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哥譚的雨
“哈·哈哈，”小丑拍打著手中的撬棍笑道。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屬于他的，哈哈哈。
杰森打量他的終極敵人，小丑穿著紫色條紋西裝，胸袋里插著一朵斑紋百花，頭發(fā)死水草般綠，大笑著的嘴唇通紅。仿佛是要去參加一個盛典，而非去打一場惡戰(zhàn)。右手拿著一根撬棍在左手上搭著噼啪響。
杰森沒有槍了，也沒從剛才超人的那一拳里緩過來。
“拿下他，”小丑命令道。
幾十個感染者一擁而上，杰森抬手格擋了飛過來的拳頭，同時踢暈兩個感染者。他們?nèi)藬?shù)太多了，杰森用軍刀再捅傷了幾個感染者，但由于受傷他被感染者們按到地上，刀用鞋踩掉。雙臂被別到身后。
“這樣好多了，哈哈，”小丑打趣道，反手用撬棍砸杰森的側(cè)臉，打得紅頭罩別向一邊。但是杰森的頭罩并沒有被打碎。蝙蝠俠在通訊器的另一頭聽見擊打聲，杰森的喘息聲。
“紅頭罩！”蝙蝠俠低吼，“我馬上過來?！?p> 杰森的喘息聲和小丑的笑聲混在一起，讓蝙蝠俠的脊骨感覺發(fā)冷。他不能再次失去他的杰森。此時此刻絕密者們已經(jīng)開始慶祝勝利，打倒越來越少的感染者?？諝庵酗h蕩著歌聲和柔風(fēng)，那是希望的味道。卻少了杰森。
“我馬上過來，你聽清楚了，”蝙蝠俠重復(fù)了一次。同一件事他最多重復(fù)兩次。
有那么一秒一連串的回憶閃過布魯斯的腦海，那噩夢般的一年里，他掘地三尺都無法找到杰森。小丑就將杰森丟在阿卡姆瘋?cè)嗽簭U棄的一翼里。而他出入阿卡姆不只一次，無論怎么找也沒找到。或許杰森就與他一墻之隔，或許就在下一扇門內(nèi)。怎么也找不到。
一年多的時間里，小丑都讓杰森活著。直到那場在格蘭公園百貨的爆炸，漫天飛舞的小丑卡片，到了那時小丑才對他炫耀杰森的尸體。
他甚至想過不再當(dāng)蝙蝠俠。
蝙蝠俠連自己的羅賓都保護不了，何談?wù)麄€哥譚？他一直把發(fā)生在杰森身上的事當(dāng)作自己的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那種負(fù)罪感直到杰森回來后愿意與他決斗才減輕。但他無法給杰森報仇。
“蝙蝙，你在那一邊嗎？”小丑俯身嘲弄道，“你一定在，這就太好了。你我他，快要是開心的一個家庭?！?p> “你輸了，”杰森秒斷小丑的猖獗，聽起來已經(jīng)置生死于度外。
小丑的笑容突然僵硬了一秒，但接著哈哈笑。按著杰森的幾個人把他從地上拉到跪起，小丑用撬棍的彎鉤抵著他的下巴，讓杰森仰頭。
“你輸了才會來到這里，”杰森直面小丑，毫不畏懼，“進攻哥譚失敗了，小丑?！?p> “是嗎？但我的心里總有你的一個位置，”小丑說罷卷起右臂的西裝，露出上臂的一處紋身——被一支箭插進胸口死掉的知更鳥。
因為殺死了一只知更鳥小丑才成為犯罪王子。
“不，不，不，”小丑用撬棍頂了一下杰森的胸甲上面的紅色蝙蝠徽記，“你是我的計劃J，我的羅賓?！?p> “我們真的還要聊這個嗎？”杰森嘲諷到，這種“我的羅賓”話題他都聽了一年了，伴隨著各種被毆打。小丑曾想將這打進他的腦海。
“我造就了你，”小丑突然嚴(yán)肅地說。
通訊器另一端的蝙蝠俠聽清楚了這句話，“不要聽著他的話走，你能做到。沒有人能造就你，除了你自己?！彬饌b說著控制蝙蝠翼懸停，打開艙門，正要用鉤爪飛上去。
敵方突然射出一枚RPG正好炸毀這架噴氣式戰(zhàn)斗機。一時間火光和碎片飛到街道上，散發(fā)了滾滾濃煙。蝙蝠俠用披風(fēng)擋住火星，這一炸讓他無法在十分鐘之內(nèi)趕到杰森身邊。
