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趙恒你再給我說一遍?”
“墨兄,你要冷靜啊,這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你現(xiàn)在也做不了什么了?!?p> “你們當時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我到現(xiàn)在才知道這回事。趙恒,你還記不記得我還幫過你,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兄弟,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當時你還在閉死關誰都不敢進去打擾你啊。再說了,我聽我姐姐說嬰寧她臨走前最后一次去的是你的丹房外面,你到那時都沒有出來?!?p> 墨軒似乎是終于冷靜了一點,繼而冷聲對趙恒道:“你姐姐她在哪,我有事要問她?!?p> 趙恒很無奈,心道自己這趟真是接了個苦差事,這四個月內(nèi)每天來這看看墨軒出沒出關就算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出關,就又攤上了這事。
趙恒先在自己心里將自己這張嘴埋怨了一會,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墨軒剛剛問他最近宗內(nèi)的情況的時候,他不小心提到了一句嬰寧和冷鋒已然都是不在這宗門之內(nèi)了,這才有了剛剛兩人之間那段對話的發(fā)生。
就在趙恒醞釀好語言準備再寬慰下墨軒之時,一道他熟悉至極的聲音已然是從他身后傳來“趙恒,你先下去吧,這里交給我就好?!?p> 這聲音的主人一襲白衣,正是墨軒準備找的趙清霜。
趙恒看到他姐姐已然是到了這里,再關懷的望了望,那自聽到他說出嬰寧離宗的消息之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的墨軒之后,長嘆了口氣,直接返身,從這丹房內(nèi)走了出來。
“她為什么要走?”待到趙恒走之后,墨軒向趙清霜直接發(fā)問道。
趙清霜看到如今這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失魂落魄的樣子,來時原本準備好的嘲諷話語是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她想了想,回到道:“她也是身不由己,你別怪她?!?p> ”是不是她家里來人把她帶走了?“墨軒再度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趙清霜很驚訝,她沒想到墨軒對此事竟然不是一無所知。她想著是不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情就全部和她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少年說了,但這想法只是在自己的腦海中剛浮現(xiàn)就是被直接否定了。
那晚自己所見到的東西,確實太過于不可思議,如若現(xiàn)在她和墨軒講了出來,根本就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就在趙清霜還在考慮措詞的時候,墨軒的聲音又是再度響起:“你不回答我就當是了。師姐,我從開始修煉至今還從未求過別人。今天算我求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全告訴我?你別怕打擊我的信心,我抗的住的?!?p> 趙清霜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少年,很像當年的自己。
自那人一劍救了自己之后,趙清霜就以比以往還要刻苦修行,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追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但現(xiàn)在看來,以他倆的天賦差距,這個距離,似乎是越來越長了。
但這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趙清霜的斗志。
如今站在她眼前的少年,雖然擺在他面前的現(xiàn)實很殘酷,但自己似乎也不應該去將其最后的一絲希望給掐滅,那樣殘忍的事情,趙清霜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做不出來的。
將那晚自己在遠處所見的畫面再度回憶了一遍之后,趙清霜回應道:“如果你真想再見到她的話,你起碼得修煉到一個境界才行?!?p> “什么境界?”墨軒似是在黑暗之中終于找到了一盞指引方向的明燈,想要牢牢的將其握在手中。
“那晚嬰寧家里來接她的人,我只是遠遠的望了一眼,卻連拔劍的念頭都不敢有,你自己想想這應該是什么境界。我有事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吧?!?p> 言罷,趙清霜直接身化劍虹,一閃而逝。
只留下了丹房內(nèi),墨軒一人落寞的身影獨自站立著。
不過,這道身影上飽含著的落寞之意的下面,似乎有著一股昂揚的斗志在其內(nèi)孕育著。
關于趙清霜的境界,墨軒還是了解的十分清楚的,金丹中期的靈力修為以及初入劍師境的劍道修為,連這樣修為的劍修在嬰寧的家人面前連拔劍的念頭都沒有,那他的境界有多強,此時還只是個煉氣修士的墨軒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但這并不能讓他心生退卻。
相反,墨軒從未感覺到,他之前能有和現(xiàn)在一樣充滿了斗志,充滿了想不斷變強的動力。
只要有目標就好,至于這個目標距離現(xiàn)在的墨軒有多大的距離,墨軒根本就不在乎。
有著小樹苗以及長生訣傍身的他,再加之還有青一這上古劍道頂尖高手的指導,墨軒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修煉到那個境界,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現(xiàn)在自己所要做的最大努力就是,將這時間,給盡量的縮短。
嬰寧,等著我。
墨軒的心底,正在不斷的為自己加油。
與此同時,距離青蓮域極其遙遠的域界內(nèi),一座宏偉輝煌的宮殿之內(nèi),一道紅衣身影本來正盤坐著修習某項功法,卻突然心有所感,向著那自己幼時所在的宗門方向望去,目光里盡是思念。
過了一會兒之后,少女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了那離自己不遠處,端坐在宮殿最上方的一名中年男子,發(fā)現(xiàn)他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剛剛的舉動之后,就放心的閉上了雙目,再度的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待到紅衣少女再度沉浸在了修煉之中時,那名她剛剛望向的中年男子,緩緩的睜開了雙眸,起身附手,緩緩的離開了這里,來到了宮殿之外。
宮殿之外,那似乎是一直在這兒等候著的某人上前說道:”帝尊,小姐她修習那功法進展如何?“
被喚作帝尊的男子,似乎是根本就沒有聽到這人的問題,只是雙手附在身后,向著某處眺望而去。
如若宮殿內(nèi)的那名紅衣少女,此刻也在他身旁的話,她就會發(fā)現(xiàn),這被喚作帝尊的男子現(xiàn)在所望著的方向,正是她之前所望的方向。
那她自幼成長的地方。
那和注定誤她終身之人遇見的地方。
也是那她如今牽掛著的人所在的地方。
良久之后,這名被喚作帝尊的男子,開口長嘆道:“癡兒可憐,罷了罷了?!?p> 再而后,其身影頓時破空而去,只留下那原本在宮外等候著他的那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站在那兒,不知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