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宇并不知道飛龍幫眾兄弟正走在營救他的路上。此時的他,正認真盯著一面墻。
左鐵匠奇怪的看著他,眉頭緊皺,難道墻后有人偷聽,可明明沒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天下能躲在墻后偷聽而瞞過他的,不會超過五指之數(shù)。
他剛準備詢問,錢宇便道:“好了,他們終于走了,咱倆能暢所欲言了?!?p> 左鐵匠……
見這家伙不信,錢宇指著一個位置解釋:“我知道你會些武術,聽力也不錯,不過他們監(jiān)視我們,用的是土電話。不懂?沒關系,等出去后我演示給你看?!?p> 左鐵匠盯著錢宇指的位置,那里只有一個金屬片,金屬片上連接一根不知通往何處的銅線。
雖然依舊不信,可聯(lián)想到錢宇的神奇,他不禁抱怨:“既然你知道被監(jiān)聽,為啥還要說那么多?嫌他們知道的少嗎?”
錢宇攤攤手:“大哥,提醒一下,剛才都是你在說,我除了承認自己懂煉鋼之法,其他一字沒提?!?p> “你……”
“消消氣消消氣,你說的那些話除了我之外,對方應該都知道吧?那說不說有什么關系?”
“你干脆一直瞞著我不就行了?還不用擔心泄密?!弊箬F匠憤憤。
錢宇無奈:“你以為我想告訴你啊,只是接下來的事需要你配合,這樣咱倆才有希望平安脫險?!?p> 左鐵匠一愣,自從他被抓到這,就沒想過能活著離開。見錢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疑惑的問:“脫險?你有辦法?別指望把煉鋼之法說出來他們能放過你,不說還好,說了鐵定死的不能再死?!?p> 錢宇擺擺手:“這不用你提醒,我又不傻?!?p> “那你……”
錢宇道:“所以才需要你配合啊,我是這樣想的,先把煉鋼之法拿出來去掉他們的戒心,然后……當然了,煉鋼之法不是我的,而是你那個反復錘打百次的玩意!”
左鐵匠一驚:“不行,這是我的祖?zhèn)髦?。?p> 錢宇:“得了吧,就那破玩意,扔給我都不要,我不是教你炒鋼之法嗎?還不能換你的破秘方?”
“那不是破秘方,是我們左家數(shù)代人的心血!”左鐵匠反駁,又咬牙道:“好吧,說說你想怎么做?”
錢宇笑的極其奸賊:“當然是拖時間啊,你那冶煉秘法不是要鍛造百次嗎?想辦法變成千次,中間再加些口訣歌訣,讓他們一邊念一邊干,最好能有點舞蹈啥的,先唱后跳,反正越久越好!
咱倆被綁,官府應該知道了,包大人是個好官,肯定會想法子營救,然后咱倆的機會就來了。”
左鐵匠將信將疑的點點頭,便將秘方和錢宇說了,包括一些實用性的技巧。錢宇聽完后,又和他關于增加難度的問題進行了深入討論,左鐵匠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提出不少建設性意見,說到高興處,兩人還發(fā)出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賤笑。
見說的差不多,錢宇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晃了晃,突然問:“你打鐵用硫磺不?”
左鐵匠傲然搖頭:“只有那些庸手打鐵才用硫磺,我從來不用?!?p> 錢宇提醒:“這個可以用!”
左鐵匠很自信:“這個真不用!”
錢宇……
他剛想解釋,左鐵匠臉色一變:“噓,有人來了?!?p> 錢宇也聽到散碎的腳步聲,只見兩個白衣教徒抬著一個白衣人影走了進來,看錢宇正巴巴的看他,臉色一板:“看啥,臉對著墻?!?p> 錢宇無奈的聳聳肩,只好照做。直到身后沒了動靜,他才敢扭過頭。兩個白衣教徒已經(jīng)離開,而一角的床上多了一個女子,錢宇連忙跑過去查看,正是林詩詩。
此時的林詩詩臉色蒼白,胳膊上有一灘血跡,應該是錢宇見她時受的傷。他連忙探探對方鼻息,發(fā)現(xiàn)呼吸沉穩(wěn),才松了口氣。
“林姑娘,林姑娘你沒事吧?”錢宇輕聲喊著,只是林詩詩好像正處在昏迷之中,任他如何叫喊,對方也沒有動靜。
錢宇無奈,只好先查看她的傷處。
左鐵匠見狀大怒:“喂,你干什么呢?”