“想象一下，你和我，我們一起在哥譚的街道上制造爆炸，一起發(fā)瘋，”小丑調(diào)侃到，用撬棍砸向杰森右側(cè)的肋骨。杰森一口血吐在頭盔里，整個頭盔內(nèi)部都是鐵銹味。
“我只看到一個戰(zhàn)敗的小丑，還在賣弄，”杰森喘息著說。
“那么想象一下，你和我，我們在阿卡姆里直到永遠，”小丑大笑著用手指著自己右臂上的殺死知更鳥紋身，“你知道我在什么時候有了這個紋身嗎？”
杰森不理他，小丑繼續(xù)道，“就在我把知更鳥炸上天的那天，嘣。那很好玩，我得承認(rèn)。但是我今天改變主意了，你是我的羅賓?！?p> “我仍和你在一起，”通訊器里傳來蝙蝠俠的聲音，“你不是孤身一人?！?p> 杰森并不想回小丑的話，尤其是這個無窮無盡的話題。小丑最愛的邊對他暴力相向邊重復(fù)他是小丑的羅賓。他曾經(jīng)恨過蝙蝠俠沒能找到他，到了要殺死蝙蝠俠的地步。后來布魯斯告訴他自己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尋找他。
“炸彈的部署還有十五分鐘，”頭罩里傳來薩沙的聲音。他得撐過這十五分鐘，在小丑面前。
“是我每次在你命懸一線的時候救的你，”小丑咧嘴笑，“我看不得你死，不像大壞蝙蝠?！?p> “無聊，”杰森打了一個哈欠，被小丑用撬棍打得頭偏向右側(cè)。
“我得教你一些禮貌，”小丑反手又是一撬棍打在杰森身上，“你學(xué)什么都很快，語言卻缺少訓(xùn)練，哈哈哈。”
小丑看了一眼杰森胸前噴涂的紅色蝙蝠標(biāo)志，用撬棍頂了它一下，說道，“這倒是新加的，鳥兒想要變成蝙蝠。但是總是差一點?！?p> 小丑用手沾了一抹杰森的血，給紅色蝙蝠標(biāo)志涂上一條笑容線。
“這樣…這樣，嗯好多了，”小丑滿意地拍握著撬棍，“蝙蝙最缺的就是幽默感。你即使在身上涂上他的記號，也無法成為他，杰森?！?p> “我能想象你會有蝙蝠情結(jié)，好像缺少了他你就失去了一切，”小丑繼續(xù)道，“以至于你想成為他。但你只是他的一個跟班，哈哈。跟著我就不一樣了。”
“你說話太多了，”杰森嘲弄著小丑，在這可怕的劣勢之下，杰森卻異常冷靜。小丑雖然殘忍，但并不像他吹噓的那么有內(nèi)涵。到了今天仍想要杰森成為他的羅賓。
“你看，跟著我是藝術(shù)，”小丑一字一頓地說，眨了下眼享受這一刻。
小丑沒給杰森反駁的機會，繼續(xù)道，“蝙蝠俠不懂藝術(shù)，只追求效率。工作……工作，沒有放松的時候。他不會陪你玩，不像我。藝術(shù)是蛻變，你從羅賓蛻變成紅頭罩。我曾經(jīng)也是紅頭罩，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叫我犯罪王子?！?p> “你搞笑嗎？”杰森嗤之以鼻。他根本不想答小丑的話，但他得拖延時間，直到所有炸彈部署完畢。
“不不不，我是說你已經(jīng)是我的羅賓了。我改變了你。你一生都不會忘記我對你所做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繼續(xù)掙扎，”小丑用手旋轉(zhuǎn)著撬棍。
小丑說得對，他確實無法忘記被關(guān)在阿卡姆廢棄的一翼那一年，太多殘酷的記憶被刻進他的骨頭里。有的傷口永遠無法愈合。從那以后他再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甚至不可能再是一個正常的羅賓。噩夢死死追著他。
在阿卡姆小丑不停地告訴他是“蝙蝠俠的錯”。一開始杰森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到了后來他越來越脆弱，對蝙蝠俠的仇恨支撐了他最后的時間。他回到哥譚以后做的許多部署都是針對如何殺死蝙蝠俠——盡管他永遠不會這么做。
