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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戰(zhàn)將王玄策

第二十八回:雪雁撒嬌元帥帳 玄策被貶黃水縣

大唐戰(zhàn)將王玄策 涅陽 4428 2017-10-27 11:23:27

  王玄策聽聞雪雁問起周曾,面帶愧色地說:“找是找到了,且還帶來了你的書信”他原本想將目前的事情說于雪雁,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雪雁望著他難以言說的表情,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為什么大帳外面一直有人看守呢?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說說,即使幫不上什么幫,也希望你的心情會好一些?!?p>  王玄策聽聞此言,內(nèi)心深處關(guān)閉甚久的話匣子,終于打開。這些天他憋屈了太多的怨言,太多的郁悶。在軍法面前,種種無奈,種種心酸,不僅無處訴說,更不知如何消解,如何分散,只能夠一件件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

  他一股腦,就將到了涼州城之后,如何遇到周曾,如何夜襲黑山,如何追擊吐谷渾,如何覓得這些金銀珠寶;以及周曾被陷害的前前后后,自己被禁足在大帳的緣由,完完整整,詳詳細(xì)細(xì)地給雪雁和小翠做了闡述。

  這一通話語,聽得雪雁五味雜陳,弄得小翠百感交集;王玄策經(jīng)過這一番傾訴,釋放了許久的壓抑,頓感輕松許多。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遭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王玄策帶著渴求的眼神,對她說:“我說的這些你都相信嗎?真的是因為戰(zhàn)事緊急,疏忽了此事,萬萬沒有貪墨之心。”

  “怎會不想信呢,要是不相信你,我也不會在這里聽你訴說了?!?p>  王玄策望著真誠的她,頓感心寬了不少。接著又將這些日子的成功與喜悅,歡笑和快樂,悉數(shù)說給她們。看著他漸漸好轉(zhuǎn)的心情,兩個人也欣慰不少。雪雁為自己的及時到來感到慶幸,面對依舊被禁足的王玄策;又是一番寬慰之后,就和小翠就去了帥帳。

  李道宗正在帥帳之中處理日常軍務(wù),只聽一聲婉轉(zhuǎn)而清脆的“父王”瞬間讓其一愣。但是抬頭一看,卻未曾發(fā)現(xiàn)有絲毫的異常,故而感覺似是幻覺。再埋下頭,提起筆準(zhǔn)備繼續(xù)批示軍務(wù)之際,同樣的一聲“父王”,讓其明了定是雪雁來了。

  旋即說:“進(jìn)來吧,還和你父王玩捉迷藏呢”雪雁立馬和小翠興沖沖入了帥帳,來到了其跟前。

  李道宗定睛一看,還真是自己的寶貝閨女,隨即走下了帥案。他興奮中帶著慈祥的神態(tài)望著雪雁;雪雁也以可愛的神情回望著他,她只想在他的面前撒個嬌,賣個萌。久別的父女之情,不經(jīng)意間在這里溫情上演。

  “不在家好好照顧奶奶;怎么跑到?jīng)鲋莩橇??”李道宗問?p>  雪雁撒嬌道:“這么久都沒見父王,人家想你了嘛”。說著就抱起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

  父女二人在溫情之中拉著家常,一種其樂融融的感覺映襯在她們心間。李道宗問了問母親的身體,又問了問家里的狀況,當(dāng)聽到一些都好的時候,一番欣慰之情又一次涌上心頭。

  恰在此時,他想起了她從任城回晉陽這一路的遭遇,隨即向她詢問了其中的一些細(xì)節(jié)。雪雁聽聞父王也是頗為擔(dān)憂她的安危,就寬慰到:“既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過去了,那就過去吧,以后多加防范就是!”

  于是父女二人宛然一笑。

  人世間,最大的感情莫過于親情。也只有親情是最偉大,最浪漫的;沒有太多的附加條件,更不會有爾虞我詐。親情猶如一江剪不斷的春水,流動的是游子心中永遠(yuǎn)的思念;親情猶如一丘數(shù)不盡的細(xì)沙,沉淀的是長年堆積的牽掛;親情猶如夜空中那顆北斗,指引的是那迷路的羔羊回家的方向。

  雪雁趁著這份恰到好處的親情,問:“對了父王,不知道我上次在書信中給你提起的王玄策,你見到了沒?他最近可好呀?”

  李道宗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腦海一閃說:“他確實是個人才,機(jī)敏能干,能文能武。不過最近惹上了一點麻煩,與其部下周曾貪墨財物;已經(jīng)被我禁足了!”

