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薄暮,萬里西風(fēng),聚香樓頭,幾行歸雁飛過了高空。悲傷的字跡聯(lián)聯(lián),借寄千聲萬語,此情何限?泣歸人恨,只言秋鴻無書。
話說,他帶領(lǐng)著一幫乞丐同齊玉郡主,平山候趙德明,大將軍韓世忠還有平山候候府上一干人等,來到聚香樓赴宴,百姓們紛紛擁攘著,皆說道“我朝的大將軍,平山侯候爺能與乞丐同樂,真是個好侯爺啊”便紛紛稱贊著韓世忠與趙德明的美德。其實,對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來講,這也是一種俘獲民心的方法。但是,對于一些人來講,和乞丐在一起同桌用餐,他始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甚而覺得被人認為是“自甘墮落”。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再說,臉面算什么?又不能當(dāng)飯吃。你要是淪落到要當(dāng)乞丐的田地,沒準連飯都吃不上呢,你還不如人家呢,乞丐又怎么了?乞丐也是有尊嚴的人,你若嘲笑他,那么你還不如他呢,總而言之,人的思想不同,對于世間事物的看法也就不同。
大餐桌上,烹龍炮鳳,玉爐香風(fēng),一群乞丐見此,如浩卷狂沙一般,收拾個干干凈凈,連骨頭也都不舍得留下,如狼吞虎咽般速速撈光了桌上的食物,齊玉郡主在一旁嘆道“可憐的人哪,不知道他們有多久沒吃個飽飯了”韓世忠笑道“好!吃得可干凈!”趙德明笑道“慢些吃!不夠后廚還有!”無名客在那只是仰面舉酒,一言不發(fā),趙德明見狀,上前問道“敢問這位義士大名?”齊玉郡主笑道“他叫大臭蛋!爹,你就叫他臭蛋就行了”無名客在那聽到這句話,笑的酒差點沒噴出來,他笑,是因為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與民同樂的王公貴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對趙德明說道“侯爺,請原諒?fù)磔叺臒o禮,晚輩這么做,實是情有可原?!壁w德明感慨地笑道“當(dāng)今天下混亂,民不聊生,要是多一些你這么個為窮苦百姓著想的豪杰義士,真乃天下之大義啊”韓世忠說道“想當(dāng)年,我大宋太祖不也是淪落街頭,有此劫難么?”趙德明回過身來,對齊玉郡主說道“齊兒,你可算是找到一位好朋友啊”齊玉郡主為此而感到十分欣慰,拿起酒杯,喜笑顏開地走到趙德明身旁敬道“爹,我敬你三杯,感謝你沒給我難堪”趙德明欣慰地摸了摸齊玉郡主的頭,笑道“齊兒,你真是長大了,這酒啊,爹喝!”說罷,便是三杯酒下肚,又同無名客說道“義士,汝從哪里來啊?”無名客說道“我從西邊而來..”四人于這聚香樓上,把酒暢談一番。趙德明和韓世忠聽無名客滿口經(jīng)文,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一不通,無一不曉,且對于家國政事看法頗有獨到之處,笑問道“義士,汝滿腹經(jīng)文絕學(xué),待明日,本候上稟當(dāng)今圣上,封汝入朝為官,賞個一官半職,好令義士為天下百姓竭盡所能,不知汝意下如何?”韓世忠點頭說道“是啊,是啊..”他原本無意做官,又覺得為官可以更好地為天下窮苦百姓服務(wù),無名客笑道“那就有勞侯爺了”齊玉郡主很是歡喜說道“那就有勞爹爹了!”于是他四人在一起暢聊到夜色漸深。
宴后,韓世忠回到他的將軍府,而趙德明回到了平山候候府。就剩下他和齊玉郡主,又是逛遍汴梁城中大街小巷,醉歌笑語,登上樊樓,一覽平川,光轉(zhuǎn)魚龍正舞,車水馬龍,盡在眼底,樊樓上的雕欄壁畫,飛梁凝棟,三五橋通,正是鼓樂喧天,黃花滿地,幻火盈眸,宋人有詩為證“梁園歌舞足風(fēng)流,美酒如九解斷愁。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庇幸魂嚫杪曮@醒了他,正是牧之的一曲絕句“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边@聲音凄絕婉麗,他和齊玉郡主走了過去,正是一位女子奏琴之音,只見那女子貌若海棠,頰姿蓉灼,玉指纖軟,腰鳴佩玉煙柳風(fēng),他和齊玉郡主在一旁聽著那女子的歌聲,他拍手贊道“好詩好曲!”那女子輕微地抬頭看了看,對他笑了笑,說道“敢問公子,不知何意?”他說道“想我大宋國土,蔓延三萬里,如今被四分五裂,姑娘所奏之曲,正是符合當(dāng)下形勢哪..”那女子說道“公子所言極是”看到在一旁身著不凡的齊玉郡主,又說道“公子何不為我大宋殺敵報國,反倒于此地聽奴家彈奏呢?”他笑道“試問姑娘,汝有此等志向,何不如求上沙場?”那女子憤道“殺敵有恨,報國無門!”