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走了,不覺得可惜嗎?!”赤鳳凰見陸虞侯從屋里退了出來,便從竹棵后轉(zhuǎn)出來擋在道中,悠悠地道。這陸虞侯不愧是老恥之徒,被赤鳳凰撞破也只是表情稍為遲帶一下,便擠出幾絲笑臉,道:“唉呀,石小官人,末將正要找汝呢,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正愁找不著人呢。”赤鳳凰呵呵一笑,奇怪地問道:“呵呵,找俺需要將整個屋子都翻轉(zhuǎn)呢?沒撈到錢銀,可是有點失望?!”陸虞侯的臉皮也不給啥做的,被人點明了,仍不羞不臊的笑道:“石小官人真會開玩笑,卑人乃堂堂正正的漢子,正奉柒爺之令來接小官人去皇帝行宮參拜道君皇帝呢,豈能不認(rèn)真找上一找,否則柒爺提問俺一個辦事不力,豈不是絕了往上的前程?!背帏P凰“呵”了一聲,見過無恥之人,但沒見過如此無恥之徒,心里嘀咕一下,再論口舌下去,估計也辯不過此人,再想想,與其被困在此地,還不如將計就計,隨著陸虞侯離開再作打算,反正柳葉青也沒在此處,也沒人會告知其下落。念及至此,赤鳳凰便打蛇隨棍上,佯裝不解地問道:“這個可有柒爺?shù)氖至睿?”陸虞侯臉色微微一變,又轉(zhuǎn)為笑臉道:“唉呀,柒爺正在皇帝面前承歡,那有空閑發(fā)手令,口令倒有,傳石子堅到行宮大門外侍候,等宣??磥砥鉅斒窍氚咽」偃怂]到道君皇帝跟前,卻也不一定有把握呢,來來來,快走吧,去遲了說不定就錯過了?!标懹莺钌裆兓M入赤鳳凰眼中,遂心里冷笑一聲,暗暗留個心眼,卻任陸虞侯摟著肩膀帶著往外走。
兩人說說笑笑出了門,這自然難不到陸虞侯,從懷中摸出一支令牌,在守門兩人眼前晃了晃,便收入懷中,又摸了兩塊碎銀,一人塞了一塊,笑呵呵道:“辛苦兄弟了,柒爺令俺來領(lǐng)這位小官人,里面沒人了,兄弟們弄個鐵將軍把守,到城里樂呵樂呵,喝個小酒解解乏亦未嘗不可,柒爺是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的?!眱墒绦l(wèi)一聽喜上眉梢,來河間府多時,整日隨在趙柒白左右,都沒得空去好好逛逛,此時一聽正中下懷,忙轉(zhuǎn)身把門上鎖,又聽走出幾步的陸虞侯回過頭來道:“兄弟啊,別說哥哥不關(guān)照爾等,聽說有好多歌妓都隨皇帝從東京來了河間府城里,就落腳在琉璃社那邊,要去得趕緊了,否則就吃人家的殘羹剩飯?!眱扇艘汇担靼走^來心下大喜,忙多謝陸虞侯,其中一人又道:“俺兄弟倆先過去占個位子,哥哥辦完差可馬上過來,大家兄弟一起樂呵樂呵!”陸虞侯先道了聲謝,又打趣道:“就不怕哥哥占了便宜?!”那人一臉淫笑,跟上來,小聲道:“哥哥還真老實人,這娘們又不是咱娘子夫人,有啥舍不得呢?再說了,這兩男一女一起耍樂,更有樂趣,哥哥趕緊的,咱們就等著先讓哥哥一籌又如何?!”陸虞侯聽得目瞪口呆,感情這兩人還是花中老手,這樣的玩法還真沒試過,聽得其心頭大動,真想馬上就來一下,奈何還有事在身,只好惋惜地道:“哥哥可脫不得身,下次得咱再去!”那人點點頭,幾人邊走邊聊,還真當(dāng)赤鳳凰不存在那樣,盡說些淫話穢言,低聲說高聲笑,如此聊了一會,到了大街叉口幾人就分了,那兩侍衛(wèi)竟直往城北邊去,而陸虞侯卻真的領(lǐng)著赤鳳凰從南邊出了城。
“這賭鬼出城干嘛?!”三個打扮如普通百姓無異之人,尾隨著陸虞侯與赤鳳凰后面,其中較胖那人問。旁邊的歪鼻子歪嘴巴那又矮又瘦之人冷笑一聲道:“就算回了東京,這賭鬼還得乖乖聽咱們的,否則就將其那如花似玉的娘子賣習(xí)藝社去?!绷硪粋€瘦子淫笑一聲,抽了一下三角眼,道:“那小娘子可已有主,輪不到咱們,別想錯了心,快走,那賭鬼留暗號了!”那歪嘴卻嘻嘻笑道:“也不一定,主子總有玩膩的一天,說不一定賞下來了呢,就如上次……”那三角眼突然加快腳步,胖子兩人趕緊跟上,前面陸虞侯兩人已不見了蹤影。
