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浮生為安

第二十八章 我就不該當(dāng)太子

浮生為安 顧溱安 1775 2022-05-19 18:16:03

  三人坐著聊了一會兒,莫淮安覺得不適先回到自己院子去了,就剩下莫青和肖岸二人。

  肖岸:“府里可還缺什么?”

  莫青:“什么也不缺,這日子可比以前好太多了?!?p>  肖岸叫旁邊站著的中年男子過來,介紹道:“他叫張登,跟了我?guī)啄?,為人十分忠厚老實,也通曉一般府里的大小事宜,處理事情?xì)心縝密,就把他留在這里做個下人、管家,賣身契我也一并帶來了。”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

  莫青再三推辭,拗不過肖岸,就把賣身契收下了。

  “承蒙肖老弟的照顧了,你對我們一家有恩?。 ?p>  肖岸笑著沖莫青擺擺手,說著不敢當(dāng),都是舉手之勞之類的話,轉(zhuǎn)身又對張登說:“以后,莫府就是你的主子,你要盡心盡責(zé),不要丟本公子的臉?!?p>  莫青留肖岸在府里用午膳,肖岸以還有事為由,喝了兩杯茶后就走了。

  走之前肖岸對莫青說自己把京城的木苑茶館買了下來,并置辦了一處宅子,等安置好了邀請他們過去做客。

  院子里有些冷清,也沒有人再過來拜訪。莫淮安回去后被阿春伺候著吃了幾口飯,當(dāng)即用了肖岸給的藥,就睡了過去。莫寒昨天晚上沒睡好,還有些落枕,早膳后一直在屋里睡到了快晚上。

  莫青很無聊,盯著自己空蕩蕩就自己一個人的院子,有些懷念以前在青石村的日子,越想心里越難受,索性就在府里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又一遍,看見了正在掃地的初三,突然心中萌生出了一個想法,想著不如做回老本行兒,再收幾個學(xué)生吧。

  第二日莫淮安聽莫青的話老老實實在床上躺了一天,又把肖岸送的其中一瓶藥用掉了大半。到了第三日,莫淮安覺得渾身輕松很多,精神也好了不少,不由暗暗吃驚肖岸送來的藥的驚人效果,想著有機(jī)會再去討要幾瓶。于是收拾了一下要和阿春出門,可還沒走出大門就遭到莫青莫寒的極力阻攔,她能理解師父師兄對她的關(guān)心,可是一直躺在床上實在是太過于無聊了,她實在是躺不下去了。

  莫青跟她說可以出去,但是不能超過莫府方圓300米,還要莫寒一起。莫淮安無奈答應(yīng),這才將她放出了大門。

  莫寒和阿春一邊一個,把莫淮安“很好”的支撐起來。

  莫府300米以內(nèi)除了那個賣桂花糕的攤子,其他的啥也沒有,莫淮安覺得好沒意思,招呼阿春和莫寒打道回府,剛看見莫府大門,莫淮安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在后墻旁邊鬼鬼祟祟的。

  “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

  阿春上前質(zhì)問他。

  是個瘦高的男人,賊眉鼠眼,轉(zhuǎn)身看見阿春,揪住她的頭發(fā)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我呸你個小婊子!我干什么?爺爺我來看看這莫淮安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爺爺雖然沒能進(jìn)到武舉場,可也是押上了全部身家!莫淮安這臭婊子竟然讓爺爺賠的一分錢都沒剩!?。〗裉煳揖鸵浪?!”

  莫寒一聽這還得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莫淮安伸出胳膊擋在前面,將他攔了下來,示意他不要行動。

  男人兇神惡煞,渾身散發(fā)著酒氣,阿春有些退怯,說話都沒了底氣,“你你你...這..這里可是我家將軍的府邸,你你你休要胡來!”

  “你是莫淮安的人?正好!讓爺爺我先拿你來出出氣!”說著,巴掌就要落在阿春的臉上。

  阿春認(rèn)命的閉上眼,想象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只感受到一絲涼風(fēng),微微睜開了眼睛,莫淮安擋在她的身前。

  男人吃了莫淮安一腳跌坐在地上,看見莫淮安慘白的一張臉,“噌”的站起來,露出令人惡心的淫笑。

  “我就是莫淮安,有事沖我來,我的人,你可碰不得。”

  阿春扯扯莫淮安的袖子,向后看卻到處找不到莫寒的身影。

  “小姐,公子在哪里,公子他...”

