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一朝天子一朝臣,蘇致遠(yuǎn)身邊也有一幫跟在邊上辦事的縣丞,縣尉,主簿等人。
不同的是,他們都是老人了,其實縣尉的年齡也不大,只是論起做官的年齡確實算得上是老人了。
蘇致遠(yuǎn)年齡小,但身上一點沒有書卷氣,也沒有書生的架子,不想別的官員在縣衙辦理公務(wù),而是出去到處跑,總感覺不像是一個縣令應(yīng)該做的事情。
主簿還有縣尉縣丞都是年齡大的老人了,雖然蘇致遠(yuǎn)是縣令官大一級,可是在他們面前,有的時候他們依舊是老氣橫秋的樣子,這弄得蘇致遠(yuǎn)很不爽,蘇致遠(yuǎn)決定施展一下自己的官威,讓人知道自己的霸氣。
縣里的事情很雜,亂七八糟的雞毛事也很多,有一些壓根都不值得升堂的事情也很多,反正縣里發(fā)生的事情都是蘇致遠(yuǎn)管,其實對于上面來說最重要的是收稅,每隔一段時間,巡撫會來視察工作情況,要好吃好喝的招待就沒問題。
一般來說像征兵這樣的事情上面有的時候也會有人派來通知,維護治安的就只是縣衙的衙役了,其實縣尉手底下還有一幫專門維護治安的人,只不過他們不呆在衙門里,如果人手不夠用的時候,也會把獄吏抽調(diào)出來。
到了收稅的時候,不管是干什么的,都能收稅,而且官文冊里都有詳細(xì)的記載。
可是作為縣令是有賬本的,再說了收稅也不是縣令像個收水費的一樣挨家挨戶的就收啊,都是底下的人去收的,蘇致遠(yuǎn)可以說只要他愿意,就能過得很舒服,啥事不用干。
但是蘇致遠(yuǎn)是個什么人,是個從未來到大唐喜歡折騰的人。
其實內(nèi)心深處蘇致遠(yuǎn)并不是一個多么清正廉潔的人,但是收上來的賦稅有問題,底下的人背著他搞虛頭巴腦的東西,他很是受不了。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底下的人沒把他這個縣令放在眼里。
當(dāng)官的誰不想辦法弄點錢,就算是衙役那也一樣過得悠哉得多,本來蘇致遠(yuǎn)還想著底下的人拿了好處會故意跑過來孝敬他,沒想到,他們既在外面吃獨食,還把他忘得一干二凈,賦稅賬本上整整少了幾百兩銀子,可是蘇致遠(yuǎn)身為縣令卻沒有見到一兩。
花無裳是他的賬房先生,可是銀子她查過之后就放到庫房里了,而庫房的鑰匙是縣丞在管,從蘇致遠(yuǎn)來了之后,他也從來沒想他提起過這個事情。
這個臨安的縣丞算是縣衙的二把手,不過他的宅子蘇致遠(yuǎn)進去過,可以說若是臨安縣衙算是第一的話,他就是第二,這還只是宅子,沒算到其他的東西。
一個個小小的縣城里面還有這么多水,而且還不知道有多深,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什么,可能是靜觀其變罷了。
蘇致遠(yuǎn)從杭州來,并不遠(yuǎn),打聽他的消息其實也不難,蘇致遠(yuǎn)很容易被摸得一清二楚,反倒是這幫底下的人在想什么他并不清楚。
最開始的挖路工程已經(jīng)進行的差不多,最開始的村子早已完工,不過鼓勵開澡堂的事情卻沒有成效。
躺在自己弄得浴盆里,紅杉隔著外面的竹管加著熱水,蘇致遠(yuǎn)很是愜意,心里想著外界對衙門的看法都是很不好的看法,有理無錢莫進來什么的,但是他應(yīng)該改變這個風(fēng)氣,樹立一個新的青天衙門的形象,底下的人辦事其實分散架空了他不少的權(quán)利,貪污銀子的事情也是沒少干,想必身上都有不少的污點,看來自己應(yīng)該調(diào)查一下,反正這幫人沒法跟自己走下去,如果蘇致遠(yuǎn)想要把這個縣令坐實,全部握在自己手里,那么一定得是一幫和自己一個心的人。
想了半天蘇致遠(yuǎn)覺得自己應(yīng)該單刀直入,其實也是他庸人自擾了,畢竟他本身官最大,明面上誰敢反著他,再說了他身邊也有這么一幫人,雖然都是女人,可是能打的也有,有才的也有,他何愁沒法攪亂這幫人呢?