  雪雁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他們二位我都了解,怎可能貪墨呢。定是被人給誣陷了,父王一定要明察,不能冤枉了好人?!?p>  李道宗瞬間明了,這個閨女可是為了王玄策求情而來。既然如此,那不如賣其一個人情也好,這樣也算是讓其回報了王玄策的救命之恩。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觀察,王玄策不爭也不辯,頗合自己心意。既如此,那就趁著這個機(jī)會,將他發(fā)配到嶺南,給他一個縣好好歷練歷練。如果他真能夠治理得井井有條,也不枉自己沒看錯他;如果他自暴自棄,這也就是他的宿命了;至于周曾,打上三十軍棍,功過相抵,就此了結(jié)。

  想到這里,就反問道“那依你說,這事該怎么辦呢?”

  “既然這些金銀珠寶一個都沒少;那就立即釋放他們,該給的功勞原封不動照給”雪雁望著父王說。

  李道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大笑道:“你說的倒輕巧,要是這樣父王如何帶兵,如何服眾?更如何令行禁止呢?”

  雖說對帶兵之事不甚了解,但是雪雁卻深深明了父王一直都很疼愛自己。故而胡攪蠻纏道:“我不管,玄策大哥他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他。這其實都是被我大哥給陷害的!”

  “誰說這些是我陷害他的!”但見她話音剛落,李景恒已經(jīng)入了這帥帳。

  雪雁藏到了父王身后,探個腦袋說:“我說的,怎么著,就是你陷害玄策大哥的,要不是,你…你為什么咬住這個問題老是不放呢,他怎么著你了?”

  李景恒這次而來,正是為了繼續(xù)說服父王盡快處置王玄策,可是不曾想雪雁竟然在這里。聽他這樣一通“污蔑”李景恒頓時怒從心頭起:“我怎么陷害他了,這都是他咎由自取。貪污繳獲的東西不上報,難道還讓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呀!嘿……你這個丫頭片子,胳膊肘還往外拐?!?p>  說著就揚起巴掌,做出教訓(xùn)她的樣子。雪雁隨即用李道宗做了一次掩護(hù),李景恒就此收手。這一幕,也讓在一旁侍候的小翠咯咯一笑。

  李道宗向來對這個閨女偏袒,呵斥道:“夠了,王玄策的事情,為父已有了主意,你們不用再多加議論,這一家人見了面不是樂呵呵的,反倒是開口就吵架,成何體統(tǒng)?!?p>  兄妹二人,一見面不是斗嘴就是吵架。經(jīng)過這一場爭論,外加父王的呵斥,李景恒也沒了心勁,雪雁也沒了心情。兩個人都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滿面怨色出了帥帳,相互瞪了一眼,各走一邊,朝著自己該走的地方走去。

  小翠跟隨著雪雁問:“郡主我們?nèi)ツ睦???p>  故意放慢腳步的雪雁,一看李景恒已經(jīng)走遠(yuǎn),就給小翠說:“走,再回去找父王?!毙〈渎牬艘徽f,也納悶了;不過依舊跟隨她的腳步,邁著趾高氣昂步伐,回了這帥帳。

  發(fā)現(xiàn)又回來的雪雁,李道宗頓時暗笑了起來,繼續(xù)埋著頭處理著他的軍務(wù)。而雪雁看著父王如此之神情,也是一語不說。就在帥帳內(nèi),東轉(zhuǎn)轉(zhuǎn),西晃晃,一會這翻翻,一會那看看,時不時叼起一份吃食,咬了一口不和心意,就扔在案頭。一會翹著二郎腿坐下,一會又站起來晃蕩晃蕩,沒多大一會,帥帳之內(nèi)就被她折騰得亂七八糟。

  李道宗似乎明了了這個閨女的心意,看來這是不給個囫圇話,她就要把帥帳給拆了。無奈地?fù)u了搖頭:“別折騰了,明天升帳之后,自然會給你個滿意的答復(fù),你的王大哥性命無虞”聽聞父王肯定回復(fù),雪雁頓時心花怒放,興高采烈;站在一旁的小翠也傻呵呵面帶笑意?!爸x父王”說完這一句感謝,就準(zhǔn)備拉著小翠匆匆出帳。

  “回來,折騰完了,就想走,先給亂七八糟的收拾干凈再說。”

  雪雁對其扮了一個鬼臉;一溜煙跑了出去。獨獨留下李道宗看著亂七八糟的帥帳,帶著無奈的笑容連連搖頭。

  雪雁與小翠帶著這份喜悅來到王玄策的大帳,將父王的話語原原本本說于他聽。雖說王玄策內(nèi)心稍安,但是對周曾卻深感憂慮;不過這一切,就只能等待著明日的最后判決。

  次日前半晌,李道宗傳令眾將升帳,眾將校披盔戴甲分列在帥案兩旁。隨著一聲“帶疑犯”,但見一隊兵士,押著王玄策周曾二人,入了帥帳。雪雁和小翠則悄悄摸到帥帳之外,默默聽著最后的宣判。

