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往常的事態(tài)發(fā)展,這個時候,江峰整個人必然會被抓了起來,然后耶律起就好像是擒小雞一般,將江峰高高舉了起來,這個時候如果江峰不苦苦求饒,他便會直接將江峰狠狠地甩了下來。
然后,事情到了這一步后,耶律起忽然發(fā)現(xiàn),他居然扯不動江峰。
江峰就好像是如萬斤重的鐵人一般扎在了原地,任耶律起怎么扯都抓不起江峰。
這就尷尬了。
在場上數(shù)十名學(xué)生都在看著,卻發(fā)現(xiàn)耶律起發(fā)出了“嘿嘿”幾聲,然后完全無法扯動江峰半分。這讓人不敢相信,要知道江峰看起來是如此的瘦小,而耶律起看起來這么樣的高大。學(xué)生們一頭霧水,都不知道這是在搞什么鬼,莫非,這耶律老師是在開玩笑嗎?
“老師,你這是要干什么?沒吃早飯嗎?連我這么輕的人都舉不起?外強中干???”
江峰冷冷地說道。
耶律起臉頓時都氣得綠了起來,還想再去抓江峰,他不相信自己無法抓起江峰。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為什么連一個小鬼都抓不起了?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這個小鬼出了問題。
結(jié)果,這個時候江峰忽然出手了,一個太極的推手,輕輕松松,以柔克剛,一下子就將耶律起的手給格開了,然后一手抓住了耶律起的領(lǐng)口,另一手抓住了他的腰帶,馬步一蹲,腰一轉(zhuǎn)。
“起!”
江峰大喝一聲,直接就將耶律起整個人舉了起來,就好像是舉重選手將杠鈴高高舉起了一般。
震驚四坐!
在場的人無不瞠目結(jié)舌!一個個都看傻眼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真實發(fā)生的。
先不說這小子居然膽敢去抓舉老師這個大逆不道的行為,更重要的是,他居然真的成功了!這個看起來無比瘦弱的小子居然一下子就把身強力壯,最起碼也有一百八十多斤的老師給舉了起來,而身手敏捷的老師居然沒法反抗,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頭豬般任他戲虐。
學(xué)生們目瞪口呆。而第一次被人高高舉起的耶律起則是臉紅到了耳根處,他四肢爭扎,卻無濟于事。他又羞又惱,簡直是恨不得找一個洞鉆進去,在這么多的學(xué)生面前丟臉,他平生從未有過如此難堪過。
最難堪的是,他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擊,這就好比被人用“十字固”鎖住了之后,任你怎么動都無濟于事一樣。而在這么多的學(xué)生面前,他又不好大喊大叫,求饒的話更是說不出口。
應(yīng)該說,這是耶律起平生里最難堪,最尷尬,最無地自容的時刻。
江峰也沒有再就此多戲弄他,手往前一送,直接就將耶律起整個人摔了下去。
“撲!”
耶律起整個人被砸向了草地,好在他們天生就是這種摔跤的好手,落地時雙手一撐,身子一滾,倒是耍了一個很漂亮的鯉魚打挺,翻身起來,也不算是太丟人。其實,他不知道,這是因為江峰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一些,若江峰真用力砸下來,他這一點功夫根本就不可能反應(yīng)得過來。
站起身后的耶律起憤怒地瞪向了江峰,拳頭握得格格響,準(zhǔn)備要向江峰撲過來。任誰受了這么大的屈辱都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他要把自己的顏面給挽回來,就必須要好好教訓(xùn)這小子。
“耶律老師,你這可不行啊,剛才明顯放水了,咱們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一直照顧我!”江峰忽然大聲地說道。
耶律起愣了一下。四周的那些同學(xué)更是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說這樣的話,態(tài)度好似與耶律起是老熟人一般,這怎么一回事?這轉(zhuǎn)變是一百八十度的反轉(zhuǎn)?
江峰笑了笑,說道:“各位同學(xué),其實我小時候曾經(jīng)跟耶律老師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摔跤術(shù),今天沒有想到再一次在此重逢,剛才耶律老師便要試試我的武藝有沒有長進。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本來耶律老師不想讓大家知道我跟他是舊相識,所以才故意找了一個借口。然后又故意借力配合我。老師,你用心良苦了!”
說完,江峰對耶律起深深地一揖,表示自己的尊敬。
這耶律起本來正怒火中燒,因為自己顏面無存,被這小子弄得無地自容。但這小子突然這么一說,倒令得他愣了一愣,然后聰明的他馬上就知道江峰的意思了,很明顯,江峰是不想把關(guān)系弄得太僵,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呢。
耶律起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后走了過去,與江峰相互擁抱了起來,拍拍江峰的背,爽朗地說道:“好小子,這么多年不見,長得這么高了。我還以為你把老師給忘了呢!不錯不錯,這么些年,你還沒有把老師教給你的武藝落下,很好。剛才我雖然借力幫了你一下,但你自己的力氣也確實夠大,令老師很心慰!”
噢——眾人愰然大悟。原來這兩人是相識的,剛才那一幕不過是二人特珠的打招呼方式,嚇了眾人一大跳。當(dāng)然,那些一心想看好戲的人則是很失望,還以為可以看來精彩的一幕的,最好這兩人打得你死我活才好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新來的那小子力氣倒是挺大的啊。就算耶律起老師借力幫他,一般人也無法將老師舉起吧?
但是,也有眼尖的同學(xué)心中產(chǎn)生了懷疑,因為剛才耶律起的憤怒很真實,有同學(xué)甚至看到了耶律起的青筋暴起,眼神里帶著殺氣,怎么可能是舊友打招呼呢?這估計是二人化解尷尬,各自退步的勉強說法?;蛟S,二人之間仇恨的種子已經(jīng)深深地種下了。
張碧琴心里也犯嘀咕,這個鄉(xiāng)下來的江峰怎么可能認(rèn)識耶律起老師呢?而且,他是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氣把老師舉起來的?昨天在家中制服那幾個歹徒如果說是運氣好的話,現(xiàn)在難不成也是運氣好么?不可能,這一定是耶律起老師配合他演的戲??墒且善鹄蠋煘槭裁匆浜纤兀科婀至?,想不通。
不管同學(xué)們心里怎么想,此刻也沒有人再說出來。
而不管江峰的這個說法有多么的牽強,也最終讓二人有了一個臺階下。特別是身為老師的耶律起,如果傳出去他被一個新來的學(xué)生教訓(xùn)的體無完膚,那就不單是他的面子的問題,而且包括了他的飯碗也不保了。連學(xué)生都打不過的人,怎么做老師?
因此,就算耶律起心里怎么恨江峰,此刻,在表面上也必須要接受江峰的說法。事實上,當(dāng)他冷靜下來了之后,反而還有一點感激江峰。因為江峰剛才的那一招是真的令他無法還手,本來江峰可以讓他更難堪,讓他聲敗名裂,但最后江峰選擇了退步,笑著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而這事情的起因,正是因為耶律起的囂張。江峰作為一個新來的學(xué)生,不知道規(guī)矩很正常,可是耶律起卻一心想在同學(xué)們面前表現(xiàn)自己而拿江峰開刀。這事情讓他懂得了一個道理,做人不能太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