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出了縣衙直接就拐彎進了知府衙門,別看他不過是烏程縣的主薄,可是在知府衙門內(nèi)卻是??土耍退闶悄切┛撮T的衙役見了他也是根本不攔著的。
只不過王科在知府衙門這邊還算是守規(guī)矩,每次進府衙之前,肯定是要先問一問衙役的,若是知府有事在忙,他絕對不會打擾的。
而且,就算是真的進了府衙,去后衙的時候也會在讓衙役通稟一聲的。
所以葛飛昂對王科倒是沒有過什么限制。
“看你臉色不錯,事情成了?”
葛飛昂今個也算是有些空閑,所以才見了他這個泰山的。
“是成了?!?p> 王科點了點頭,臉色陰沉,只不過在他這個女婿跟前還是不敢太過拉著臉,畢竟他這女婿可是知府老爺,而且自家女兒更不是嫁過來為妻的,只不過是一頂小轎子從側(cè)門抬了進來做妾的。
這年頭,做妾可是連從正門進都不成的,必須要從偏門,除非是妾家有權(quán)有勢,可若家中真的有權(quán)有勢,又何必給人做妾?家中也丟不起那個人。
而且,做妾,其實地位沒比丫鬟高幾分,面隊正室夫人的時候更是要小心伺候著。
甚至,若是碰到正室夫人手腕高明,心腸狠辣的,做妾的一旦失寵,其地位還不如丫鬟來的高。
所以王科在葛飛昂的跟前從來都不敢以泰山的身份自居。
王科咬牙道:“那曾毅欺人太甚,日后大人您可一定要給小老兒我報仇雪恨啊?!?p> 今個給曾毅跪下了那么久,日后,他絕對是要讓曾毅跪過來才行,而且還要加倍償還,要狠狠的折磨他一番。
“放心吧,有你出氣的時候。”
葛飛昂點了點頭,對此倒是沒多說什么,原本他還不想這么快動曾毅的,畢竟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人還沒回來。
而且就算回來了,他也想拖延段時間,反正他在湖州府也呆不了幾天了,何必牽扯到這種糾纏當(dāng)中。
可偏偏曾毅不識趣,竟然主動招惹了他,而且還狠狠的落了他的面子。
當(dāng)然,這更能看出曾毅的背景不凡,肯定是在京城有后臺的,若不然也不敢如此,可他葛飛昂也不是好惹的。
若是論背景,滿朝文武誰還能比的過嚴家這顆大樹?
之前不想動曾毅,是怕麻煩,而不是不敢動,可既然曾毅不給他面子,那多些麻煩就多些罷了。
只不過,葛飛昂也算是小心謹慎之人,哪怕是要動曾毅,可還是要讓王科先給曾毅服軟,然后回去縣衙里管事。
雖說曾毅不過是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可萬一狗急跳墻了,且恰恰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指不定會惹出什么亂子呢。
小心行事,這是葛飛昂為官以來一直都奉行的一句話,他從來都不會小看任何對手,哪怕是殺雞也用要宰牛刀才會放心。
至于是否浪費,這個葛飛昂不在乎,他要的是安全。
“這些日子你在縣里老實點,最好讓旁人看到你幡然悔悟,雖說那曾毅不傻,知道咱們的關(guān)系,肯定不會真的親近你,可該做的,你還是要做?!?p> “這曾毅的背景,也是不簡單的,咱們要動他,可不是隨意就動了,若是沒有真憑實據(jù),真動了他,怕是會引火燒身。”
“所以,哪怕是按罪名,咱們也要給他按的無可狡辯。”
這些話,原本葛飛昂是不會給王科說的,畢竟以王科的身份地位,還不足夠接觸他這些東西,只不過他既然說了,那就有他自己的用意。
“小老兒明白,只要是有用的消息,肯定會讓府里邊知道的。”
王科嘿嘿陪著笑臉,在他的這個所謂女婿跟前,一點架子都不敢擺,一直都是以小老兒自稱的。
“明白就好,你先回去吧?!?p> 葛飛昂擺了擺手,示意王科退下:“這事啊,其實也簡單,不用擔(dān)心那么多?!?p> “那是,大人您可是一向運籌帷幄,何曾出過差錯?”
王科又陪著笑臉,恭維了葛飛昂幾句,才算是退了下去。
“老狐貍啊?!?p> 葛飛昂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他這個泰山別看平日里在他跟前沒什么骨氣,可其實卻是老狐貍一只。
不過,這對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都是些小聰明罷了,看在家中妾室的份上,他也就不計較那么多了。
只不過,這次讓他回縣里,也是一個保險。
人吶,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給自己留個后手不是,尤其是做一些危險事情的時候,更要多留幾個后手。
“你那便宜泰山又來哭訴了?”
譚子晉從前衙走過來,還沒到葛飛昂跟前,聲音就先傳了過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見他離開,還一臉的怨恨之色,怎么著了這是?”
對于王科,譚子晉其實是看不起的,雖然他和葛飛昂是朋友,可對于賣女求榮的事情還是十分的反感。
“是不是又來讓你給他做主的?”
譚子晉說完這最后一句話,已經(jīng)到了葛飛昂的身份了,這幾天他有事離開了,所以暫時還不知道葛飛昂的安排。
“這倒是不是,我給他安排了……?!?p> 葛飛昂嘴角帶笑,示意譚子晉在旁邊的石墩上坐下,同時把他的計劃給說了一遍。
譚子晉倒是并沒有直接開口,而是閉目沉思了許久,方才睜開眼睛,笑著點了點頭,道:“你這也太過小心了?!?p> 說完這話,譚子晉又緊接著道:“不過此事的確還是小心些好,雖然要聽京城那邊的話,可也不能把咱們自己給陷進去了?!?p> “最起碼咱們要能在關(guān)鍵的時候自保才行?!?p> 很顯然,譚子晉的性格和葛飛昂相差不多,兩人都是十分小心的人,尤其是在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人還沒回來之前,他們寧可把曾毅給當(dāng)成最大的對手,而非是一個小小的烏程縣令。
小心無大錯,總比日后把自己陷進去了,到時候在后悔也是晚了。
“你這次出去,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葛飛昂笑著開口,暫時拋開了剛才的那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