無法遺忘。
“你和我一樣，我們都下殺手，”小丑見杰森沒有回答，繼續(xù)他的話多，“沒有不殺原則的拖累。蝙蝠俠永遠不會將你看作自己人?！?p> 杰森發(fā)出一聲輕笑。他是蝙蝠俠用來對抗其他超級英雄的牽制計劃最后一層。這種信任已經(jīng)超越了生與死，只有他和蝙蝠俠才懂。
“十分鐘，紅，”薩沙的聲音讓他松了一口氣。
“是我殺的人多，還是你殺的人多？哈哈哈，”小丑興奮地問，一撬棍打在杰森的軀干上，“我，還是你？”
杰森悶哼了一聲，眼前一陣漆黑再睜開。小丑一定會先將他打到?jīng)]有還手之力才讓感染者們放開他。這些嘲弄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小丑的很多問題并不是要答案——小丑根本不想從杰森這問出什么。
“我的多，我敢肯定。殺人這種事蝙蝙不在行，你只能靠你的小丑叔叔來教。第一點，殺人的時候看著他們的眼睛，不然不算殺死一個人。你看我教得專業(yè)，教得瘋狂，”小丑哈哈大笑，“原本一個殘缺的羅賓蝙蝠俠就不會要回去了。現(xiàn)在是一個殺人數(shù)和我相當(dāng)?shù)牧_賓，你已經(jīng)離蝙蝠俠很遠了。你公開褻瀆他唯一的原則。我們都是罪犯，紅頭罩。”
是法外者紅頭罩，并非罪犯。
“哥譚需要正義，哈哈，”小丑拿出手機，“羅賓小子遇到小丑叔叔怎么辦？我?guī)湍銏髠€警吧?！?p> 小丑當(dāng)著杰森的面撥了911，接通后夸張地笑道，“GCPD，我是小丑，我在魯濱遜廣場。小丑附送紅頭罩?！?p> 杰森睜大了眼睛。已經(jīng)在哥譚之戰(zhàn)失敗的小丑居然自己報警，要求回到阿卡姆。阿卡姆是小丑的地盤，這簡直是在送小丑回家。
“你和我，在阿卡姆直到永遠，哈哈哈哈，”小丑報完警優(yōu)哉游哉地將手機塞回西裝里袋，“蝙蝠俠在阿卡姆一直有他的一個位置，你也是?！?p> 以紅頭罩的名聲，哥譚警方一定會逮捕杰森。他是一個法外者，不是蝙蝠俠。
蝙蝠俠在通訊器的另一頭能聽見小丑的挑釁和杰森的喘息聲，他已經(jīng)讓備用的那架蝙蝠翼離開蝙蝠洞飛向他的定位。杰森身上的定位器和通訊都完好。他不能再次失去杰森。對于感染者的進攻最后的戰(zhàn)斗就留給絕密者們了。
杰森被按跪在地上，堅固的護甲為他減弱了不少傷害，讓他清醒著時刻等待機會。小丑仍是那個小丑，他已經(jīng)不是無助的羅賓了。
“說吧，滾回阿卡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杰森邊等薩沙邊問道。
“阿卡姆，阿卡姆！”小丑揮動著撬棍說，“阿卡姆的建筑也是藝術(shù)，屬于我們這種人的宮殿。它撲朔迷離的樓道，不同規(guī)格的牢房，廢棄的一翼，多么有樂趣?！?p> “那么就是沒打算了，犯罪王子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里虛度時日，可笑吧，”杰森嘲弄道。
“哈哈哈，知更鳥跟我一起回阿卡姆，這值得更多笑聲。上次沒有帶你到處去逛，這次給你安排。然后你會發(fā)現(xiàn)當(dāng)我的羅賓的樂趣。我會讓你幫忙處罰一些病人。”
杰森一陣惡心。
“這次我不會讓你走了，”小丑的臉倒影在杰森的紅色頭盔上，“蝙蝠俠對你的影響太深。我得好好教你怎么忘掉他，只是殺人還不夠。”
這就更惡心了。小丑說的和做的都像發(fā)霉的綠藻，杰森根本不想回答。他還能再拖一拖，等到薩沙那邊好了，今晚的哥譚就這樣吧。一陣絕望閃過杰森的腦海。小丑已經(jīng)輸了，仍然要拖走他。
“忘掉蝙蝠俠？”杰森下意識地問。
“有一件事你要難過，”小丑咧嘴笑，“那就是蝙蝠俠永遠不會為你報仇。無論我對你做什么。他寶貴的原則里沒有你。”
