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白忙活

　　明月既然見了，定然不會不管，趁幾人纏斗間繞到?jīng)]武器那個瘋狗身旁，拍了拍他另一邊的肩。

　　瘋狗詫異的扭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身旁空無一人。

　　還來不及思索，只覺太陽穴處被一冰涼硬物觸碰，瞬間便沒了生息。

　　那邊三獵物自然發(fā)現(xiàn)了她，明月微微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聲張，手上稍稍用力便把死去的瘋狗朝三人推去。

　　見同伴沖了上去，另兩人也是動了，明月再次拍了拍身旁另一人，那人詫異間回頭看來，便見黑暗中似有一女子對著他笑，他自知情況不妙，想要閃躲，可是卻已經(jīng)遲了，明月的小刀已在他反應(yīng)過來時刺了進(jìn)去，小刀拔出，又一具尸體倒地。

　　明月取了刀也不再去管最后那個瘋狗，轉(zhuǎn)身走出隧道，垚陽見她安好也不多問，知她喜用短刀，便接過砍刀。

　　待明月休息夠了，兩人再進(jìn)隧道時三人已經(jīng)不見，只留地上三具尸首，兩具全尸，一具無頭。

　　無頭尸旁放了一個面包一瓶水。明月彎腰撿起隨手放到垚陽身后空了許多的大包里。

　　“真虧，白幫他們殺了兩個瘋狗，連句謝謝都沒有，只留了這么點(diǎn)東西就把我打發(fā)了?！?p>　　似是抱怨，垚陽知她只是隨口說說，聽后只是笑笑?，F(xiàn)在食物奇缺，若是不曾如他倆一般有存糧，一個面包一瓶水便是一個三到五人的小隊一天的口糧了。

　　進(jìn)了第三城人漸漸多了起來，有瘋狗也有獵物，竟都相安無事。

　　也都不報團(tuán)，只三三兩兩的坐著休息，瘋狗大多是是瀕臨死亡的模樣，也有不少是剛被咬傷不久，病情進(jìn)展到了中期的一個也不見。全數(shù)看著第四城方向，目光不知穿越了多少城池，落于何處，許是在思念故土。

　　獵物則神色低落的看著第二城方向，顯然是想要去闖，卻有心無力，這些獵物都多多少少的帶著傷，看向第二城的目光有向往，也有恐懼。

　　見眾人如此模樣，明月與垚陽俱都皺眉。第二城到底是什么模樣，怎么人人懼怕。

　　明月主動上前問了幾人，可不論是傷重的還是幾乎不曾受傷的，均無人答話。

　　看著明月四處詢問，一瘋狗走了過來，看其模樣顯然剛被咬了不足三日，只手背上有一小片潰爛。

　　“我能告訴你第二城的模樣，你要是愿意聽就隨我到這邊人少些的地方來?！?p>　　明月朝著垚陽走近了些。

　　“陽子，去不去？”

　　垚陽掃視了四周仿若與他們不在一個空間的眾人一眼，思索片刻，輕輕點(diǎn)頭。

　　兩人跟上，那瘋狗也沒走出太遠(yuǎn)，只在一處人相對少些的地方停下。

　　四下打量一番，周圍只有四個瘋狗，一個躺著，三個坐著。坐著的三個看起來最嚴(yán)重的也不過被咬了一月，躺著那個卻是已經(jīng)全身潰爛，不止身上，連臉上都漏了許多骨頭出來，感覺隨時都能撒手人寰。

　　“說吧?！?p>　　“你們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說?！?p>　　“把刀借我，我要小刀。”

　　“理由？”

　　瘋狗看向第四城的方向，目光卻沒留在第四城，看到了更遠(yuǎn)的地方，眼里帶著濃濃的思念。

　　“我想回家，可是我沒有食物，雖不會餓死，卻也無力走回去。我不想餓著肚子熬過半年，只求解脫?！?p>　　垚陽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

