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退回去,華清秋一路把他扛去了彥逸圣準(zhǔn)備的房間。
纖細(xì)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一如當(dāng)年的面容,心中隱隱抽痛?!皬┠?,對不起?!碑?dāng)年她不是故意離開的,她是為了保護(hù)他,所以才裝死的。
微弱的紅燭中,她靜靜摘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那張臉,儼然是當(dāng)初的上官詩兒。
原本她還會在玉面宗呆上許久的,可是聽到彥逸圣成親了,就忍不住回來看一看。誰知這么回來看了一看,就不想離開了。
從沙漠之狼那時起,她就呆在彥逸圣身邊了,原以為警告杜凌萱會有用,沒想到彥逸圣根本不聽。聽說彥逸圣要?dú)⒒蒎?,害的她連夜通知惠妃逃跑。
彥逸圣真是太不省心了,一點(diǎn)也比不上阿萱,武功沒有阿萱好,還不夠冷靜,動不動就報仇?。】墒恰氲阶约簝鹤舆@樣,其實(shí)挺揪心的,要不是惠妃霍華提醒自己,她真想把人皮面具拿下來和他相認(rèn)。
“對不起…”眼角的淚滴落在彥墨臉上,重新戴上華清秋那張臉,她緩緩走出這間屋子。
關(guān)上門,外面的風(fēng)微涼,抬起頭,夜空中的星星就在天空中閃亮著。
華清秋和阿萱在一個院子住,回到院子中,杜凌萱正坐在石椅上,抬眼看著從外面回來的華清秋,一句話也沒問,讓華清秋有些不知所以。始終是心中有鬼,華清秋總覺得背后直冒冷汗,不由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杜凌萱看出破綻來。
“阿萱,你還不睡???”華清秋進(jìn)門之前回頭看了眼還是坐在石椅上獨(dú)自斟酒的杜凌萱,問了一句。
杜凌萱回頭看著她,覺得她有些不一樣,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但終究只是感覺她并為猜太多,于是緩緩道:“你猜杜飛燕現(xiàn)在在干嘛?”很顯然,杜飛燕今天又招惹彥逸圣了。
華清秋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借酒消愁,那就是覺得彥逸圣無聊所以出來了。不過…華清秋看了眼屋子里面,總覺得有點(diǎn)恐怖。沒聲了…該不是,打死了吧…
“放心,沒死?!倍帕栎鎵膲牡墓粗旖恰6棚w燕想用蒙汗藥把她給毒暈,她自然不會上這個當(dāng),不僅把自己的藥給倒了,給彥逸圣那份帶媚藥的也換了。
現(xiàn)在彥逸圣怎么整她她不管,不過杜飛燕一定很慘,而且黑燈瞎火的都不知道是誰在整她。對,彥逸圣還找了穆清苓和朱雀一起。穆清苓和朱雀是府中最討厭杜飛燕的人,整她對她們來說是一種享受。
杜凌萱不想和那一群小孩子瞎混,所以出來了等著他們的捷報。
至于為什么沒聲…那是因?yàn)槎帕栎嫦映?,直接撒了一把毒給她弄啞了。她的嗓子明天就可以恢復(fù)了,只是彥逸圣嫌煩,干脆扮鬼嚇?biāo)?p> 果然,沒多久,就聽見了拍門的聲音。
門已經(jīng)被杜凌萱從外面鎖死了,不管里面的杜飛燕怎么用力,都沒有辦法把門打開。
華清秋看著里面黑燈瞎火的,只覺陰風(fēng)陣陣。
這法子…對于膽小的人來說,真陰!
