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個小插曲,沒了酒,沈重還是要繼續(xù)練劍,總不能沒了酒就棄劍不顧了。
現(xiàn)在沈重練習《天劍十三殺》的第一式還不算大成,并不精通,只是會了這一式而已,還是要多加練習才是。
大雪紛飛,寒風切切,章云再從屋里灌滿了一壺酒,回到竹林空地愜意的看著沈重練劍。
而小張眉還是拿著根竹枝,要么看沈重練劍,要么在地上畫圈,或者就是拉著章云給他講故事,叨叨個不停。
章云一直把沈重從小照顧到現(xiàn)在,對付小孩子也算有一套,故事的話隨意編幾個出來,逗的小張眉咯咯直笑。
話回到明縣這邊。兩名戴斗笠的黑衣人在明縣閑逛了一圈,并未找到他們想要找的東西。
他們倆的行裝實在過于引人矚目,不少從他們身邊走過的百姓,一步兩步三回頭,對這倆人感到深深好奇。
“難道不在明縣?”滿臉腮胡子的男人,在明縣找不到自己所要找的人,摸著自己的胡子疑惑道。
年輕男子蹙眉道:“師傅,或許他在明縣城外的某個山村中?”
腮胡子男人思索著點頭,眼中出現(xiàn)冷光笑道:“也是,都過去了十五年,他又不傻,不可能一直窩藏在明縣?!?p> 正在他們對話時,這時候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喂,看你們裝扮,應該是走江湖的吧?”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zhuǎn)過身看去,目光同時看向一名穿著棉布長衣的少年,為什么他們一眼就看出他是說話之人,因為路過的行人沒有一個人穿著這么華麗的,他太過突出,所以一下子就引起了兩人注意。
“你是誰?”年輕男子問道。
長衣少年正是知縣大人的兒子李暢,這半年來對沈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每夜想起來都側(cè)夜難眠,然而父親最后還警告他最好不要找沈重的麻煩。其一自己的惡行被人家掌握在手中,隨便在某個知州那里一放話,再鼓動百姓,他李暢就會難逃一劫,其二別人是走江湖的,不能輕易招惹,免得逼急了和你來個魚死網(wǎng)破,到那時你就只能哭了。
李暢今天好不容易被知縣放出來,走在街上總是想起那天的事情,很不愉快,誰知道走著走著遇到了這兩人,看其行裝就像是兩個走江湖的人士,于是便叫道了他們。
李暢笑道:“我是縣城知縣大人之子?!?p> 年輕男子點頭,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再理會他。
“喂喂,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李暢見年輕男子對他漫不經(jīng)心,態(tài)度忽悠很是氣惱。
年輕男子眼睛一瞇,“你若沒有其他事情,最好離開,不然......”
說罷,他將利劍從劍鞘中拔出四分之一,嚇得李暢脖子一縮,頓時不敢啃聲了。
年輕男子不屑一笑,收回利劍,那股懾人的氣勢也都蕩然無存。
“師傅,接下來我們該去哪兒?”他回眸向腮胡子男人問道。
腮胡子男人托腮說道:“在明縣城外的村落找找,說不定時隔十五年,他或許還在?”
說著,倆人正要離開,可是身后李暢跑到他們前面攔住去路,說道:“兩位俠士,請留步,我真有事情想要拜托你們。”
年輕男子略有不耐煩,看了一眼身邊冷冰冰的師傅,沒好氣的對李暢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p> 李暢擺出一張笑臉,然后從自己懷里摸出一張畫卷,展開說道:“這個人只要你們幫我收拾了他,把他帶到我面前,賞你們一百兩白銀怎樣?”
他展開的畫卷是沈重的畫像,兩人同時看過去,年輕男子更是不耐煩,差一點就直接拔劍了,而他這個動作卻被身旁的師傅阻止。
“師傅別攔我,這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待我斬了他。”年輕男子狠狠道。
李暢一見,連忙收回畫卷,便想轉(zhuǎn)身就跑。
“等等!”腮胡子男人急忙輕步過去抓住轉(zhuǎn)身的李暢。
“你,不要殺我......”李暢嚇得一哆嗦,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若不是腮胡子男人及時將他提起,怕是要在眾多百姓眼中丑態(tài)百出。
腮胡子男人說道:“把你的畫卷展開。”
李暢不敢不從,再次把畫卷展開,將沈重的畫像呈現(xiàn)在他眼中。
“這畫像雖然粗糙,但是這相貌卻和莊主有幾分相似,小子,這人叫什么?”他抓著李暢肩膀問道。
李暢咽了一口水,喘著大氣說道:“這人,叫沈重?!?p> 腮胡子男人眼睛一睜,口中喃喃,“沈重,沈古天,沈重,沈古天......”
他逐漸眼睛泛光,又問道:“這人住在何處?”