　　“我給你食物，讓你回家?！?p>　　瘋狗搖頭，臉上有著凄慘的笑。

　　“就是走得再快也要走上三月，沒用的，你不可能有那么多食物夠我回家?！?p>　　垚陽本想反駁，想了想背包里的食物卻生生忍住，只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同意。他確實(shí)有夠一個人吃上三月的食物，連同明月的，省著些吃夠吃五月，可一旦給了，遇上變故他與明月便處于被動了。

　　瘋狗似是不信，也不說第二城，先朝著明月伸出手來。

　　“先給我刀，我怕你們到時反悔?！?p>　　見垚陽微微點(diǎn)頭，明月把刀給了瘋狗，出于直覺的警惕卻離遠(yuǎn)了一些。

　　瘋狗張張口，還沒說話，垚陽那邊便暴退兩步，手上的長刀已經(jīng)帶了血。

　　明月快步走到垚陽身邊，見他沒事心下稍安，四下看去，先前坐在一旁的三個瘋狗與剛拿了刀去的瘋狗竟不知何時悄悄分散，隱隱有把兩人包圍之勢。其中一人顯然想趁著垚陽不查上前咬他，卻被垚陽早早發(fā)現(xiàn)避了過去，那瘋狗被垚陽本能的揮刀動作在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明月失了小刀，左手又因上次受傷后遺癥，很沒力氣，戰(zhàn)力幾乎喪失，眼下情形對兩人十分不利。

　　躺在地上的瘋狗卻是開口。

　　“好久不見了，大哥大姐，還記得我嗎？我告訴過你們我的名字，我叫青手。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會再見，你們遲早得栽在我手里?！?p>　　青手說話間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有血水流下。

　　聽聞是他，明月卻是笑了起來。

　　“還好當(dāng)日沒能殺了你，不然怎么能見到你今日這大快人心的模樣，你這么快就成了這樣，不會天天去曬太陽了吧？”

　　青手也是笑了。

　　“這不是怕大哥大姐來了不等我，心急之下小弟日夜趕路造成的。對了，當(dāng)日不是還有一個大哥嗎？怎么今日不見他？莫非是他被咬了然后你們已經(jīng)大義滅親？”

　　青手說完又劇烈的咳了起來，明月與垚陽被戳了痛處，有些惱怒。

　　正在兩人惱怒中四個瘋狗圍了上來，垚陽揮刀砍去，逼開了一個，明月略微側(cè)身，也避開了一個，還有兩個眼看已經(jīng)避不開，垚陽與明月幾乎同時抬腳，一腳踢出，剛沖到近前的兩人被踢倒在地。

　　“幾月不見，大哥大姐的身手越發(fā)好了，我看著也高興?！?p>　　青手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沒人理他。眼下看來，似是明月與垚陽占據(jù)了上風(fēng)，可長久打下去輸?shù)帽厝恢粫嵌恕?p>　　雖有些心疼，明月還是決定棄了小刀，垚陽子見她看來，也知其意，微微點(diǎn)頭。

　　正要走時，身后卻有聲音傳來。

　　“打什么打，不知道這里是休戰(zhàn)區(qū)嗎？要打滾到二城打去?！?p>　　想及二城，瘋狗四人冷下臉來，那地方待著完全是白費(fèi)力氣，沒有獵物的時候，瘋狗自己都能自相殘殺，病情重些的拿著病情輕些的下手，實(shí)在恐怖。

　　他們之所以對明月兩人下手，只是想奪了武器和食物離開戰(zhàn)場回故土等死。

　　見四人如此反應(yīng)，明月自然知道他們不會再打，朝著青手得意一笑。

　　“你失策了，這么久太陽白曬了，氣不氣？”

　　青手眼底有些惱怒，卻強(qiáng)迫自己笑了起來。

　　“你殺不了我，這里是休戰(zhàn)區(qū)?！?p>　　明月湊到青手身旁，壓低了聲音。

　　“我想殺你輕而易舉，可我更喜歡看你茍延殘喘的活著。我有一事得提醒你，我們之間本就是你先招惹的我們，到頭來你卻還死咬著不放，瘋狗這個詞，果然很適合你?！?p>　　明月起身走開，青手再次劇烈咳嗽起來，咳了許久也不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