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燏和剎陀螺一路北行,走進一片樹林……
羅燏吩咐剎陀螺在林邊守候,獨自牽著馱有箱匣的騎獸進入林中……他想運用玉使的特權(quán)和魔力救活曼陀羅花,那怕只有一線希望他也要試一試。
曼陀羅花的離去對羅燏打擊實在太大,以致于他心力交瘁,無心完成玉皇使命。在羅燏看來,曼陀羅花既像他喜歡的女同學,又像他親妹妹,更是他冥界的生活依靠……在一次藍光照射的幻覺中,他還把曼陀羅花當成了母親……這又多了一層情感。
羅燏讀書很晚,高中畢業(yè)剛滿二十,正是情竇初開,情感激蕩的年齡。他還沒有釋放情感就到了冥界,所以他把對戀人,對妹妹,對母親,對女仆的情感全部傾注于曼陀羅花身上,加之曼陀羅花又是為救他而死,羅燏還多了一種深刻的負罪感……這些復雜而強烈的情感讓他在曼陀羅花離去后悲痛萬分,不能自拔。
羅燏慢慢解開箱匣繩索,搬下箱匣,打開匣蓋,抱曼陀羅花出來,放在樹下靠著……
羅燏面對曼陀羅花,伸出雙掌運功,口中念念有詞:“玉皇,我的王,救救她吧,沒有她我無心工作!……”
一道金光從羅燏雙掌射出,照在曼陀羅花身上……曼陀羅花卻沒有一點動靜,羅燏直到用盡渾身之力……
羅燏一下癱坐在地……繼而跪抱住曼陀羅花,大哭……“羅花,我真沒用,身為玉使卻不能救你……”
突然,羅燏想起了玉皇說過的話,完成使命,皇會滿足你任何要求。羅燏當時沒有要求,現(xiàn)在有了,完成玉皇使命,求玉皇救活曼陀羅花!
想到此,羅燏有了精神,不再哭泣。他抱起曼陀羅花放進箱匣,蓋好,放在騎獸背上捆緊……“剎陀螺!……我們走?!?p> “諾,主人?!眲x陀螺應聲而來。
“你知道這附近哪兒有山巖洞穴?”
“主人,出了這片樹林有座山巖,估計有洞?!?p> 羅燏和剎陀螺牽著騎獸,走出樹林,進入怪石林立的谷地……
這片幽深的谷地十分怪異,山巖聳立,如石似林……巖石空地上長滿粗壯繁茂的藤蔓……藤蔓纏繞山巖,枝枝相連,綠葉蔽空……形成了陰森恐怖的怪象。
羅燏和剎陀螺越過這片怪石群,發(fā)現(xiàn)了一處洞穴。這處洞穴就在山坡下面巖石中間,洞口旁邊有幾株粗壯高大的闊葉樹,四周爬滿了綠葉蔥蘢的藤蔓……一看就是沒有靈跡的地方。
羅燏牽著騎獸,同剎陀螺進洞查探一番,發(fā)現(xiàn)這洞開口碩大,洞身越住深處越小,看起來并無異樣。
羅燏在洞內(nèi)側(cè)找到一處石臺,“剎陀螺,把羅花就放這里吧……你去弄一些樹枝藤蔓來!”
“諾,主人!”剎陀螺將兩匹騎獸拴在石條上,抽出腰刀,來到洞口收集樹枝藤蔓……
羅燏解開繩索,將裝有曼陀羅花的箱匣抱上石臺。
剎陀螺抱來一些樹枝藤蔓,羅燏拿來遮蓋住箱匣……
“曼姐,好好睡……嗚嗚……”剎陀螺又哭了……
羅燏對著箱匣,雙手合十在胸,“羅花,好好睡吧,主人辦完事就來接你?!?p> “剎陀螺,我們走!”羅燏轉(zhuǎn)身,表情堅定。
剎陀螺并未應聲,早已快步走向洞穴深處……
“剎陀螺,你……”羅燏話未說完,一絲穿心入肺的幽女歌聲傳來……羅燏不由自主,轉(zhuǎn)身跟隨剎陀螺往洞穴深處走去……
“啊……這是無憂的山谷,這是快樂的湖泊……你來吧……幽女與你同行,一起享受歡愉,一同快樂嬉戲……”
這歌聲由弱逐漸變強,悠揚動聽,懾人心魄……猶如海妖塞壬在歌唱……
羅燏仿佛看見曼陀羅花在向他招手……想喊,卻開不了口,夢游般加快了腳步……
羅燏癡迷幽女歌聲,竟像奧德修斯一樣,不顧一切地向歌唱的源頭奔去……
洞穴越走越小,漸漸變得十分狹窄,只容一人通過。羅燏和剎陀螺穿過狹窄瓶頸,洞穴突然變大,呈喇叭形向外延伸……歌聲一下變得微風細雨,溫柔無比……
“啊……快來呀,我的愛人……等待你已久……快來一同歡悅,一同甜蜜……”
洞穴外,一副奇異景象印入眼簾……藤蔓纏繞的巨大山巖中間橫亙著條形巨石,形成了一座詭異石橋。橋下圍圈著一個幽藍的湖泊……湖上橋下掛著一架藤蔓生成的“秋千”……
