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聽音樂的連雄,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房門倒下,一絲不安涌上心頭。
“不好!是地震……一定是,我一定要通知其他同學?!?p> 就在于龍踹倒房門之后,邁進去的一瞬間,連雄從房門內呼嘯狂奔出來。而且邊跑邊喊著:“哎呀...我地媽呀,地震了!快跑啊......”
“哈哈哈......這膽小鬼?!庇邶埧粗蝗话l(fā)瘋的連雄,捧腹大笑起來。
“龍,他怎么了?你不就是把門踹倒了嗎?他怎么跟瘋子一樣,跑出去了?!鄙垡耙彩且荒樏扇Φ乜粗B雄的背影,對于龍發(fā)起了詢問。
“誰知道了?這膽子也太小了吧,一定是黑兵。走吧,我們進去看看,值班的還在不在?!?p> 二人走進屋內,傻眼了。
錄音機里的磁帶,還在不停地轉動著。那首經典老歌,依舊在鼓勵著青年們積極向上,面對命運的坎坷波折,勇敢向前。
“人呢?”
“難道?剛才跑出去的那個就是?”
“壞了!他跑了,誰給你修床板??!”
“追啊......”
兩個人對視了五分鐘之后,便順著連雄奔跑的足跡,追尋下去。
培訓基地操場
連雄像一只無頭的蒼蠅,四處亂撞。而且手里還多了一個擴音喇叭,一邊奔跑,一邊扯開他那粗獷的破鑼嗓子喊著:“同學們,聽我說。地震啦,快跑吧!再不跑就沒機會了。珍惜生命,遠離宿舍?!?p> 雖然說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還伴隨著沙啞。但是在安靜的基地內,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正在午睡的、打撲克牌的、打情罵俏的、還有洗衣服的等等男女。全都從休閑的狀態(tài)轉為瘋狂的疾行,很怕自己在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中喪生。
楊寶三人聽到這一呼聲之后,也加入了逃跑大軍,跑到了操場之上。
走出教學樓的宗保,看到操場上擠滿的大兵,心里犯著嘀咕。
“什么情況?今天不是周末嗎?怎么全都聚集在操場上?難道學員們今天自發(fā)開展全員健身?”
“輔導員好......”
“宗老師...你膽子真大......”
“保子,別過去......”
宗保剛剛走到宿舍外,正欲進去的時候,操場上的一眾人等便紛紛叫喊起來。
“地震啦!大家注意了!千萬別進宿舍了,小心塌方?。俊?p> 連雄似乎喊上癮了,趴在操場的雙杠上,臉紅脖子粗。
宗保一眼瞧見,角落里的罪魁禍首,頓時兩眼冒火。
“大白天胡咧咧什么?連雄你沒睡醒???還是做噩夢了...你過來!”
看到宗保之后的連雄,似乎見到了親人般,撲到宗保的懷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輔導員啊,可算見到你了,我差點就殉職在這個宿舍樓里啊?!?p> “啥和啥啊?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這大白天的,怎么竟說胡話?”
顯然宗保被連雄的一頓哭泣,弄蒙了。
“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明白了,不然我處分你?!?p> 連雄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輔導員生氣的樣子了,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小個子發(fā)起火來,比老虎都要兇猛。
“輔導員啊,我中午在宿舍里正在工作,突然房門就倒下來了,而且樓還顫了兩下。然后我就下樓了......”
添油加醋之后,連雄偷眼觀瞧?;砣话l(fā)現宗保一臉嚴肅不見了,換來的是十分同情的樣子。他的心落回了原處,心中默默為自己點贊。
宗??戳丝床賵錾系膶W員和教師,又看了看巍然不動的宿舍樓,一頭霧水。
............
“報告輔導員,我知道是誰的原因,引發(fā)一系列鬧劇的?!边\輸班的賈沖,一路疾跑,來到宗保的面前?!岸椅疫€知道是誰把房門踹倒的?!?p>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是誰干的?!?p> 賈沖對著連雄一笑,然后一挺肚子,一本正經的講訴起來:“這件事的起因,是床板引起的。因為信號班某位同學的床板被人壓斷了七塊,然后呢...這位同學就到宿管隊來找連雄同學,結果我們連隊長由于忙于工作,實在是沒時間去開門。這位同學的兄弟,也就是另外一個人,直接踢開了房門。這才引發(fā)了地震之說?!?p> 宗保知道賈沖和連雄是一個班的,而且平時就很要好。他起初不相信這個事,是自己班學生干的,但是聽賈沖同學說的有板有眼,決定問個清楚。
“你怎么知道床板的事?你聽誰說的?”
