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蕭明顯反感的態(tài)度,并未讓厲承修有任何收斂。
他唇邊含笑,放下碗筷拿出一支煙,“老爺子想退位,讓你回去繼承家業(yè)!讓我?guī)Ыo你的話是,只要你肯回去,你想做什么,他都不會再阻攔!”
厲承修目光深深的睇著廖蕭,厲家和廖家算是多年的世家,他們兩個小時候一起長大,不過在各自十五歲之后,就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廖蕭的祖上三代都是做生意起家,而且現(xiàn)在的產(chǎn)業(yè)和厲家不想上下,全球員工幾十萬人的級別。
但這小子偏偏不愛西裝愛軍裝,當初高中畢業(yè),就瞞著家里跑去報名參軍。
算一算,他在軍隊的日子,已經(jīng)快十年了。
廖蕭和他不一樣,他是廖家的長子長孫,按照地位排列,他是首席繼承人。
這些年,廖家老爺子為了讓他回家,動了不少腦筋,但廖蕭似乎打定了主意,始終不曾松口。
厲承修抽著煙,吐出一圈白霧,睨著廖蕭陷入沉思的表情,等著他回答。
半餉,廖蕭嗤笑,順手從桌子底下拿出兩瓶綠棒子啤酒,開蓋后仰頭就喝。
半瓶酒下肚,他垂眸苦笑,“朋友,你說,這種話,換做是你,你信嗎?老頭子這些年為了讓我離開部隊,給我使了多少絆子,不用我說,你應(yīng)該也知道吧!”
“他想讓你回家!”
“呸!”廖蕭毫無氣度的啐了一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厲澤修也讓你回家繼承家業(yè),你愿意嗎?”
厲承修:……
這有可比性?!
“你看吧,換做是你,你也不會這么做的,你還舔臉來勸我?給給給,把這瓶先吹了!少他媽廢話了!”
廖蕭真性情,尤其是在厲承修的面前,就更沒有任何的遮掩。
單手夾著煙,厲承修眉目冷漠,“你家老爺子,和厲澤修,畢竟不同!”
“得了吧,他們那些人啊,一切以利益為主!修子,如果我告訴你,老爺子當初為了逼我回去,那我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要挾我,你信嗎?”
厲承修瞬時蹙眉,“什么時候的事?”
“呵,快兩年吧!如果那孩子還在世的話,現(xiàn)在我也是有兒子的人了!”
這件事,厲承修的確不知道。
他抿著薄唇,腦海中意外的閃過蘇念爾那張鬼畫符似的臉蛋。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廖蕭讀懂了厲承修眼底的暗涌和震驚,他將一瓶啤酒全部喝完后,狂放的擦了一下嘴角,“你知道嗎?當初如果老爺子能接受她的話,我是不可能不回去的。當軍嫂有多辛苦,我可舍不得她守活寡!可惜啊……我親爸,廖家的當家掌權(quán)人,為了逼我回去,親自帶著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去醫(yī)院落胎。那肚子里的也是他親孫子?。 ?p> 廖蕭心里的痛苦,從來沒和別人說過。
這么久了,他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照片。
愧對一個人,那種糾錯的心情,日日夜夜的折磨著他。
厲承修無法體會,只是隨著廖蕭微醺之際,說的話越來越多,他想起蘇念爾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頻繁。
他,也許也喝多了吧。
……
蘇念爾和莫曉雯、池顏回到宿舍后,三個人就躲在她的房間里開始八卦。
足足一個多小時,差不多大半個娛樂圈的人,都在她們兩個人的嘴里走了一遍。
期間,池顏因為肚子疼,臨時回了宿舍。
而接下來,便是莫曉雯滔滔不絕的吐槽池顏!
果然,娛樂圈哪他媽有真正的友誼。
無非都是利益牽扯在一起罷了。
送走了莫曉雯,已經(jīng)快十點了。
蘇念爾洗漱過后,站在洗手間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
每一天都濃妝艷抹,她都快忘了自己真正的長相了。
白皙透徹的皮膚完全不需要任何遮瑕,瓷兒白的肌膚漾著水潤,琥珀色的瞳眸點綴著風(fēng)情。
素顏不點紅妝的蘇念爾,美得像個瓷娃娃。
微微上揚的眼角,少了眼影和睫毛膏的遮蓋,風(fēng)情萬種,妖冶雋麗。
她伸手撫著自己的臉蛋,垂眸看著洗漱臺上的瓶瓶罐罐,看來明天要想點別的辦法來遮住這張臉蛋了。
可以想象,如果厲承修看到了素顏的她,一定會想起她是誰的。
幸好,當初在她決定隱瞞身份的時候,嚴立痕就動用關(guān)系給她辦了一張筱筱的身份證件。
對外她的所有個人信息,顯示的也全部是筱筱。
臨睡覺前,蘇念爾給嚴立痕打了個電話。
“喂~!”
剛剛接通,聽筒傳來的喧囂音樂,震耳欲聾。
“妞兒,你等我一下!”
嚴立痕捧著手機快步走到夜店門外,“哎呀,你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了!這一天我都沒敢打擾你,快跟我說說,那邊什么情況?”
蘇念爾靠在床邊,手里捧著看自己的日記本,道:“沒啥情況,第一天來,簡單認識了一下!”
“環(huán)境好嗎?”
“深山野嶺,一不留神就能給狼當午餐了!”
“我操?”
嚴立痕詫異的罵了句臟話,蘇念爾則笑了笑,簡單說了幾句后,就掛了電話。
一個人的宿舍,周遭安靜的過分,蘇念爾將窗簾撩開一角,望著外面靜謐的操場,思緒有點飄。
厲承修,他竟然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