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在房間里仔細(xì)考慮了一會,心想,不管了,見面再說吧,總不能避而不見,這樣不是覺得自己太小氣了嗎,更何況還不知道她們母女前來具體有什么事呢!如果真的有事相求,自已避而不見,豈不是落人口舌。于是聽了丫環(huán)水蓮稟報(bào)后,立即將自己打扮一下,不能在這位老朋友面前失形象。
丫環(huán)水蓮將寶玲以及媽媽吳劉氏領(lǐng)到客廳坐定以后,以茶水招待。寶玲她們母女剛坐定,從側(cè)門便傳來那極其熟悉的聲音。
“我說妹妹啊,你來怎么不提前告知一下啊,我好去派車馬去接你,免得你跑這么大老遠(yuǎn)的。唉呀!快讓姐姐看看,有沒有變化!啊,哈哈哈!”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月梅還沒有進(jìn)入客廳就開始客套起來,一見面她就拉住寶玲的手左看右看,她突然發(fā)現(xiàn)寶玲左邊臉上的膚色有點(diǎn)不對勁,跟右邊的臉的膚色有明顯的不一樣時,月梅心里面“咯噔”一下,心想,她不會也跟我先前的情況一樣吧,如果真的那樣,是會非常痛苦的。
“啊呀,玲妹妹!你這臉是怎么了,怎么會紅呢?”,剛一見面月梅就發(fā)現(xiàn)了寶玲臉上不尋常之處。
坐在旁邊的吳劉氏一直沒有發(fā)話,月梅也沒顧得上跟寶玲媽媽說話。
“我說,你就是月梅姑娘吧,我是寶玲的媽媽,你說的沒錯,我們家寶玲啊,前段時間治好過,是七星巖成家成稗草給治好的,可不知怎么搞的,前天晚上又發(fā)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厲害,聽說你前段時間也發(fā)過類似的病癥,是七星巖成老爺給治好的,據(jù)說成老爺用的是松露活膚散,我們來啊,就是想請問你這是否還有松露活膚散,如有的話可否施以我們家寶玲呢,她發(fā)起這病來實(shí)在是太虛痛苦了!”吳劉氏說完當(dāng)著月梅的面抽泣起來。
“啊呀,寶玲媽媽,你快別這樣了,我跟寶玲形同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幫助她呢,快別這樣了!”
月梅聽完寶玲媽的訴說以后,心里面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五味雜存,一連串的疑惑在月梅腦子里接踵而至,她是怎么知道我先前得過此???而且她還知道我是成晟成老爺治好的,而且還是用的松露活膚散?她們怎么如此肯定我這還有剩余沒有用完的活膚散?這些私密的事她們怎么知道一清二楚呢?
所有的問題在月梅腦子里快速地運(yùn)轉(zhuǎn),得出一個結(jié)論,盧旺盛是不是還跟她有聯(lián)系?想到這兒的時候,月梅打了了個激靈兒。
“姐姐,你可得幫幫我啊,實(shí)話告訴你吧,臉上這疹子癢得我死的心都有了,我來這前臨時撲了荷花清爽粉,這粉只能管一會兒,一個時辰都管不了,過一會藥性一過,臉上這疹子癢得我痛苦萬分啊!”寶玲沒有像她媽媽那樣當(dāng)面哭訴,但似乎是用一種哀求的語氣在跟月梅說的。
“是的,這癢起來是比較難受,但你們可以去七星巖啊,要找郎中把脈診治,不能隨便用藥的,寶玲妹妹,聽我的,我勸你還是去七星巖找成家,成家的方子非常有名,得去看一下才可以用藥!”月梅沒有說她這有藥,也沒有說她這沒有藥,只是勸寶玲去看郎中,這是明擺著的不肯給嗎!
你還別說,月梅還真有這心思,一方面這藥還真不能給,成老爺當(dāng)初臨別之前特意交待,這藥不能輕易施人,一個是各人的體質(zhì)不一樣,不是相同的病,也有使用劑量方面的把控;另外最主要的是,此藥配制很難,尤其是那個主要成份羊胎粉非常稀少,市場上如果有也很難賣得到。或者這些你都能配齊,如何配制,這可是一道難題,松露活散,那可是他們成家的獨(dú)門秘技,從不示人!另一方面,她想的最多的還是盧旺盛,月梅擔(dān)心盧旺盛還在和寶玲有來往,否則,自己如此私密的事她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更主要的是自己的夫君盧旺盛一直是個花花公子,再加上自己肚子又不爭氣,總是懷不上,保不齊他們之間還會有來往,再說這寶玲到現(xiàn)在也沒有外嫁,她這是在等誰呢?
