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莫涼看著眼前的白銀槍尖,槍尖冒出的寒氣讓他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剛剛穿越到異世界就是對決開局是什么狗血劇情?。∪鞔┰叫≌f都沒有這劇情的好吧?
“你還不想拔劍是么?”韓無雙盯著眼前的少年,少年雙眼無神,低垂著頭,似乎并不想出手。
事實上辛莫涼正在努力嘗試能不能通過意識的召喚拔出一把燃燒著熊熊烈焰的長劍而已。
“喂喂,穿越者不是應(yīng)該有點異能的么?沒有異能給我一把上古的魔劍也行啊!”辛莫涼努力嘗試但是并沒有什么精靈魔神之類的給他一個擁抱和他簽訂契約給他強大的力量。
“要打出去打,我這小地方可承受不住你們的戰(zhàn)斗。”老板娘把擦好的玻璃杯放進碗櫥,背靠碗櫥說。
“停停停,我可不是什么劍士啊。我就是個路人甲路過打醬油的?。∵@是會死人的啊!”辛莫涼后退兩腿打顫,裝逼遭受到制裁怎么辦?
“無雙,祭!”銀白的槍身像是剎那間活過來了一樣,詭異的紅色線條像是危險的毒蛇纏繞在槍身之上,辛莫涼仿佛看見一頭遠(yuǎn)古的巨獸正在緩緩蘇醒。
“狂暴的人會抓緊飛馳的太陽高歌,他們已經(jīng)讓他悲傷了一路,雖說明白的太晚,但他們絕不會溫順的走進那個良夜。”
角落里傳來詠唱聲,聲音像是從荒漠中刮過的風(fēng)沙,并不動聽磁性,而是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空洞。奇異的詩歌回蕩在鑲金玫瑰中,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回頭看著角落里的人。
韓無雙手中的長槍退去了血色,銀色的槍身依舊散發(fā)著寒光。
“怎么又是你!?。 庇腥烁吆糁?,“你又打斷了大家的樂子!”
“嘿嘿,我怎么能打斷,我只是一個詩人啊,是不是,小子?”他撥開眾人,舉著酒杯來到辛莫涼和韓無雙之間,“沉睡吧,沉睡吧?!?p> 他低著頭,對著酒杯低聲細(xì)語。
“切,沒勁。”
“散了散了,沒戲可看了。”
鑲金玫瑰又恢復(fù)到原先的吵鬧,樂師也重新開始彈奏音樂,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韓無雙看著他對著酒杯自顧自的說話,又看了一眼辛莫涼?;氐桨膳_繼續(xù)要了一杯利口酒,和老板娘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小子不是我說你,你怎么會惹上那具白銀鎧甲?”他仰頭喝完杯子里的酒,瞇著眼睛拿著酒杯對著頭頂那顆散發(fā)著迷離光芒的未知晶體。
“這里不是角色扮演的現(xiàn)場么?”辛莫涼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要說是穿越那也太狗血了吧?三流小說都不敢這么寫吧?我只是坐了個地鐵而已啊。”
“穿越?這種劇現(xiàn)在都不流行了,現(xiàn)在流行的是英雄劇。英雄劇你知道么?來自未名小鎮(zhèn)的少年出去闖蕩遇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但是姑娘是某個大人物之女。離家出走的少女無奈被少年的高富帥情敵接走…….”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jīng)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又想裝醉躲酒費?”老板娘看著倒在桌子上的詩人和呆雞一樣的辛莫涼。
“所以你打算在你那不存在的賬簿上記他一筆?”韓無雙面無表情,堅毅的線條像是用刀刻出來的一樣。
“那個小子真的是一個劍士么?”