齊玉郡主拉他過來道“大臭蛋,你忘了?我朝女子很少參軍的,也很少為官的..”他說道“誰說的?前面還有個穆桂英,佘太君呢”他說道“姑娘,你為何于此???”那女子說道“我本江南人士,父親祖祖輩輩為官,猶是清廉正直,父親臨終有命,要我兄長大后為官為民,無奈乎,兄長有病,不幸英年早夭,可憐我自幼飽讀詩書,因朝廷有令,不得女子仕考,故而在此彈琴賣藝,以托終生”他聽了這話,對那女子深表同情,說道“待到明日寅時,你穿好男裝,在這等我,我來尋你,咱們一同進宮..如何?”那女子說道“為何要讓奴家身著男裝”他笑道“到時我自有辦法..”那女子點頭答應(yīng)了,說罷他和齊玉郡主說著笑著一同走下了樊樓。消失在繁花驟景之中,齊玉郡主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因為齊玉郡主知道,和他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快樂,而他卻只是把齊玉郡主當(dāng)成小妹妹來看待,就這樣,兩人一直玩到了天明。
此時,正值靖康年間,東方欲曉,太陽升在紫宸殿的地平線上,朝堂喊道“上朝!宣文武百官覲見!”朝堂內(nèi),滿是文武官員,朝坐的皇帝正是宋欽宗趙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愛卿平身!”趙桓優(yōu)柔寡斷地嘆道“如今金國來犯,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試問哪位愛卿愿帶兵前往?”滿堂文武喧嘩一片,議論紛紛,韓世忠主動請纓,說道“末將愿意帶兵前往..”趙桓說道“韓將軍果是忠心耿耿”趙德明站了出來說道“稟皇上,韓將軍此去帶兵前往,勝負難度,倒不如本候為朝廷舉薦一人,如得此人,韓將軍如虎添翼,定能大破金兵!”趙桓說道“哦?皇叔請講!”趙德明說道“此人乃是江湖中人,性情豪放,如有不合禮節(jié)之處,還請皇上見諒!”趙桓大喜道“快宣!”“宣無名客覲見!”朱漆重柱,昆玉凝方,瓊?cè)A雪谷。好一座威武雄闊的大殿!無名客背著巨劍,和那喬裝女子走過大慶殿,步入西閣垂拱殿,面迎趙桓,那喬裝女子跪道“草民參見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卻在那里挺立直昂,不屑一顧,文武百官說道“你面見皇上..為何不跪?”他嬉笑道“我為何要跪?”文武百官氣道“你...”趙桓說道“罷了,罷了,起來吧,那位義士,朕聽皇叔說你有竭天人之能,韓將軍也為此而引薦..”無名客說道“侯爺過謙了,吾只是略懂一些而已...”趙桓看到旁邊的喬裝女子說道“不知義士旁邊的這位是..”他說道“這是我在汴京遇到的一個路人,聊得很是歡心,聽說我要覲見,便與我同行而來..”說罷,因趙德明,韓世忠的舉薦,趙桓因趙德明的推薦,封了他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武官,封了那位喬裝女子一個文官。還問了問他關(guān)于一些兵法典籍,他都能照答不誤。退朝后,那喬裝女子問他叫什么時,好盡當(dāng)面言謝之意,他說道“吾乃無名過客”
過了幾日,他和服上朝,依舊不跪,趙桓面帶不悅之色,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說道:“汝既是我朝臣子,見朕為何不行禮?”他站了出來,說道“啟稟皇上,君子以傲為禮,而不以小人諂媚作恥,漢朝的汲黯,常常見了大將軍衛(wèi)青不跪拜,只行個平揖禮。有人對汲黯說:皇帝打算讓群臣都以下屬的禮節(jié)拜見大將軍,你不應(yīng)該見大將軍不跪拜。汲黯說:以大將軍那樣尊貴的地位,卻有平揖的朋友,不是更被世人看重嗎?大將軍聽了這話,認為汲黯是賢德的人。所以,傲禮的前提是真誠,如果失去了真誠,傲禮就沒意義了”一旁的文武官員說道“哼,一派胡言!皇上,此人萬萬不可重用哪,請皇上明鑒!”他在一旁笑道“皇上有你們這群不明是非的臣子,才是不明鑒哪!”那官員氣憤道“你..”不時,趙桓問了問他關(guān)于《春秋》《論語》一些儒家學(xué)說的理解,他都能照答不誤,頗有獨到之處,還對于孔孟,炎黃等人作出了批評,引的文官咬牙嫉恨,尤其是獨攬朝政大權(quán)的當(dāng)朝相國蔡京,蔡京因懼怕趙德明的兵權(quán),所以只有在趙德明不在時,才能對他身邊人下手。蔡京怒道“這等無德之人,竟敢侮辱先圣!”接著滿朝文官群起而攻之。他仰面長嗟“三皇五帝神圣事,騙了多少無涯過客”接著,便是哄堂大鬧。趙桓見狀,叫道“停下!此事日后再議!退朝!”韓世忠等一些正直的官員對此表示無奈,待下朝之后,他早就料到,朝中文武定會與他爭論著不可開交,他出了殿門笑道“區(qū)區(qū)幾只蒼蠅,嗡嗡叫?!贝藭r,無名客的心境正如長吉的一首詩“零落棲遲一杯酒,主人奉觴客長壽。