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藍色的深淵中,忽然閃出一束純凈溫暖的白光,映照在墨凌云的身上,其身下黑霧瞬間退去,墨凌云掙扎了一下睜開了眼。
頭頂已經(jīng)不在是黑藍色了,而是忽然闖進來的一束溫暖白光,一束曙光!
在光芒的源頭,隱隱約約有一個白色的天使浮現(xiàn)……
忽然間,黑藍色的深淵開始消散,最終展現(xiàn)出真實的比賽現(xiàn)場。
墨凌云的意識逐漸清晰,雙眼所見有些模糊,面前是一個模糊不清的白凈臉龐。
他發(fā)覺胸口處一股莫名的清涼之意,滲入體內(nèi)。
忽然間,其周圍的血色魔氣皆緩緩消失,凌魔刀上的血光也淡了下去。
秦湛在一旁好奇地觀望著。
鐘離躺在地上,發(fā)覺墨凌云周圍的殺氣開始散去,其血眸中的殺意亦逐漸消散。
墨凌云微微晃了晃腦袋,眼前逐漸清晰,眼前模糊的白凈臉龐清晰了,他茫然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鐘離。
鐘離的雙眸對上眼前少年茫然的眼神,不過,茫然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淡漠的目光。
鐘離看著這熟悉的目光,淡淡一笑。
秦湛不再觀望,走上前,伸手欲拉走墨凌云,但是墨凌云忽然直起身子,手腕一轉(zhuǎn),將凌魔刀別在臂后。
秦湛微微一驚,轉(zhuǎn)身離去,回到了樓閣。
墨凌云淡淡一笑,向鐘離伸出左手。
鐘離淺笑著,抓住墨凌云的手站起身來。
“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鐘離淡笑著道,拍了拍墨凌云的肩。
墨凌云淡淡一笑,彎腰拾起了鐘離的那把折扇,遞給了鐘離隨后轉(zhuǎn)身離去,走到擂臺,不,木板堆中央。
鐘離看著這位友人的背影,倚在一面墻上,勉強站著。
“請王遠上臺!”秦湛喊道。
隨后,王遠走上臺,冷冷地看了一眼墨凌云。
“恭喜二位進入最終比賽,請與后日辰時前往承武門前比賽!”秦湛大聲喊道。
而臺下站著的人寥寥無幾,只有實力高強的少數(shù)人,及郭陌晨他們四個。
之前的人山人海,已經(jīng)跑了大片,實力差一點的都昏在地上了。
樓閣上,眾官員離開,屠笙諾不舍地看了一眼墨凌云,才下了樓閣。
墨凌云轉(zhuǎn)身正要抬步離開時,王遠走了過來。
“你這幾天最好給我小心點!”王遠惡狠狠地道,眼中充滿不屑與憤恨。
“呵!”墨凌云冷笑一聲,淡淡地道,“可笑?!?p> 王遠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墨凌云抬步走向郭陌晨他們,這時忽然雙腳有些沉重,就像是綁了石塊一樣。他走起來愈發(fā)搖晃。
鐘離看著他搖晃的背影,想要上前幫助,才走了幾步,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齊崆玥趕忙上前扶住墨凌云,生怕他下一秒就跟鐘離一樣了。
“把鐘離帶上?!蹦柙苹仡^望了一眼倒地的少年,淡淡地道。隨后便撐不住了,困意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一下子睡了過去。
齊崆玥微微一驚,趕忙將其胳膊搭在自己背上。
墨冰魄是絕對不會去扛人的,他一個人走在前面。齊崆玥架著墨凌云跟在后面。
郭陌晨就很無奈了,他奔向鐘離將他扛了起來,隨后跟上齊崆玥他們。
至于魏謙,他想要弄清王遠是怎么一回事,便打算也跟上去,但看著這一片狼藉,不禁皺了皺眉,發(fā)起愁。
因為,他這個御宸大將軍的御宸軍還負責(zé)城管。
噠噠噠!忽然響起馬蹄落的聲音,并且愈發(fā)靠近。
原來,來了一隊人馬,魏謙不禁大喜,正是他手下的城管大隊!
這隊人馬停在了魏謙前面。
“將軍,剛才聽到這里動靜很大,便趕來了。”領(lǐng)頭的中年男子下馬拱手拜道。
魏謙停住腳步,笑著道:“你來得正好,快把這里收拾一下!”
