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整個東廠的牢獄里除了一陣陣地呻吟聲之外,似乎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了。而在牢獄外也只剩下負責巡邏的番子和負責警戒的番子了。
“誰?”負責警戒的番子看見有人舉著火把正走向牢獄。
“亢震。你是李檔頭?”舉著火把的人大聲說道。
“正是在下,原來是亢領(lǐng)班,這么晚了,怎么來牢獄了?”李檔頭說道。
“奉督主之命,前來巡查。今天關(guān)進來的可都是欽犯,可不能有半點差池?!笨赫鹫f道。
“可在下沒聽說督主要派人來巡查?!崩顧n頭疑惑地問道。
“怎么?李檔頭連本官都不信了,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督主。”亢震呵斥道。
“亢領(lǐng)班,您誤會了,在下給亢領(lǐng)班帶路?!崩顧n頭賠著笑說道。在東廠,領(lǐng)班的職位已經(jīng)屬于中高層了,根本不是一個普通檔頭可以比擬的。
“前面帶路?!笨赫饾M意地說道。
李檔頭帶著一名番子和亢震三人一起來到了牢獄里,“亢領(lǐng)班,您看幾人都好好地,沒什么事?!?p> “的確好好地。”亢震話音剛落,藏在袖中短劍就刺死了李檔頭,而隨行的番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再次被亢震一劍刺死。
一切來得太突然,李檔頭和隨行的番子連一絲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
而豐耀幾人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驚喜地問道:“你可是來救我們的?!?p> “是來送你們上路的?!笨赫鹄淅涞卣f道。
“我們可什么都沒說。”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知道你們什么都沒說,所以你們的家人很安全,我這里有幾個藥丸,是你們自己用,還是我?guī)湍銈冇?,你們看著辦?!笨赫鹈鏌o表情地說道。
“從進東廠那刻起,我就知道是不可能再出去了?!必S耀悲聲說道。
對于豐耀等人來,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舒服地死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
東廠此刻亂成了一團,一夜之間,涉事的關(guān)鍵人員全部被殺。
李永貞現(xiàn)在急成了熱鍋上螞蟻,整個事情的線索全斷了,他不得不一早就進宮向皇帝稟報。
朱由??粗蛟诘厣系睦钣镭懀瑲鈶嵉卣f道:“連東廠的領(lǐng)班都是對方的人,你叫如何朕再相信東廠?”
在政治斗爭上,那怕朱由校來自幾百年以后,他在這方面也只是一個菜鳥,他不夠奸詐,不夠心狠手辣,從來也沒經(jīng)歷過,朱由校第一次有一種深深地挫敗感!
“臣死罪,臣死罪……”李永貞拼命地叩著頭說道。
“如果殺你有用的話,朕一定把你給砍了。起來吧,朕今天看在你忠心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下次再辦砸了,你就去為先皇守靈吧?!敝煊尚4舐曊f道。
“謝陛下不殺之恩!謝陛下不殺之恩!”李永貞連說兩句又叩了三個響頭才站了起來。
“亢震來東廠多久了?”朱由校問道。
“亢震十一年前就進入了東廠,以前在江南擔任坐記,去年才從江南調(diào)任到京師擔任領(lǐng)班一職。”李永貞回答道。
“看來事情比朕想象得還要復(fù)雜?!敝煊尚3谅曊f道。
這時,王禮乾急急忙忙地趕來了,“陛下,商賈罷市了?!?p> “罷市?”朱由校聽得一愣。他完全沒想到在這個時期居然還有罷市一說,還能聽到這么富有現(xiàn)代意義的詞。
“陛下,商賈的確罷市了,今日一早,京師近三成的商賈都閉門不開,皆言罷市。”王禮乾回報道。
“膽子不小啊!他們是不是想造反?”朱由校冷冷地說道。
“陛下,臣立刻調(diào)派東廠,將所有的商賈全部緝拿。”李永貞爭著想立功。
“將全部商賈緝拿能解決罷市嗎?”朱由校冷聲說道。
“這……”李永貞被朱由校問得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他想了想說道,“商賈重利輕義,唯利是圖,又極其惜命,臣以為殺一儆百,定可讓商人復(fù)市?!?p> 對于這個提議,朱由校倒是沒有反駁,“殺誰儆誰?整個京師參加罷市的商賈最少有上千人之多,殺個無足輕重的人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在京師罷市,一定是有人牽頭的?!?p> “臣這次一定不會辜負陛下所托,查出領(lǐng)頭之人?!崩钣镭懻f道。
“明日將關(guān)押在東廠的會館館主,還有京師的大商人全部請到一處,等朕親自見見他們再說。”朱由校冷靜地說道。
“諾?!崩钣镭懻f道。
“還有要查清楚這些商賈到底是為什么罷市?記著不要再辦砸了?!敝煊尚6诘馈?p> “諾。”李永貞這次決定那怕不睡覺也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
張嫣自從上次著手整理后宮之后,她用了幾天的時間,張嫣根據(jù)后宮的規(guī)矩重新制定了一套了新的規(guī)矩,現(xiàn)在正交給朱由校審閱。
“這些規(guī)定都是你制作的?”朱由校疑惑地問道。
“不是,大部分都是依照祖制,妾只是再次重申這些后宮的規(guī)矩?!睆堟袒卮鸬馈?p> “侍寢的規(guī)定,是不是得改一改?”朱由校說道。
張嫣將朱由校七十九名的妃嬪按地位順序排了一遍,詳細規(guī)定了每個月每一天輪到誰侍寢,算上每月的休息時間,一輪下來居然需要四個半月的時間。
“皇上無子嗣,而妾作為皇后,實在有愧列位先皇,如果皇上再無子嗣恐招天下之人非議,所以就算了為了妾,此規(guī)定不能改。”張嫣斷然拒絕道。
“朕今年才二十,年級尚輕,子嗣之事你根本無須擔心?!敝煊尚2灰詾槿坏卣f道。歷史上朱由校是生過很多子女的,只不過都夭折。
“此事宜早不宜遲,耽擱不得,皇上無子嗣,天下人心不穩(wěn),皇上早日生得皇子,既可安大臣之心,也可按天下百姓之心。”張嫣說道。
這樣的事情,在皇家的確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據(jù)說在唐朝的時候,甚至規(guī)定了皇上每個月必須與妃子同房多少天。
“寶珠,你這么安排,難道你不吃醋嗎?”朱由校忍不住問道。這要是放再后世,朱由校要是有這樣的想法,非被自己的老婆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