明天就把那些權(quán)力全部拿回來?。?!
......
“縣丞,把縣銀庫的鑰匙給我,賦稅的賬本全都給我?!?p> 縣丞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弄的楞了一下。
“大人,你怎么突然要這個,我沒帶在身上啊?!?p> “哦?那就立馬回去拿,從今天起,縣銀庫的鑰匙我自己保管?!?p> “是,大人!”
......
“縣尉,我要大牢里面的犯人的花名冊,以前都有什么案子,把卷宗拿過來讓我看一下,冤假錯案不能放過。”
縣尉不知道為什么蘇致遠(yuǎn)突然要看這些,但是那個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語氣讓他只能答應(yīng)下來,去照做了。
繼續(xù)把那些衙役喚了過來,對小菊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要聽她的話,她現(xiàn)在就是這里的捕快?!?p> 衙役都是一臉懵逼,小菊也是一臉懵逼。
“為什么讓我當(dāng)捕快???我不干,我得跟在你身邊?!毙【蘸莺莸亩⒅詾樘K致遠(yuǎn)在?;ㄕ修D(zhuǎn)移她的視線。
“誰規(guī)定你當(dāng)了捕快就不能跟在我身邊了,你不僅可以跟在我身邊,我讓你也體驗一下當(dāng)官的感覺,怎么樣?難道不好嗎?”
小菊這么一想,反而覺得挺不錯的,反正以前沒有當(dāng)過捕快,既然不影響她現(xiàn)在做的事情,說不定以后還能升到更高的職位,什么帶刀侍衛(wèi)的,那就更好了,就算是無雙姐見了,恐怕也高興得不得了。
“你說你這么喜歡跟著我,你是不是喜歡我?這么喜歡看著我,我就讓你看到死,行不行?”
小菊冷哼了一聲:“你把我變成捕快,不就是想讓我?guī)湍銌??你放心,上面讓我來幫你,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以前的卷宗拿來了,庫房的鑰匙他也直接轉(zhuǎn)身給了花無裳保管。
“這庫房的鑰匙給賬房先生保管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俊?p> 蘇致遠(yuǎn)一拍桌子:“本官怎么做事還要你來教我嗎?”
縣丞的嘴一陣哆嗦:“不敢。”低下去的臉色鐵青。
“你們都各自去忙吧,我有事會叫你們的?!?p> 驅(qū)散了這一幫人,查查過往的案子卷宗還有庫房里以往收稅的賬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蘇致遠(yuǎn)花無裳等人一直忙著看,足足好幾天沒有出縣衙大門,連飯都是紅杉每次做好端過來的。
賦稅這個東西其實就是在交給上面的稅銀里拿出一些自己花,賬本有一些假賬,只要算一下臨安的商鋪和農(nóng)田數(shù)量,這筆賬的很多地方就自己露出了馬腳,前提是要對臨安這里的環(huán)境熟悉,所以蘇致遠(yuǎn)一個人忙不過來,還要一個賬房先生幫自己。
賦稅不用說了,查到一半的時候就知道有問題了,誰知道臨安發(fā)生的這些案子有沒有被冤枉的呢?若是過去很久無跡可尋就算了,可是閑暇之時,蘇致遠(yuǎn)去大牢里轉(zhuǎn)過,居然關(guān)了不少人,雖然沒有人喊冤枉,可是他總感覺里面有貓膩。
......
縣尉縣丞主簿三人此時正在外面酒樓的包間里靜坐,這是他們常在這里聚會的一個點,今天蘇致遠(yuǎn)把他們的手頭上的東西收了不少去了,他們心里有點慌,可是多年在這臨安橫行霸道的經(jīng)驗告訴他們,這個新來的縣令奈何不了他們。
當(dāng)初那個老縣令在的時候,他們就各種收黑錢,老縣令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旦撤了他們,沒人干活,那臨安就會亂成一團,何況縣牢獄里的人,衙役,各個地方的鄉(xiāng)賢,都是他們提拔的人,要么也是和他們有關(guān)系的人,若是縣令查他們事,那他們就找人暗地里給縣令下絆子,有的還去城里知府大那里狀告縣令,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得不說官場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學(xué)問場,壓不住部下的官有的是,更何況還有壓不住臣子的皇帝,想來縣令也不過是個縮影,這也正常。
可是官威這樣的東西,卻是從小官的時候就得培養(yǎng)的,沒有官威壓不住人,如果到了大官的地位沒什么官威,只能變成被人擺布的木偶。
蘇致遠(yuǎn)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要練自己的官威,而不是單純的為了裝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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