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定襄
大理寺卿戴胄很是無語的看著劉旭,牢房里如此大爺?shù)?,他算是見識到了,先是皇帝皇后親自送來,再是太子看望,然后到現(xiàn)在的越王蜀王,衣服打濕了,要買新的,還只穿劉家成衣鋪子里的,餓了要吃東西,大老遠的跑去東市買劉家的紅燒豬蹄,還有劉家的美酒,老天爺,這些加起來,我老戴的一月俸祿都不夠的!
一個大木桶,溫水泡著,喝著小酒,還哼著小曲,戴胄就很想和劉旭換換了,可這是太子越王還有蜀王下的命令,請示了皇帝皇后,也沒吭聲,那就是不反對了。
“戴公啊,您也別抱怨,還不如與小子來喝上一杯,小子難得來一趟,是不是?”
你是難得來一趟,這要多來幾趟,我這大理寺卿還干不干了?
戴胄氣哼哼的走到了面前,伸手拿過劉家的美酒,然后還撕了一塊雞腿,咬起來如同咬劉旭一樣。
“您別氣啊,您看,我這不照顧你戴公家的生意了嘛,不過戴公啊,不是我說您,您看看這鞋子,居然還是長靴,書院如今都流行短靴了,下面還有牙,防滑得厲害。你這長靴,穿了一天,腳悶在里面,脫下來就是一股子味道,洗起來又麻煩,趕緊改改吧?!?p> 戴胄你你的你了好幾聲,都沒你出來,最后只能悲憤的化作食欲。
“朕瞧你這日子過得不錯,還與朕的臣子坐而論道,哼哼,要不,朕賞賜你在這里多呆幾天?”
李二走路就是悄無聲息的,李影賤笑的模樣更讓人可氣,戴胄紅著臉請罪,李二揮手讓他下去,挑了幾下,好像沒杯子了,瞄了瞄那個沒開封的酒壇子,打開來聞下。
“喲,不錯,這小日子過的,還是葡萄酒?!?p> 很是無奈的給李二一只沒吃過的叫花雞,李二斜了一眼,哼了一聲。
“太上皇罰你,你認么?”
劉旭拜首。
“認?!?p> “那朕明知道你冤枉,還是將你關(guān)進來,你認么?”
劉旭再次拜首。
“認!”
李二點頭。
“這就是了,皇帝不能有錯,太上皇也不能這樣錯,就算將太上皇換成朕,這頓揍,你還是逃不掉,這就是交代,太上皇揍你,是對他怒氣的交代,朕揍你,那就是對朕的臣子的交代!畢竟,皇家不能寒了功臣的心,所以,只能讓自己的親人受點委屈!這點,你可明白?”
劉旭三次拜首。
“明白。”
“唔,還算是不枉費朕的心意,也不枉費皇后為你求情。既然這樣,那這西北,去還是不去了?”
“去。”
劉旭回答的堅決,李二輕輕索了下眉頭。
“也行吧,大丈夫總要見識一下的,明日唐儉會帶上你一起,到了定襄,給長安報個平安,朕不想在奏報中看見你,所以,自己傳信?!?p> 奏報中看見,那就是傷亡名額了,至于功勞,李靖如今已經(jīng)攻下了定襄,頡利可汗如今如同累卵,一碰即碎,劉旭還能爭得什么功?
劉旭四次拜首,李二起身離去,戴胄黑著個臉將牢門打開,手指著外面讓劉旭趕緊滾蛋,他發(fā)誓,以后劉旭再犯事到他大理寺,一定要向陛下請病休假,太氣人了,太可恨了!
小丫撲在哥哥的懷里哭是自己害了哥哥,要不是自己讓哥哥幫小武,就不會有這回事,云嫣嘴里嘟囔著小武沒良心,然后扯開劉旭的衣服查看劉旭的傷勢,看見被腳踢得青紫一塊,就淚流滿面的咒罵武元慶。
晚上抱著小丫在大炕上面給她將花木蘭的故事,害羞的云嫣將劉旭拉到自己的房里,非要今夜睡在一起,但是給劉旭按摩按摩的,劉旭就那樣睡著了。
雞叫了兩次就起來了,風(fēng)一吹渾身打冷顫,看著眨巴著眼淚的小丫和云嫣,劉旭就突然覺得好像自己又做了混賬的事情。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本來是想弄首美麗的詞來安慰的,沒想到效果更差,人騎在馬背上,看著使勁將眼淚憋著的兩人,家人出征,送別流淚是不吉利的。小丫的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茍,穿了自己最喜歡的梨花白的衣服,云嫣將發(fā)髻盤得高高的,生怕劉旭看不見她已經(jīng)為他盤發(fā)。
當(dāng)大黃狗汪汪的幾聲的時候,劉旭就夾了夾馬肚子,一馬鞭抽在馬屁股之上,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我呸,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呼嘯的北風(fēng),能將一切都吹散,包括亂七八糟的心思,唐儉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李靖在定襄虎視眈眈,大有一把撲過去的架勢,文官們不會輕易允許李靖這樣做,他們總覺得,能用談判解決的問題,就不要動用武力。
所以,作為一個文臣的唐儉,將馬隊催促成了急行軍的模式,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一月不到,定襄城的輪廓,已經(jīng)遙遙在望。
“唐公,安將軍,咱們不去李將軍大營,直接去陰山?”
見軍衛(wèi)都過了定襄了,劉旭這才問到,李靖派來接他們的軍衛(wèi),直接被唐儉打發(fā)掉了,他需要在李靖出擊之前趕到陰山。
“呸,你看看李靖的陣勢,根本不少休養(yǎng)的軍陣,如同餓虎一樣,他是在等待時機,然后一擊撲殺,再呆,那就有可能我們還沒到陰山,李靖的先鋒已經(jīng)打過去了!”
劉旭縮回了馬車,你去了還不是同樣會打過去?你倒是將我放下來再說啊。
“嘿嘿,劉旭啊,老夫還得多虧你,有你在,李靖就不敢胡來,明明老夫去了之后就能辦成得時期,非要打什么?”
自己還有這種作用?劉旭無語了,到處是別人的工具的感覺很是不好啊,自己其實是來見識一下戰(zhàn)場的肅殺和蕭皇后的絕色的。
“再美的人,都花甲的年歲了,還不少老太婆一個,少年戒之在色,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這人能讀心術(shù),劉旭覺得自己遠離他一點。
“放心吧,只要勸服了頡利,拿到了國書,咱們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老夫帶你去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