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芙吃過飯來到訓(xùn)練場,還是像昨天一樣,坐在那里看著他們訓(xùn)練,不過相比昨天已經(jīng)好了很多,她有了一把油傘,雖然不像太陽傘一樣遮光那么強(qiáng),倒也比曬太陽好得多。
德芙就搞不明白了,同樣都是受傷,人家都在醫(yī)館里面療傷,就她,在這里看著其他人訓(xùn)練。
當(dāng)初的拜把子,主要就是想找個人罩著的,這倒好,找了一個最大的官兒,居然讓她像個奴隸似的,要個工資還得伺候沐浴更衣。
德芙各種的抱怨,在心里,早就已經(jīng)把君棄的八輩祖宗都給伺候完了,管他是不是王爺?shù)?,反正在她的心里話也沒有人知道。
德芙這幾天,過的還算可以,每天三點一線,早上將軍府吃飯,中午訓(xùn)練場,下午醫(yī)館,晚上將軍府睡覺,隔兩天要伺候君棄沐浴更衣,反正她已經(jīng)是習(xí)以為常了。
對于他那個地方,時間長了,就沒有當(dāng)初的那種感覺了,都已經(jīng)產(chǎn)生免疫了。
而且,這幾天她沒有見到君子臨的影子,她也不管,見不到才好,省的那個臭男人,再想出什么損招來折磨她,她實在是沒有心思和他斗。
見得最多的就是巠珵。
對于訓(xùn)練這件事情上,君棄一般不親自動手,都是交給巠珵,只是偶爾出來看一看。
巠珵訓(xùn)練士兵,就是一喊,二罵,三打,德芙慶幸自己是君棄親自教導(dǎo),要是巠珵來,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看了幾天巠珵訓(xùn)練,終于知道什么叫做不茍言笑了。
巠珵一天到晚都繃著臉,不管對士兵還是君棄,不管是訓(xùn)練場還是將軍府,從來就沒有多余的表情,整個人就是面癱。
和君棄的死魚眼一樣,看過去,都讓人打顫。
這一天。
德芙坐在訓(xùn)練場的空地上,君棄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德芙抬起眼皮看他,臉上的表情滿是抱怨。
她都已經(jīng)快無聊透頂了,坐在這里看一群大老爺們跳廣場舞,也不能說是廣場舞,反正他們訓(xùn)練時候的動作,和廣播體操差不多。
她的語氣不悅,臉上扯出一個苦笑來,咬牙說:“怎么了?王爺,還有何吩咐?。俊?p> 德芙表面上對他客客氣氣的說話,實際的內(nèi)心里,真的很想對君棄說一句:有屁快放。
可她只敢在心里說,哪敢真的說出來這句話呀!那不是找死嘛!她腦子確實是瓦特了,但是她不傻。
“跟著我走?!?p> 德芙現(xiàn)在可比最開始的時候留了一點小心眼兒。
“先說什么事情,不然我不敢跟你去,你要是把我賣了的話,我還給你數(shù)錢,那我是不是也太傻了?”
君棄垂首蹙眉,有些不悅,淡淡一句:“定做的衣裳不想要了?”
