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之后,方才蠱雕破滅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人。此人披著一個斗篷,在夜色的掩蓋下,看不清他的臉,只見到他手中拿著一顆圓潤的黑色珠子,詭異地笑了笑說:“想不到畫宗都有人來了。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馬文道一覺醒來已是中午,他趕緊起床,正準(zhǔn)備洗漱才發(fā)現(xiàn),這個寢室里什么都沒有,畢竟是個臨時的,無奈只好蓬頭垢面的跑去操場報道。
剛走出寢室沒多久,他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馬文道!”
他應(yīng)聲回頭,只見一個身型魁梧,膀大腰圓的壯漢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幾乎同時,馬文道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還真的是你,我就說嘛十幾年的交情,不可能會認錯,”壯漢得意的說到。
馬文道立刻激動地問:“楠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也來這里了!難不成你……”
此人名叫姬鑫楠,是上四門之一的匠人族之后,也是馬文道打小玩在一起的好兄弟,上四門也只有他兩家還互有聯(lián)系。
“我還真就被我爺爺叫到這里來了?!奔伍荒槦o奈的說。
“我也是,被迫來這里,也不知道為什么。”馬文道嘆著氣回應(yīng)道。
“那還真是巧?!奔伍α诵φf:“哈哈哈,你這家伙,整個高中三年都沒聯(lián)系了,畢業(yè)了也不見你找我!你爸也說不知道你被你爺爺帶去哪了。”
“這可不怪我!”馬文道一副委屈的樣子說:“我整個暑假都被爺爺帶去墨染峰的谷里修習(xí)去了!”
“喲!修習(xí)的怎么樣了?”姬鑫楠打趣地說:“你…還…怕…鬼嗎?哈哈哈哈!”而他還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的說。
“你!”馬文道一聽就氣的不吭聲轉(zhuǎn)身就走。
“喲!好弟弟!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別生氣??!”姬鑫楠見馬文道生氣了,立刻迎上去說。
“不過,我覺得這地方,似乎不太好?!瘪R文道也不是真生氣,然后說。
“肯定不好啊!就這條件!能好的了?”姬鑫楠激動的說。
“我說的不是學(xué)校的條件!而是這學(xué)校周圍的氣息!”馬文道皺著眉說,隨后就向姬鑫楠講訴了昨晚上的遭遇,剛講到一半,一只烏鴉落在了他們旁邊的一顆樹上,馬文道感到一絲詫異。
“看什么呢?”姬鑫楠看他在發(fā)呆,趕緊問。
“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他回答。
“你說你昨天遇到個女鬼,還遇到個美女?”姬鑫楠壞笑著問:“你這艷福不淺?。『髞砟敲琅??”
“你想什么呢?”馬文道一臉鄙夷的說。
“剛才我就覺得奇怪,感覺有什么在看著我們,先去報道?!彼欀碱^繼續(xù)說。
“你這不是借口吧!誒!”姬鑫楠還沒說完就被馬文道推著走向?qū)W校操場。
兩人到了操場后,又不約而同的走到了同一個報到處。同時排在了隊伍的后面。
馬文道開口說道:“還真巧,我倆還都報讀臨床,這該不是有什么機緣吧!”
姬鑫楠回答道:“還真是,這學(xué)校真有問題?”
“先報到吧,等安排了寢室我們再慢慢商量?!?p> 學(xué)校操場背靠山壁,面朝山下的河,對面是一座高聳的山,細看那山頂上似有白雪鋪蓋,而操場旁邊是一個小路口,路口周圍都是參天大樹。姬鑫楠的話打斷了馬文道的專注,他指了指前面登記的老師悄悄的對他說:“你看,前面那個女老師,覺得有什么異樣沒?”