一位體態(tài)豐腴,金發(fā)尖耳的美女坐在秋千上,一邊晃蕩,一邊歌唱……湖邊一些美女或躺或坐,湖中一群美女嘻嘻哈哈玩樂戲水……
歌聲中,一群男性靈人走來……靈人頭上頂著一根奇怪的藤蔓,猶如一棵巨形豆芽……那藤蔓已在頭頂生根,同靈人一體共生,合二為一……靈人沒有衣物蔽體,渾身已被藤蔓枝葉纏繞遮掩。
靈人搖晃著藤蔓,著魔般向湖邊精靈美女奔去,一個個乖乖地來到精靈美女身旁呆坐聽歌……
湖中的精靈美女紛紛上岸,來到自己早已選中的靈人身邊……
裸身美女們拿起靈人頭上的藤蔓,咬掉藤尖,將藤蔓送進嘴里開始吸食靈人的體液……湖邊只剩下一名靈人……
秋千上的美女一邊歌唱,一邊甩出長長的藤鞭,將剩下的靈人纏住,騰空拉上了秋千,與她同坐……
“睡吧,寶貝……暗夜已降臨……精靈要出行……睡吧,寶貝……這是愛的夜晚,這是溫柔的夢鄉(xiāng)……”
靈人在歌聲中熟睡,任由裸身美女精靈吸食體液……
歌聲迷惑著羅燏和剎陀螺的心智,他倆癡呆地看著這群暗夜精靈,失去了自我……
美女精靈吸食著靈人的體液,至到靈人皮包骨頭,睜眼直喊“我餓……”
一群長著蟬翼般翅膀的暗夜精靈飛來……她們帶著無數(shù)條根薯,一根一根投給這些喊餓的靈人,引誘他們回到關(guān)押洞穴一一靈人圈。
靈人們哄搶根薯,一根接一根送進嘴里……一步一步自覺走回靈人圈……
湖岸裸身精靈發(fā)現(xiàn)了呆呆走來的羅燏和剎陀螺,“哄”地一下圍了過來……
“嘻嘻……又有倆菜人送上門來……”一個精靈去摸羅燏的臉。
“這菜人長得乖,我喜歡……”一個精靈也去摸羅燏的臉蛋。
“哈哈……這菜人又矮又丑,丟到湖里淹死算了!……”一個精靈去抓剎陀螺……
“胡鬧!冥王的親隨陰官剎陀螺都不認得,找死!”一名首領(lǐng)模樣,生著蟬翼的精靈撥開裸身精靈,來到圈內(nèi),“都讓開,讓翼王來處置!……”
“好好優(yōu)待剎陀螺!……”精靈女王從秋千上發(fā)聲,“閃開!……”
眾精靈急忙退到一邊……只見女王的藤蔓長鞭從空中拋下,瞬間纏繞在羅燏身上……
長鞭收緊,羅燏騰空而起,被女王拉上了秋千……剛才坐在女王身邊的菜人已不知去向……
迷幻中,羅燏癡呆地看著女王……她像媽媽……又像曼陀羅花……咦!不對,她們的頭發(fā)怎么會是黃黃的?耳朵怎么會是尖尖的?眼晴怎么會是藍藍的?……她身上有一股迷人的香氣,這同曼陀羅花一樣……
女王撫摸一下羅燏,“唉,可惜!模樣兒這般好看,就要做我的菜人了?!?p> 女王順手摘來一節(jié)空心藤蔓,正欲插進羅燏頭頂做菜人……不料羅燏一把抱住女王……
“媽媽……我還要……”羅燏喃喃自語。
“都快三歲了,還要……不害羞?”媽媽夢幻般的聲音從異空飄來……
精靈女王愣住了,不知所措……一種母愛瞬間充滿胸懷……幸福而舒心……她丟掉藤蔓,側(cè)身抱著羅燏,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輕拍著他的背,唱起了動聽的歌謠……
“睡吧,寶貝,乖乖地睡……媽媽伴你入眠……睡吧,寶貝,不要煩惱,不必害怕……暗夜將過去,黎明會到來……”
暗夜精靈們愣愣呆呆望著女王……
“孩兒們,他已是我的孩子了,你們誰愿意同他成親?……”女王看著湖岸一群未長翅膀的精靈,滿是慈愛。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湖岸精靈紛紛舉手搶答,都愿意同羅燏成親。因為她們知道,只有同男靈成親才能成精,才能生出可以自由飛翔的翅膀。加之羅燏又生得俊俏,誰都想要。
“唉……孩兒們都愿意,這叫母王如何是好?……”
湖岸精靈們期盼地望著女王……
陳斯冰
燏的密友說:好美!真想會會暗夜精靈…… 燏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