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爵湊到了安珂的面前:“丫頭,你這小腦瓜都在想什么,還有老豐,你的腦袋里裝的是屎嗎?我喜歡自己的外甥女?嗯?”
“你也不早點講,早說我就不會被安珂打了吧?”豐寧原本就白皙的臉不自然的泛起紅暈,他抬起手臂,露出手臂上兩塊烏青,是剛才格擋安珂的膝蓋留下的:“瞧,只一招,我就成傷員了?!?p> 只是安珂和郭爵誰也沒有聽出他掩飾尷尬的調(diào)侃語氣。
“你……”安珂呆滯的望著郭爵:“你,你再說一遍?!?p> “額,再說一百遍都行,我郭爵是蕭然的親弟弟,你的親舅舅,”郭爵一字一句的再次說了一遍:“不然,你以為憑借安尚海那小商人能叫我出動最精銳的鐵血一隊?”
怎么會這樣?!誰來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
安珂渾身顫抖,滿腦子一團(tuán)混亂,前世就是郭爵帶著同樣的一只小隊,她幾乎看著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死去,甚至是郭爵也是死在她的面前,然而現(xiàn)在,在她死而復(fù)生回到過去的時候,命運卻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前一世死在自己面前的郭爵居然是她的親舅舅。
“難道安尚海從沒有告訴你郭爵的事情?”豐寧出聲說道。安珂震驚到完全呆滯的表情,叫他奇怪。
首先這一路上,郭爵和安珂之間的相處就很奇怪,其次同行以來,也沒有見郭爵對安家有什么特殊的照顧。
如果能看出一點端倪,他也不至于誤會郭爵喜歡安珂,他甚至打算就此退避——
安珂先是渾身顫抖,然后淚水刷的一下流了出來,郭爵也被安珂的反應(yīng)嚇到:“哎,你、你別哭,別哭啊,你一哭,好像我做了什么似得?!?p> 沒有看出郭爵的局促和緊張,安珂淚眼朦朧的望著郭爵,有了安尚海會有陰謀的先入為主,她從沒有仔細(xì)看過同行了有一段時間,甚至是同行了兩世的郭爵長什么模樣,如今仔細(xì)一看,她的心口卻堵的難受。
郭爵長了一張和母親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容,之前她怎么瞎的沒有看出來?
如果不是這一場雨,可能她仍不會知道自己還有親人活在世上。
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安珂盡力平復(fù)情緒,帶著濃重的鼻音,甚至還有些哭腔:“我一直以為我是孤兒?!?p> “該死的安尚海!”郭爵重重的揮拳砸在了椅背上:“雨停了,我就去找他算賬!”
“別!”安珂趕緊阻止他:“別叫任何人知道我和你的關(guān)系,你不是好奇我打了什么算盤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們?!?p> “先——來叫一聲舅舅聽一下,”郭爵小聲的乞求道:“從來還沒人叫過我舅舅呢?!?p> 郭爵的要求并不過分,安珂卻沒有認(rèn)親的計劃,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報仇:“郭爵,郭團(tuán)長,我可沒有認(rèn)你的打算,還有,如果我們?nèi)齻€人的對話要是被第四個人知道,我保證今生今世你再也見不到我?!?p> 聞言,郭爵一滯,一向穩(wěn)重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緊張:“你說,你說,我都聽你的?!?p> 安珂有所保留的說道:“由于我國地理環(huán)境的特點,越朝東南,人口越密集,我們朝著東南走,危險系數(shù)就越大。所以我提出暫時繞道?!?p> “第二,是我的一點私事,我要把幾個人帶到別的地方。至于我要做什么,不許問?!?p> “你的意思是你們要脫離隊伍?”豐寧卻覺得安珂說去別的地方,不可能這么簡單。
果不其然,安珂點了點頭。
“不行,我來石城就是來接你的,要是叫你一個人離開,我怎么給你外公交代,”郭爵斷然拒絕,要是沒有把安珂帶回去,他肯定會被暴脾氣的老爹打死。
還有外公?安珂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這一次,她絕不叫郭爵再慘死自己面前:“不是說什么都聽我的?連你也要騙我?”
“不,我是不放心,”郭爵忙道:“你外公和外婆還等著我把你接回去,你知道不知道,他們可就只有你一個外孫女,兩個老人家盼著見你盼了十幾年了!我要是不把你帶回去,我怎么給老人家交代?我郭爵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好?”
安珂突然再次淚盈于睫,她用手遮住了眼睛:“我要做的事情,必做不可。”
趁著安珂捂著眼睛,豐寧給郭爵快速打了一個眼色:“那說好一個見面的時間地點,過時你不出現(xiàn),我們就去找你。”
聞言,安珂緩緩的松開手:“金川河,一個月為限,我會來找你們?!?p> 第二次怪雨加速了喪尸的進(jìn)化,有些喪尸已經(jīng)凝聚出了無品級的能量腦核,同時也變得難以對付,金川河邊是一個最安全的地方,短期內(nèi)動植物不會變異,水源沒有污染,河里的魚還能食用。
看見豐寧朝自己點頭,郭爵不放心的追問:“一個月后,你要是不出現(xiàn),我們怎么找你?”
“我肯定會出現(xiàn),我還沒有見過他們……”安珂所說的他們,是外公和外婆,前后兩世活了加起來三十六歲,還是第一次知道有母親以外的親人。
聞言,郭爵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東西塞進(jìn)了安珂的手里:“這個給你,咱家祖?zhèn)鞯?,?jù)說是寶貝,你媽媽有一塊,我這塊本來是想給我女兒的,我又沒結(jié)婚,就給你做見面禮吧?!?p> 安珂的手中,是一塊和她失去的那塊完全一模一樣的白玉牌,白玉牌在她的手心灼燙無比,連同她的心口有什么都在發(fā)燙,她的心里有個古怪的念頭,就是這塊白玉牌對自己的抗拒:“我不要,它是你的。”
奇異的是,她把玉牌還給郭爵,那股灼燙感就消失了。
“安珂,這是舅舅給你的見面禮,你舅舅就是一個大頭兵,身無長物,你想要好東西,我也沒有,”郭爵急了,還要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安珂:“拿著?!?p> “郭爵,”安珂同樣叫了一聲郭爵的名字:“我有種感覺,這個玉牌屬于你,它不想跟我?!?p> “難道還是滴血認(rèn)主的法寶不成?”豐寧見兩個人推來推去,為了緩和氣氛開了句玩笑。
滴血認(rèn)主?安珂抬手摸上了自己毫無傷口的脖子,那天白玉牌就在脖子上,她的脖子流血之后,白玉牌不見了,她一直以為是被那個叫狗子的混混搶走了。
同樣是那一天,她出現(xiàn)了空間。
難道她的空間根本不是異能?
而是白玉牌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