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蘇牧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相助司馬烈!
如今他與司馬烈可以說是被綁在了一條繩子上,若是司馬烈一旦落敗,蘇牧也難以在真武強者手下逃脫,因此他哪怕為了自己那一線生機,也不能在風行帆上坐以待斃。
雖說蘇牧如今的修為只有培元后期,根本就沒有辦法插手真武境之間的戰(zhàn)斗,不過他手里握有一門強大的武學,那便是如今已經(jīng)被蘇牧修煉至生印大成的《兩道印》!
雖然蘇牧也知道以如今自己的修為,即便拼著反噬的后果全力施展《兩道印》,恐怕也很難在根本傷動搖真武境分毫,但蘇牧要的并非是《兩道印》能給枯瘦老者帶來多大的傷害,他要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給司馬烈能出手的機會!
蘇牧眼神微瞇,他知道這個機會只有一次!那便是在司馬烈玉佩防御破碎的瞬間突然出手,只有那個時候枯瘦老者才會有所松懈,而一直未被對方放在眼里的自己,方才有可乘之機。
心中有了這般思緒后,蘇牧雙眸間露出決絕,一股生生不息之力,隨著蘇牧掌心內(nèi)元力的快速運轉(zhuǎn),一枚蘊含著極其恐怖氣息的光印,正在悄然間不斷的凝實。
與此同時,蘇牧周身的氣息以一種旁人難以察覺的狀態(tài)快速收斂,能做到這一點,完全是得益于他的《神力訣》突破至第四重的緣故,邁入《神力訣》第四重前期的蘇牧,他對力道的把控,更為精進,與之前相比,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近乎“入微”的層次,也正因為蘇牧的刻意收斂氣息,這才沒有令得他手中正在凝聚的那枚生印散發(fā)出之前那般強烈的波動。
如果是換做尋常的武修,即便是明悟了收斂氣息的入微之法,恐怕也不敢做出像蘇牧這樣瘋狂的舉動,畢竟這樣的刻意壓制極其強大的武學,對自身的反噬也是極其強烈的,何況這樣的壓制,就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火山,稍有不慎,恐怕第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可此刻的蘇牧已經(jīng)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了,何況他如今《神力訣》已經(jīng)邁入了第四重,肉身力量比起先前更為強大,雖說在這樣刻意收斂的情況下,生印帶來的反噬是翻倍的襲來,不過以蘇牧如今的肉身之力來說,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施展一次生印,他雖說會受到因反噬而帶來的接連傷勢,但這傷勢,卻是在蘇牧可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
其實,讓自己承受這樣的負荷,蘇牧心里也不想,但他卻不得不這么做,他知道,他的一切動作必須要瞞住枯瘦老者,這樣最后的計策奇襲才會有效果!
按照常理來說,依枯瘦老者那真武境的修為再加上二界銘紋師的造詣,若是此刻神識向蘇牧掃去,必然會一眼看出端倪,蘇牧的手段雖然夠隱秘,但最多也就能在武道境后期武修之前隱藏一番,但面對枯瘦老者這樣的人物,任他再挖空心思,這樣的隱藏也是徒勞。
之所以枯瘦老者沒有發(fā)現(xiàn),是因為此刻的枯瘦老者,全身心的都在想著如何滅殺司馬烈,蘇牧這邊就很自然的被他遺漏了,再加上蘇牧的修為僅僅是培元期,在枯瘦老者眼中,簡直是猶如螻蟻一般的存在,若非是司馬烈在場,他一個巴掌過去,就能讓蘇牧死個十來回,故而枯瘦老者根本就沒把蘇牧當回事,他可不相信,一個修為僅是培元的小輩,能在真武強者面前,翻起多大的風浪。
在蘇牧掌心的那枚生印逐漸醞釀之時,兩大真武強者的戰(zhàn)斗,仍舊在繼續(xù),枯瘦老者周身衣袍無風自舞,手杖纏繞著滾滾的黑氣,勢如破竹,將司馬烈的最后防線死死的壓制。
而反觀司馬烈,雖說有著玉佩所帶來的防御之力,可明顯就能看出,司馬烈愈發(fā)的吃力,且那玉佩形成的防護罩,在枯瘦老者幾番接二連三的攻勢下,與之前相比,變得暗淡了許多,雖說以司馬烈的修為,不至于命喪于此,但其敗象已定,如此下去,必然撐不了多久。
蘇牧望著天空的大戰(zhàn),心中焦急的同時,掌心內(nèi)的元力也在瘋狂的運轉(zhuǎn),緊接著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光印,便在蘇牧的掌心內(nèi),緩緩浮現(xiàn)出來,與蘇牧之前凝聚而出的半道印法不同,如今蘇牧掌心內(nèi)這道生生不息的印法,是一枚完整的生?。?p> 這樣不顧一切的狀態(tài)勢必會加重反噬所帶來的成倍負荷,但在生與死的問題上,容不得蘇牧有任何的猶豫!