主父西游困不歸,家人折斷門前柳。吾聞馬周昔作新豐客,天荒地老無人識??諏⒐{上兩行書,直犯龍顏請恩澤。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雞一聲天下白。少年心事當(dāng)拿云,誰念幽寒坐嗚呃?!?p> 他出了皇宮,同韓世忠,還有一些正直的官員在一起對酒言歌,韓世忠說道“如今朝中奸逆當(dāng)?shù)?,你我這樣的官員..誒”一些正直的官員也在一旁長吁短嘆,韓世忠怒道“那些文人平時滿嘴仁義道德,實際上一肚子男盜女娼!有本事給老子上戰(zhàn)場殺敵去!”無名客執(zhí)起酒杯說道“來,來,來,不要談了,吃酒!”稍后,韓世忠等人散去,他對酒潑墨寫道“獨不見社會,喧呼文明何虛偽!色心其匪仁,皆為狼與豺。白壁且傷辜,由是青蠅詞。蒼波蕩白日,惡海度江時?!?p> 他離開了酒樓,拿著酒壺晃晃悠悠走在小巷里,夜聲寂寂,幾根竹竿,幾張席子在面前斜倒著,他感到有些殺手的氣氛,朝著小巷走了進去,突然,有幾個飛鏢“颼,颼”朝他衣沿刺過,隨后又是幾鏢,他側(cè)身左閃而過,依舊酒壺在手,他說道“兄弟出來吧,別躲了”就在這時,又是“颼,颼”幾鏢朝他臉上飛去,他快手一接,輕指一飛,鏢朝著檐上擊去,就在閃時之間,鏢從哪里來,又回到哪里去,突然,從房檐上跳下兩個人,說是什么鷹鬼雙王,一人帶刀,另一人持劍,那二人朝著他擊去,他隱隱作狀,側(cè)身一閃,瞬間,酒壺朝天而飛,雙手二指夾著劍與刀,并以四分力度將其折斷,酒壺落手,說道“好酒!”二人見狀,慌忙而逃,他接著向前悠悠忽忽地走啊走,走到一拐角處,有一壯影手持霸王戟朝他面前刺去,他一看“霸王戟”,便知道使戟的人是誰了,知道江湖上有一傳言,霸王戟,乃是近古精金所造,重達六百六十斤,為太平山莊歐陽世家所持,有“此戟一出,四方皆寂”之說,他笑道“霸王戟,果真名不虛傳啊”便右閃而去,那人向西北墻角縱去,又速而回身一擊,無意間,霸王戟碰到無名客背后的巨劍,發(fā)出刺耳的“嚬呲..嚬呲..”聲音,那人又覺得有些凌骨霜寒,便停了下來,疑道“莫邪之劍?”他手把酒壺,目光輕蔑笑道“兄弟,識貨啊”只見那人身著一襲白色長袍,昂首挺立,鷹鼻濃眉,很是英俊瀟灑的模樣,同無名客的年歲相仿,也就二十五六吧,那人說道“你是誰,怎么會有莫邪之劍?”他說道“我?你不需要知道我,但我知道你,你就是太平山莊的公子歐陽歌吧?我還認得你父親歐陽青山呢”歐陽歌疑道“你..你認得家父?”他笑道“那一日我正好經(jīng)過太行山,你父親見我相貌不凡,便在太平山莊留了我?guī)兹?,那時你正在外地辦事呢..”歐陽歌冷笑道“莫非你就是那無名客?”他笑道“兄弟,好記性!”歐陽歌氣道“看戟!拿命來!”說罷,一戟朝他刺去,他一驚,叫道“誒!”用右手二指夾擊,左手間落著酒壺,歐陽歌的戟入注鐵水一般,他笑道“兄弟,這是為何啊?”歐陽歌怒道“誰是你兄弟?你殺了虎哥!我要為虎哥報仇!松開!”他疑道“虎哥?我沒殺一個姓虎的人?。 睔W陽歌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敢當(dāng)!”他說道“確是沒有啊!”歐陽歌聽后,更是憤怒,說道“不殺你,怎能為五散道人的弟子?”他突然想起王震虎也是五散道人的弟子,又想起王震虎對婉兒的所作所為,心頭一怒說道“王震虎死有余辜!”歐陽歌一聽,用腳踢開,作了個空翻,才與無名客攤開而來,歐陽歌一聲咆哮,如青獅巨吼,頓時狂風(fēng)驟然,籬斷窗飛,震得無名客的酒壺碎裂,無名客意識到于此蛇街鼠巷相斗,必然會傷到附近百姓,于是將歐陽歌引至城外一處坡林間。
正是葉落狂飛,影落月寒,林間蒼狼吼叫,飛禽戲囀,狐狢驚走,鶴唳白晝,歐陽歌一戟光環(huán),向他刺去,他左擋右避,拆至七十招,誰知那歐陽歌招招致命之擊,瞬間如飛火點點,林瑟轂黯,大戰(zhàn)幾個回合之后,這時,他只好拔出巨劍,寒光激澈,整個坡林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只是輕揮一下,就將霸王戟打落,巨劍回鞘,瞬間他拿起霸王戟,歐陽歌見手中無戟,用盡內(nèi)力,只好向他發(fā)出如火獅一般的震地怒吼,瞬間樹搖葉轉(zhuǎn),針葉如氈。他笑道“五散道人怎么收的都是一些怪物???”他一聲長嘯,驚得鳥獸亂飛,如大海波濤一般,卷潮而來,歐陽歌頓時覺得心如火燎一般,燃烈直痛,倒地直臥。他笑道“你喊,我比你還能喊!”這時,又是一陣如狼飛影在他身后掠過,將歐陽歌救走。他低下頭來,搖了搖頭,笑嘆了一聲。只好背著巨劍,扛著霸王戟回了城內(nèi)。
