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殷樂安
凌若塵將人抱回屋放到床上,見天辰臉上的紅痕已經(jīng)消退了不少,身上冰冷肅殺的氣勢才漸漸收回了些,輕輕撫著天辰的臉,有些嚴(yán)肅的道:“怎么不知道躲?!?p> “對,對不起。她說我偷她東西,我,我不知道不能拿的,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天辰垂下頭,他真的不知道這些。
凌若塵抬起天辰的頭,勾起一抹淺笑,“不會啊,天辰喜歡就好。至于其余的,以后在慢慢教給天辰?!?p> “真的?!碧斐铰龘P起一個小小的笑容,他想學(xué)更多的東西,好不再給她添麻煩,或許有一天他也可以像蘇公子一樣,讓她開心。
第二日,天還未亮,下山的路口處便有一人影在等候,看著被打濕的衣衫便可猜到此人已等候多時。
“皇兄這是何意?”凌若塵挑眉。
凌恒宇沖皺眉瞪他的滄瀾討好一笑后,看著被凌若塵抱在懷里昏昏欲睡的天辰意味深長的道:“皇妹要的小馬,可要去看?!?p> 凌若塵瞇了瞇眼,馬鞭一揚,“皇兄真是生錯了地方,可惜可惜。”
凌恒宇含笑的看了一眼被扔過來的披風(fēng),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甘愿為他放棄身份,入宮為奴,何來的可惜……
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山中,隱隱約約傳來策馬奔騰的聲音,正是凌恒宇擁有的一個小小的馬場。
當(dāng)然,這只是流傳在外的說法,實際如何,已經(jīng)看了一圈的凌若塵心知肚明。
“皇兄果然深藏不露啊,這些馬兒上了戰(zhàn)場,可絕對是一大助力啊?!绷枞魤m遙遙的看著遠(yuǎn)處奔跑著的數(shù)十匹矯健的馬兒淡淡的道。
凌恒宇同樣看向遠(yuǎn)方,搖搖頭,“皇兄在厲害也不如皇妹不是,此次春獵,皇妹應(yīng)該收獲不小吧?!?p> 凌若塵看向凌恒宇,目光幽深,讓人看不出情緒,半響哈哈大笑,更是笑得渾身抑制不住的發(fā)顫,如此手段,如此能力,前世的她到底是多么的無知,多么的無能,才會認(rèn)為他可欺,可辱,毫無威脅。
難怪!凌若塵止住笑,漆黑的眸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凌恒宇,難怪最終你以男子之身,奪了這北月的皇位,成為北月史上唯一的一位男帝。
看了一眼向前一步的滄瀾,只是今生,要么你鮮衣怒馬,逍遙天地。要么,我只能折了你的羽翼,讓你葬身尸?!?p> “皇兄,去看看你說的那群小馬吧?!绷枞魤m說完,率先向馬場走去。
凌恒宇望著凌若塵的背影,心里翻涌的情緒久久不能停息。
他可以確定,有那么一瞬間,他的這個妹妹想要殺了他。
凌若塵,這才是真正的你么,讓人如此的猜不透,看不明。
明明忌憚著他,卻全無顧忌的重用,信任著滄瀾……
“瀾,這就是你選擇效忠她的原因吧?!绷韬阌羁粗枞魤m離開的背影低低的道。
“恩……恒宇,不要在試探殿下,她比你想的還要深不可測,下一次我未必救的了你,不要讓我擔(dān)心?!睖鏋懱謸嵘狭韬阌畹哪?,帶著愛憐與疼寵。
……
“皇妹,我這今年出生的小馬中只有這三匹是白色的,你自己挑吧?!绷韬阌钪噶酥格R圈中三匹小馬,讓底下人牽了出來。
凌若塵繞著三匹小馬轉(zhuǎn)了幾圈,看了看,捏了捏,指著其中一匹看起來最挺拔精神的小馬。
“殿、殿下,那匹不是,咳咳,不是最好的,咳咳,咳。”
虛弱沙啞的聲音讓凌若塵皺了皺眉,看向被束瀟抱著,剛恢復(fù)意識不久的小奴隸。