是嗎？難道他和蝙蝠俠的原則就不可能共存？杰森眨了一下眼睛。他知道通訊器還開著，布魯斯很可能聽見了這句話。有那么一秒杰森想聽到他的回答。
“杰森……”蝙蝠俠說，“集中注意力，跟我在一起。”
杰森什么也沒說，不想將蝙蝠俠在聽暴露給小丑。還好，這次還能聽見布魯斯的聲音。不會如此難以忍受。
“我說對了！你和蝙蝠俠，不搭。他是不會因為你的死向我復(fù)仇。你的死對他而言什么都不是?！毙〕蟪芭?，“蝙蝙，你在那邊聽吧？告訴杰森你會不會為他報仇，會不會殺了我。選擇他，還是選擇你的原則?！?p> “這與我的原則無關(guān)，我選擇保護你，”蝙蝠俠回答，“自從我看到你的那天我就選擇了你。撐住，我很快趕到?！?p> “哈哈哈哈，他絕對不會為你復(fù)仇，”小丑篤定。
今晚啰嗦的小丑卻是說對了這一句。很久以前杰森就猜測蝙蝠俠是受了威脅所以不能殺人。他知道應(yīng)該看淡這個問題，但仍然……小丑扎中了他們的弱點，他確實在乎。也正是因為這點，他選擇了殺死罪犯這條路。
死在紅頭罩槍下的人越來越多。
“你只是害怕蝙蝠俠會忘了你，”杰森換話題，當(dāng)然也說出了真相。小丑在他面前的所有表演都是為了引起蝙蝠俠的注意。如果世界上有什么悲哀，莫過于小丑的戲。小丑死前一定會聽到一聲輕笑，笑他會被世界遺忘。
“這一次你進去，被關(guān)進阿卡姆的巖洞深淵，你覺得哥譚還有你什么事嗎？”杰森反諷，“在那你連死了都要爛掉很久才有人清理?！?p> “這一次蝙蝠俠會讓你在阿卡姆待多久呢，紅頭罩，哈哈哈你以為自己還是蝙蝠俠保護下的小鳥嗎？你手上的人命讓你進了GCPD的通緝名單，也讓你不配當(dāng)羅賓，”小丑笑了。
杰森沒有去看小丑，多年前他會將這些話聽進去。但如今它們顯得如此蒼白。
“你知道蝙蝠俠會怎么對不配當(dāng)羅賓的男孩嗎？”小丑哈哈笑著靠近杰森，但很謹(jǐn)慎地留在安全區(qū)域外，“他會把你趕出去。”
被趕出韋恩莊園，不再是蝙蝠家族的一份子。杰森考慮過這樣的情況，這會讓他失去蝙蝠俠的保護。蝙蝠洞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這會讓他失去布魯斯。不殺人是布魯斯的規(guī)則，杰森突破了這條規(guī)則太多次。
在杰森還是羅賓的時候，有一次蝙蝠車墜入河底。他不顧一切地將蝙蝠俠救上岸，直接救了布魯斯一命。當(dāng)時蝙蝠俠就告訴他，如果他要離開莊園，那會是他的決定。蝙蝠俠不會趕走杰森，除非發(fā)生極大的變故。
“他不會這么做，”杰森抬頭直面小丑。
“是嗎？哈哈。你失蹤之后他多快找到替代者，一個月還是一個星期？在蝙蝠俠那，只要有天分的孩子都可以成為羅賓。他需要一個助手，而不是需要你?！毙〕罂戳艘谎凼謾C，在等GCPD趕來送他回阿卡姆。這是回家之夜，帶上他的羅賓。
“最有趣的是他把你趕出去之后，你會變成怎樣的一只流浪的知更鳥。你的犯罪天賦會讓你成為罪犯。你會殺死一個又一個人，變得像我。從前我覺得你很像蝙蝠俠，簡直是他能培養(yǎng)出的杰作?，F(xiàn)在我覺得你像我?！?p> “我永遠不會變成你?！?p> “只要我用病毒感染你，你馬上會變得像我。但那太簡單了。我會確保你和蝙蝠俠都不會被感染，只能看著哥譚被感染。”小丑咯咯笑。
“這些都是廢話。你已經(jīng)輸了，小丑，”杰森堅定地說，“你的軍隊連米爾加尼大橋都沒法越過，何談感染整個哥譚。我看著你輸?！?p> 小丑用撬棍打向杰森胸前，反復(fù)打著，直到戰(zhàn)甲上的紅色蝙蝠標(biāo)記被打出凹痕，磨損了。杰森的喘息聲沿著通訊器直傳到蝙蝠俠耳邊。
“紅頭罩，我仍然和你在一起，”蝙蝠俠低沉的聲音也傳到杰森那，好像蝙蝠俠就在身旁，“你是對的，小丑失敗了。”
