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一走,孟凡也沒了興致,當(dāng)夜就準(zhǔn)備離開福州城。不過,離開之前,他思索再三,又去了一趟福威鏢局。
在孟凡看來,辟邪劍譜雖然出自葵花寶典,但畢竟是林遠圖留下來的武功,自己擅自取閱,也不能不作表示。
所以,孟凡趕到福威鏢局后,便在林震南的書房里留下了一張示警的字條,將余滄海欲奪劍譜的事情告知了對方。之后,他便騎馬離開福州城,朝著衡山而去。
至于林震南能不能躲過滅門之禍,那就不是孟凡所在意的了。他孟凡雖然不是壞人,但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可不會給林家做保姆。
……
忽忽焉,七八日過去。
這一日,孟凡終于來到了衡山城,或許是因為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的影響,整個衡山城格外熱鬧,酒樓茶肆中江湖之人隨處可見。
孟凡牽馬而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座酒樓前,他抬眼一掃,只見二樓匾額上刻著“回雁樓”三個字,當(dāng)下,他腳步一轉(zhuǎn),朝著回雁樓走去。
回雁樓二樓,孟凡靠窗而坐,一邊吃著剛點的幾個小菜,一邊暗暗打量著二樓的賓客。
這般一看,倒真讓孟凡認出了幾個熟人,坐在他對面窗邊的兩個道人身著泰山派道袍,其中的年輕道人暫且不提,倒是那個中年道士看起來似乎就是原著中被田伯光砍傷的天松道人。
而在另一處角落中,還坐著一老一少。老者頭發(fā)灰白,腰間插著一直竹蕭,看起來氣度非凡,在他對面的少女身著翠綠衣裳,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只是那滴溜溜亂瞟的烏黑眼睛暴露出其古靈精怪的本性。
看到這般打扮,孟凡哪里還猜不出,他們就是曲洋爺孫二人。
倒是孟凡,行走江湖時一直作書生打扮,從不穿著華山派的制式衣袍,所以無人認出他的身份,只當(dāng)是位佩劍的書生。
此刻,孟凡也不禁感概命運之巧合,他從福州一路行來,游山玩水,沒想到竟然還能碰上這回雁樓中的事情。
正當(dāng)此時機,只聽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淫笑聲,“小師傅,你逃不了我的手掌心,走,咱們先去喝個大醉,再好好快活快活!”
聽到這,孟凡劍眉一挑,暗道:來了!
果然,話音方落,便見二樓又走上兩個人來,這二人組合十分怪異,竟是一位留著鼠須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年紀(jì)不大的尼姑。
那小尼姑雖然穿著素色緇衣,但并不是光頭,倒像是在家修行的居士,此刻,她聽到鼠須男子要逼自己喝酒,連忙擺手道:“出家人不用葷酒,這是我們恒山無色庵的規(guī)矩!”
那鼠須男子聞言,不屑道:“什么出家人的規(guī)矩,等會兒我要你大大的破戒!”說著,一邊毫無顧忌地淫笑,一邊拉著小尼姑坐了下來。
這二人便是萬里獨行田伯光和恒山儀琳了。
那田伯光的名頭在江湖上極為響亮,武功比之各大門派掌門也不遑多讓,只是對方是個淫賊,為江湖中人所不恥。
不過,田伯光的輕功和快刀乃是江湖一絕,再加上他本人識進退,平時也不招惹各大門派,仗著輕功,幾次逃脫正道人士的圍殺,一直逍遙到現(xiàn)在。
對于此人,孟凡極為不屑。要知道,當(dāng)今禮教盛行,女子最重名節(jié)。常言道:“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田伯光這么多年來糟蹋的那些女子恐怕一個都沒活下來。
思及至此,孟凡暗道,一會兒不能讓其逃脫,必須為天子女子除此大害!
正當(dāng)孟凡思索之際,只聽樓下又傳來一陣嬉笑聲:“出家人的規(guī)矩確實太多,不過田兄為難這么一個小尼姑,可真算不上什么好漢!”
話音未落,只聽騰的一聲,一道身影忽地從樓下飛縱而上,落在儀琳的身旁。
孟凡定眼一瞧,不是令狐沖,還能是誰!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指點,令狐沖此時的武功比原著強了不少,此刻,他雖然稍顯狼狽,但身上并無什么傷勢。
田伯光一見到令狐沖,當(dāng)即大笑著說道:“令狐沖,你倒真像蒼蠅一般煩人,不過,五岳劍派中,你也算一條好漢,明知不是我的對手,竟然還敢這般窮追不舍?!?p> “這小師傅乃是恒山派的師妹,我令狐沖既然見到了,又怎能讓他落在田兄的手中?!绷詈鼪_淡然一笑,施施然在田伯光的對面坐了下來。
“嘿,這些暫且先不說,先喝酒,這幾日也沒吃上一頓好的,其他的事情等填飽了肚子再說?!碧锊饴勓?,神色有些惱怒,言罷,便大聲招呼著店小二倒酒。
這時,一個披頭散發(fā)地邋遢駝子快步走了過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酒壇,先給田伯光篩了一碗酒,等到令狐沖的時候,卻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連酒溢出來時也不知曉。
見此一幕,田伯光大為生氣,當(dāng)下一拍桌子,怒罵道:“敗興的東西,滾!”說著,同時撩開下擺,從腰間抽出一把單刀,狠狠朝著駝子的胸口斬去。
田伯光本就以快刀出名,這一刀又是因怒而發(fā),速度快若奔雷,眼看著駝子性命即將不保,千鈞一發(fā)之際,令狐沖伸手一抓,將那駝子帶出四五步遠,險險避開了刀鋒。
眼見令狐沖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駝子而與自己動手,田伯光心中更怒,當(dāng)下不管不顧,一手快刀飛速展開,隨即,只見滿天的刀光向著令狐沖當(dāng)頭落下。
令狐沖這幾日已經(jīng)與田伯光斗了好幾場,對他的快刀已經(jīng)有了幾分熟悉,此刻身處刀鋒之下,面色絲毫不變,只見他單手一震,劍鞘激射而出,直奔田伯光臉頰。
這一招圍魏救趙使得恰到好處,那劍鞘雖然要不了田伯光的性命,但若是臉頰被擊中,田伯光將臉面全無。
為了保住面子,田伯光不得不側(cè)身避讓,趁著此間時機,令狐沖身子一轉(zhuǎn),遠遠逃離了刀鋒。
此刻,二人也沒有絲毫罷手的意思,當(dāng)下你來我往,就在這二樓廝殺起來。
孟凡瞧了片刻,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之前倒酒的駝子,只見他那坨子雖然邋里邋遢,但一雙手掌纖細修長,明顯不是普通的低層老百姓。
至此,孟凡哪里還猜不出這駝子就是林平之假扮,想到這,他心中一嘆,沒想到福威鏢局還是沒能逃過滅門的結(jié)局。
然而,孟凡卻是不知,林震南當(dāng)日看到他留下的警醒字條后,雖然起了防備之心,但一直處在猶豫之中,結(jié)果,等林平之失手殺了余人彥之后,他再想布置已經(jīng)來不及,最后還是落得個同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