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安月一大早就在李玹武的懷里醒了過來,她自以為偷偷摸摸的穿上了衣服,跑出了帳篷,李玹武看著她的身影,笑了笑,可能是去方便了?昨天晚上她就這樣跑出去過,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賀安月出了帳篷就看到了昨天他們進去的那個地方,就在正中央,看著附近的守衛(wèi)都不攔著自己,她就溜到了將軍的帳篷里。
“爹爹?!辟R安月看見自己的爹爹已經(jīng)坐起來了,穿著一個單衣坐在床上,跑到床邊,小聲的在賀飛耳邊說著話。
“乖女兒?!辟R飛一把將賀安月抱入懷中,眼中已經(jīng)帶著微微的淚光了?!鞍四炅耍肽阆氚四炅?。”
“恩...”賀安月乖巧的躺在賀飛的懷里,“爹爹還認得我...”
“全靠東方給我隔三差五寄的畫像啊?!崩瞰t武從懷里掏出一小張邊角已經(jīng)被揉皺了的紙,小心翼翼的攤開。正是最后一次賀安月在九華谷的服飾。
“東方...”賀安月紅著臉,“我太想爹爹了,聽說爹爹受傷了,我就想來找您,結果半路遇到了人販子,醒來的時候就在宋國的一家青樓了?!?p> “青樓?”賀飛皺著眉,連忙摸了摸賀安月肩膀,“出了什么事?”
“沒有,就是醒來的時候,安不在,我在一家青樓里,受了很重的傷,等我傷好了的時候,就被他帶來了?!辟R安月指了指李玹武帳篷的位置。
“我的寶貝,一路上很辛苦吧,受的傷有沒有留下疤痕,我看看?!辟R飛眼中充滿了愧疚,一直拉著賀安月的手不放開。他已經(jīng)十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了,第一次見面,卻是要女兒來找他,一路上還受了傷,還被賣進了青樓。
“沒有疤痕,就在腦后面,還有肩膀?!辟R安月指了指自己的后腦勺。
“肯定特別疼吧?!辟R飛親了親賀安月的額頭。
“不疼,爹爹身體怎么樣了?!辟R安月笑著坐在賀飛的一邊。
“看見你就好了?!辟R飛拉著賀安月的手,“我們月兒長大了,越長越漂亮了,比你娘還要美?!辟R飛低下頭,嘴角露出笑容。
“娘親,是個什么樣的人?”賀安月小的時候很少和賀飛溝通,等到漸漸走出自閉的時候,卻已經(jīng)和他分開了。所以賀安月也不知道自己的娘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啊,沒嫁給我之前,是個大家閨秀,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月夜,她就站在那里,真美。”賀飛陷入了回憶中,眼里閃著光,,“可惜在我們成親之后,家道中落,所以她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做錯了什么就被我趕出去了。”賀飛笑著搖搖頭。
“那你會趕娘親走嗎?”
“怎么會。”賀飛笑著看著她,“我都不舍得和她拌嘴,又怎么舍得趕她走呢。”
“可惜,我們成親一年,都沒有孩子?!辟R飛摸了摸賀安月的頭。
“那時候,我娘還在,等了一年,可是蓮兒的肚子都沒消息,就在她臨終前讓我娶了一個女人,也就是你姨娘。”
“姨娘?”賀安月很奇怪,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你姨娘在你哥哥一周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所以你還是娶了別的女人?”賀安月看著自己的爹爹,“那你喜歡娘親嗎?”
“不是喜歡,是愛。”賀飛認真的看著賀安月。
“那你為什么還要讓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呢?”
“我娘那時候態(tài)度很堅決,蓮兒她也不舍得讓我為難?!?p> “那我是怎么來的?”賀安月指了指自己。
“生下你哥哥的五年后,你出生了??上В弮核y產(chǎn)死了。”賀飛握緊了賀安月的手,“所以爹爹現(xiàn)在只有你了?!?p> “還有哥哥?!彪m然對于這個哥哥的記憶很是模糊。
“他...”賀飛看了看賀安月,“你以后就知道了?!?p> 賀安月半知不解的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啊呀,我忘了,我得回去了?!辟R安月拍了拍腦門,把李旭武給忘了。
“你和他住在一起?”賀飛很是驚訝。
“對啊。”賀安月點點頭,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想來也是。”既然李玹武都把她帶到這里來了,肯定是接觸很深了,那賀安月是女兒身,他一定也知道了。
“閨女,千萬不能暴露你是賀安月的事?!辟R飛看著賀安月。
“知道啦?!辟R安月笑著離開了床,“爹爹多注意身體,改天來看您?!?p> 賀飛伸長脖子目送賀安月離開了帳篷,不由得自己低頭喃喃道,“女兒長大了?!?p> “去哪啦?”等著賀安月一進來,躲在一旁的李玹武就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啊呀,我出去方便一下?!辟R安月拍打著李玹武的手?!胺盼蚁聛??!?p> “就不放?!崩瞰t武將她扔在床上?!澳愎怨缘牟荒軄y跑,最近邊疆守衛(wèi)不嚴密,我怕你受傷?!崩瞰t武抬起賀安月的下巴,強制性的讓她看著自己。
“知道啦?!辟R安月嘟起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個小孩子?!崩瞰t武笑著摸了摸她的臉,“神醫(yī)還在,我們中午就去拜訪一下這個神醫(yī)?!?p> “嗯嗯?!辟R安月瞇眼笑著看著李玹武。
中午吃過飯,李玹武就立刻拉著賀安月到了神醫(yī)住的帳篷里。
“神醫(yī),這里有個疑難雜癥,你能幫著看看嗎?”李玹武拉開簾子,毫不客氣的坐了進去。
里面是個看起來和賀飛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穿著很邋遢,正在毫無形象的吃著飯。
他抬眼看了李玹武一眼,“不治?!?p> 李玹武走了進去,笑著看著那個男子,絲毫沒有受到之前話的干擾。
“神醫(yī),多謝相助?!崩瞰t武彎下腰,雙手握拳,實實的給他行了個禮。
那個男人才放下碗筷,隨手擦了擦嘴,看著遲遲不直起身子的李玹武,嘆了口氣。
“怕了你了,少將軍你真讓我難堪?!鄙襻t(yī)是被賀飛請來的,突然出現(xiàn)在軍營里,除了將軍,其他所有人的病都不看,可是他也知道面前是個皇子,不給誰面子,都不能不給皇家的面子。
李玹武直起身子,將身后的賀安月推到了他的面前。“這是我聘請來的軍師,東方月?!?p> 那男人古怪的看了賀安月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就轉戰(zhàn)一面的桌子上?!跋忍柼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