他回到了趙桓賜給他的一處宅子里,齊玉郡主早就在他房間等候,嘟嘴道“大臭蛋,你不夠意思!要不是我問我爹,還不知道你住在這里呢!”他笑道“我的大郡主,你真是高高在上,不知下官疾苦啊,這兩天新官上任,辦理朝中事物,極其繁瑣哪..”齊玉郡主說道“不說了!不說了!走,我?guī)闳ヒ粋€好玩的地方!”他打了個哈欠,說道“我要睡嘍!一夜沒睡,瞌睡極了,不要打擾我”說罷,就躺在吊繩上呼呼睡著了,齊玉郡主憤道“大臭蛋!你...”甩臉就出了門子,心道“有什么辦法能讓大臭蛋出去呢?”齊玉郡主看到院中霸王戟,甚是好奇,便上前去擺弄擺弄,說道“好沉!”不時,揮舞不動,一聲“噗嗒”院中的一口青石大水缸一聲碎,水流滿院!齊玉郡主焦急道“怎么辦..這下可闖了大禍了”齊玉郡主在平山候府里,不論弄壞什么稀奇東西,有價值連城的東西,就算是趙德明最喜愛的東西好不好,也不會受到埋怨,宅中的平兒聽到這聲音,和齊玉郡主說道“郡主,怎么了?”一看就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便一同把這里收拾個那叫一個干凈!收拾完之后,齊玉郡主來到無名客房間,叫道“大臭蛋!不好了!大臭蛋!”他還在吊繩上熟睡著,仿佛外界與他無關(guān)一樣。齊玉郡主急道“好你個大臭蛋,居然敢裝睡!”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看著無名客的吊繩,心思一轉(zhuǎn)“有了!”拿著蠟燭,跟做賊似的,悄悄來到他旁邊,燒掉繩索一端....
只聽見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誒呦!我的屁股!”他捂著屁股罵道“你這女娃子,到底想要干嘛!”齊玉郡主喜道“大臭蛋!你醒了!嘻嘻!我想帶你出去玩!”他迷糊說道“我不去,你沒看我正睡著么?煩人..”又跑到床上睡去了,齊玉郡主見他跑到床上睡去了,就抬手朝他臀部打去,叫道“誒呦,煩人,你怎么跟大臭鳥一樣煩人??!”說罷又是一陣呼嚕聲,齊玉郡主使出了千方百計,就是難以把他叫醒,跟死沉死沉的肥豬似的,齊玉郡主只好把他被子掀開,睡到他旁邊,他半夜忽覺一陣陣涼風(fēng)朝他臉上颼颼地吹來,睜眼一看,正是齊玉郡主那張大臉距離他只有一寸之近,他叫道“?。》嵌Y?。 奔泵ο麓?,齊玉郡主睜開朦朧的睡眼說道“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都沒怎么地,你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說!”他指道“你..”齊玉郡主說道“你什么你!誰叫你不陪本郡主出去玩的,你要是陪本郡主出去玩,本郡主就饒了你,哼!...”他對此表示很無奈,說道“你到底要去哪?”齊玉郡主說道“那你是同意嘍!走!上嵩山!”齊玉郡主下了床,歡天喜地拉著他快馬疾奔,連夜上嵩山,正是唐人孟郊一詩“天津橋下冰初結(jié),洛陽陌上人行絕。榆柳蕭疏樓閣閑,月明直見嵩山雪。”
來到嵩山腳下,正是天蒙蒙,山冥冥,齊玉郡主和他一起上嵩山,不時,煙霞灑在齊玉郡主的臉上,沐浴著即將到來的冬風(fēng),他觀望著巉巖古木,秀峰峻極,一輪紅日里,蒼茫的朝霞吞吐著云氣,彌漫在山間的幽徑上,聽著寺中晨鐘敲響的萬籟俱寂,他高歌唱道“去天不盈尺,雷崩千萬峰。滅跡無煙渺,飛鳥及晨鐘。”齊玉郡主站在峰頂上,看著天真如他,把內(nèi)里多年以來的秘密,如黃河決堤一樣噴涌而出,抽噎地說道“小時候,我爹經(jīng)常帶我來這里游玩,有一天,我面對佛祖,面對這大山許過愿,長大以后,若是找到我心愛的那個人,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帶他來大山還愿,可現(xiàn)在,我找到了..”他在旁邊聽著,覺得心里挺對不住齊玉郡主的,只好默默地看著遠方,說罷,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凜冽的北風(fēng)打在她臉上,吹干了她的淚水。他上前去,為齊玉郡主抹去眼角的余淚,目光柔和,像哄小妹妹一樣地說道“女娃子,不要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日后倘若你有什么需要,不論我在哪里,只要你托大臭鳥告訴我一聲,定會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前來相助..”說罷,齊玉郡主平生很少流淚,此時面對他,再也忍不住眼淚,泣道“大臭蛋...”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座龐大的寺廟,他指道“女娃子,你看,那是什么?”齊玉郡主抹去眼淚看道“哦,那是少室山的少林寺!”他欣喜道“走,我們?nèi)タ纯?!”說著,便拉起齊玉郡主的手前去。齊玉郡主感受到他冰冷的手,竟是如此溫暖。走到小徑旁,齊玉郡主說道“少林寺的方丈惠廣禪師神通廣大,無所不知,而且跟我爹是好朋友,我從小就是在惠廣禪師的庇佑下長大的..”
