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陽樂。
彥逸圣不愿同她去,她也不想勉強。
她搞不清楚為什么彥逸圣會突然倒戈,更讓她疑惑的是,那一劍竟是沖著彥逸宸去的??伤c彥逸宸手足情深,之前裝傻怕他只是因為不想給他帶去太多麻煩。
她真的想不出一個讓彥逸圣恨彥逸宸的理由。如果非要說什么的話,恐怕就只有一個人知道了。
花長老,五皇子的母妃。
她不在彥逸圣身邊的那段時間,彥逸圣見過她,她是一定脫不了干系的。至于彥逸圣有沒有遇見其他人,受他人唆使,這就不得而知了。
“阿萱?!”陽樂的手在杜凌萱面前晃了幾晃。
杜凌萱神思早已溜到了九霄云外,猛地回過神,就瞥見院中麻雀在角落處啄食。
麻雀嘰嘰喳喳的在雪白松軟的地面上蹦蹦跳跳,時而躍過眼前的小麥粒,去更遠的地方啄食。
陽樂披風上的紅梅花蕊血紅的顏色一瞬間刺痛了她的眼。
“沒事?!?p> 搖搖頭,杜凌萱揉了揉太陽穴,所有事情一股腦涌上來,讓她無從下手,她覺得自己像一個脫了線的木偶,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耗費全身的力氣。
“陽樂,三皇子那里…”
“…嗯,他也沒事的!我這是誤傷的嗎!八哥也只是,一時間腦抽…”陽樂撓了撓頭,握住杜凌萱的手,笑容如二月春風吹開了含苞待放的桃花。
見她這個樣子杜凌萱也放心了許多。
“那我便回去了?!?p> 揉了揉陽樂的額頭,杜凌萱盈盈笑道。
回去的路上正遇見彥逸宸,杜凌萱不知道那件事該怎么和他解釋,正準備打個招呼就跑,誰知他竟先開了口。
“八弟他還好吧!聽聞這次受了重傷…”在茶樓一處雅間中坐下,彥逸宸欲言又止。
“還好,雖然受了重傷,倒是不致命?!倍帕栎鏈\淺笑了笑。她可不是要咒彥逸圣,這幾日上門拜訪的人甚多,彥逸圣嫌煩稱自己重病拒不見人,她可不能漏了口風!
與彥逸宸聊不了幾句,他們這兩個人時不時就冷場,氣氛詭異的厲害。
隨后只是說了過年的事情,便沒了下文,兩人匆匆散去。
元日又稱春節(jié),除夕夜家人齊聚一堂吃一個團圓飯,然后初二初三便要回家省親。
八皇子府內(nèi)庫存雖然多,但府上著實破落,想必這次要重新修葺一番,府上的人手也要增派許多才行。
杜凌萱想到這里就頭疼,彥逸圣到時一定會百般推辭。
眉頭皺成一團,杜凌萱真真是很無奈。
怎么別人家的王爺就是千嬌百寵,到了她這里,居然要她這個小女子寵著慣著這個皇子?!這是吹的哪門子邪風啊!
她和彥逸圣的角色幾乎被調(diào)過來了。
可明明…杜凌萱拳頭握的“咯噔咯噔”響。明明彥逸圣才是武功蓋世玉樹臨風的男主??!難道不應(yīng)該樣樣全能,寵老婆寵到忘記自己么…
不自覺就回到了八皇府,杜凌萱還未下馬車,就聽見車外一陣喧鬧聲。
那車外,府門前石獅子上,朱雀坐在落了白雪的石獅上,凍紅的小手用力撐在石獅上。
“我不知道她是誰?!弊谑{子上晃蕩這小腿,朱雀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
“就是因為身子虛才突然暈在這里的?!睙o奈的看著在門前大雪中暈倒的婦人,朱雀從石獅子上面跳下來,小手揪了揪她的衣袖,想要把她叫醒。
連月的勞累和終日的饑寒交迫已經(jīng)把這個婦人摧殘的瘦骨嶙峋,朱雀不敢隨便讓她進門,但也不忍看著她就這么在門前受凍,是以將阿萱叫來。
“帶進府中休息吧?!睌[弄著手腕上的小黑蛇,杜凌萱吩咐江云去查一查這老婦人的底細。
雖然以前這樣的人醉倒或者暈在府門前,那個時候不管也可以,但這寒冬臘月的,坐視不理的話,怕是這人要被凍死。
不過正巧在這個時候,就有些奇怪了。彥逸圣把府上一眾雜事彥逸圣都塞給了自己,這幾天弄的她十分頭疼。
過幾天必定要把府上好好修繕一番,又免不了招些下人過來。
府上侍衛(wèi)都是彥逸宸之前調(diào)過來的,比較可靠,杜凌萱沒有重新招侍衛(wèi)的想法。
陽光微暖,似乎一陣清風刺破寒冷的空氣,然而杜凌萱嗅著,還是不由得皺了皺鼻頭。
冬天…也要結(jié)束了。
大雪終將在陽光下化作云霧,杜凌萱抬頭,檐角晶瑩的水珠折射的五彩光芒不遺余力的刺痛她的眼球,一瞬間,眼前再次白花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