  隨著他們二人跪下,帥帳之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端坐在帥案后面的李道宗,義正辭嚴(yán)地說:“經(jīng),典軍校尉詳細(xì)調(diào)查,雖說王玄策、周曾二人,在這次征伐吐谷渾的戰(zhàn)爭中,立有不少功勛;但是在繳獲戰(zhàn)利品的問題上犯有重大錯誤。原本應(yīng)從重處罰,但有感于陛下之厚愛,且金銀玉帛均已悉數(shù)交回,特決定將王玄策流放嶺南,充任黃水縣令,周曾功過相抵,貶為庶民。”

  王玄策聽聞這樣的判決,長長出了一口氣,欣慰了很多。向來大大咧咧的周曾,才不在乎這些虛名,只要自己還活著,就是最好的事情。

  最不滿意的就是李景恒,雖然郁悶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帶著蔑視的眼神,狠狠瞪了他們二人一眼。而雪雁對這樣的判決聽的真真,雖說對王玄策周曾來說很不公平,不過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結(jié)局。

  隨著一聲“散帳”眾將悉數(shù)退出,二人也被當(dāng)場釋放。經(jīng)過一段的折磨與考驗,王玄策從一個正六品上的偏將,被連貶六級成了一個從七品上的下縣縣令。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發(fā)生了,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不好結(jié)果,那就不要去爭。不僅因為無畏的爭取沒有太大意義,更因為錯誤的原因在自身。如果執(zhí)行人不想為難你,他自然會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個時候你,不用去爭結(jié)果自然是好的。如果執(zhí)行人真的想為難你,他必然會咬住尾巴不放,這樣,你即使再去爭,結(jié)果只會變的更壞。人生中,就是這樣,爭與不爭都在這一念之間。

  經(jīng)過這件事情,王玄策更是得到了深刻教訓(xùn)。初出茅廬,不諳官場之道,雖有一顆忠君報國之心,但無一帆風(fēng)順之命,到頭來被奸詐小人撞得頭破血流。既如此,還不如逃離這是非之地。黃水縣雖然地處邊陲蠻瘴之地,但依舊主政一縣,不失一安然之所。

  王玄策回到自己的大帳,正在和周曾收拾著東西,商量著如何去黃水縣任職。雪雁就不吭不鞥走了進(jìn)來,對他們說:“我要和你們一起去黃水”。

  王玄策看著情真意切的雪雁,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黃水縣乃窮鄉(xiāng)僻壤,未開化之地;安全是一大問題,而且此去前途未卜,實在不忍她受這一份苦與己同行。說:“黃水之地瘴氣彌漫,百姓尚未開化,為了你的安全,等我們安頓好了你再過來,好吧。”

  雪雁一聽這個就不樂意了,每天面對父親,面對大哥,甚是無聊,因此她只想著出去走走,所以又一次懇求:“我才不怕這些呢,我一定要去?!蓖跣哂^其如此之堅定,又不好直接拒絕,故而轉(zhuǎn)念一想,安慰道:“既如此,只要元帥同意,那就一路同行。”

  王玄策深深明了,李道宗定是不會讓雪雁跟隨自己而去。況且邊陲之地,時常有盜匪出沒;再加上黑衣人之事依舊毫無頭緒,與其讓她與自己一起受苦,還不如讓其在留在家中更為妥當(dāng)。

  雪雁不知是計,就興高采烈的帶著小翠去找李道宗訴說此事。

  果不出王玄策之所料,當(dāng)雪雁將告訴李道宗時,李道宗果然大怒,堅決不同意。面對她的撒嬌,她的胡鬧,她的胡攪蠻纏,但是絲毫不松口。當(dāng)李景恒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立馬給李道宗商量:“應(yīng)該暫時把雪雁關(guān)起來,等王玄策他們走了,再把雪雁放出來,以防止她偷偷隨王玄策跑掉”。李道宗一聽這個辦法可行,就忙命人將雪雁關(guān)了起來。雪雁和小翠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李景恒的一句話,斷送了南行之事。

  第二日一大早,王玄策聽聞雪雁和小翠已經(jīng)被李道宗關(guān)了起來,也是略感欣慰,這對她們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于是迎著初升的朝陽,伴隨著和煦的微風(fēng),王玄策與周曾,帶著另一個年輕的漢子,三人三騎,出了飽經(jīng)滄桑的涼州城,朝著黃水縣走去……

涅陽

小知識:為什么在嶺南任職都是發(fā)配呢,因為一千多年前的嶺南,猶如現(xiàn)在的亞馬遜叢林一般,荒蕪落后。自此以后,王玄策主政黃水縣,為什么是三人三騎呢?跟隨他的那個人又是誰呢?我們的另一個主角將會在下一回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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