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的書桌上,擺放著的,是一疊厚厚的紙質文件,陸濤眉頭緊鎖,一張一張的仔細看著,梳理其中的關鍵。
學校的招標采購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項目的經(jīng)費已經(jīng)批準下來。
4月17號,就是上報計劃的截止日期,陸濤必須在這個時間之前,將其中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摸排清楚,以求在開標的時候能夠做到有備無患。
這是一項繁瑣而復雜的工作,桌子上擺著的,就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與各個實驗室交流的結果。
石化研究所,GC-MS,80萬,柳宏宇。
分析化學教研室,紅外光譜儀,15萬,羅森。
藥物合成教研室,旋轉蒸發(fā)儀、液相色譜,38萬,張敏。
精細化學教研室,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計,變頻行星式球磨機,10萬,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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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張紙上,列明了很多的關鍵信息:實驗室名稱、負責選型的老師名字、大概的預算金額、儀器的名稱、具體的參數(shù)要求等等,十分的詳細。
能夠做到這一點,歸功于他前期工作的踏實穩(wěn)健,不管是從研究生,還是博士和老師處,他都盡可能的去了解信息并進行印證,而后進行匯總記錄,排除掉那些虛假的、無用的信息之后,這才正式開始做投標之前的準備工作。
對于一個項目來說,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其中的預算一項,最開始只是一個大概的數(shù)字金額,能夠給出這么一個價格,就隱含了幾種情況。一是本身選型的老師知道這個產(chǎn)品的價格,所以直接寫了;二是老師已經(jīng)與廠家進行詳細的溝通,由其他廠家或是經(jīng)銷商給報的價格,三是本身實驗室分配的金額就那些,老師能夠接受的心理價位。
如果是第一和第三種情況的話,還比較好說,如果是第二種,那就意味著已經(jīng)有了競爭對手與其接觸過。
又比如儀器的具體參數(shù),負責選型的老師知道的,多是自己本身的實驗,會需要用在什么地方,平時的實驗條件怎么樣,以后是不是會需要用到其他方面。如此一來,儀器的配置就會經(jīng)常的改變,所報的價格也會隨之變動。
這些采購計劃之中,大部分都是陸濤給做的,有的實驗室,他反反復復去了不下五六次,從最開始的簡單交流,再到后面的深入,提建議,一步步的修改,而后又與自己推薦的廠家品牌聯(lián)系溝通,涉及到價格的,是否需要調整,配置是否有變,總體說來,即便是以他的專業(yè)程度和多年經(jīng)驗,也是忙得有些頭大。
不過好在他就住學校,來來回回的,在路上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倒是溝通的時間比較長。
這不等于說他就完全的高枕無憂了,這種大項目,就算是那些進口的廠家,也是盯得很緊的,陸濤在這段時間當中,就遇到了一家大的經(jīng)銷商和兩個廠家。
兩家經(jīng)銷商都是從帝都過來的,經(jīng)銷商的設置地點,這年代多是在帝都和沿海的兩三個大城市,畢竟相比于二三線城市來說,環(huán)境更加開放,條件也要好一些。
至于廠家,除了島津的蘇若蘭他在跑客戶拜訪的時候遇到了兩次之外,另外還有熱電公司的一個銷售人員徐博。
他們的優(yōu)勢在于廠家的支持力度夠大,弱勢在于有的是聞風而來,本身對實際情況不太了解,當然,其中的蘇若蘭不太一樣。一是因為她本身就負責東北區(qū)域的銷售管理,二是其與學校的一些老師也比較熟悉。
所以,按照陸濤目前的分析來看,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蘇若蘭。她并不怕蘇若蘭直接參與競爭,畢竟她代表的是廠家,就算做的話,也只能做她們有的產(chǎn)品,但是他擔心的是,蘇若蘭會將這個項目直接交給某一個經(jīng)銷商來做。如果那樣的話,就比較麻煩了,因為經(jīng)銷商能夠跟多個廠家聯(lián)系,能夠做多個品牌的產(chǎn)品,而對于目前的陸濤來說,正是他所不具備的,因為他并沒有注冊成立自己的公司,就算是投標,到時候也只能是找一個做的范圍比較廣的廠家來參與,然后再談分成的事。
看著一張張紙上的信息,陸濤不由很是頭疼,這前期工作自己都做得差不多了,若是因為這事兒到時候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就有些麻瓜了。
單純的壓價格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會擾亂市場,并且也掙不到多少錢;如果自己注冊公司的話,這種都是先墊資的,上百萬的錢他也拿不出來,并且時間上也來不及。掛靠一個公司的話,也沒有比較合適的,廠家那邊是熟,但他們也說了,前期只是提供技術支持,到時候具體從哪個公司走,是沒辦法給直接答復的,除非陸濤這邊能夠自己找一個。
到底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呢?陸濤揉著自己的額頭,一想到有可能會丟單,就心煩意亂。
要不,跟蘇若蘭好好談一次?把品牌換成島津的?
