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鎖結(jié)和魂睡被破壞過嗎?”平子突然問道。
梨花愣了一下,心里的弦一下子繃了起來:“怎么了?他的身體是有什么不對嗎?”
平子摩挲著下巴,沒有回答她,反倒是對藍染說:“介意我查看下你的身體嗎?”
他見藍染微愣,便直接將他的手拉到面前,然后順手將礙事的袖口往上卷了卷。
青年一看就知道沒做過什么粗活。他的小臂勻稱且白皙,手掌上的皮膚也細嫩得讓梨花汗顏。她看了一眼藍染的手,然后又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心情復雜地悄悄將胳膊往身后背了背。
平子探出兩根手指,在藍染的手心、手腕和胳膊上輕輕重重地按著。然后他手掌一翻,指尖突然縈繞起一簇淡綠色的光團。
“哇……”一旁的梨花發(fā)出了一聲驚嘆,她看著平子的手指,滿臉的驚奇和躍躍欲試。
平子被她突然的一聲驚到,他頓住了動作,極其不雅地朝梨花翻了個白眼:“你咋呼個什么,這只是低級的治愈系鬼道而已?!?p> “將靈力在指尖凝聚成霧狀,這樣可以滲入到人體中?!彪m然對梨花的驚奇表示了不屑,但是平子還是耐心給她講解著,“滲入人體之后,控制好它們,就可以查探對方的身體情況了……”
他將手指沿著藍染胳膊上的經(jīng)絡(luò)緩緩地推移:“……唔,看起來還好。你的鎖結(jié)和魄睡被嚴重破壞過,似乎是直面了大虛靈壓的壓迫?”他抬起無神的下垂眼,盯著眼前的青年。
被旁人的靈力侵入體內(nèi)的感覺并不美妙。藍染有些不自在地皺起了眉頭:“啊,是的。當時它們突然出現(xiàn)的時候,我正巧在正下方,然后沒走幾步就暈過去了?!?p> “難怪?!逼阶虞p聲嘟囔著收回手指,“我說怎么會有一絲虛的感覺?!?p> 他將手重新抄回袖擺里,緩和了神情,“辛虧小梨花及時把你帶回來了,不然你怕是不能這么活蹦亂跳了。”
“他身體怎么樣?有查出來什么嗎?”梨花拉著藍染的衣袖,一臉緊張。
“有事的話,他還會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嗎?”平子斜覷了她一眼,“我記得你們家的醫(yī)師好像是前四番隊的四席,還是五席來著?實力還是可以的,他的鎖結(jié)和魂睡都被很好地修復了。而且……”
“唔……”平子轉(zhuǎn)臉看向藍染,滿臉興味,他托著下巴圍著藍染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么強的靈力,真是個極品。小梨花你從哪個旮旯里把他扒出來的?我也去翻翻。”
“話說你家里有啥兄弟姐妹嗎,能介紹給我嗎?”他最終站停在藍染的面前,認真地問道,“最近瀞靈廷挺缺人手的?!?p> “……”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的梨花。
“……”微笑龜裂一臉懵逼的藍染。
“如果不是你本身靈力很強的話,就算四番隊隊長來了也救不了你?!逼阶映{染抬了抬下巴,“這么強的潛力,你自己不知道嗎?”
青年濃密的眉梢微微低垂著,他抬手揉著自己的頭發(fā),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的潛力很大,我希望有一天能在真央見到你?!逼阶优R走前終于說了一句靠譜的話。他背對著梨花和藍染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后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想變強的話?!?p> “他總是這樣不著調(diào),你不要太在意他說的話?!崩婊克推阶舆h去后,拉著藍染往回走,“你現(xiàn)在傷還沒好利索,還是回去躺著比較好?!?p> “還有件事情……”梨花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她垂下腦袋,看起來有些忐忑,“上次大虛襲擊的后續(xù)處理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邊基本是一片廢墟了,而且,幸存者里沒有姓藍染的。你的家人……對不起……”她搓捏著衣角,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藍染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卻露出了更溫柔的神情。他眉眼彎彎,羽翼般的褐色睫毛柔軟而又濃密,在眼睛里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陰影。
梨花正沮喪著,卻聽見他用好聽的聲音說道:“沒有關(guān)系,梨花小姐?!?p> “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鼻嗄耆岷偷哪抗饫锷畈刂氖墙z絲幽遠的寂寥,他的語氣舒緩而又歡快,“請問貴武館缺人手嗎?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還能再被收留一段時間呢?!?p> “真的嗎!”梨花有些驚喜地抬起頭,隨即聲音又低了下去,“……我不是那個意思,抱歉。”
她絞著手指,十分惱恨。人家只身一人已經(jīng)很凄涼了,自己還歡呼雀躍,實在是不應該。
“我原本也是有家人的?!彼{染突然開口,他抬起眼睛看向遠處的天空,目光高遠且懷念?!霸趤硎杲缰啊!?p> “我的家族也曾盛極一時,我是家中長子,每天學習貴族間的禮儀、習字弄琴。”
“后來,起了戰(zhàn)禍?!?p> 梨花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的身形依舊挺拔,肩背卻難以察覺地微微佝僂?!啊也煌ㄎ渌?,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死了?!?p> “睜眼便在流魂街?!彼D(zhuǎn)過頭,朝梨花微笑,“這邊的處世之道似乎與我曾經(jīng)知曉的不一樣呢?!?p> 青年的笑容隱忍且憂傷,眼神里透露著迷惘和無所適從。
“沒有關(guān)系的?!崩婊ㄉ锨耙徊剑鹚麑捄竦氖终?,神情堅定,“我能體會你的感覺,流魂街里本身就不分尊貴和卑賤,有緣的人們互相組成家庭,你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就好了?!?p> 說著,梨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樣。她獻寶似的,將懷里一直抱著的那袋小魚干舉到藍染面前,扯著嘴角笑得分外燦爛:“你看,我母親特地給我捎的小魚干哦,特別好吃,你要來一塊嗎!”
小姑娘純真開朗的笑容好像陽光一樣,剎那間就穿透了厚厚的云層,將他心頭的迷惘和惆悵一掃而光。
一直以來被壓抑著的心境第一次真正透亮起來,他輕輕點頭,嘴角噙笑:“好。”
伏鵲
啊啊啊終于寫完了!沒有存稿的我日常難產(chǎn)。4.10修改:父母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