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白鴉之路
“你愛我嗎?”這是兩人第一次上/床之后陳潔問的話,當時只是為了測試一下這個人對她到底有多信任,而在此時,在如此黑暗的地方,陳潔突然想起了這件往事。
“當然,”寒冰親吻著陳潔的肩膀,隨后坐起來靠著墻壁,“當然愛你,不過,你并沒有我的媽媽重要?!彼f完笑了一下。
她也跟著笑了:“你這個壞蛋!”
寒冰趁機吻住了陳潔的嘴唇,而在這時他放在柜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不愿意讓自己的嘴離開這溫潤的唇,但又擔心是很重要的電話。
“嗯!”寒冰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時,他瞪圓了眼睛,嘴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離開了溫暖的天堂,拿起他的衣褲沖進了衛(wèi)生間里。
陳潔看著那里,她知道那是這通電話的重要性,所以簡單地裹著一條浴巾,然后慢慢地來到衛(wèi)生間門外,貼著門聽著里面的聲音。
“什么事情,非得現(xiàn)在來吵我!”里面是寒冰不耐煩的聲音。
“哦,是嗎,元老會又出這種餿主意了,我才剛剛拿下西南的洛克山礦脈,也讓奧汀爾家族加盟我的商業(yè)鏈,他們就想讓我離開,別想,跟他們說,去他們的!”寒冰很平靜地說著,但是陳潔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她,不可能的,我查過她的身份,夜店里的服務(wù)員罷了,沒有任何的特殊背景,不可能的,除非你拿得出證據(jù)?!焙吐曊f著,像是怕被門外的人聽到,他可能還以為陳潔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慵懶的不愿意起床。
“是嗎,他們派了律師過來,好吧,我馬上回去……”聽到這里陳潔立馬回到了床上,她來不及脫掉浴巾,只能用被子擋著自己的身子,假裝睡覺。
然后寒冰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他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陳潔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看著他,而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走過來輕吻了一下她的唇,隨后便離開了。
寒冰一關(guān)門,陳潔便掀開了被子,她快速地套著自己地衣服,邊穿著內(nèi)/褲邊走到了窗邊,看著寒冰的車子遠去之后,她穿上褲子之后離開了屋子。
她沖到了地下室,走進了一間房間,房間里一片漆黑,當她進去了之后門咣的一聲關(guān)上,隨后燈被開啟。
“他說了什么?”問話的就是之前見到的那個醉漢,此時的他完全看不出醉意,而是眼神凌厲,一臉嚴肅的模樣。
“元老會想驅(qū)逐他,很明顯他們在排斥他,而且他拿下了西部的礦脈,加上奧汀爾家族也被他收編了,我覺得他們可能會開戰(zhàn)?!标悵嵖粗莻€人說道。
“卡庫,”看到那個醉漢正在思考著什么,陳潔繼續(xù)說道,“什么時候讓我離開,他已經(jīng)懷疑我了,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如果不是我花了一些錢的話,現(xiàn)在的我,根本沒法在這里和你說話?!?p> 聽到了陳潔的話,那個醉漢停止了思考,他猛地抬頭看著陳潔的臉:“你愛上他了嗎,血腥瑪麗?”
“我印象中的血腥瑪麗可是冷血的刺客,她從來不懼任何的黑暗勢力,是什么讓你如此害怕?”男人繼續(xù)調(diào)侃著。
“他的死亡!”男人拍了一下桌子,一把刀橫在男人的脖子上。
“別質(zhì)疑我!”陳潔的眼神變得兇狠,“也不準你用這種該死的態(tài)度和我說話,回答我的問題!”
“喔噢,我只是在試探你罷了,別動怒,你知道的,”男人解釋著,一動也不敢動,“我們受過背叛,不過有時候會考驗一下我們的臥底,畢竟任務(wù)第一?!?p> 陳潔放開了刀子,男人得以喘息,他從桌子下拿出一把槍放在桌上,隨后看著陳潔說道:“很快的,一旦他們開戰(zhàn)了,那就是你離開的時候?!?p> “盡量快點!”陳潔說著看向那個醉漢的手,看著他將一個盒子放在桌上。
“這些是什么?”她好奇的問道。
“這,是注射器,和手槍一樣,有保險和扳機,需要的時候你可以使用這兩種東西?!?p> 醉漢邊說著邊打開盒子,盒子里放著把兩根細小的針管,兩根針管里的液體顏色不同,一支是紫色的,一支是紅色的。
“這個只要打中皮膚表層,馬上就能讓目標死亡,所以慎重使用,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醉漢拿起了紫色針管說道,說完后小心地放回盒子里,又拿起了紅色針管。
“這個是給你用的,強心劑,加強版的,除非你的腦袋中槍,那么你是多處中槍或是你的心臟中彈了,這一針下去,你就只有十五分鐘了,記住,沒事別亂用,不論你的狀態(tài)如何,它都只能讓你活十五分鐘?!蹦X子里充斥著那個醉漢的聲音,陳潔把手伸向桌底。
“我一直以為用不到你的?!标悵嵖粗种械暮凶樱蜷_了鎖,拿起了那根泛著紫色的針管,將貼在桌底下的注射器拿了下來。
只有一次機會而已!