“你知道嗎，蝙蝙，”小丑故意提高聲音說，“杰森一開始很確定你會來救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訴我。連他的名字都不說。你隨便就換了人替代他，他馬上崩潰了。在我面前哭泣、喊叫，真是愉快的一年，哈哈哈。”
杰森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試探兩個感染者把他按跪在地上的力度。他雖然受了傷，但仍可以等待時機掙脫。四周包圍了幾十個感染者，讓他看不見廣場上的其他人。小丑的調(diào)侃啰嗦得令人發(fā)指，而他在等薩沙的消息。
他讓薩沙在哥譚的幾個恐懼毒素生產(chǎn)點都放置了大量的炸藥，其中ACE化學(xué)工廠的炸彈最為密集，一旦爆炸可以摧毀所有鍋爐。就等薩沙他們準(zhǔn)備好了。
“換作是我的話，我會看好我的羅賓，不然這種小鳥太容易弄丟了，”小丑喋喋不休，好像他一個人就擁有所有的時間，“他們有的不太聽話。當(dāng)然，這一只是我的了，屬于我的羅賓。杰森，如果當(dāng)時你聽大蝙蝠的話，會至于被我抓到你落單的時候嗎？”
“如果你有本事感染整個哥譚，會至于現(xiàn)在在我面前瞎扯嗎？”
“不聽話的羅賓，”小丑似乎完全不在意地說，“很快我們都會回到阿卡姆，那的醫(yī)生會給你一個重癥治療區(qū)的病房。然后我們得處理下你不懂禮貌的問題。我認(rèn)為電擊治療得加點料，你說呢？”
“我說你他媽就這樣爛在阿卡姆里了，”杰森頂回去。小丑話太多。
“禮貌和語言，哈哈哈，”小丑的笑容越來越僵硬，“既然大壞蝙蝠不愿意教你這些，就只有小丑叔叔來訓(xùn)練了?！?p> 小丑再次拿出手機撥了911，“喂GCPD，來魯濱遜廣場，小丑和紅頭罩都在，快點呀，”他催促道，同時又完全不把GCPD看在眼里。在他看來GCPD就是來送他回家的。
“快和蝙蝠俠道別吧，你有一分鐘的時間，”小丑揮舞著撬棍說，“告訴他你很清楚這次逃不掉了。你和我，阿卡姆的杰作?！?p> 小丑不知道他已經(jīng)說過再見了。
難道一切就結(jié)束了嗎？再次被小丑打死在阿卡姆里，這就是他的命運嗎……不可能。
“炸藥一切就緒，紅。你可以隨時啟動，”薩沙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等我的指令，”杰森低聲附議。
幾輛警車轟鳴著抵達魯濱遜廣場，圍在感染者面前，用槍架好車門。戈登從最前面的一輛車中下來，“GCPD！”他喊到，“你們被捕了，舉起雙手放到腦后！”
“終于，”小丑咧嘴笑，“啊哈哈哈-哈哈?！?p> 小丑的手下們并不退縮，他們沖向戈登的方向，但他們迅速被擊倒。
“來吧，”小丑夸張地將雙手舉高，快樂得要跳起舞來。
“是小丑，”戈登舉著槍說，“逮捕他?！?p> “哈哈哈，是小丑和紅頭罩，先生，”小丑假裝有風(fēng)度地回答，哈哈笑著轉(zhuǎn)圈，完全將被捕視作游戲。兩個警官上前將小丑的雙手扭到身后，在被扣上手銬時小丑仍在笑，笑聲瘋狂。按著杰森的兩個感染者放開了他，也一道沖向GCPD。
杰森爬起來時暗自松了一口氣，舉起雙手佯裝配合。戈登用槍指著紅頭罩，高聲道，“紅頭罩，你也被捕了?！?p> “戈登警官，我已經(jīng)在城里安排了炸彈，”杰森如實地說。
“告訴我們炸彈的地址，而且跟我們到局里去，”戈登命令道，今天晚上他們要逮捕兩個人。小丑已經(jīng)被推進警車后座，仍在那笑著。還沒有人上去拿下紅頭罩。
“薩沙，就現(xiàn)在，引爆。”杰森命令道，扔出兩罐煙霧彈。
“收到，紅?！?p> 哥譚市里發(fā)出連續(xù)的爆炸聲，ACE化學(xué)工廠轟鳴著倒下，大量恐懼毒素被拋上天際。爆炸猛烈得連魯濱遜廣場里也聽得清楚，像是連續(xù)的驚雷。煙霧掩護杰森的撤離。爆炸聲還沒停時杰森就摘下紅頭罩扔到一邊，頭盔在爆炸聲中啟動毀滅模式。