“輔導員,我昨天晚上,在二樓宿舍窗臺旁吃面,看到有木板從樓上丟下。差點沒砸到我,而且我還聽到樓上有人說,千萬別讓什么少爺知道的話?!?p> “少爺?邵野?”宗保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霸瓉硎巧垡暗拇舶澹蝗藟簲嗔??然后他下來找宿管隊,那是誰踹的門呢?為什么不敲門?”
宗保沒有把心里想的說出來,他沖操場上的學員和老師,一擺手。說道:“大家都回去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地震警報解除。”
說完話之后,他又轉身面向連賈二人。
“你們倆也回去吧,這個事,我一定追查到底。連雄,你下次不要一遇事,就大呼小叫的。一定要冷靜,你這樣的性格,以后怎么為鐵路安全保駕護航啊。賈沖,你也不要聽風就是雨,不要把別人說的當真話。都是參加工作的人了,能不能讓父母省點心?!?p> “輔導員...我......”
“謝謝輔導員教誨,我們二人一定謹遵教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成為對鐵路有用的人?!?p> 賈沖被宗保說的有些不服氣,剛要繼續(xù)辯駁,但是被一旁的連雄,將話把接了過去。
宗保滿意地點了點頭,兩手一背,走進宿舍樓。
“你怎么不讓我說呢?這才剛當上班主任,就護上犢子了。你沒看出來嗎?”賈沖憤憤不平道。
“是不是傻,缺根弦吧,你和他講理?忍著吧,我們萬事大吉就OK了。走吧,我請你喝酒去?!边B雄教訓一通賈沖之后,拉著他走向學校的外面。
............
邵野和于龍躲在一樓樓梯旁邊,探出頭向外望著,巧的是和宗保四目相對。
“哎,我正找你們倆呢?別躲了!”宗保怒喝。
“宗老師,找我們干嘛啊?我倆就是在這里涼快一下?!庇邶埞恍?,順口說了一句。
“還編?跟我還撒謊?門是不是你倆踢壞的?”
“門?什么門?哪個門?”二人摸著腦袋,互相看著,假裝不知情的樣子。
“宿管隊的房門,為什么不敲門?”
“我們敲了,連雄在里面聽流行歌曲,聲音很大,根本沒聽見我們敲門?!?p> “那也不能踢門??!行了,先跟我去看看床板的事?!?p> 靳勇在英杰的幫助下,趁著宿舍混亂的時候,從宿舍樓后取回了丟棄的七塊床板。
“還有兩塊,怎么拼接都對不上?”顧麗娟焦急地看著屋內二人。
“行啊,糊弄一下就行,我出門看看,他們回來沒有。”
靳勇說著,拉開了宿舍的房門,向走廊里一望。這一望不要緊,正好看到宗保向自己走來,邵野和于龍跟在身后。
“哇靠,快點裝上得了,班主任來了。”
“好了,一切就緒?!庇⒔芤环砩狭俗约旱匿佄唬傺b熟睡。
“吱”地一聲門響,宗保等人相繼走進宿舍。
“這鋪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說少床板呢?”宗保掀開邵野的床鋪,看到整齊的十塊床板,怒不可歇。
“哎,不對??!我倆走的時候,明明是三塊??!怎么這一會兒就全了呢?我們昨晚睡錯宿舍了吧?!庇邶垞现^,發(fā)呆道。
“難道是昨天喝多了?不能??!我眼睛可是遠視的??!”邵野也是懷疑自己的眼睛,頭大了幾圈。
宗??粗輵虻亩?,面帶微笑的坐倒邵野的鋪位上,將二郎腿翹起。一臉嚴肅地說:“沒事兒,這個事過去了,說說門的事情怎么解決吧?我的同學們!”
“撲通...咚...哎呦...這是誰拼的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