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桐島位于帝島下方,是四主島之一,屬于四大家族勢力樂家的大本營。
子桐島占地極廣,島的周圍建造著巍峨的城墻,島的底部是通往下屬各島的天梯。泓一隨灰衣男子順著天梯來到了子桐島上。
子桐島天梯匯合處,一群甲胄锃亮的兵士,長矛執(zhí)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一股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讓人不禁打著冷顫,負(fù)責(zé)警戒巡查的他們一動不動,仿佛和這城墻融為了一體。
好奇的泓一也在此收起了玩心,緊跟在灰衣男子身后,走入了子桐島。
“新鮮的幼年白澤肉!”有人在路邊吆喝著。
“主島就是不一樣,居然連上古神獸白澤都有人能獵殺得了?!便坏纱罅搜劬粗匈u的人。
“你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拿著羊肉放點氤氳粉就敢冒充白澤肉?”旁邊狗肉包子店的老板呵斥道。
“你聽清楚,是幼年白澤肉,可不就是山羊嗎?”狗肉包子店內(nèi)的食客調(diào)侃道。
店內(nèi)食客們哄然大笑。
泓一聽到后失望地跟緊灰衣男子。
路邊玲瑯滿目的商店,有散發(fā)著冷冽光芒的兵器店,香飄十里的客棧和稀奇古怪道具的雜貨店,泓一看的目不暇接。
灰衣男子忽然止住了身形。泓一沒有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師父?!?p> “泓一,你體內(nèi)的怨氣我還未幫你清除,只是暫時鎮(zhèn)壓了。這幾日我會下大荒澤為你取點藥材回來為你根治,這幾日你且在修道院內(nèi)好生休息,萬不可和旁人提起你額間的怨印,以防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被乙履凶訃诟赖?。
“泓一謹(jǐn)遵師父教誨。”
二人很快來到子桐島偏僻一隅,走入了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內(nèi)。一名蒼老的修道者走了出來,恭敬地和灰衣男子作揖。
“您來了?!?p> “嗯,這幾日幫我照看一下這個孩子。過幾日我便來尋他?!?p> “好?!?p> 灰衣男子又和修道者低語幾句后起身離開了。
“你叫什么名字?”
“泓一。”泓一恭敬地和老者說道。
“泓一啊,走,帶你去你住的地方。這幾日安心等你師父回來。”
泓一笑著說:“那就麻煩長者了。”
老者帶著泓一走入了小屋內(nèi)。幾句客套話后,老者起身離開。泓一好奇地在房間內(nèi)走來走去。
傍晚時分,泓一聽到了院子內(nèi)的吵鬧聲。正要開門查看究竟時,一道魁梧且酒氣沖天的身影壓在了泓一身上,直接將瘦小的泓一壓倒在地。
“誒呦!小爺尿個尿怎么來這兒了。摔倒居然不疼,還挺軟和?!笨嗟纳碛霸瓉硎莻€九歲左右的大男孩。男孩摸著腦袋一臉吃驚地坐了起來。并用屁股左右搖擺了幾下。
被壓在男孩身下的泓一用吃奶的勁兒錘了幾下,男孩恍然大悟起身看著被憋得滿臉通紅的泓一。
“哥們兒,不好意思。喝多了,沒壓疼你吧。”男孩抱歉道。
“嘿,哥們兒,我有那么重么,你怎么還被壓得尿出來了?!蹦泻⒅钢簧钌囊d部笑道。
泓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又看了看對面男孩還未系好的腰帶。
“你……你……你……”泓一被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男孩拍了拍泓一的肩膀,“別介,哥們兒我也尿床,放心,今天交個朋友,你這糗事兒小爺替你保密?!?p> “誰要和你交朋友?你這尿尿朝我門口尿也就罷了,居然尿我身上還栽贓我?還要替我保密?你害臊不?”
男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又看了看泓一的褲襠,瞬間臉紅了起來。
“這次丟人丟大發(fā)了?!蹦泻⒁荒樣樞?。
泓一一臉嫌棄看看自己,又看看男孩,嘆了口氣。
“今天實在是抱歉了,哥們兒,怎么稱呼?”
“泓一?!便粵]好氣地回道。
“我叫樂東。哥們兒你以后在子桐島受了欺負(fù),報我的名字,好使。我罩你?!蹦泻⑴牧伺淖约旱男乜凇?p> “樂家的人啊。尿褲子的樂家人?!便粨u了搖頭。
“哥們兒,我都拿你當(dāng)哥們兒了。要不我叫你哥,給兄弟我留點面子,保密,成么?”樂東手足無措地看著泓一。
“好,你說的,那你叫一聲我聽聽。”泓一偷樂著。
“真叫???”