前面是寬闊筆直的官道,兩邊盡是些一兩尺高的雜草,一眼看盡,空無一人,三角眼幾人臉都綠了,這人跟丟了。這官道足有兩丈余寬,可直通往濟(jì)寧,三角眼幾人正是從這官道過來的,緊隨著尾后的人竟不見了,會飛不成,幾人四處看了一會,那胖子指著來時那方向道:“會否在那片小樹林里?!”三角眼一拍腦袋,怪叫道:“俺方才就感覺不對了,咋就沒想到呢。”那歪嘴也想通了,陰陰笑道:“這賭鬼也真壞,把人騙到林子里也干壞事?!蹦桥肿右不腥淮笪?,道:“對呀,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四面通透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干壞事呀!”兩人還在后知后覺,那三角眼已一馬當(dāng)先往回趕了,其實其心里已隱隱有一絲不安。這個小樹林就在護(hù)城河邊上,離官道還有些距離,卻也不遠(yuǎn),約莫百來步,這也是三角眼忽視的原因,心里想著尾隨而來,總差不了百多步那么遠(yuǎn)啊。三人既然認(rèn)為在此處,遂分成了三個方向摸進(jìn)樹林里,林子不大,也就兩百來步的樣子,三角眼胡天喬差不多要對穿而過了,仍沒見著有人,心里不由警惕起來,收住腳步不敢往前。
“太尉,宮外有人傳信!”高俅好不容易從里面抽身出來,正想去茅廁解個手,就被眼尖的小太監(jiān)小廣元逮個正著。高俅一愕,心里暗罵胡天喬一聲,卻從懷里摸出一錠銀元,足有十兩,塞到小廣元手里,笑臉以對道:“多謝廣元監(jiān)事,若皇上找尋,麻煩監(jiān)事打個掩護(hù),就說……就說俺準(zhǔn)備足球賽去了!”小廣元喏了聲應(yīng)下來,看著匆匆而去的高俅,再掂掂心中的銀子,嗤笑道:“還真以為自家有很了不起,皇帝在玩樂著呢,自家姓啥都忘了,還會記得找汝?!呵呵,真重!”高俅可沒少在小廣元身上花錢,就是賴其有事早晚給通個氣,就如今一樣,吩咐胡天喬所辦之事還真怠慢不得,因此才火燒屁股般急急趕出來。
諾大個行宮門外只有兩隊兵丁列在門外把守著門兩邊,何來有一個外人?!高俅看得啞然,開始懷疑起小廣元來,其一個太監(jiān),輕易也出不去啊。正在疑惑不解,忽聞一聲口哨聲響,高俅聞聲而望去,只見左邊百來步那兒有一人向其招招手,門口的侍衛(wèi)長卻暴喝道:“大膽刁民,再不走,立即砍殺營前!”高俅臉皮抽搐一下,忙對那侍衛(wèi)長道:“上官息怒,那人可是方才到來,見過廣元監(jiān)事之人?!”那侍衛(wèi)長瞟了一眼高俅,居高臨下地道:“不知何處來的刁民,趕也不走,方才廣元監(jiān)事是出了營,見了誰倒不知,高太尉認(rèn)得此人?!”高俅一聽,知道廣元早已有吩咐,這些人當(dāng)然不敢亂講,頭腦一轉(zhuǎn),也不敢認(rèn),只是說道:“這眼睛不好使,得過去看看才知相熟否,望上官通融一二。”那侍衛(wèi)長面無表情退回原位,高俅立即點點頭,算是鞠了一躬,哪些人可使錢,哪些人不能使錢,高俅心里清明的很,這些宮里的侍衛(wèi)有嚴(yán)苛的規(guī)矩,可不敢隨便收外人的錢,而不長眼的外人,以為可以用錢收買侍衛(wèi),必定會被侍衛(wèi)檢舉到皇上那兒去,丟了頭顱是小事,全家的性命都可能不保,這樣的蠢事高俅自不會做。
意定閑
昨天一口氣看完了劉慈欣的作品,腦洞的差距不是一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