齊玉郡主和他來到了少林寺內(nèi),隨著晨鐘響起,一夜?jié)M院枯葉無人掃,有一上了年紀的白眉老僧前來相迎,說道“阿彌陀佛,郡主,老衲這廂有禮了”齊玉郡主撒嬌笑道“惠廣禪師,好久不見啊”惠廣禪師說道“郡主,侯爺近來可好?”齊玉郡主說道“我爹很好,有勞大師掛念”惠廣看到一旁的無名客說道“這位施主想必就是郡主的朋友,無名客..”無名客朝惠廣笑了笑,說道“大師好..”惠廣說道“兩位施主,請..”兩人與惠廣禪師一同進入了大雄寶殿,看著莊嚴的佛像,齊玉郡主先為佛祖敬香,無名客就在那站著,不時,有兩個和尚與無名客說道“施主,這邊請”無名客跟著那兩個和尚來到側(cè)殿等候,惠廣禪師走到齊玉郡主身后,說道“阿彌陀佛,郡主此次前來,是來此還年少一愿的吧.”齊玉郡主面對著佛像,虔誠地說道“禪師..”惠廣說道“郡主不必多言,老衲已經(jīng)知道了..”此后再也沒說什么,齊玉郡主知道,自己和無名客的結(jié)果是不可能,可是她還是想要珍惜和無名客在一起的每一刻。只有面對著佛像暗自祈禱“求佛祖能保佑他一生一世平安,快樂,足矣..”也盼望著同他在一起的時光,能夠慢些走。
他在側(cè)殿桌上看到一本《心經(jīng)》翻開讀了讀,“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边@時,惠廣禪師進來了,他說道“方丈,這本《心經(jīng)》真是好書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空色色,色色空空,人間萬物皆是如此..”惠廣禪師說道“少俠真可謂聰慧啊..”說著,他與惠廣禪師共談佛理。惠廣禪師翻開《心經(jīng)》最后一頁,有一封信給他看了看,此信是西湖靈隱寺的釋道濟寄來的,寫道“《寄少林和尚》愚徒道濟稽首焚香致書于少林大和尚法坐下:竊以水流云散,容易別離;路遠途遙,急難會面。嗟世事之無常,痛人生之莫定。然大地尚全,寸心不隔。目今桂子香濃,黃花色勝;城中車馬平安,湖上風(fēng)光無恙。我?guī)熋飺?dān)當(dāng),閑中消受。無量無邊,常清常凈。拜致殷勤,伏惟保重。濟不慧,鉆開地孔,推倒鐵門;針尖眼里走得出來,芥菜子中尋條路去。幸我?guī)煷缺?,不嗔不怪。煩老天寬大,容逋容逃。故折了錫仗,不怕上高平低;被卻草鞋,管甚拖泥帶水。光著頭,風(fēng)不吹、雨不灑,何須竹笠;赤著體,寒不犯、暑不侵,要甚衣包?不募化,為無饑渴;懶莊嚴,因乏皮毛。萬重尋聲救苦,當(dāng)行則行;一時懶動雀剿,要住即住。塞旁明,久非左道;由正路,已到西天。一腳踢倒朱山,全無掛礙;雙手劈開金鎖,殊覺逍遙。便寄月一之書,少達再生之好。雖成新夢,猶是故人。長嘯三聲,萬山黃葉落;回頭一望,千派碧泉流。尚有欲言,不能違反。乞傳與南北兩山,常叫花紅柳綠;為我報東西諸寺,急須鼓打鐘敲。情長難盡,枯短不宣。”他讀了此文,對此連贊不絕“好啊,改日于靈隱寺登門拜訪!”便問此還有沒有釋道濟其他的文章了,禪師說道“有,施主請稍等”只見禪師拿了一篇《酒杯》,寫道“朝也吃,暮也吃。吃得喉嚨滑似漆,吃得肚皮壁立直,吃得眼睛瞪做白,吃得鼻頭糟成赤。有時汝陽三斗,有時淳于一石;有時鯨吞,有時龍吸;有時效籬下之陶,有時學(xué)甕旁之畢。吃得快,有如月趕流星;吃得久,有如川流不息;吃得干,有如東海飛星;吃得滿,有如黃河水溢。其色美,珍珠琥珀;其味醇,瓊漿玉液。問相如,曲糵最親;論朋友,糟邱莫逆。一上唇,五臟欣隨;未到口,涎流三尺。只思量他人請,解我之饞;并未曾我做主,還人之席。倒于街,臥于巷,似失僧規(guī);醉了醒,醒了醉,全虧佛力。貴王侯,要我超度生靈,莫不篩出來,任我口腹貪饕;大和尚,要我開題緣簿,莫不沽將來,任我杯盤狼藉。醺醺然,酣酣然,果然醉了一生;昏昏然,沉沉然,何嘗醒了半日。借此通笑罵之禪,賴斯混風(fēng)顛之跡。想一想,菩提心總是徒勞;算一算,觀音力于人何益?任世間,只管胡纏;倒不如,早須圓寂。雖說是死不如生,到底是動虛靜實。收拾起油嘴一張;放下了空拳兩只?;澍B啼,若不自知機;酒闌客散,必遭人面叱。謾說射洪春色,莫論其微;蘭陵清醞,休夸無匹??v美于打辣酥,即甜如波羅蜜,再若嘗時,何異于曹溪一滴?!焙髞砟嵌U師見他對此猶是喜愛不絕,便把這篇《酒杯》贈給了他。
待談到他的悲慘身世時,惠廣禪師不禁數(shù)聲嘆息,他笑道“俯觀萬物,只是須臾之間,有何放不下的呢?”惠廣禪師為他的學(xué)識襟懷與佛理感到十分欽佩,贊賞有加,無名客笑道“佛道本是同根同源”接著日落黃昏,齊玉郡主和他離去,他走到殿門口時,有一和尚給了他一封信,是惠廣給他的,他打開信封,讀了讀,這時,看到一挺著大肚的彌勒張口笑著,他拍著彌勒的肚皮說道“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不平之事”說完便哈哈大笑,便同齊玉郡主夕陽斜照,隨著寺里的鐘聲漸行漸遠,正是“況是高風(fēng)晚,山山黃葉飛”他聽此鐘聲,獨望遠方,看著漫山遍野被冬陽染紅的青山,幾只鷓鴣鳴叫著,不勝獨有惆悵,唱道“葉盡鐘聲遠,唯有鷓鴣飛?!饼R玉郡主走在前,依舊還是那樣喊他“大臭蛋!快走!不要吟詩感慨了!”