月梅越想越覺得此事并不是像她們母女倆講的如此簡單。
你還別說,這次月梅還真冤枉了盧旺盛了,盧大公子雖然有點(diǎn)渾,但還沒有渾到那種無藥可救的地步。自從娶了月梅做二房以后,盧老爺一直壓著他,讓他多把心思放在生意上,不要總是在女人圈子里混日子。
盧老爺?shù)慕逃?xùn),盧大公子并沒有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而是有選擇性地服從。盧旺盛也想順利從爹爹手里接過盧家的管理大權(quán)。只不過,這兩天待在檀香院比較多,正好月梅身子虛,需要調(diào)理,盧旺盛正好有理由沒有來梅花館。
寶玲的媽媽吳劉氏一聽月梅這樣講話,明白人一聽這是在拒絕啊,人家有藥不想給,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可不能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寶玲就這樣痛苦地活下去??!不行,要想辦法讓月梅拿出松露活膚散,救女兒燃眉之急!
吳劉氏救女心切,當(dāng)然也管不了那些個束縛了。
“月梅姑娘,請你一定要救救寶玲,老婦給你跪下了!”吳讓氏說完真的“撲通”一聲給月梅跪下了。
“寶玲媽媽,您千萬別這樣,您這樣了我受不了,這藥不是我不給你,而是不能給你,成老爺有交待,此藥不可施人,施人不靈!”月梅一緊張把成老爺給抬出來了,這不抬便罷,一抬出成老爺,這事倒也好辦了,成老爺?shù)尼t(yī)德醫(yī)風(fēng)在咱們成村或者整個南鎮(zhèn)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他們成家醫(yī)者仁心,不分貴賤、不分童叟,怎么可能勿施以人呢。
其實(shí)那天成老爺臨出門前確實(shí)是有如此交待,但月梅只記住了前面兩句話,沒有記住后面“救急可施,救苦可施”的話。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緊急情況下可以幫助病人,病人是窮苦人家出生可以幫助。寶玲目前疼痛難忍,痛不欲生。是不是屬于緊急情況呢,而且寶玲還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發(fā)小呢。
寶玲聽到月梅竟然說出這番話,她心里涼了半截,她們之間多年的友誼就這樣翻船了,而且翻得非常徹底,一點(diǎn)空間都沒有給寶玲留下。此時的寶玲真是欲哭無淚。
吳劉氏看著眼前的月梅,心想她是不肯給,如她真的不肯給還真沒有辦法!可眼下女兒的臉如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毀容了!如果毀容了,那就等于毀掉了女兒的生命。不行,一定要救自己的女兒。吳劉氏想了一會,靜下心來對月梅說:
“姑娘請容許老婦冒昧地問一下,你是不是被不孕所困,若是,老婦能為你解困,不僅能為你解困,還可以保證你懷上!”吳劉氏在說這話的時候,悄悄地瞄了一眼月梅,發(fā)現(xiàn)月梅臉上有明顯的變化。
“您老是怎么知道我在受不孕所困?”月梅見寶玲媽媽這么一說,先是大吃一驚,然后又迅速冷靜下來問道。
“實(shí)話告訴你,剛才我在你家院門外的路上看見所倒藥渣,這藥渣里的一味叫暖陽草的中藥就是治不孕癥的,如果外面所倒藥渣是你所用,那么你肯定會是受不孕所困,老婦家有祖?zhèn)魉庂N,專治婦科與不孕癥,如果我施以藥貼,月梅姑娘可否施以活膚散呢?”沒想到寶玲媽媽會撒出這一手。
月梅見寶玲媽媽這么一說,心里面“咯噔”一下,這事看來是瞞不住了,不如實(shí)話告訴她吧,她家既然有祖?zhèn)鞯摹办`丹妙藥”那倒不妨以藥換藥。
吳劉氏見月梅還在猶豫,心想,這姑娘看似簡單,可心里面確實(shí)藏事很深,干脆把話給她挑明了吧。
“月梅姑娘啊,我說啊,你現(xiàn)在喝的這藥根本解決不了你受孕的問題,你現(xiàn)在喝的中藥里面多了一味,而又少了一味,所以你喝的再多也不濟(jì)于事!”這下子吳劉氏確實(shí)是說到了月梅的心里去了。月梅聽后不是一驚,而是大驚失色。
“媽媽,請講,我喝的哪一味是多余的?缺少的又是哪一味?”月梅見寶玲媽媽如此一說,吃驚的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顯然有點(diǎn)失態(tài)。
吳劉氏見月梅如此緊張,她不慌不忙地豎起一根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