隨后,他便趕忙離開,去追郭陌晨他們了。
領(lǐng)頭的中年男子看著地上昏倒的人們,還有到處的木板紙片,欲哭無淚。
……
魏謙跟著郭陌晨一行來到了夜府,不禁驚訝道:“你們?yōu)楹巫∫贡钡母?”
“因為我們是朋友。”齊崆玥隨口一答。
隨后,進入府中,齊崆玥便將墨凌云放回他的房間,郭陌晨則將鐘離放在了客房。其他人坐在大廳中喝茶,介紹完畢后,就開始步入正題。
“魏將軍,想必你是想問王遠的事情吧?”郭陌晨道。
“不錯,他實力大增必有蹊蹺,你們可知其原因?”魏謙問道。
“你平時與翊王關(guān)系如何?”齊崆玥問道。
“我與他并無交集?!蔽褐t道,“但我覺得他城府極深?!?p> “你的感覺沒錯,他在煉藥,”墨冰魄道,“一種能增強實力的藥?!?p> “那么王遠肯定跟翊王求了這藥!”魏謙恍然大悟。
“但是這種藥暫時沒有成功,服用者只會暫時增強實力,而后會修為盡失,再也無法修煉?!惫俺垦a充道。
“居然還有這種藥?!那王遠豈不是虧大了,為一場比賽的勝利,斷送自己的將來?!蔽褐t挑了挑眉。
“可能他不知道吧?!惫俺棵蛞豢诓琛?p> “那豈不是太好了,王遠失去修為,墨染輕松得勝啊!”齊崆玥笑著道。
“話說現(xiàn)在也是正午了吧?!惫俺抗雌鹱旖?,“齊崆玥,還不去做飯?!”
“知道了!”齊崆玥不耐煩地回應(yīng)一聲,站起身一頭埋進廚房。
王府
在客廳中,王潛與王遠各自坐一把交椅,下人們?nèi)肯氯チ耍T窗緊閉。
“為何實力突然大增?”王潛板著張臉。
“我…我去找了翊王殿下?!蓖踹h道。
“你是不是要了一種能增強實力的丹藥?”王潛已經(jīng)猜到這事情原委了。
“嗯?!蓖踹h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
“你!”王潛怒發(fā)沖冠,指著王遠怒道,“你是如何知道那藥的?”
“偶然偷聽了你與秦尚書的對話?!蓖踹h道。
王潛如遭雷劈了一般,微微一震,靠著椅背嘆了口氣,半晌沒有說話。
“父親,你怎么了?”王遠一臉疑惑。
“翊王沒跟你說那藥的副作用嗎?”王潛驚道。
“沒有?!?p> “罷了,我就告訴你好了。那藥雖然會讓你暫時實力大增,但是藥效一過,你就會修為盡失,而且再也不能修煉?!?p> “什…什么?!”王遠一臉驚慌。
“你隨我一同去問問翊王?!闭f著,王潛便拉著王遠離開了府邸。
皇宮
翊王的殿中依舊沒有下人,只有屠獄坐在王座上,以及坐在下面的秦湛。
“參見翊王殿下。”王潛父子作揖道。
“坐。”屠獄慵懶地道。
“謝殿下?!彪S后,王氏父子便坐下了。
“王大人攜公子來,是為了狂化丹的事吧?”屠獄搖晃著手中的茶杯,似乎漫不經(jīng)心。
“沒錯,敢問殿下有什么辦法能解決……”王潛話還沒說完,屠獄就打斷了他:
“那個是成功品,你不必擔(dān)心公子?!?p> “成功品?殿下何時煉成了?”王潛驚道。
“昨日。”屠獄道,“不過僅此一顆?!?p> “為何?”
“還有一個東西沒拿到手,只是暫時用了它的力量?!蓖廓z道。
“何物?”
“王大人暫時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屠獄道,“大人請回吧?!?p> 王潛皺了皺眉,不過也只得從命,帶著他那長子離開了。
“墨染的那把刀真的是凌魔刀嗎?”秦湛仍不敢相信。
“沒錯,我曾在一本冷門典籍上看到過對凌魔刀的描述。”屠獄道。
“可為何這刀會在神帝手上呢?”秦湛費解道。
“那就得問神族了?!蓖廓z慵懶道。
“要不要將其奪過來?”
“奪不過來的,刀吸收了他的血,認主了?!蓖廓z道,“不過,今日墨染很明顯是失控了,為何最后突然清醒了呢?”
秦湛搖了搖頭,屠獄都不知道,他又怎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