強行壓下煩躁的心情,陸濤腦子里梳理著,一個個解決方案開始出現(xiàn)。
搖了搖頭,這個辦法行不通。本身之前就跟老師說了,自己推薦的是安捷倫的,當時更是把島津給明里暗里的貶低了一頓,現(xiàn)在又去換品牌,那成什么樣子,可得不到老師的信任了。
就讓廠家來投標,自己到時候挨個結算?
也不行,自己是一個人,說白了目前還是個串串的性質,雖說客戶那邊關系還算不錯,但也不能決定廠家到底會給誰去做。
想來想去,也只有掛靠一條路走,可關鍵在于,他現(xiàn)在還不認識這方面的經(jīng)銷商。
陸濤正在煩心的時候,張建回來了。
這段時間他的網(wǎng)吧已經(jīng)裝修完畢,網(wǎng)絡也已經(jīng)組建起來,平時回宿舍的時間更少,陸濤也有幾天沒見他了。
“陸濤,走走走,快跟我出去一趟?!睆埥ㄟM門也不廢話,直接朝著陸濤說道。
“又干啥?”陸濤不由問道。
“不上次跟你說了搞開業(yè)典禮的事兒嗎,今天咱們去找個專門的禮儀公司,到時候安排幾個漂亮妹子過來,撐撐場面,也能吸引大家來上網(wǎng)啊?!?p> “你可真舍得花錢,你自己去吧,我正有事兒呢?!标憹苯踊氐馈?p> “你能有啥事兒啊,那項目不都搞得差不多了么?”張家瞥了他一眼。
“我還是想找個公司掛靠著做?!?p> “那就找啊,這有啥難的?!睆埥ɑ氐?。
“關鍵現(xiàn)在是找不著啊,也沒個值得信任的?!标憹朔籽?,真要像你說的那么輕松,我還愁個屁啊。
張建看了看他,又想了想,說道:”需要什么樣的公司?我可以讓我爸媽他們幫幫忙?!?p> 陸濤聽他這么一說,眼前一亮:“自己怎么沒想到,憑著張建家里的關系,找一個公司掛靠那是絕對沒有問題,做下來了自己也不用擔心拿不到提成。并且介紹一下也不算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就相當于自己借個勢而已,于原則也不沖突。”
”找什么禮儀公司,真要找美女過來,還不如到時候把顏純喊過來呢。“有了解決辦法的陸濤心情大好,直接道。
濟公移山
在這里,我覺得要感謝一下,張冷123,御玄大帝,歲月長古,安玉青,伊人,桑落,從最開始就是你們每天堅持投票,在新人的階段,一直支持,雖然不怎么說話,但這種默默的支持鼓勵,才讓我堅持到了現(xiàn)在,很感謝你們。。當然,其他后面來的讀者朋友我也非常感謝,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