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伯站了起來,走到長桌邊,手指上的乾坤戒一晃,一道光束過后,桌面上多了一個本子,一根毛筆,道:“小伙子來走下手續(xù)……”
劉牛當(dāng)即走向前去,只見那本子上面每一頁都有一個表格,上面標(biāo)注著“姓名,年齡,籍貫,領(lǐng)路人,當(dāng)下修為……”
劉牛問明了一些不太清楚的地方,便拿起毛筆寫了起來。
當(dāng)頭寫上自己的大名“劉?!?!
這一刻麻伯和那年輕弟子俱都古怪的望著劉牛,心中均暗道,看來是同母異父的可能性大些。
不一會兒,這手續(xù)便辦完了。
劉牛也不客氣,當(dāng)著二人的面著裝起來。
這種行徑,又令二人一陣腹誹,這哪有一點修士的斯文嘛,簡直就是個鄉(xiāng)巴佬!就以這種素質(zhì)也想走后門?
搞不好就是沅界宗一日游吧。
回去的路上,那年輕弟子再也沒正眼瞧過劉牛一次,更別提說話了!
半個小時后,藍劉二人再次上路,藍臺身上也換上了跟劉牛一樣的裝束。
半空中,劉牛問道:“大哥,穿上這套服飾就能過護山大陣是不是太兒戲了?如果妖族來攻,先占領(lǐng)此地,小妖們都穿上一套,那咱們沅界宗豈不是守不住了?”
藍臺像看白癡一樣盯著劉牛,半晌后才道:“先不說想闖過鏡湖這一關(guān)便頗為費事,就算是闖過了,來到剛才的堡壘處,還未攻進去,堡壘中的責(zé)任人便會傳訊回宗門,主持護山大陣的長老便會更改陣法,堡壘中所有的踏云靴和界靈衣便失去效用!”
“奧……原來如此!”
又過了半個小時,只見一座高山聳立在二人前方。
這山是一座活火山,山體上不見半點植被,不時的有巖漿從圓形山頂處噴發(fā)流下,巖漿散發(fā)的紅光將山體映射的紅艷艷的。
劉牛目測了一下,這火山高約萬米。心中不由得嘀咕起來,莫非這就是沅界宗宗門所在?
要真是在這里,豈不是人人都被烤成黑炭了。
偷偷看了下藍臺,見他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便打定主意不問,劉牛深知問多討人嫌的道理。
越靠近火山,氣溫越高,承載著二人的水汽團慢慢變薄了些,藍臺急忙催動靈力,加厚汽團。
劉牛看著藍臺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心下稍寬,既然連藍臺都忍受不了,那這處活火山肯定不是宗門所在咯。
果然,隨后藍臺駕著汽團從火山側(cè)面飛了過去。
過了火山區(qū),前方的霧氣越來越大,不過劉牛一點也不擔(dān)心,因為此處與之穿相同打扮的修士越來越多。
他們?nèi)宄扇?,或是單獨在空中急行著,不過互相之間并沒有什么目光交集,劉牛運起測神術(shù)查探了下,幾乎所有的修士修為都比自己高些,丹田之中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偶爾有個別人似乎對劉牛的觀測有了反應(yīng),回瞪過來,那眼光銳利的像是兩把尖刀。
這時藍臺拱手施禮道:“師兄莫怪,小孩子還不懂規(guī)矩!”
那人望向藍臺后,發(fā)現(xiàn)其修為也是固液期,這才氣哼哼的飛走。
“別亂用測神術(shù)觀測,比你高一個大境界的修士,是非常不喜歡被別人如此偷窺的!幸虧我在這里!不然剛才那人非揍你一頓不可!”藍臺語氣嚴厲的說道。
劉牛暗暗咋舌,長年累月的修煉,真可以將一個人的性格完全扭曲的,況且在修真門派中,個人的地位由實力決定,因此,虛與委蛇這一套相對用得少,即使用,估計也是用在同等實力或者之上的修士身上吧!
又過了半個小時,眼前的濃霧越來越重了,原先劉牛運起本源之眼,還能看見百米之外的人物。
此刻只能看見兩米之內(nèi)了。
藍臺境界雖高,但視野與劉牛差不多。
他當(dāng)即將水汽團降落下來。
一落到地面,只見此處有一個界碑,上書“沅界山”!
那界碑上還有一長串注解“山高一萬八千丈……”
劉牛頓時驚呆了,若說這山高一萬八千丈,那剛才經(jīng)過活火山時,就應(yīng)該看見沅界山了!
可是只到此刻,除了覺得眼前一片濃霧外,什么巍峨的高山壓根沒瞧見呀!
這時,濃霧中忽然鉆出來一個修士,“嗖”得一下,從劉牛身旁掠走了!
這一幕頓時嚇了他一大跳!
“別一驚一乍的,緊跟我身后,上山!”藍臺不爽的斥責(zé)道,帶個鄉(xiāng)巴佬上路,就是丟分。
說完,藍臺朝前走去,劉牛急忙跟上。
說來奇怪,過了界碑之后,原本濃霧更加厚重了,伸手不見五指,但腳下的踏云靴卻似乎懂得路徑一般,它產(chǎn)生了一股前驅(qū)動力,指引著劉牛朝正確的路徑行走。
劉牛能感覺到腳底踩著一條碎石山路,以一定坡度盤旋著朝上延伸。
山路旁有無數(shù)樹木草叢,劉牛雖然看不見它們,但當(dāng)身上的界靈衣與之相拂的時候,那些枝丫紛紛退避,像含羞草一樣。
藍臺在劉牛身前數(shù)米處,枝丫碰著其身的刷刷聲不時傳來,令劉牛茫然若失的心安定了不少。
二人行走了一個多小時,期間,碰見無數(shù)從山上下來的修士,劉牛能發(fā)現(xiàn)他們也是因為枝丫拂身的聲音,雖然交錯而過,但踏云靴卻引導(dǎo)雙方根本不會撞在一起。
雖然是行走,腳踩踏云靴的速度還是非常快的,差不多比得上劉牛的御風(fēng)術(shù)。
身處半山腰,濃霧比山腳下少了很多。
忽然一聲巨大的鳳鳴聲從頭頂緩緩傳來,繞著沅界山繚繞不絕,一陣清風(fēng)刮過,殘余的霧氣漸漸消散。
劉牛朝東方望去,那魚肚白突然變色,一輪金燦燦的紅日活脫脫的跳了出來,霎那間萬丈光芒,刺目耀眼。
劉牛揉了揉雙眼,心底又有一個疑問,為何從此處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比如說活火山,仿佛匍匐在沅界山跟前似得。
但是自己明明從那里過來的,當(dāng)時卻絲毫看不見沅界山,若說是因為濃霧消散了?
根本不可能,從此處往下,依然是白蒙蒙的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
藍臺望了劉牛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釋道:“你太小看護山大陣了,這片濃霧將整個沅界山包圍著,在山腰之下,除非是宗門高層,其他人等皆不可離地飛行,否則會受到攻擊,過了山腰,濃霧升騰到一定高度,說到這里,不得不佩服本門的前輩高人,此陣法可以讓里面的人看見外面,而外面的人卻看不見里面,同時,升騰起來的濃霧防御力更加驚人,大概是山腰之下的五倍吧!”
劉牛登時心癢難耐,自己的陣法水平,啥時候能到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