雖說蘇牧能看得出,司馬烈是真心邀自己進入玄劍宗,也是真心的賞識自己的武道天賦,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司馬烈能夠自保的前提之下!一旦連司馬烈自己都陷入了僵死之局,他到底是會選擇拼著不顧一切的后果來救蘇牧,還是會撇下蘇牧,為自己爭取那一線生機,這一點蘇牧不敢去賭,故而他必須為司馬烈創(chuàng)造一個機會,也是為自己創(chuàng)造破開死局的唯一機會!
風行帆上,蘇牧拼命的凝實掌心內(nèi)的印法,而半空之上與枯瘦老者交手的司馬烈,情況也愈發(fā)的糟糕。
接連的交手,使得司馬烈發(fā)現(xiàn),枯瘦老者手杖上纏繞著的黑色氣團,仿佛帶有著腐蝕的效果,使得他玉佩原本帶著碧綠色光澤的防護罩,到得此刻,只剩下淡淡的一層淺綠色的光澤,且那層光澤若隱若現(xiàn),仿佛隨時都可以瞬間的破碎消失,而先是調(diào)動了大范圍元力施展《天雷馭劍訣》,而后又為能讓玉佩苦苦支撐下去,而向其注入元力的司馬烈,此刻嘴角也是溢出了一絲鮮血,這樣大量的消耗,即便是一個真武強者也負擔不起,尤其是當他的對手,還是一個修為與自己相當,可戰(zhàn)力卻遠勝同階的強者!
枯瘦老者死死的盯著司馬烈,嘴角猙獰一笑,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即將手刃玄劍宗鎮(zhèn)峰長老,以祭奠血衣門亡靈的快感。
相比之下,出于劣勢的司馬烈則是老牙緊咬,眉宇間更是露出了少有的猙獰之色,暗道:“此人手杖上鑲嵌的銘紋,對我極強的壓制,如此下去,此戰(zhàn)我怕是兇多吉少,只可惜現(xiàn)在無人能助我,若是有人能助為我,哪怕是爭取一絲的機會,我就有辦法轉(zhuǎn)危為安,即便這辦法所付出的代價,很大!”
在想到機會之時,司馬烈心中曾經(jīng)有那么一瞬間想起的是蘇牧,可這么念頭轉(zhuǎn)瞬便消失了,蘇牧在他看來,未來必然是一位巨擘般的存在,可現(xiàn)在的他還沒成長起來,尤其是他現(xiàn)在的修為,僅僅是培元后期,縱使他天賦再強,手段再多,怕是也很難再真武強者面前,為自己爭取到什么機會。
“可惜……我司馬烈好不容易為宗門發(fā)現(xiàn)了一位絕世天驕,卻無法將其帶回宗門,我恨??!”
司馬烈嘶吼一聲,枯瘦老者桀桀一笑,手杖之上,頓時黑芒大盛,勢如破竹,在枯瘦老者二界銘紋師強大將精神力的的攻勢下,司馬烈的玉佩明顯出現(xiàn)了一絲恍惚,但這樣的恍惚僅僅堅持了幾秒,那玉佩所形成的防護罩,再也無法承受來自對方恐怖的攻勢,幾個呼吸后,便是在司馬烈陰沉的臉色下,轟然破碎!
見司馬烈最后的手段被自己攻破,枯瘦老者忍不住的想發(fā)出一聲狂笑,可這笑聲還沒等發(fā)出,一道聲音便是從風行帆上傳出,仿佛要撕裂蒼穹。
“司馬長老,今日,我蘇牧來助你!”
“嗯?”
枯瘦老者聞聲,下意識的向著風行帆上那道少年身影撇了一眼,開始是有些愕然,隨后眉頭一皺,但片刻后,當他看到少年那掌心深處,那一道帶著毀滅氣息的光柱,朝著自己迎面而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在這一刻,終于陡然一變!
“怎么可能!”枯瘦老者滿臉驚怒,他最開始只當這少年說出的話,是口出狂言的一句笑話,目的是想給司馬烈爭取一絲絕地反殺的機會,故而他根本就沒放在眼里,可當他感受到那道毀滅性光柱的威力后,他卻不得不承認,蘇牧做到了!
雖說這道光印落到自己身上,以自己真武境的修為,不至于有多大傷勢,可那是放在平時!如今他正與修為與自己相當?shù)乃抉R烈交手,他還真的不敢無視!若是自己無視這道攻擊,稍后自己哪怕出現(xiàn)一絲對蘇牧武學威力判斷的失誤,司馬烈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同樣的,若是自己選擇接下這武學,同樣也給了司馬烈喘息的機會!
枯瘦老者心神巨震,死死的盯著下方的蘇牧,滿臉的不可思議,同時心中也燃起了遠超誅殺玄劍宗門人更甚的強烈殺機!以培元期修為,能阻止真武強者一瞬,這份戰(zhàn)績,看似普通,可真正能阻做到的人,在整座武極大陸,也絕對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在加上蘇牧懂得隱藏武學波動,扮豬吃虎,不動則已,一動驚人,這樣的戰(zhàn)力,如此的心機,一旦成長起來,就連枯瘦老者都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可以說,在這一刻,枯瘦老者對蘇牧的殺心,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司馬烈!
“小輩,老夫要你死!”
倚夢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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