就在這時,一聲孤狼之音嘯絕山間,驚飛了林間鳥雀,朝他二人飛影而隨,他知道“狼”不好對付,對齊玉郡主說道“女娃子,跟緊我!不要亂走!”齊玉郡主只好緊跟其后,瞬間林間周圍數(shù)十只野狼群起而上,他撿起石子,飛擊而去,各個擊中要害,齊玉郡主也是快速出手,一陣回旋踢,踢將而擊,繼而閃飛之時,無奈被狼咬到了衣服,動彈不得,他見此抓起石子,飛擊而去,直中要害,他來到齊玉郡主身邊,把巨劍脫了下來,對齊玉郡主說道“給!速用劍身擋著!”齊玉郡主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巨劍豎了起來,以劍身作屏障,他說道“兄弟,出來吧!”果是昨晚的歐陽歌與另一個人,身著銀狼皮鎧甲,磨牙瘆的人骨頭都發(fā)酥,朝樹上飛了下來,他細細打量著歐陽歌身旁的人,想到莫非這就是江湖傳言的“狼圖騰葉青?”歐陽歌說道“你這賊人!昨夜盜我霸王戟,快把霸王戟速速歸還于我,不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他笑道“笑話,你那霸王戟怎么就成我盜的了?是昨夜你偷襲不成,輸給我的好不好?不過,你那霸王戟就在我那放著呢,你若來拿,我定當(dāng)奉還!”歐陽歌有些疑心,葉青說道“師弟,不要信他的鬼話!”他嘆道“五散道人怎么收了這些個徒弟呢?且教了這么多陰邪的功夫..”歐陽歌怒道“你竟敢辱罵家?guī)?!”說著便同葉青上前打去,這時有一禪杖朝著他身后打來,齊玉郡主喊道“大臭蛋!小心身后!”此人正是巴特拉,他一閃其間,嬉皮笑道“喲,國師也來了!”說著,便是以一敵三,無名客赤手空拳,只好全力以赴,快速躲閃,左閃右避,用樹木作屏障,葉青的狼爪凌飛葉,巴特拉掌風(fēng)漫過,加以明珠禪杖,一鼓一舞,間隙之間葉落狂飛,無名受了一些皮外傷,歐陽歌的青獅震吼,音波震震,他笑道“兄弟,你吼,我也吼,看誰能吼過誰,女娃子,捂著耳朵!”便沖著林間天外天一聲巨吼,如天龍吟,黑虎嘯,又如大潮之水滾滾而來,長天鳳凰為之而停飛,山間鳥獸疾走,這震天聳地的吼聲,使歐陽歌心頭一震,原本以為自己的青獅吼已是天下無敵,沒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高人,巴特拉,歐陽歌,葉青三人實是難以忍受,也難以抵擋,被巴特拉終以一招莫提佛手擋了回去,笑道“好內(nèi)力”手拿明珠禪杖向他打去,正在亂斗之中,有一肥膘大漢朝林間落下,此人正是趙錫,朝齊玉郡主說道“小妹,快把莫邪之劍給我!”齊玉郡主很是納悶,疑道;“大哥,你怎么跟他們同流合污呢?”趙錫說道“為了莫邪之劍,大哥也是迫不得已”齊玉郡主說道“不給!”趙錫說了半天好話,齊玉郡主就是不給,趙錫見到軟的不成,只好來硬的,說道“那就休怪為兄不講情面了..”上前就奪莫邪之劍,與齊玉郡主打斗一番,齊玉郡主不敵,趙錫搶過來莫邪之劍,為此大笑一番,用巴特拉向他說過對于莫邪之劍的解封方法,在手指滴血一試,忽覺渾身如徹骨冰裂一般,渾身顫抖,放下巨劍說道“好冷..”巴特拉見狀,說道“葉青,歐陽歌,無名客交給你們了”喜不勝喜地沖過來拿起巨劍,齊玉郡主在一旁喊道“金國賊人,休得猖狂!”說罷,便欲奪劍,被巴特拉的禪杖打到一旁,口噴颯血。這時,有一陣千里傳音來襲,說道“阿彌陀佛”正是少林寺的惠廣禪師,沖著巴特拉說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巴特拉陰森的眼神笑道“惠廣禪師也來了,那就一起吧”手揮著莫邪之劍朝惠廣禪師打去,老僧與巴特拉交起手來,毫不遜色,先是后跳幾步,做出騰空之勢,盡是一代宗師之典范,用火手壓頂,將巴特拉壓住,巴特拉用莫邪之劍拔開云霧見青天,忽覺大音希聲,拆至百二十招,巴特拉只好用一招莫提佛手,相而避之,夕光射入林間之際,無名客最后用以《外逍遙法》吸星追月,影旋回光,才把葉青和歐陽歌制服,頓時山間星辰黯淡無光,處于一片黑暗,只能憑聽力應(yīng)敵,只有無名客和老僧一直處于心如止水的狀態(tài),所以善用耳傾聽風(fēng)聲葉聲,況且只有莫邪之劍閃著寒光,手持莫邪之劍的人在明,而他和老僧在暗處,巴特拉看不見林中任何光亮,便心里慌張了,拿著巨劍亂砍,樹折葉盡,枝條橫飛,他和老僧合力一擊,將巴特拉手中的巨劍奪了過來,帶上齊玉郡主,趙錫向西而去...