君棄這么一提,德芙才想起來,她幾天前與君子臨一起去定做的衣服,還有那個死老頭。
之前還想著要天天找那個死老頭兒纏著他,然后讓他把天機(jī)不可泄露的事情都告訴她的。
結(jié)果,因為那天看到君棄那玩意的意外,她腦子一下子短路了,什么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凈了。
把這么一個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君棄這么一提,她這才上了心。
“要。”
德芙趕緊站起來。
“憑什么不要,既然是不用我付錢的東西,我當(dāng)然得要了,這種便宜,該占的時候還得占?!?p> 德芙說的自己有點貪財,她說上面的那些話,也不過是掩飾她找崔老頭真正的原因。
君棄轉(zhuǎn)過身,走向前,眉角微微帶笑,嘴角輕輕揚起,轉(zhuǎn)瞬即逝,又恢復(fù)了他冷若冰霜的臉。
德芙跟在他的后面,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表情的微微變化,她的心思可全部都放在了那個崔老頭兒的身上。
只要從他那里套出她怎么回去的方法,她就不用在這里受這么多的苦了,尤其不用看兩個面癱臉。
想想她能夠回去,她就特別的激動。
不久。
君棄帶領(lǐng)德芙到了那家土屋,君棄走進(jìn)去,輕咳一聲,那個老頭兒就從里面走了出來,手里還捧著幾身衣裳,以乳白色為主,偶爾有一些其他的色彩。
他不緊不慢的走向前,說著:“將軍,定做的衣服已完成?!?p> 君棄一個眼神,示意德芙前去接過,德芙鼓著嘴巴走過去,接過衣裳放在自己的手里,一種柔軟順滑的感覺,沒想到這么一個偏僻的小破地兒,居然還能做出這么有質(zhì)量的衣服,這個老頭兒還真是不簡單。
既會裁衣,還會算命,法師也會,和尚也做,簡直就是萬能的。
君棄站起來,對著崔師傅微微點頭,轉(zhuǎn)身要走,德芙她今天來這,可不只是為了拿衣服的,她可是想要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方法,哪這么容易就簡簡單單的走了。
所以,當(dāng)君棄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一步之后,德芙就趕緊小聲的對崔師傅說:“老頭,你快告訴我,怎么回去的方法,大恩不言謝,不管怎么樣,我給你燒紙總行吧!”
崔師傅對著德芙和藹的一笑,德芙也跟著他附和的笑一下,她心里激動萬分,有希望,有希望。
本是欣喜若狂,結(jié)果下一秒可就悲憤交加。
“將軍,請留步。”
崔師傅一句,德芙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她在心里說著:這個死老頭兒,是不是又想壞她的好事?
她就知道,這個死老頭,沒這么簡簡單單的就告訴她。
君棄轉(zhuǎn)身,“崔師傅,還有事?”
“請將軍避退左右。”
什么?
避退左右。
什么左右??!這里明明就只有她德芙一個,明顯的就是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訴她,這個死老頭,又整幺蛾子。
“德芙,你到外面守著?!?p> “老大……”
君棄眉頭一皺,似鷹一般的寒眸,怒不可竭的看著她,德芙趕緊閉嘴,然后就聽見君棄不容置疑的聲音,“不聽我的吩咐?”
“唯。”
德芙生氣卻又不得不憋著的撅嘴,走過君棄的身邊,余光瞥他一眼,隨即咬牙走了出去。
“崔師傅,現(xiàn)在無人,有何話,但說無妨?!?p> “將軍,老夫略懂天文算卦之術(shù)?!?p> 君棄微點頭,表示他知道。
“將軍,老夫今日為你算了一卦,可否當(dāng)講?”
“講。”
“緣,許前世,許后生,皆是由念而成,不可執(zhí)著?!?p> “此番何意?”
“相遇便是緣,不善,就惡?!?p> 君棄眉頭緊促,“有法可解?”
“無解,可緩?!?p> “何緩之法?”
“將軍,有果而來,只為尋因,所,身邊之人萬萬不可動情,可保其性命?!?p> “如若不可呢?”君棄皺眉一句。
“重則陰陽兩隔,輕則重病纏身?!?p> 君棄思索片刻,眉眼抬起,薄唇輕啟,“謝崔師傅告知。”
說完,轉(zhuǎn)身,抬步離開。
只聽崔師傅在其身后一句。
“緣哉,禍哉,絕處逢生哉?!?p> 崔師傅無奈搖搖頭,話只說一半,留半分余地。
避則。
平安無事。
遇責(zé)。
非死,既傷。
便,前世未斷,后生之悲也。
洛河右右
這伏筆埋的,真有文化,我要做一個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