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吵鬧的喊殺聲音都被這一聲淹沒,全部都停了下來。
鄭祟再一次將沾滿了鮮血的“大夏龍雀”舉起來厲聲道:“中央軍聽令,叛賊唐寧勾結(jié)山族人,我受二太子密令,誅殺此人,如今叛賊已死,你們還不繳械投降,要與反賊一起死么?!?p> 第二聲喊出來,鄭祟幾乎已經(jīng)精疲力竭,左手手掌火辣辣的疼,幾乎要讓他站不住了。
唐寧被梟首,中央軍人多勢眾,但人心已經(jīng)散了,都直愣愣看著,片刻后領(lǐng)頭的那中央軍大統(tǒng)制將手中的兵刃放下。
其余中央軍見狀也都開始放下武器,鄭祟松了一口氣,總算有驚無險。
丁慕華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忙將一個小瓶子遞過來,那是可以愈合外傷的藥劑,鄭祟涂抹在左手上,雖然疼痛難耐,但傷口已經(jīng)不見了。
活動了幾下,鄭祟感覺到腋下的舊傷似乎也被引發(fā)了,火辣辣的,但此刻還能停歇,這些中央軍需要有人來處理才行。
“丁將軍,你帶人將中央軍的武器收繳,暫時將他們帶到其他地方控制起來,不可讓他們發(fā)生動亂?!?p> 丁慕華看了一眼,點點頭,立刻帶著五百鐵劍營士兵將超過三千人的中央軍押解離開將軍府。
唐寧死了,現(xiàn)在二太子也該有所動作了,唐寧的罪名是通敵叛國,但那罪證是假的,帝君身邊的人一調(diào)查就露餡,所以必須讓唐寧有一個坐實的罪名才行。
尤利婭既然敢勸二太子動手,大概也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了吧,鄭祟想到這里,想起唐寧說的枕頭下面的東西。
他一回頭,帶著剩余的二百名鐵劍營士兵重新進了將軍府,一番尋找,找到了唐寧的住所。
推門而入,床上還蜷縮著一個女子,那是唐寧的妾室,也是個西族女子,面色恐懼。
鄭祟看了一眼,走過去將枕頭拿起來,這枕頭是用陶瓷燒制的,將陶瓷枕頭砸開,一封錦帛落地,鄭祟撿起來,揣進了懷中。
走出屋子,屋外的鐵劍營一名軍官詢問道:“將軍,那其他人怎么辦。”
鄭祟想起那女子,又想起了丁慕華,原本他故意支開丁慕華,是打算將府里的人都殺掉,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于心不忍,搖頭說道:“撤吧。”
帶著剩余的二百鐵劍營士兵,鄭祟離開將軍府,出門之后鄭祟徑直趕往二太子寓所。
才趕了幾步,突然發(fā)現(xiàn)二太子寓所外火光漫天,聲音也是不小,二太子這里也有戰(zhàn)斗。
鄭祟帶著人急匆匆趕過去,就瞧見數(shù)千中央軍正在進攻,寓所門口二太子的家兵正在抵御。
二太子若是死了,那萬事俱休,來不及多想,鄭祟厲聲道:“快上去救殿下?!?p> 中央軍沒想到后背有人突襲,一時間人仰馬翻,被沖出來一條通道,鄭祟拍馬急速沖到門口,從馬上躍下來。
有了二百鐵劍營牽制,門口壓力瞬間小了很多,鄭祟拔刀劈死兩側(cè)最近的兩名中央軍士兵,一把扯住一個近乎瘋狂的寓所家兵,厲聲道:“殿下呢?”
那些家兵也殺紅了眼睛,這被扯住的家兵大吼著,手中刀鋒亂舞,停不下來。
鄭祟見狀,一巴掌落在這人臉上,這人登時被打醒過來,面色驚恐。
“你是……來救駕的么?”
二太子身邊的人不認(rèn)識鄭祟,但認(rèn)識鄭祟手中的“大夏龍雀”。
鄭祟點頭道:“殿下人呢?”
這人忙道:“殿下就在里面,您趕快進去護駕?!?p> 鄭祟松開這家丁,回頭厲聲道:“叛賊唐寧已被誅殺,你們還不速速投降?!?p> 他將隨身帶著的腦袋丟在地上,那腦袋滾落,那些中央軍的人都是一愣。
之后一名中央軍的大統(tǒng)制厲聲道:“我們受兵部調(diào)令,鐵劍營挾持二殿下反叛,前來解救二殿下,鐵劍營叛賊,還不快投降。”
鄭祟驚駭,難道唐寧也選在了今夜動手,謊稱鐵劍營反叛,調(diào)動了中央軍進入帝都?
此刻他也弄不明白,但面前那些中央軍一瞬間沖上來,攻勢更強。
鄭祟被逼的節(jié)節(jié)后退,退進了府宅內(nèi),那些家兵又頂了上去,鄭祟看了一眼,顧不得其他,忙沖向府宅內(nèi)部。
在寓所內(nèi)找了許多地方,都不見二殿下的身影,鄭祟心急如焚,二太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正在焦急的時候,門口的喊殺聲更是激烈,他帶來的那二百鐵劍營士兵撐不了多久,二太子的府宅家兵來的時候幾乎已經(jīng)損耗殆盡了。
一咬牙,鄭祟回頭,忙到了大門口,中央軍已經(jīng)要沖進來了,門口的家兵節(jié)節(jié)敗退。
難道今夜二太子要與唐寧同歸于盡了么。
才想著突然門口即將涌進來的中央軍紛紛驚慌失措掉頭,鄭祟一愣,這又是怎么回事。
門口喊聲震天,回過神沖到門口,鄭祟舉目望去,那是帝都的禁軍。
禁軍也出動了,今夜的帝都太復(fù)雜了,鄭祟還不明白,那些禁軍與中央軍大戰(zhàn)在一處。
鄭祟愕然,此時不知道到底該幫哪一方,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鄭將軍,叛賊唐寧誅殺了么?”
