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荷來的第三天,除了賀安月所在的李玹武的房間沒有踏過,其他所有的地方都走了個遍,每一個仆人侍女,她都見了個面,甚至能在這短短的三天時間內(nèi),記住每一個人的名字。
所以,不出意外,這樣一個溫柔賢惠大方懂禮節(jié)的“唐家大小姐”,自然而然,收獲了全府上下的心,畢竟,該說不說,這唐荷,還是未來的夫人啊。
唐荷和一群府里的侍女們坐在后花園的涼亭里面,一邊繡著手帕,一邊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抬起頭看著那些侍女們中的一個領(lǐng)頭人。
“這王爺府里倒是很清凈啊?!碧坪煽纯此?,很是隱晦的表露出自己的好奇心。
“啊,可不是,我們王爺沒有一個通房丫頭,都沒帶一個女人到府里。”說完,她頓頓,又尷尬的笑笑,“倒是前些日子里,王爺從邊疆回來的時候,帶進(jìn)來個姑娘?!?p> “我怎么沒見過?”唐荷收斂了自己的嫉妒,很是平靜的問道,倒是像在和她們聊八卦一樣,那些侍女們自然沒有戒備。
“這王爺一直金屋藏嬌?!逼渲幸粋€侍女放下自己手里的活兒,捂住嘴笑笑。
“是啊,我都沒見她出來過?!?p> “我見過,這王爺對著她,那溫柔似水啊,有句話什么來著?化為繞指柔啊?!?p> “閉嘴?!鳖I(lǐng)頭的那個侍女看出了唐荷的不正常,想也是,一個正房夫人,剛到府里就聽說了自己夫君帶回來個小妖精,而且海寶貝的緊,自然很是生氣。
唐荷看著那些侍女們露出怯弱的表情,尷尬的笑笑,她撩起頭發(fā),“是嗎?我似乎來這里的這幾天從未見到過呢。真想見見這個小姐?!?p> “她一直在王爺?shù)姆块g里,小姐您沒有去王爺?shù)姆块g里,自然見不到她了?!逼渲幸粋€給賀安月送過食物的侍女回答著唐荷的問題。
“哦,和王爺住在一起啊?!碧坪煽粗约簺]繡完的鴛鴦,心情很是低落。
領(lǐng)頭的侍女拍了拍那人的大腿,連忙安撫著唐荷,“誰都知道您是未來王府的女人,而且,王爺?shù)纳矸萦袔讉€小妾很正常的,您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小妾,失了自己的架子啊?!?p> 唐荷笑著點點頭。“我怎么會想著獨占王爺呢?”她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jīng)鐾み?,看著遠(yuǎn)處的王爺?shù)姆块g?!巴鯛斒翘煜滤腥说耐鯛?。”
另一邊,賀安月的心情其實也倍受煎熬,她想走了,卻不知道要怎么離開,李玹武怕她跑掉,就在自己的房間外讓好幾個侍衛(wèi)輪班監(jiān)控,這還只是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暗衛(wèi)也很多。
她躺在床上,心里卻沒有了當(dāng)初的開心,這叫什么?自己其實被囚禁了?
且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出去,可是李玹武直接限制了自己的人身自由,這幾天她不出門,一方面是自己不愿意見到唐荷,另一方面,是自己出不去。
“想什么呢?”李玹武打開門,剛進(jìn)來就看到賀安月坐在窗邊的躺床上,就在那里一個人發(fā)呆。
“沒什么?!辟R安月冷著臉。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李玹武關(guān)切的問道,他走之前,和那個神醫(yī)做個交易,等自己走了之后,找個時間派人將他放出來,而作為交易,他給藥方,這幾天,賀安月飯前都會喝一盅湯,其實是那個神醫(yī)給的解藥,所以李玹武害怕她身體有什么反應(yīng)。
“沒有?!辟R安月?lián)u搖頭,“什么時候我能出去?”她望著他,再沒有說話。
李玹武一時語塞,他怕賀安月見到唐荷,如果她要離開怎么辦。
李玹武摸著賀安月柔順的頭發(fā),“想要出去嗎?”
賀安月點點頭,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外面,似乎有什么人走了過來,從后花園的方向。
“那我?guī)闳ス涔浣职??!边@幾天李玹武對著賀安月只字未提唐荷的事,似乎他覺得只要自己不說,賀安月就不會知道關(guān)于唐荷的事,但他沒料到,在走之前,賀飛就告訴了賀安月這些事。
“好?!辟R安月看清了來人,是唐荷和一些繡女。
她收回眼神,看著李玹武,“我有些出汗了,有沒有手帕?!?p> 李玹武自然的從懷里掏出一塊白色的折疊的整齊的手帕。
賀安月看著四四方方的手帕上,繡著水中月,“之前沒見過?!彼皖^喃喃,想到了唐荷那天來的時候說的話。
李玹武拿過手帕親自替賀安月擦拭著額角的汗。
“管家前幾天剛給我的,想要的話,就送給你了。”李玹武近乎討好般的問著賀安月。
賀安月知道這邊是唐荷所繡的手帕。
“不用了?!辟R安月不習(xí)慣的推推李玹武的手臂,來這里之后,或者說,知道唐荷來了之后,她就沒有對李玹武笑過。
李玹武看出了她這幾天的苦悶,只以為是天氣太熱,而且最近也在喝神醫(yī)的藥調(diào)理,沒有想到是因為唐荷的原因。因為他囑咐過,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在她的面前替有關(guān)唐荷的一點點事。
但,李玹武手心出汗,他怕了,他怕賀安月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他拿著手帕擦擦自己手心的汗。
剛想和她說什么,就被門口的敲門聲打斷。
“王爺在嗎?”溫柔的女聲,帶著夏日過后的慵懶,唐荷敲著門,卻不自主的走了進(jìn)來。
就看到李玹武站在一個陌生女人的面前,手里拿著自己給他的手帕擦著他的手。
“你怎么來了?”雖然李玹武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過唐荷,但是這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女人,自然也能猜到她的身份。
李玹武心里一抖,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他不關(guān)心,他是擔(dān)心賀安月,會誤會。
賀安月和唐荷對視著,但只看了一眼,就點頭微笑,將視線轉(zhuǎn)換到了窗外。
“王爺,我...”唐荷紅著臉,“想著您一塊手帕不夠用,就想著再換一個,水中月應(yīng)該臟了吧?”唐荷小心翼翼的問著李玹武。
他高大偉岸的身影,自己或許第一次離他這么近吧?
一夜秋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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