馬文道順著姬鑫楠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女老師一彎淡眉下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即使戴了副圓框眼鏡也掩蓋不了眼睛的靈動,而立體的鼻子下是她小巧精致的嘴,一頭烏黑亮麗的齊肩短發(fā),將她嵌在潔白臉龐上的五官收入其中,可以說美若天仙了。
“你看出什么沒?”姬鑫楠追問道。
“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嘛,現(xiàn)在大學(xué)輔導(dǎo)員都很年輕,漂亮一點不是很正常嘛,大驚小怪,怎么的,你看上這個老師了?想搞師生戀?”
“搞什么師生戀!”姬鑫楠順手敲了一下馬文道的腦袋,繼續(xù)低聲說:“你再仔細看看?!?p>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個老師。此刻那個老師的背后隱約有一只貓的輪廓,輪廓散發(fā)著金光,但在她身上卻察覺不出一絲妖氣。
“沒有啊,不就是漂亮點嘛。”他打趣道。
“你再說你沒看出什么?!奔伍绷恕?p> “看到了又怎么樣啊,我感覺他應(yīng)該是貓妖,而且不是一般的妖,這妖周身金光護體,怕是修為極高,應(yīng)該是達到了人靈的水平?!瘪R文道小聲說。
“這么厲害?這不就算是個人了嗎?”姬鑫楠大吃一驚:“我們來這里的機緣,該不是要對付她吧?”
于此同時隊伍漸漸在移動,輪到馬文道的時候,他還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自己了。
當(dāng)老師問他名字時,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姬鑫楠在一旁提醒他。面前的老師看起來并沒有什么讓他們害怕之處,倒是笑起來十分的溫暖。他們也了解到,這位老師叫于善蕾,是他們以后的輔導(dǎo)員。在過完所有流程之后,兩人被分到了一號樓404寢室。
到了宿舍樓,兩人眼里充滿了絕望,眼前的這棟樓是老式的舊樓房,也就四層樓高,每一層外面都是水泥欄桿,整個樓由中間的墻隔成兩部分,一邊是男寢一邊是女寢,學(xué)校的學(xué)長學(xué)姐都戲稱這樓為“鴛鴦樓”,不知是天氣緣故還是什么,在他們看來這棟樓總是灰蒙蒙的,散發(fā)著一股陰沉的氣息。樓房外面的粉漆也已經(jīng)掉的七零八落,露出灰色的水泥,兩人嘆了口氣走上了四樓,來到了404寢室。
走到寢室門口的兩人,看見寢室門虛掩著,里面還發(fā)出吱吱丫丫的聲音,都知道404這個數(shù)字是很不吉利的,而排在馬文道他們之后的新生都能安排在402和403,馬文道心里想著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當(dāng)馬文道正想說出自己想法的時候,姬鑫楠揮了揮手,示意他安靜一點,就見姬鑫楠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黑盒子樣的東西,推開門沖進寢室,就大吼了一聲:“大膽小鬼!膽敢在本大爺?shù)膶嬍易鱽y!”
只見他甩了甩手上的黑盒子,一根細線從盒子里飛出,將面前一個光溜著身子的胖子纏了個緊。胖子被纏的動彈不得。連連叫痛,
馬文道立刻說道:“楠哥你干嘛用墨斗線綁他啊?!?p> “是??!你干嘛綁我?嗯?墨斗?”那個胖子有些急躁,又疑惑的說。
姬鑫楠一看,這下可尷尬了,心想著他明明感覺到有一絲陰氣存在,怎么會是個人呢?