他們四人回到少林寺,惠廣禪師把趙錫醫(yī)治好,經(jīng)過此次齊玉郡主受傷之后,無名客往齊玉郡主體內(nèi)輸入了內(nèi)力,記得《素問》寫道“三陽為經(jīng),二陽為維,一陽為游部,此知五臟終始。三陽為表,二陰為里,一陰至絕,作朔晦,卻具合以正其理。三陰者,六經(jīng)之所主也。交于太陰、伏鼓不浮,上空志心。二陰至肺,其氣歸膀胱,外連脾胃。一陰獨至,經(jīng)絕氣浮,不鼓,鉤而滑。此六脈者,乍陰乍陽,交屬相并,繆通五臟,合于陰陽。先至為主,后至為客。三陽為父,二陽為衛(wèi),一陽為紀;三陰為母,二陰為雌,一陰為獨使。二陽一陰,明主病,不勝一陰,軟而動,九竅皆沉。三陽一陰,太陽脈勝,一陰不為止,內(nèi)亂五臟,外為驚駭。二陰二陽病在肺,少陰脈沉,勝肺傷脾,外傷四支。二陰二陽皆交至,病在腎,罵詈妄行,巔疾為狂。二陰一陽,病出于腎。陰氣客游于心脘,下空竅堤,閉塞不通,四肢別離。一陰一陽代絕,此陰氣至心,上下無常,出入不知,喉咽于燥,病在土脾。二陽三陰,至陰皆在,陰不過陽,陽氣不能止陰,陰陽并絕,浮為血瘦,沉為膿附。陰陽皆壯,下至陰陽,上合昭昭,下合冥冥,診決死生之期,遂含歲首。”一是為了能夠讓她好得快些,二是為了讓她避免以后因打斗而重傷五臟六腑,起一個保護作用,齊玉郡主醒來了,感覺精力充沛,神清氣爽。出門時,遇到了無名客,看到他衣服上都是口子和血跡,焦急說道“大臭蛋,你怎么了!怎么受傷了!”無名客笑道“無大礙的”齊玉郡主說道“大臭蛋,你快脫下來,進屋我給你補補”說著便拉著無名客進了房間,齊玉郡主雖是大大咧咧的,可打小在娘娘堆里長大,對女工也見學(xué)了幾手,便隨身帶著針線,以防不時之需,無名客說道“喲,你還會這個呢!”齊玉郡主一邊精細地縫著衣服一邊說道“本郡主會的多著呢”其實,這是齊玉郡主第一次縫衣服,縫的很好,每針每線都是用盡了心思,這時,無名客想起趙錫來,便說道“對于你大哥,切記,得饒人處且饒人!再怎么著,他也是你大哥啊!”齊玉郡主低著頭說道“知道了!”無名客穿好齊玉郡主為他縫制的衣服后,便同齊玉郡主走了出去,不時,老僧從趙錫房間內(nèi)走了過來,說道“郡主,小王爺?shù)纳碜庸呛眯┝?.”齊玉郡主走進了趙錫房內(nèi),老僧走到無名客身邊,說道“施主..”只聽無名客嘆道“六祖惠能有一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老僧說道“施主看來是大徹大悟了,這邊請..”說著,領(lǐng)著無名客轉(zhuǎn)遍了整個少林,來到達摩洞,惠廣說道“此地為當(dāng)年達摩祖師九年面壁處,因而寫出了一本《易筋經(jīng)》《洗髓經(jīng)》等等一系列武林奇書哪..”他摸著璧上雕刻,為少林絕學(xué)而驚嘆說道“少林功夫博大精深,也正是天下功夫出少林哪”
惠廣便與無名客聊起巴特拉,惠廣質(zhì)疑地說道“巴特拉的武學(xué)很是奇異莫幻,有些密宗之遺跡,不過,有些心狠手辣,此人若走正道,便是大有所為啊”無名客說道“國師原是吐蕃人氏”惠廣禪師當(dāng)時就肯定了巴特拉的武學(xué)來源,說道“阿彌陀佛,自盛唐以來,世人皆睹佛而望,達摩祖師因不滿其政權(quán)統(tǒng)治,故此我佛達摩將其分為密,禪二宗,密宗分布于吐蕃,達摩祖師來此嵩山少林立為禪宗?!睙o名客點了點頭,同惠廣禪師來到了藏經(jīng)閣,讀了《大悲咒》《法華經(jīng)》《妙法蓮華經(jīng)》《圓覺經(jīng)》《楞伽經(jīng)》《六祖壇經(jīng)》等等,想起于茅草屋讀過的《四十二章經(jīng)》“佛言:人有二十難:貧窮布施難,豪貴學(xué)道難。棄命必死難,得睹佛經(jīng)難。生值佛世難,忍色忍欲難。見好不求難,被辱不瞋難。有劫不臨難,觸事無心難。廣學(xué)博究難,除滅我慢難。不輕未學(xué)難,心行平等難。不說是非難,會善知識難。見性學(xué)道難,隨化度人難。睹境不動難,善解方便難。沙門問佛:以何因緣,得知宿命,會其至道?