陳潔想著將針管塞入槍管里,推進拉栓之后小心地來到門口,而在這時,她聽到了細微的聲音,像是呼吸一樣,但是極其細微。
“還不到時候!”陳潔心里想著,不論這是什么聲音,這東西肯定還沒有到這外面,自己去找它的話太被動了,她必須做點什么來讓自己變得不那么被動。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寂靜的走廊內(nèi),突然響起了敲擊聲,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下來的話,他可能會以為這里鬧鬼,因為即使沒有出事,這條地下室也早就荒廢了,下面有的只是那些“一不小心”死了的人;但只是怪物的話,它只認一件事,那就是獵物,這是獵物召喚它的聲音。
它不會因此而露出喜悅之情,它只會憤怒,因為它要做的就是將它的獵物撕成碎片,它快速地爬行著,尋找著聲音的源頭,最終它停在了一間漆黑的房間外面。
聽到有聲音靠近,陳潔停止了敲擊桌子的動作,她趕在那具活尸進來她之前躲到了桌子底下,打開保險之后緊握住手中的武器等待著那只怪物。
那具活尸一進房間就不斷地抽動鼻子,嗅著飄蕩在空氣中的氣味,很快它便扭頭看著底下的桌子,準備著撲過去。
但它還沒有做出動作就聽到一聲撞擊,同時那張桌子跳了起來,活尸以為那就是活物,揮動手臂將桌子打碎,隨后撲了下去,壓在那張已經(jīng)散架的桌子上。
咻——
“嘖!嘖!嘖……”怪物像是感冒了一樣不停的打著噴嚏,然后哀嚎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側(cè)臥在地上保持著持槍姿勢的陳潔坐了起來,她看了一下那具活尸,又看了一下手中的注射器,心里不禁松了一口長氣。
咔,咯嚓,咯咯咯……
關(guān)節(jié)磨動的聲音響起,陳潔瞪著眼睛看著那只怪物,直接拿下了背上的狙擊槍,但還沒有等她開槍,那具活尸便越上了天花板爬出了房間。
陳潔慢慢地放低了槍,她像是虛脫了一樣吐出一口氣,然后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門口小心地看著外面。
那具活尸還在,但不知道為什么,它像是瘋了一樣地四處爬著,沒有再來找陳潔的麻煩,不過現(xiàn)在重要的是離開這里,所以陳潔要避免和那只玩意起沖突,而唯一確認的方法也只有一個。
她丟出了一塊木頭,而那具活尸依舊沒有理會她。
良機!
陳潔這么想著,她悄悄地離開了房間,成功地來到了樓梯口之后她檢查了一下再上樓,最后來到了那扇被緊鎖的正門面前。
她回頭看了一眼,掏出了手槍,她不知道這么做會不會讓樓上的活尸都下來,但是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出口就只有這么一個了。
咝~~~
一輛防彈吉普在雪地里停了下來,車里只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司機,也是士兵,另一個是乘客,他是個將軍。
而窗外出現(xiàn)了一張臉,他臉上結(jié)滿了冰霜,鼻子已經(jīng)被凍紅,將軍慢慢地搖下了車窗,站在雪地上的士兵才敢行了個軍禮并報告著他所知道的事。
“已經(jīng)提前抵達目的地,長官?!蹦莻€士兵說著為那名將軍打開了車門,而這個將軍,正是本國最年輕有為的少將——卡爾烏斯·諾倫茲。
他年輕而又帥氣,在穿著打扮上也很獨具一格,畢竟大多數(shù)將軍在儀容儀表上只會讓自己顯得簡潔一些,而他不會,他很少戴帽子,風衣上寫著他的部隊名稱,而在他的胸口那里,還吊著他出師時,老師送給他的一款老舊望遠鏡。
說實話,他很喜歡這種東西,代表著舊時代,而他,則代表著新世紀,兩者搭配在一起的時候,更顯得他亮彩奪目。
但光在外貌上表現(xiàn)還不夠,他必須做出點什么來讓那些老年人更加地重視自己,比如說這次的任務(wù),在內(nèi)線那里得知了這件事之后,諾倫茲主動攬下了這樁任務(wù)。
之前在軍校里的一切軍事妙談都只是建立在虛擬現(xiàn)實的戰(zhàn)爭之下,并非是真實的,那些老家伙早就對他不耐煩了,他們將他派到了偏遠地區(qū),想繼續(xù)磨煉他的意志,可諾倫茲不這么想,他覺得自己的意志已經(jīng)足夠強大了,也不需要任何的物理訓(xùn)練,他要做的就是先震懾那幫老家伙,然后再壯大自己的部隊,讓自己的名號響徹整個世界。
不過,這個目標對于目前的他來說,那還太遙遠,他得先搞定這座小鎮(zhèn)。
“聽說這里出現(xiàn)了一些從未有過的生物,普通武器無法消滅它們,這是一個挑戰(zhàn)?!敝Z倫茲拿起了望遠鏡,沒有暴風雪,一半的小鎮(zhèn)都暴露在他的視線下。
“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但是,諾倫茲,”另一個聲音響起,同樣年輕,這個是他的同學(xué)卡爾,膽小但是策略能力出眾,“我們必須小心一點,我查過了,這里的東西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其他地方,之后那地方被完完全全地抹除了,它們可能……”
“卡爾,你見過戰(zhàn)爭嗎?”卡爾還沒有說完就被諾倫茲的問話給打斷了,后者想了一下才回答了一句沒有。
“那你想看到戰(zhàn)爭嗎,在我們這里?”
“不想,諾倫茲,我不想見到這事情發(fā)生?!?p> “那就好,卡爾,你要知道,我正在努力阻止這事情發(fā)生,那些奇怪的生物,它們是不會自己憑空出現(xiàn)的,我們要阻止它,就必須親自去經(jīng)歷,就必須……”諾倫茲說著轉(zhuǎn)過身去,他的風衣上紋著幾個紅色大字。
白鴉!
“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