然后趕緊說:“誤會誤會,實在不好意思。”
一旁的馬文道看著面前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胖子,實在滑稽。一邊大笑一邊讓姬鑫楠趕緊松開他。
那胖子也看著姬鑫楠說到:“哎喲,大哥,誒不是,大佬,我不就是換件衣服嘛。你至于這樣嗎!疼死我了??旖o我解開?!?p> 姬鑫楠趕緊收去墨斗線,但是方才線纏得緊這墨斗中又有血墨,兩人看著胖子身上被纏出的一根根黑線,都哈哈哈大笑。
姬鑫楠一邊笑一邊連聲道歉,好在胖子也是脾氣好并沒有追究此事,胖子一邊換上衣服一邊對著他們抱怨了幾句,突然想到剛才那么遠的距離,馬文道他們是怎么將他纏住的呢,這胖子剛欲開口詢問。就聽到“咚”的一聲,馬文道看見那胖子應(yīng)聲倒地,看著姬鑫楠手上還舉著一個小木錘,姬鑫楠放下木錘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說到:“還好我及時。”
得虧現(xiàn)在寢室樓沒什么人,方才他們樓上如此大動靜,要是引來其他人就不好了。馬文道趕緊去把寢室門關(guān)上,責(zé)問姬鑫楠為何還要打這胖子。
“你不是廢話嗎,他看到了我用墨斗線纏住了他,我還能讓他知道?。口s快把他扶到床上去,等他醒了他就忘了剛才發(fā)生的了?!奔伍贿叿雠肿右贿厡︸R文道說。
這胖子還真夠沉的,馬文道和姬鑫楠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胖子抬上了床。
隨后兩人各自找好床位,鋪好了床又將各自上鎖的大箱子放到了床下,雖然寢室樓外破爛不堪,但好在寢室里面還是不錯,只不過一層樓只有三個廁所。三個水槽,這讓兩人感到很無奈。準(zhǔn)備好了一切,兩人開始商議兩個老頭子讓他們來此讀書的目的。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這學(xué)校到底有什么異樣,兩人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到打電話直接問就行了,但是打電話回去的時候,他們得到的結(jié)果是兩位老人都出去走陰了要過幾天才回來。無奈兩人只得先去學(xué)校門口買一些生活必需品,馬文道想了想,這404寢室有他們倆能理解,那胖子怎么也在這寢室里,這必定有什么不尋常的事。太陽已落山,他們剛到寢室,就聽到那個被打暈的胖子,在床上發(fā)出一聲哀嚎,馬文道和姬鑫楠見這胖子醒來趕緊過去佯裝關(guān)心的問這問那。
“我這是怎么了?我怎么躺床上了?”胖子問。
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紋路:“噫?我身上怎么這么多墨水?”
“你這墨水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進寢室就看到你倒在地上,還是我們把你扶上床的,你太重了,該減肥了,我們兩費了好大勁才把你抬上床?!瘪R文道回答。旁邊的姬鑫楠尷尬的笑了笑。附和道:“對對對,你啊可重死了。你這會可得請我們吃一頓。”
胖子并未過多懷疑,只當(dāng)自己是低血糖犯了,這胖子一直有嗜吃的怪癥,一停下嘴就容易低血糖。
兩人向這胖子介紹了一下自己?!拔医信硪环玻蠹乙话愣冀形遗肿印?,胖子自我介紹的說著。從聊天中,馬文道他們了解到彭胖子的家里是開飯館的,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吃,還喜歡下廚。
這就讓馬文道犯糊涂了,一個廚子家的人怎么會跑來這個寢室了呢?
“想什么呢!”彭胖子看著若有所思的兩人說著:“走,待會兒我?guī)銈內(nèi)W(xué)校門口外的小攤吃宵夜。我給你們說那夜市的東西可都挺不錯的?!?p> 兩人應(yīng)了聲好,而彭胖子看著自己一身的黑線,趕緊去洗了個澡,然后才帶著兩人出了寢室。
這新生剛開學(xué),寢室還沒有宿管在,所以寢室樓下的大門是敞開的,方便新生入住。馬文道在彭胖子那里了解到,他們寢室一共只住三人因為他一來這寢室的時候、看門老大爺就說那靠外面廁所的床是不能住人的,說是床壞了。
半夜馬文道就感覺那個空床似有異動,但又不想驚擾其他人,便裝作不知的樣子繼續(x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