不動了,薛燦看著眼前的雪人,笑了笑,將手里的咖啡澆到雪人的頭上,‘’圣誕快樂,慕瑾?!藭r是凌晨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