華清秋興致一來,也想陪著杜凌萱在這兒看他們的成果。沒多久,就見穆清苓披頭散發(fā)的扛著杜飛燕出來了。杜飛燕的臉已經(jīng)嚇青了,幸虧朱雀及時護(hù)住她的心脈,不然今天杜飛燕非瘋即傻。
“哇,這也太厲害了!”能把杜飛燕這種女人嚇成這樣,得是扮的多嚇人?。∪A清秋一邊喝著酒暖身子,一邊扭頭看著黑乎乎的屋子,突然間,一種奇怪的聲音從前面?zhèn)鬟^來。
華清秋錯愕的回頭,只見一個人穿著滿是血跡披頭散發(fā)臉色鐵青的人正從杜凌萱的位置爬上來。而杜凌萱,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不見。
“??!”手猛地一抖,一杯酒潑在那人臉上。
“呸!辣眼睛!”彥逸圣本想逗一逗華清秋來著,沒想到她這么不禁嚇,還潑了他一臉酒。
華清秋都快嚇哭了,現(xiàn)在對這個兒子偏見更大了,什么相認(rèn)?!她認(rèn)阿萱都不認(rèn)彥逸圣這個傻兒子!
杜凌萱捂嘴輕笑,從儲物間中取出干凈的手絹替他擦拭,怕傷到彥逸圣的眼睛,杜凌萱手上的力道很小。一個溫柔如水,一個安靜如玉,這樣的場景讓所有人都噴了一臉的血。
特別是華清秋和朱雀,在嘗盡這么多年單身的滋味之后,捂著心口表示自己活不下去了。
“阿萱,過幾天再整她幾次,保證讓她自己滾出八皇府。”穆清苓顯然還覺得沒玩夠,還想要再整她。
杜凌萱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如果讓杜飛燕自己嚇得離開,以后見到杜凌萱她都會想起八皇府的“鬧鬼”事件,特別還是第一次在杜凌萱和彥逸圣房間里的事件。
也算是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也好,那你繼續(xù)吧,不過注意分寸,朱雀你要小心別把她嚇傻了?!鄙底涌墒怯惺裁凑f什么,萬一把八皇府的現(xiàn)狀亂傳給別人聽,那就不好了。至于出去之后她怎樣,杜凌萱完全不想管。已經(jīng)給了她機(jī)會,是她不要的,她這個妹妹已經(jīng)盡力了,沒理由讓她就賴著自己。
何況,經(jīng)歷這次的事情之后,就算劉氏趕她,她這個當(dāng)妹妹的甚至彥逸圣勸她,恐怕她都不會回來了。這里大概會成為她的噩夢吧…她要是想好好嫁人,而不是總想著攀附別家的大家公子,杜凌萱倒是可以幫她找一個好人家。
畢竟她還是文丞的女兒,雖然不是嫡女了,但好歹也是親生女兒,不嫌棄她的這臭名昭著的名聲的人家,還多的是呢!
“行了,都睡吧?!倍帕栎嫣鎻┮菔ゲ寥ツ樕系那嗌玖希痛叽偎齻冓s緊回去睡覺?,F(xiàn)在不早了,明天她和彥逸圣還要護(hù)圣駕回宮呢,她可不想一大早頂著熊貓眼出去。
彥逸圣咽了口口水,看阿萱提腳便走,忙拉住了杜凌萱?!鞍⑤?,不如咱們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他說的挺浪漫,但杜凌萱一眼就看出他的目的,想必是屋子里整的沒辦法睡了,又不想收拾。
“八皇子興致很好?。俊倍帕栎鏈睾偷男χ?,捏了捏他的臉。“那…你一個人睡外面,我和清秋睡就可以了?!?p> “不是…阿萱…”“實(shí)在不行你可以睡柴房,或者你讓人給你收拾一間房?!卑嘶矢先吮揪筒欢?,這么晚了,找誰給他收拾都是個問題。
杜凌萱盈盈笑著,看似純良無害其實(shí)笑里藏刀字字插心。
無奈之下看著杜凌萱跟著華清秋進(jìn)房,他只能抱了被子出來睡覺。他皮糙肉厚不怕感冒,唯一想的就是和阿萱一起睡嘛!
“我打地鋪!”敲著華清秋的門,彥逸圣十分厚臉皮的說。
“在外面打地鋪吧!”杜凌萱再次插心。
夜色涼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