“他對拜倫的詩沒有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個想出名的毛頭小子吧。”
老板娘看著辛莫涼,在一堆罵娘喝酒的漢子中像是個唯唯諾諾的小孩子一樣。他看著眼前呼呼大睡的拜倫,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老板娘似乎回憶起了什么,眼光有點迷離。
“我要走了。”韓無雙喝完利口酒。
“你不覺得他很像當(dāng)初……”老板娘似乎想說點什么。
“我走了。”韓無雙強硬的打斷了老板娘的話,“可憐他的話,留他下來吧,你也不差那點錢?!?p> 韓無雙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口的風(fēng)鈴清脆的響起來。
老板娘無聲的笑笑,把韓無雙的酒杯洗干凈擦干放進櫥柜,擦得明亮的玻璃把整個鑲金玫瑰鑲了進去。“還是老樣子啊。”老板娘看著明亮的玻璃,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媚。
“姐姐,要送拜倫進去么?”侍者過來吧臺詢問老板娘。
“不用,那個傻小子會看著他的。叫馬里納斯去準(zhǔn)備好一套新的制服,你們有新同事了?!崩习迥锟粗聊獩稣f。
侍者心領(lǐng)神會的笑了一下,離開了吧臺。
辛莫涼摸出手機看了看,10:39。
坐了一趟無人的地鐵就穿越,真是個妖怪多的世界啊。辛莫涼盯著木頭的酒桌,開始發(fā)呆。大劍,喝酒的傭兵,角落里的樂師,堆得高高的酒桶,以及一個來自異世界的衰仔,像是一幅胡亂涂抹的油畫一樣。
不知不覺中,辛莫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到再起醒來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詩人已經(jīng)消失了。喝酒的傭兵已經(jīng)不再是早上的人,老板娘依舊在吧臺擦玻璃杯,侍者端著木頭盤子來回穿梭。
“睡醒了小子?”有人搭上他的肩膀。
詩人端著一杯酒再次坐到他面前,“我叫拜倫,是個吟游詩人。”
“辛莫涼。”
“第一次到清水領(lǐng)這種大城市是么?”拜倫問。
“大城市?是,第一次來?!毙聊獩鲇洃浿械拇蟪鞘羞€真的沒有這么奇葩的旅館。
“出來闖蕩的?”
“算是吧。”辛莫涼想起自己主動留在那座城市的時候,也是抱著闖蕩的心和所謂的改變世界夢想。
“有想過去哪里么?或者有想過要成為那種人么?”拜倫喝下一口酒。
“沒?!?p> “既然這樣的話,我來當(dāng)你的導(dǎo)師怎么樣?”拜倫放下酒杯,看著辛莫涼。
“這算,拜師?”辛莫涼楞了一下。
“沒有地方可去的話,就留在鑲金玫瑰吧,反正我也經(jīng)常過來?!卑輦惪戳丝绰耦^擦酒杯的老板娘。
不久之前。
“什么?你讓我收他做學(xué)徒!?”剛剛醒酒的拜倫被老板娘請到了吧臺。
“嗯,我看他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崩习迥锏囊暰€一直落在辛莫涼的身上。
“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你不是說過你不是慈善家么?當(dāng)初我想應(yīng)聘鑲金玫瑰你都沒答應(yīng)?!卑輦悡沃^,想從淡淡的頭痛中緩過來。
“你不覺得他很像個人么?”
“誰?。俊卑輦愃λ︻^。
“剛剛來清水領(lǐng)的韓無雙?!崩习迥镙p聲說。
拜倫瞬間停住了動作,回頭看著熟睡的辛莫涼。
“恐怕是韓無雙那個小子讓你來的吧?”拜倫看著熟睡的辛莫涼,晃眼間看到了一個緊緊抿著嘴唇的毛頭小子。
“我已經(jīng)打算讓他留在清水領(lǐng)了。”老板娘說“馬里納斯已經(jīng)把衣服什么的準(zhǔn)備好了?!?p> “算我欠那小子的了?!卑輦悷o奈的扶額。說起來,這個不知來歷的小子還真有點像當(dāng)初那個剛到清水領(lǐng)就稀里糊涂的闖進鑲金玫瑰的韓無雙。
“好啦,既然你已經(jīng)成了我吟游詩人拜倫的學(xué)徒,就要做一點能幫助導(dǎo)師的事?!卑輦惻呐囊路玖似饋怼?p> “什么事?”稀里糊涂成了吟游學(xué)徒的辛莫涼傻傻的問。
“嗯,幫你的導(dǎo)師還酒資。”
辛莫涼看著身上的制服和身份牌,感覺自己似乎被騙了。
“很合身啊?!崩习迥锍霈F(xiàn)在他的身后。
“老板娘….”辛莫涼連忙轉(zhuǎn)過來。
“叫姐姐,鑲金玫瑰的規(guī)矩?!崩习迥镎f。
“好的,姐姐。”辛莫涼一貫圓滑。
老板娘看著辛莫涼,幫他理了理領(lǐng)口,沒有說什么就離開了。
“記住哦,導(dǎo)師留你在這里是讓你學(xué)習(xí)的哦,乖乖的不要給我惹麻煩哦。”辛莫涼想起拜倫離開前溫柔的細(xì)心的無恥樣,無奈的嘆了口氣。
怎么到了異世界還是打工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