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安月走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戴煜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她走了過去,“你叫我?”
戴煜著急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去而復返的賀安月,激動的拉著她的手。
“我把白蓮接回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戴煜著急的解釋,絲毫都不顧及自己的傷口。
賀安月沒有看著戴煜的眼睛,反倒是盯著他胸口處正在滲出血的傷口?!拔蚁氲氖鞘裁礃幼拥??”
賀安月冷冷的說這話,就像是一個吃醋的人。
戴煜看著賀安月一臉的不爽,可還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傷口,突然感覺很甜蜜,就像是吃了蜜一樣,不對,比吃了蜜還要甜。
他笑著拉起賀安月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床邊。
賀安月也沒有反對,就那么被拉著坐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八年前,京城發(fā)生的事情?!贝黛峡粗R安月,眼神里閃過一絲愧疚。
賀安月點點頭,“聽說了,是賀將軍的少爺...被害了吧。”賀安月很事別扭,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死了”,真是很痛苦。尤其是,賀安月隱隱的覺得,戴煜可能把白蓮當成自己了,她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戴煜點點頭,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賀安月白嫩的手,“是我的錯,這么多年來,常常夢到他,小小的樣子,白白胖胖的...”戴煜想到了小時候的賀安月,不禁搖搖頭,“就是不愛和人說話,一個坐在那里,與眾不同。”
賀安月點點頭,她小時候的確如此,但是,她拒絕承認自己小時候很胖。
“而且啊,和你一樣,就愛吃,尤其甜點。”戴煜笑了笑,摩挲著賀安月的手,似是在追憶著,他自認為看起來很幸福的曾經(jīng)。
賀安月收回了手,“那他是不是和那個人有共同之處?!?p> 雖然,看起來是疑問句,但賀安月平靜的說出了話,根本就不用戴煜點頭承認。
戴煜低著頭,收回了自己的手,好一會兒,他才點點頭,“她...長的有八分像他?!?p> 賀安月皺著眉,她現(xiàn)在心情很復雜,戴煜有愧于她,估摸著把白蓮接回來也是為了這個原因,但很明顯戴煜真正愧疚的人是自己,可是自己卻不能開口,只能讓戴煜這樣繼續(xù)誤會下去。
她點點頭,低頭看著自己素色的衣服,想到了辛婉兒,她頓了頓,開口了,“你給我穿的衣服,和那個女子的很像?!?p> 戴煜看著賀安月,“你說是,婉兒?”
賀安月點點頭,但是沒有繼續(xù)說話,她就看著戴煜,她相信戴煜會說的。
果不其然,戴煜看著賀安月,“他們都知道我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但其實小的時候,我是個棄子?!?p> “棄子?”賀安月皺著眉,她看著戴煜,“那你,過的很苦吧。”
戴煜笑笑,“我和娘親在個小村莊里,過的也是平常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爹爹派人來找我,我才知道,我的身份的?!?p> “那你娘親呢?”賀安月還真的不知道戴煜的身份,但是府里好像沒有這個人。
戴煜低著頭,等他抬起來的時候,眼睛里充滿了絕望,“他們在領走我之前,把娘親殺害了?!?p> 賀安月倒吸一口氣。
“因為攝政王之前府中的孩子,都一個一個,離奇的死了,所以他只有我一個兒子在外,但他需要的是一個接替他位子的人,并不需要一個娘親的孩子?!贝黛铣冻鲆唤z笑。
賀安月看著戴煜的表情,心里隱隱作痛,“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p> 戴煜搖搖頭,“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伏擊,奄奄一息的我,遇到了半路逃難出來的辛婉兒,是她救了我。”
賀安月點點頭,“那你一定很感激她?!?p> “她救了我,第二天,攝政王帶著人來了,把我和她都接了回去,開始教我如何把持朝政,又告訴了我很多,關于本朝的秘密?!?p> 賀安月沒有再追問下去,她忍不住摸了摸戴煜的臉龐,“你現(xiàn)在才是攝政王?!?p> 戴煜笑著看著賀安月,“我把他殺了。”
賀安月?lián)崦哪樀氖?,有一瞬間僵住了。
戴煜感覺到了她的恐慌,連忙把自己的受附在賀安月的手上。
“他是個好臣子,卻不是個好爹爹,也看不清這朝堂的事,在他眼中,只有忠君,這兩個字。”
賀安月知道,戴煜是為了替自己的娘親報仇,但她不禁要問,“那你呢?”
戴煜一愣,轉而笑著看著賀安月,“我像他,卻又和他截然不同。”
賀安月沒有說話,低頭不語。
戴煜笑著摸了摸賀安月的臉,“我認得請,什么是愧疚,什么是感激,什么是愛?!闭f完,他眼睛看著賀安月,眼中有無盡的溫柔和愛意。
賀安月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收回手,轉過頭,看了看外面的風景,“不早了,我得回去了?!?p> “等等?!贝黛辖凶×速R安月,“我會等你的?!?p> 賀安月沒有說話,轉身匆匆的離開了,離開之時,不忘記叫個大夫來換藥。
戴煜像是偷腥到了的貓,笑著任由大夫在自己的傷口上涂抹一些藥草,她是關心自己的,說明她心里有自己,所以,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回到房間的賀安月,沒有點燈,她一個人走到了床邊,閉著眼睛,躺了下去。
或許是經(jīng)過李玹武的事情,她不敢再接受一個人了,她害怕了。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耳畔有人沉重的呼吸聲。
她睜開眼睛,才看到一個女子睡在了自己的身邊。
她推了推那個女人。
女人悶哼一聲,“不要啦?!?p> 說著就死死地抱著自己,賀安月強忍著自己把他推出去的念頭。
“白蓮,你給我走開?!辟R安月壓著自己的嗓子,很是“生氣”的對著白蓮說話。
白蓮搖搖頭,似乎還在夢中,“乖,一會兒滿足你?!?p> 說完,還在賀安月的嘴上偷了個香。
賀安月很是憤怒的,離開了床邊,正準備要叫醒他的時候,白蓮自己睜開了眼睛,“小月兒怎么不睡了?人家剛給你暖好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