頭盔炸裂的嘭一聲讓兩個本來上前去拿下杰森的警察后退，煙霧之中失去紅頭罩的蹤影。
杰森扔掉頭盔后拔下多米諾眼罩，拉起外套的拉鏈，融入人群之中。在德朗西漢堡的逃脫讓杰森知道最好的偽裝就是融入哥譚市民。今晚的魯濱遜廣場周圍有跟他穿著相似的絕密者，有的還戴著紅色兜帽。
“該死，”戈登罵到，濃厚的煙霧讓他無法看清，轉(zhuǎn)眼就讓紅頭罩消失。
“紅，今晚辛苦了，”薩沙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杰森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今晚很長，而他忠于撐到了撤離。身上的傷讓他走路有點蹣跚，很累了。
ACE化學(xué)工廠的爆炸聲不斷，被拋起的恐懼毒素飛在天上改變了今晚的夜色。哥譚突然開始下起凍雨，雨水中混合了輕量的恐懼毒素，落下來成為隔開小丑病毒的天然屏障。哥譚再次下起了雨，繼而成為哥譚。
雨水帶著冰涼滴到杰森臉上，他仰起頭沉醉其中，雨里帶著恐懼毒素的苦味。他做到了，超人和小丑都回到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謝謝你，薩沙，”杰森切換到他和薩沙的專門頻道說，如果沒有薩沙今晚一定會失控。
“我們走吧，”薩沙回答，她聽起來像是松了一口氣，今晚杰森可以安全回來。小丑剛才的威脅都過去了。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失去了杰森，但杰森等到了她。
雨水打濕了杰森的頭發(fā)，他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在哥譚的街上走著，隱藏在平凡之中。哥譚的雨又回來了，給予黑暗中的英雄偽裝和安全。
一陣引擎的轟鳴聲追上杰森，他抬頭就看見了蝙蝠翼。蝙蝠俠靠定位系統(tǒng)找到了他。艙門打開后杰森用鉤抓槍飛了上去。杰森喘了一口氣，然后坐到副駕座。
“我找到你了，”蝙蝠俠的聲音有些嘶啞，“我們回家吧?！?p> 回到蝙蝠洞后布魯斯讓阿爾弗雷德詳細(xì)檢查了杰森的傷勢，讓他在醫(yī)療區(qū)待了一晚，縫合了傷口檢查了是否有內(nèi)出血。杰森很快睡著了，沒有夢。
“如果你今天沒有找到杰森，布魯斯老爺，我會開著蝙蝠翼去找他。”阿爾弗雷德嚴(yán)厲地說，但聲音里更多是欣慰。他轉(zhuǎn)身去給布魯斯拿恐懼毒素解藥。
布魯斯將解藥扎到大腿上，然后離開了醫(yī)療區(qū)坐到蝙蝠電腦前。屏幕上顯示米爾加尼大橋之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絕密者們在作最后的清場，雨水打濕了地面。在S.T.A.R.實驗室里，監(jiān)控顯示了超人將超級女孩抱出隔離室，然后飛了出去。克拉克要帶著卡拉飛出大氣層去曬太陽恢復(fù)。小丑被捕然后直接被送往阿卡姆精神病院。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看完報告的布魯斯摘下頭盔放到電腦桌上，走到醫(yī)療區(qū)的玻璃病房那去看杰森。杰森已經(jīng)側(cè)躺著睡著了。布魯斯走到床邊，伸手撥開杰森額頭上的頭發(fā)，然后拿了一張椅子坐下。今晚發(fā)生了太多，而杰森終于可以好好休息，蝙蝠洞是哥譚最安全的地方。
洞外哥譚的雨仍在下著，越下越大，和瀑布流水聲混在一起，用帶著恐懼毒素的雨水洗滌著城市里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