佛言:凈心守志,可會至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斷欲無求,當(dāng)?shù)盟廾?。沙門問佛:何者為善,何者最大?佛言:行道守真者善,志與道合者大。沙門問佛:何者多力,何者最明?佛言:忍辱多力,不懷惡故,兼加安健。忍者無惡,必為人尊,心垢滅盡,凈無瑕穢,是為最明。未有天地,逮於今日,十方所有,無有不見,無有不知,無有不聞,得一切智,可謂明矣...”想著佛家普度眾生,而眾生猶是疾苦不堪,便嘆道“伏以大千世界,日月燈明..”不時,正是日落西山,夕光照在塔林上。無名客,齊玉郡主,趙錫同惠廣禪師分別后,便乘著一匹快馬回到了汴京。
回到平山候府之后,齊玉郡主始終為大哥趙錫的事情保密,并沒有告訴趙德明,希望大哥能夠痛改前非,待他日到了戰(zhàn)場上好奮勇殺敵,將功折罪。他回到了趙桓賜給他的一處住宅里,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齊玉郡主還在他的房間里,無奈地說道“我的大郡主啊,今天又去哪玩啊,我可真是太累了”齊玉郡主說道“走!大臭蛋,一同赴宴!”他說道“赴宴?就你那破王公貴族的宴?我不去!”說罷,便躺在了床上,齊玉郡主說道“大臭蛋,你真不去?”他說道“我不去!”齊玉郡主往他身上一躺一跳,叫道“大臭蛋!你去不去?”他叫喊著“你,,”坐起身來,齊玉郡主說道“你什么你!快走!不然有你好看!”他無奈地說道“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行么?不要拽我!”齊玉郡主喜道“那就走吧!”拽他來到了花紅柳綠的鴛鴦樓門口,他說道“鴛鴦樓?你我又不是鴛鴦,來這干嘛?”齊玉郡主笑道“你就別管了,走!一同前去!”他說道“我..我不去這種地方..”齊玉郡主說道“你進不進?”他堅決地說道“不進!”齊玉郡主當(dāng)街又推又攘地叫道“好!來人哪,非禮了..非禮了..”他急忙捂著齊玉郡主的嘴說道“小妮子,不要喊了,我進!”齊玉郡主說道“你要早這么說,不就行了”他在后面,嘟嘴說道“真是不知這招跟誰學(xué)的?”齊玉郡主湊近他,小聲說道“跟你學(xué)的唄..還跟誰學(xué)的..”
鴛鴦樓,乃是王公貴族公子相會的地方,里面花花色色的,珠簾冰晶,粉蘿黛色,正是長吉一首《將進酒》“琉璃鐘,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fēng)。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有些人看到齊玉郡主,主動打招呼,說道“郡主!好久不見!”“郡主大駕光臨..”“郡主,你怎么來這里了”“郡主有失遠迎,請恕罪....”等等全是一些阿諛奉承的好聽話,并同各位同僚介紹了一下無名客。無名客有些受不了這個,嘆道“玳瑁小兒眼睛綠,直排九點心作紅...”便獨自來到了街頭買酒,稍后,齊玉郡主見不到他,也就出去了,找到他笑道“走!我們一起去汴水橋頭!”齊玉郡主也買了一壺酒,與他醉舞狂歌,無奈間,他想起婉兒,便唱道“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唱罷便是愁絲滿面,齊玉郡主說道“不要愁了,別再愁的白了少年頭!”他笑道“頭已白,鬢微霜,又何妨?只求相思莫相忘..”想起昨日看到靈隱寺釋道濟的那篇《酒杯》,脫口就來,自發(fā)奇思,對齊玉郡主唱道“笑,笑,笑,人生大笑三萬場,酒,酒,酒,吃得肚白臉赤有何妨?算一算,哎喲,渾身瘋瘋癲癲,還有油嘴一張,笑我這等荒唐,來,來,來,聽得鳥啼花落,看過青山綠水醉一場,勸君莫悲傷,人間萬物總無常,不須費了思量,且須知,即甜如菠蘿蜜,轉(zhuǎn)眼一過,卻勝苦瓜湯,苦瓜好,苦瓜好,吃了不上火,漫道人間春色,醉了半日,醒了半日,到處胡纏樂一場!”
人道是,世事無常,人生莫不如,南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