錢宇答道:“幫她看看傷,你沒發(fā)現(xiàn)她的血越流越多嗎?遲了說不定有生命危險!”
左鐵匠見錢宇毛手毛腳的往林詩詩身上摸,氣的臉都綠了:“住手,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如此羞辱,讓她如何嫁人?”
看過傷口就沒法嫁人?那后世的醫(yī)院豈不是要專門開設男科和女科?錢宇汗了一個,不過他知道這個時代禮教大防勝于一切,萬一林詩詩賴上自己……好像也蠻不錯的!
錢宇本來覺得沒什么,可經(jīng)左鐵匠這么一喊,他也不好意思再下手,只好扭過頭,將綁在左鐵匠身上的繩子解開。
“我不行,那你來吧,省的被人說是耍流氓!”
左鐵匠走到林詩詩旁邊,看看她沉睡的臉,又看看雙手抱胸冷眼旁觀的錢宇,手伸出去好幾次,還是沒有實質(zhì)動作。
錢宇不耐煩了:“快點,再磨蹭小心她失血過多而死?!?p> 左鐵匠咬咬牙,猛一跺腳:“你來吧!”
錢宇……
“先說好啊,我是有未婚妻的人,她就算賴上我我也不會承認。倒是你,長這么大沒媳婦吧,不考慮考慮?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因她才束手就擒的,機會錯過可沒下次了?”
砰,錢宇的屁股被踹了一腳:“快點,那么多廢話!”
錢宇遺憾的搖搖頭,扯開林詩詩的衣服,一節(jié)蓮藕似的雪臂映入眼簾,又拉開一些,一道三指寬的刀口露出,殷紅的血液快速外滲,錢宇連忙用手按住,扭頭問左鐵匠:“有金瘡藥嗎?”
左鐵匠搖搖頭。
錢宇對門外喊道:“喂,白衣教的,你們?nèi)绻幌脒@位姑娘流血過多而死,就拿些針線過來!”
左鐵匠神色怪異的看著錢宇,咱們是囚犯好不好,你說話這么不客氣,腦子壞掉了嗎?
讓他驚訝的是,沒過多久真有一個白衣教徒從門縫遞進一根針,一個線團。
錢宇讓左鐵匠幫忙穿針引線,然后整體含進自己嘴里。等針線全被唾液潤濕,才從嘴中抽出。他捏著針頭就朝林詩詩傷口扎過去。
左鐵匠大吃一驚:“你干什么?”
錢宇無辜的眨眨眼睛:“縫合傷口啊,像這種刀口較深的,必須用針線縫合,你應該喂過豬吧?那你閹割豬仔時,傷口是不是要用線來縫合的?”
這倒不是錢宇瞎說,他便宜徒弟蔡大娘家就有一個豬圈,他恰好見過這個過程。
“你是說……”
錢宇科普:“對,人和豬其實是一樣的,碰到傷口較深,就必須縫合。皮膚里層用羊腸線,外層用普通棉線,棉線必須用開水煮沸半個時辰消毒,這是最近的醫(yī)學成果,一般人我不告訴她?!?p> 左鐵匠指指錢宇:“這根線你好像沒消毒!”
“遇到?jīng)]有時間消毒的緊急情況,可用唾液代替?!卞X宇繼續(xù)科普:“好了,現(xiàn)在開始干活,你要暈血請轉過頭,不暈的話就看緊我,如果我出現(xiàn)異狀,請接替我的位置,因為本人暈血,謝謝!”
左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