“真叫?!?p> “哥……”樂東不情愿地小聲喊了一句。
“弟弟身材魁梧,聲音和這身材不搭啊?!便徽{(diào)侃著樂東。
兩人一番互相挖苦調(diào)侃后,泓一得知樂東樂家二公子藏身在修道院的原因是不想和哥哥樂誠起沖突。樂東是庶出二公子,而樂誠是嫡長子,樂東本無爭樂家繼承人的意愿,奈何哥哥樂誠總把自己當(dāng)做心頭大患處處針對自己,樂東索性自暴自棄淡出人們視線。躲在修道院中圖個清靜自在。
兩人互訴苦水相見恨晚時,院子內(nèi)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門外走入一位身著光華白衣綢緞的男子。眉宇間顯露著幾分陰柔。
樂東忽然起身,畢恭畢敬地喊了聲“兄長?!?p> 樂誠冷嘲熱諷地說道:“喲,你還記得有位兄長呢?。靠纯茨忝刻旎ㄌ炀频?,渾身酒氣。嗬,還有股尿臊味。還有點樂家人的樣子嗎?樂家的臉都讓你丟沒了?!睒氛\上下打量著泓一,繼續(xù)說道:“看看你每天和些什么三教九流的人廝混在一起。”
泓一緩緩起身拍了拍塵土。上下打量著樂誠。“樂家大公子深夜造訪三教九流人家中,不知有何指教?這不請自來就是樂家的一貫作風(fēng)嗎?”
樂誠盯著泓一,泓一毫無畏懼地看著樂誠。
“我樂家做事何時需要你這小鬼插嘴,怕是你活膩歪了吧?”
“插嘴談不上,就是看不慣有人欺負(fù)我弟弟?!便换貞?yīng)道。
“你弟弟?那是我弟弟!還要和樂家攀個親戚,怕是你家祖墳燒不起我樂家這根高香!”
泓一給樂東使了使顏色。樂東會意說道:“弟弟和泓一兄弟相見恨晚便拜了把兄弟,還未來得及和家里細(xì)說?!?p> 樂誠氣急敗壞道:“閉嘴,你居然真認(rèn)了此人當(dāng)兄長。你……真是沒救了?!?p> 樂東一改玩世不恭的樣子,不卑不亢地說道:“樂東知道兄長的意思,樂東無意爭奪什么,但求個旁系安穩(wěn)。哥哥不至于趕盡殺絕吧?”
樂誠想不到樂東會如此直接,愣了一會兒后忽然正色道:“弟弟言重了。弟弟雖是旁出,但哥哥一直把弟弟當(dāng)親弟弟。怕是弟弟其中有些誤會。不說了,后日大典,父親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到時族中長輩皆在,弟弟別貪玩忘記時辰失了禮數(shù)?!?p> 樂東盯著皮笑肉不笑的樂誠,回了聲:“弟弟記下了。”
樂誠轉(zhuǎn)身離開,待走遠(yuǎn)后。樂誠忽然問道:“可看出那人來歷。”
隱匿在黑夜中的黑袍男子忽然出現(xiàn),跟隨在了樂誠身后。黑袍遮擋下的雙眸吞吐著嗜血的光芒。
“沒有修為,額間有怨印?!?p> “怨???那是什么東西?”
“萬人冤死凝結(jié)而成,此童周身無修為但能承怨印而無恙,怕是背后也有高人?!?p> “哼哼,好個樂東,幾日不見居然偷偷留這手,怕是留你不得?!睒氛\冷笑著。
清晨,伴隨著泓一的一聲慘叫,睡得四仰八叉的樂東將泓一踢下了床。泓一捂著屁股齜牙咧嘴地咒罵著樂東。泓一走出門外,在院子內(nèi)繼續(xù)操練著先前父親教自己的煉體術(shù)。雖無大用,但泓一謹(jǐn)記著父親讓自己從一而終的教誨和自己用來緬懷雙親的方式。
睜眼后的樂東找不到自己的褲子,出門看到自己和泓一的衣服都在院子里掛著,都被泓一拿去清洗了。而泓一正漲紅著小臉修煉著。
“靠煉體是沒辦法進(jìn)入啟門的?!睒窎|靠在門框上看著泓一。
“我知道,昨天不和你說了么?等師傅回來我就可以修煉了?!便焕^續(xù)著煉體術(shù)。
“泓一,你師傅是誰???他這面都見不著的,要是不靠譜我重新給你介紹一個師父。”樂東又開始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樣子。
“我不知道師傅叫什么,我只知道師傅是山海門的?!?p> 樂東連滾帶爬來到泓一面前,抓著泓一的肩膀來回?fù)u晃,瘦弱的泓一如同小雞仔般。
“你說什么?山海門?山海大帝創(chuàng)的山海門?”
“對啊?!?p> “哥哥,好哥哥,我不給你介紹師父了,你把你師父介紹給我吧?!睒窎|殷切地搓著雙手。
“你為什么聽到山海門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山海門啊!那是山海門啊。萬古青山平四海的山海大帝創(chuàng)的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