李暢顫巍巍說道:“此人住在西邊的良西村?!?p> 腮胡子男人一聽,甩開李暢,輕功一躍,從樓頂上踏步而離。
年輕男子看見師傅如此著急,便想跟上去。
李暢看見年輕男子剛剛踏出一步,卻又突然回來,走到他身前,嚇得他不禁倒退,冒出冷汗問道:“你想干嘛?”
年輕男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把李暢手中的畫卷拿在自己手中,“這畫卷,我要了?!?p> 而后他躍上樓頂,跟著腮胡子離去的方向快步奔去。
李暢抬頭看著年輕男子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的惶恐這才平復了一大半。
兩人一直朝著西邊迅步奔跑,不多時來到山中的良西村。
兩道黑色身影閃現(xiàn)在良西村不遠的一顆樹上,蹲伏在樹枝中,看著良西村一座座的房屋,眼中泛著冷光。
“程知峰,你先去看看?”腮胡子男人對年輕男子說道。
程知峰點頭,落到地面,一步步走進良西村。
天空下著大雪,才不過半天而已,這里的地面,屋頂,有些樹的頂端都覆蓋了一層雪,村里的小孩子有的窩在家里,有的跑出來打雪仗,玩的很是歡快。
幾個小孩子看見了一身黑衣,手持長劍的程知峰走了過來,頓時想起了家里人說的話,若是看見全身黑衣或戴武器的人走過,一定要遠離。
而程知峰完全符合,這幾個小孩子丟掉手中的雪球,立馬緊張兮兮的朝家里跑回去。
程知峰不理,也就幾個小孩子而已。
他來到一戶人家,毫不講理,直接一腳踹開屋門,大步進去問道:“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叫沈重的人?”
這一戶人家先是被嚇了一跳,聞言面面相覷,有一個婦人看見程知峰兇巴巴的,其手里還拿著一把劍,心里害怕的緊便要說出來,可卻被身邊丈夫制止了。
“我們這兒沒有一個叫沈重的?!闭煞蛘f道。
程知峰眼睛一瞇,剛才他們的動作,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大步過去直接抓住男人的衣襟提起來問道:“如果你不說,我就把你全家都給殺了?!?p> 男人臉色蒼白,深深蹙著眉。
他倒還有點膽量,可惜身邊的媳婦早已嚇得花容失色,“不要殺我們,我說,我說,這村里的確有個沈重。”
程知峰問道:“他住哪兒?”
“他住在靠河邊的一處小木屋?!彼艔堈f道。
程知峰扔開男人,沒在理會他們,快步走出了房屋。
他回到腮胡子身邊,為他道出了沈重的住處。
腮胡子冷冷一笑,先一步朝木屋行去,程知峰緊隨其后。
當兩人來到沈重和章云住的木屋,并沒有看見任何一人,不管是屋內(nèi)還是屋外較近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就是不見一個人影。
程知峰大怒,看這破破爛爛的木屋,想到了那戶人家,便是提劍沖了回去。
腮胡子也是一臉怒意,站在這里,感覺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程知峰再次回到那戶人家,還不等那戶人家的夫妻說什么,直接揮劍將那戶人家的男人一劍殺死。
妻子站在一旁,看著丈夫的無頭尸體,那滾燙猩紅的鮮血飆到她臉上,已經(jīng)失去的神智,雙目無神,感覺天都塌了。
她撲倒在丈夫尸體上,大聲痛哭,看著程知峰的眼神,充滿的仇恨,然后她從一旁拿過一根木棍,就向程知峰打過去。
“你這個殺人兇手!惡魔!”
程知峰冷眸,“不知死活!”
他對這個婦人揮出一劍,在鮮血狂飆之中,一顆女人的頭顱飛出,染紅了地板。
程知峰冷聲道:“這就是你們騙我的下場?!?p> 他出鞘的劍并沒有收回去,而是走出房屋,看著良西村其他的人家,斜握著染血的長劍,走到另一戶人家家里,只聽一聲聲慘叫,那臥室的窗戶濺射出一道道鮮血。
再看房間內(nèi),一男一女一個小孩的尸體,就這樣躺在一起,成了一具無頭死尸,慘目忍睹,觸目驚心。
這家人傳出的慘叫聲驚動了其他的人家,那些村民紛紛走出房屋來到外面,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卻是死亡的降臨。
程知峰心如蛇蝎,不管這些村民是不是無辜的,反正他現(xiàn)在很憤怒,被人擺了一道,他要泄憤拿這些村民血來讓他的心情好轉(zhuǎn)。
一劍一劍,將村里無辜的村民斬殺。
當他一劍指著一個在裹布里哭泣的嬰兒,他不禁眉頭一皺,一時下不去手。
這時在他身后腮胡子男人出現(xiàn),卻是一劍將嬰兒,將這個才剛剛出生沒多久,還未嘗到世間溫暖的嬰兒給殺了。
“師傅,您......”程知峰蹙著眉。
腮胡子男人冷冷說道:“你若不殺他,就是放虎歸山,若以后學成歸來,你就會后悔今天沒有除掉這個嬰兒。”
程知峰閉上了眼睛,然后再睜開,已是一片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