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榻嵌葐栴}杜凌萱看不到,但她還是分辨出了聲音的主人。
是彥逸圣。
他,買它們又做什么呢?杜凌萱嘴角抹上一絲自嘲。
大概,他是想著怎樣與林疏影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吧!
杜凌萱低頭看著凌樂遞過來的熱茶。
凌樂聽到彥逸圣聲音的那一刻,就敏銳地捕捉到了杜凌萱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但還好很快就湮滅了。
這是不是說明,杜凌萱已經(jīng)開始慢慢淡忘對彥逸圣的感情了呢?這是不是代表著,自家公子要有機(jī)會(huì)了呢?!
想著,凌樂眼中冒出了奪目的光彩。
看著自己公子毫不猶豫地舉牌子,她再次在心里力挺墨即非。
最后大概是反復(fù)競價(jià)累了,彥逸圣沒再與墨即非抬價(jià)。
墨即非以他之前不知道高出了多少的價(jià)格才拿到了這兩只比翼鳥,但是面對這些錢他只是眨眨眼,并沒有做過多的表情。
好像這些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杜凌萱看著籠子里的兩只緊貼在一起的鳥兒,心中再次對墨即非的身份有了疑惑。
他究竟是誰?之前的時(shí)候杜凌萱就疑惑了。
墨即非醫(yī)毒雙絕,武功也不亞于他人,如今竟還有這么多家財(cái)。
這究竟是何方神圣呀?!
杜凌萱看了看身邊的凌樂,她的表情并不如墨即非那樣風(fēng)輕云淡了。
“你們家公子很有錢?”她瞄了眼那對比翼鳥,然后問凌樂。
凌樂也不知道自家公子的家底到底怎么樣,以前只知道有錢,但沒想過這么有錢。
為了這兩只鳥,竟然愿意花那樣大的價(jià)錢去買。
難道她們家公子富可敵國?不然出這么多錢,為什么也就只是眨眨眼的程度?!
“我也不清楚…不過現(xiàn)在看,好像是的?!绷铇沸闹袔е苫蠡卮?。
墨即非買下這對比翼鳥后,整整三天都沒出門。
如果不是第二天杜凌萱去看他,他還好好地在百草堂,杜凌萱甚至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暗中處理掉了。
杜凌萱坐在那一對鳥兒的面前,好奇地看著墨即非眼前的藥材。
他把藥材一樣樣地混合后,才把比翼鳥的血加進(jìn)去。
因?yàn)榍樾M杜凌萱沒見過,也不知是何材料制成,所以她沒法知道情蠱的解藥。
不過既然用了比翼鳥的血,那么墨即非應(yīng)該是在制解藥,除此之外,杜凌萱不知道還有什么地方用得著比翼鳥。
杜凌萱和墨即非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墨即非手中的藥材上,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凌樂正偷摸摸地干這什么。
直到杜凌萱喝下凌樂遞過來的茶水,才覺得不大對勁。
茶杯底部,彌漫著絲絲的紅色。
茶也有著淡淡的腥味。
杜凌萱看到面前一口飲盡杯中水的墨即非眉頭皺起。
他對血這種東西很敏感,對這種東西的感情也很復(fù)雜。
他對血,既是恨,卻又無能為力。
因?yàn)槌搜獩]有東西可以壓制他體內(nèi)的毒。
而有毒性的血,越是毒性強(qiáng)的血,壓制效果越是優(yōu)秀。
墨即非淡淡皺了皺眉頭,目光飄到了凌樂那里。
“凌樂,你也莫過于暴殄天物了?!?p> 他的話語里沒有一絲的情感起伏,但凌樂卻不怕,笑嘻嘻地在杜凌萱身旁坐下,說:“成全一對有情人,這也算暴殄天物?”
說著,凌樂仿佛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十分有成就感地笑著。
杜凌萱淡淡地看著她這模樣,不予置評。
墨即非就在杜凌萱對凌樂進(jìn)行“死亡蔑視”的這段時(shí)間里,配出了想要的東西。
他沒有去嘗試,而是取出了一小片樣品,包在另一個(gè)小瓶子里,而剩下的則集中存在一個(gè)瓶子中。
他把瓶子揣在懷里,然后看著陰沉沉的幾乎要擠出水來的天空,說:“再不走,就要在這兒過夜了?!?p> 他這話是對杜凌萱說的,雖然他的目光仍放在陰沉的天空上,但這話杜凌萱一聽就心虛。
墨即非拿過角落里的那兩把傘,一把稍微大點(diǎn)的自己拿著,另一把稍微小一點(diǎn),他放在了凌樂那里。
然后他頓了半晌,扯住了杜凌萱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你,你不是還要忙?”杜凌萱害怕出去被人瞧見,現(xiàn)在的她覺得自己像個(gè)賊。
和誰出門總要躲上一躲。
特別是這幾天,她的名聲已經(jīng)差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就是因?yàn)檫@兩天頻繁出現(xiàn)在百草堂的原因,加上那些人知道她之前同彥廖風(fēng)說過的那些話。
這兩者一聯(lián)系,大家就有舌根可嚼了,每天還嚼的不亦樂乎。
甚至有些比較過分的人,專門溜到杜府門前說。
杜府上下這幾天可謂是滿城風(fēng)雨,這不?!這幾天劉氏又趁機(jī)興風(fēng)作浪了起來。
還特地買通一些人去滿城地嚼舌根,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杜凌萱與墨即非的那些事。
而這些話,也無一例外地傳到了太子彥廖風(fēng)的耳中。
什么杜凌萱早就移情別戀,不答應(yīng)他的求婚根本就是看不上他,而不是所謂的被傷的太深。
彥廖風(fēng)不許那些人那樣說她,可是他心里又相信了。
他自認(rèn)為對杜凌萱已經(jīng)付出了所有,可為什么她還是要選擇別人?!還是這樣一個(gè)沒有身份地位的藥鋪老板?!
彥廖風(fēng)狠狠一拳捶在面前的木桌上,心中的痛恨被無限次地放大,終于把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