十九掙扎著從束瀟懷里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嗆咳了一陣后恭敬的叩頭道:“殿、殿下,那最左邊的小馬駒是最好的,只要能養(yǎng)活,咳咳,只要能養(yǎng)活,不會比您的奔雷差的?!?p> 凌若塵看著地上的小孩逐漸變?nèi)醯臍庀?,及小孩周身地面漸漸蔓延開的血,凌若塵產(chǎn)生了些許的興趣,是什么讓這孩子如此執(zhí)著。
“殿下,太醫(yī)說那孩子傷的太重,要不是求生意識太過強烈,那孩子早就不行了?!?p> “太醫(yī)說,即使救活了,那孩子也廢掉了……”
凌若塵看向那孩子指出的小馬,毛色有些泛黃,精氣神也極差,四肢無力,頭也聳拉著,幾乎完全看不出好在那里。
凌若塵摸了摸下巴,與那孩子倒是蠻像的,說不定會意外的好用。
轉(zhuǎn)頭看向幾個有些愕然的馴馬人,勾唇淺笑,“就這匹吧,多謝皇兄了?!?p> 凌若塵說完走到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昏過去的小孩面前,“小鬼,你能養(yǎng)活那馬?!?p> 十九聽到凌若塵的聲音,用力掐了一下他傷痕累累的身體,讓已經(jīng)有些昏沉意識漸漸清醒,叩首道:“可,可以。”
凌若塵看著十九自虐的動作,興趣加重,“你要什么?!?p> 十九終于聽到想要聽到的話,抬起頭來,眼眶發(fā)紅,卻燃著血光,里面充滿了刻骨的恨意,“我要報仇,讓他們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請殿下幫我?!?p> 凌若塵翻看著手中影月剛剛送到的消息,殷樂安?
凌若塵抬眼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倒是個滿含祝福,溫暖的名字。
凌若塵繼續(xù)往下翻看,母親殷茹,殷家庶女,是個專情的人,一生只有殷樂安母父一人,繼承了個小小的馬場。
難怪這孩子懂得看馬。
凌若塵搖搖頭繼續(xù)往下看,恩,馬場經(jīng)營的還算不錯。
咦?這殷茹還喜歡研究一些讓人不知用途的東西。
凌若塵翻出些圖樣,呵呵,原來是一些來自異界的玩意,有意思。
想到此,凌若塵又看了一眼十九,這孩子要是也喜歡,那倒是意外之喜了。
凌若塵開始快速翻看起來,開始一切都很幸福美好,直到半年前,殷茹馬場驚馬死人,殷茹背上人命官司死在牢里。
凌若塵看了一眼恨中帶著抹不去的痛苦的小孩,看向最后一張紙,諷刺一笑,果然!
凌若塵扔掉手里的紙張,看向殷樂安,淡淡的沒什么起伏的道:“殷樂安,你想如何報仇,又要向誰報仇。”
“我要將殷情和齊、齊瑄他們挫骨揚灰?!币髽钒差D了一下后一字一頓的道。
“齊瑄?你能做到嗎,親手殺了他,你的母父?!绷枞魤m捏住殷樂安的下巴,迫使殷樂安與她目光對視,問道。
殷樂安蒼白的臉更白了些,狠狠的咬了咬唇,哽咽道:“他不是我母父,他不配!母親是喜歡收集些對他來說無用的東西,是花了好些銀錢。但母親從未少了他吃穿,更是對他始終如一,他怎么可以背叛母親,怎么可以和那殷情合謀算計母親,怎么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死在牢里,又怎么可以回到殷家主宅,在母親尸骨未寒之時與那殷情茍合。我為什么不能殺了他,我為什么不能,他不是我母父,他不配,他更不配成為母親的夫……”
“殿下?!笔鵀t有些不忍的看著昏死過去的,滿臉是淚的小孩。
凌若塵揮了揮手,“留下吧。”
束瀟一喜,將殷樂安小心的抱在懷里告辭去找大夫。
心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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