鄭祟未回頭已經(jīng)知道那是二太子的聲音,忙回頭,看見二太子神色平靜,身旁跟著好幾個人,雷壽赫然在列。
鄭祟上前,跪地道:“殿下,叛賊唐寧已被梟首。”
二太子點點頭,臉上流露出欣喜來,而后走到了門口。
此刻一旁的余長青將鄭祟扶起來,拍了拍鄭祟的肩膀,說道:“鄭將軍辛苦了?!?p> 鄭祟咽了一口唾沫,好奇問道:“剛才殿下他和你們……”
余長青打斷道:“殿下府內(nèi)早已經(jīng)有了安排,不會有事情的。”
鄭祟這才明白剛才自己為何沒有找到,只是想到這里中央軍進攻,還是心有余悸。
二太子現(xiàn)身門口,朗聲道:“叛賊,還不快束手就擒?!?p> 那中央軍的大統(tǒng)制見狀,面色興奮,忙沖到了二太子面前,跪下道:“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p> 鄭祟見這一幕,徹底糊涂,心道“這些中央軍難道真的是來救駕的?”
二太子眉頭一蹙,一把拔出佩刀,刀鋒落下,將這大統(tǒng)制的腦袋砍下來,鄭祟更是驚的無以復(fù)加,這又是怎么回事,實在太亂了。
只是略一思索,鄭祟恍然大悟,這是二太子的計謀。
他讓鄭祟等人進攻唐寧將軍府,誅殺唐寧,之后又用手段告知中央軍,鐵劍營反叛,攻擊他的府宅,中央軍進入帝都剿叛救駕,如此一來,唐寧被誅殺,這些中央軍進入帝都,進攻二太子府宅,便可以說是受唐寧蠱惑反叛。
這些中央軍士兵和家兵都被蒙在鼓里,才出現(xiàn)剛才的一幕,鄭祟作為鐵劍營將領(lǐng),自然會讓中央軍的人攻擊更猛烈,這就是二太子的連環(huán)計。
不得不說二太子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睿智讓鄭祟覺得不可思議,竟然用自己當(dāng)做餌,雖然他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但也是冒著巨大的危險的。
那些中央軍的士兵見大統(tǒng)制被二太子斬首,都有些糊涂,不知所措,戰(zhàn)意猛然減少了許多,禁制一鼓作氣,數(shù)千的中央軍土崩瓦解,盡數(shù)被拿下。
禁軍中一名統(tǒng)帥過來,跪地道:“殿下,末將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p> 二太子將這禁軍的統(tǒng)領(lǐng)扶起來,笑道:“諾亞將軍,幸虧你及時趕到,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鄭祟遠遠看著這位諾亞的西族男子,二太子原來也在禁軍之中也有人,這人大概是二太子安插在大太子陣營中的一顆暗棋。
二太子將一個名單交給了這人,這人拿著名單留下部分禁軍,控制被俘虜?shù)闹醒胲?,之后帶著其余禁軍離去。
鄭祟心想那大概是一些大太子心腹的名單,借著這一次事情要一并除去,其中應(yīng)該包括刑部主司吧。
二太子回頭走過來,看了一眼鄭祟,有些不滿的神色,之后徑直回了府中,其余人也都跟了上去。
鄭祟慘笑一聲,二太子大概還在因為在宴會上自己喊出來唐寧是叛逆,將他的計劃提前暴露而惱怒吧。
說到底他若是不喊那句話,說不定尤利婭也說不動二太子動手,自己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回過神,鄭祟跟了進去,站在末尾。
二太子坐定,皺眉道:“唐寧已被梟首,叛軍也已被控制,我要連夜進宮向陛下請示,稟明唐寧反叛之事,你們都各自歸營,嚴(yán)令所屬候命,隨時聽取帝君調(diào)遣。”
鄭祟隨同眾人請了個安,此刻東方已經(jīng)有些魚肚白,走出二太子府宅,鄭祟才感覺到疲乏襲來。
鄭祟沒有回家,直接隨同其余人,出城前往鐵劍營。
丁慕華也已經(jīng)在城外,帶著剩余的那些鐵劍營士兵,那些俘虜已經(jīng)被禁軍接受,鐵劍營士兵當(dāng)然不可以在帝都逗留。
“長安兄,刑部著了一場大火,那些卷宗全被燒了?!?p> 丁慕華騎著馬,在鄭祟一側(cè)小聲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了。”
鄭祟看了看丁慕華,心中感激,到現(xiàn)在他還能記得自己的事情,告訴自己刑部卷宗被燒了。
“慕華兄,你害怕嗎?”
鄭祟有些心疼丁慕華,隨口問了一句,如今自己想起昨夜的事情后背發(fā)涼,若是昨夜的事情失敗了,那些中央軍沖進來,唐寧還沒有死,那帝都怕是要死不少人,鐵劍營都會被貼上叛逆的名頭,全部誅殺。
丁慕華嘆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我也學(xué)會了逃避,你讓我離開的意思是想把那些家眷都殺了吧?”
鄭祟沒想到丁慕華也想明白了他當(dāng)初支開丁慕華的原因,苦笑道:“只可惜我跟你在一起久了,也有點仁慈了?!?p> 丁慕華淡淡一笑,迎著晨光,臉上明亮照人,那大概是人性的光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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