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雕車香滿路,彥逸圣生辰當(dāng)天,八皇府車水馬龍。鳳簫聲動,由于還沒到晚上,杜凌萱沒有摁下開關(guān),湖中游魚靈動的在水中搖擺著清靈的尾巴。
杜凌萱平日里不喜歡別人跟著,也不想找,但畢竟是彥逸圣生辰,所以華清秋請纓做了她的隨身侍女。
華清秋跟著杜凌萱在前廳接客,一整天下來都沒吃上什么東西,看華清秋有些撐不住,她讓華清秋先回去吃點東西。華清秋真的是有點撐不住了,她平時就閑不住,別說讓她陪著杜凌萱站一整天了。
華清秋走的時候想讓穆清苓頂替來著,穆清苓連連搖頭不應(yīng),于是只好找了其他人暫時頂一下。
揉了揉肩膀,華清秋從廚房里要了幾塊糕點,坐在后院的秋千上,一邊蕩,一邊吃。
大部分人現(xiàn)在都在前院,后院現(xiàn)在還沒人,難得的平靜?;ㄔ谙娜盏年柟庵凶谱剖㈤_,絲毫沒有夏日荼蘼的樣子,風(fēng)掠過,香氣四溢。
吃的差不多了,華清秋就把剩下的糕點包起來,一手抓著秋千繩,倚在自己的胳膊上。夏日午后的風(fēng)帶著灼熱的暑氣,但對十分疲累的華清秋,那便是一味良藥,一下子解決了所有的勞累。
風(fēng)吹的有些困倦,華清秋微微垂著眼眸,覺得自己真的很累了,便想著睡一會兒就好,睡上兩個刻鐘,然后趕緊去幫阿萱的忙??傊荒芾壑⑤娴?。
和風(fēng)掠過她漆黑的長發(fā),院子中的紅花綠葉皆在風(fēng)中如沐雨露,開的越發(fā)繁盛了。
望著那極為熟悉的背影,他緩緩?fù)O履_步。盡管年已過四十,可是時光未曾在他臉上留下半分痕跡,依舊如同當(dāng)年風(fēng)華正茂之時,銳氣未減當(dāng)年半分。
只是額邊那縷白發(fā),昭示著年華曾在他的時光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杜凌萱一直覺得彥逸圣他爹是個妖孽,和彥逸圣一樣。
不過,她絕對沒看錯,彥逸圣和玄梧眉宇之間很是相似。不過彥逸圣的五官有八九分與皇帝相似,與玄梧,只有三四分。
彥逸圣瞥見華清秋的身影的時候心一直惴惴不安,各種方法轉(zhuǎn)移他父皇的注意力,時不時指著水里阿萱布置的東西,或者是今天的節(jié)目單。
可是彥逸圣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偏偏有人樂得這樣做。彥廖風(fēng)看著那丫鬟打扮的女子半倚在秋千上休息,忍不住出口道:“今日八弟生辰,府內(nèi)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開交,府中丫鬟卻跑到這里偷閑,八弟府中的下人也太放肆了吧!”
彥逸宸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懷,但杜凌萱從中多次調(diào)和解釋之后,和彥逸圣的關(guān)系好歹不像之前那么僵了。
“便是因為忙,所以難免疲累,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免得過于疲勞反而出了什么差錯?!睆┮蒎防淅涞?,撇了彥逸圣一眼,表示彥逸圣欠他一個情。
彥逸圣無力的撫著額頭,不知道怎么了,他有點恐慌。第一次,手足無措。
誰知彥墨像是沒聽見一樣,不理會自己的兒子,徑直朝著華清秋走去?!澳銈?nèi)ネぶ械戎?,不許跟上來?!钡滔逻@句話之后彥墨就走了上去,散過秋千走到華清秋面前,替她遮下那一大片陽光。
眼前的陽光突然弱了很多,華清秋想著該是有云彩遮住了太陽,算了算時間,也有一刻鐘了?,F(xiàn)在也不是很累了,還是快些去幫阿萱的好。
打了一個哈欠,十分隨性的抱著秋千伸了一個懶腰,華清秋緩緩地睜開眼,看到自己面前站著一個人的時候,猛地從秋千上跌坐在地。
華清秋懷中包著的糕點散開,那人彎下腰,撿了一塊手絹上尚還干凈的糕點,嘗了一塊。
鬢邊一縷白發(fā)及其亮眼,華清秋順著他的額角往下看,那俊美的面容就映入眼簾。熱氣裊裊的風(fēng)中,有他梨花清新的香氣。
腳踝微微痛著,華清秋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狼狽的從他身邊逃開,一路不帶停歇的跑到了杜凌萱身邊。
還未從剛剛的驚訝中回過神,望著杜凌萱的眸子,她有些恍惚。眸子中的糾結(jié)連結(jié)成絲密密麻麻布滿了正個眼睛,華清秋揉了揉眼,看著杜凌萱一雙冷靜過了頭的眼睛。
“怎么了?喝些水吧?!彪y得這會沒人,杜凌萱才有時間歇上一歇。華清秋接過水,一飲而盡,緩了大半天,沖著杜凌萱抱歉的笑了笑,說:“沒事了,就是剛剛跑的有些急。”
杜凌萱靜靜的看著她,一雙眼睛好似能把她看穿似的。好在很快又有客人來,杜凌萱再次忙起來,華清秋在一旁心不在焉的跟著,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反往常活潑的樣子,當(dāng)真是靜若玄冰動若脫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