  阿春害怕極了,緊緊拉著莫淮安的衣袖,本想跑回去叫人,但是莫淮安身上有傷,她不能把受傷的主子一個人丟在這里。索性兩眼一閉,認(rèn)命般的擋在莫淮安身前。莫淮安意外的看向當(dāng)在自己前面的小小的身子。

  男人呵呵笑著,撇了撇阿春,又上下打量著她,目光里盡是赤裸裸的淫意,沖著她們打了一個酒嗝兒,“你就是莫淮安?看你這臉色是受了傷吧,雖然虛了點,不過這身材臉蛋倒真真是上乘,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可以放你一馬,不過你害爺爺賠了個傾家蕩產(chǎn),這樣,要是你來陪爺爺一夜讓爺爺好好舒服舒服,那些錢就一筆勾銷了。”

  話音剛落,莫淮安的拳頭在他眼中放大,沒來得及反應(yīng)被莫淮安一拳捶在地上,又被踹出了幾米遠(yuǎn)。

  莫淮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被踢中了肺腑,咳出了幾口鮮血,酒醒了一大半,面色驚恐,“你...你你你...你不是受傷了!不對!你怎么會武!”

  莫淮安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一腳將他的頭踩在腳下?!拔也粫淙绾乌A得武舉,還有,我就算受傷了對付你也就像對付一只螞蟻,所以...”

  莫淮安蹲下看著男人嚇得扭曲的沾血的臉,唇角勾笑:“我是誰?”

  男人這時完全清醒過來,后悔的腸子都青了,那群賭坊的兄弟明明告訴他莫淮安是用美色哄騙了對手,讓他們心甘情愿地認(rèn)輸,現(xiàn)在想想自己真的是腦子被驢踢了,這種話漏洞百出自己怎么會相信,都怪自己喝了酒,又輸了錢一時氣昏了頭腦。

  他又突然想起來,去看過武舉的王壯說莫淮安是妖怪!京城里好像也有這樣的流言。

  這莫淮安面色虛白嘴唇無色,卻半挑眉頭邪笑,眼睛深處好像泛著紅光,明明身受重傷看起來虛弱不堪,卻依舊感受到來自她身上對自己性命的威脅。

  是妖怪!是個女妖怪!

  男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跪在地上使勁磕頭,“女俠,呸!將軍,將軍饒命!小的,小的受小人蠱惑,一時昏了頭腦,沖撞了將軍,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莫淮安扭頭叫阿春,“市井潑皮辱罵官員,欺辱其貼身侍女,應(yīng)該怎么處置?!?p>  阿春被莫淮安推到一邊,聽見聲音回了神,看到男人磕破的額頭和眼中的恐懼,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回將軍,輕者流放,重者斬首!”

  莫淮安回眸,瞥見不遠(yuǎn)處偷看的幾個人,幾人注意到莫淮安的目光,嚇得撒腿就跑。莫淮安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男人,“聽清楚了嗎?”

  男人渾身抖如篩糠,抬頭看見莫淮安含笑的臉,一股寒意直逼心窩。

  “將軍!將軍饒命!草民還有一位七十歲的老母,求將軍贖罪!”

  “若...若將軍饒我這一命,草民今后必為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莫淮安站起身,看了他許久,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何處。”

  “草民張小四,住在東關(guān)巷子第二戶?!?p>  莫淮安沖著他擺擺手,“你走吧,交什么友走什么路,自己拿捏好了,若是想跑或者辜負(fù)了本將軍今日對你的憐憫和你對本將軍的承諾,喜歡什么死法,本將軍就給你定什么死法?!?p>  張小四愣在原地,反應(yīng)過來之后狠狠的給莫淮安磕了幾個響頭,“謝將軍不殺之恩!謝將軍不殺之恩!小人必為將軍馬首是瞻!?。 痹捯魟偮浔氵B滾帶爬的往回跑,嘴里還罵著“看我不弄死他們幾個鱉孫!”

  阿春問:“小姐怎么不讓官府抓他?”

  莫淮安道,“既長了威破了謠言又賣了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莫淮安的傷口因為打張小四的那幾下滲出血染紅了衣服,阿春又急又自責(zé),“小姐身上帶著傷,還管奴婢干什么,公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要是來了個再壯一點的男人......”

  莫寒從陰影處出現(xiàn),撅著嘴哼了一聲,扶住莫淮安,眼中滿是擔(dān)憂,嘴里不饒人:“要我說你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活該!”

  阿春疑惑,公子不是在嗎?剛剛為什么不來幫忙?

  莫淮安不在意的笑了笑,“阿春,你明明剛開始怕的不敢動,為何后面還要擋我前面。”

  阿春似乎有些意外莫淮安會這樣問,“小姐,您是主子,我是下人,有危險的時候理應(yīng)護(hù)著您的,這是奴婢的本分。小姐才是,您是女子,并且受著傷,還非要自己上,明明公子就在旁邊,要是您打不過那惡人該怎么辦,您要是再受了傷,我這做奴才的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公子為什么就是遲遲不出現(xiàn)。”

  聽出了阿春語氣中不自覺蹦現(xiàn)的怨氣,莫淮安目光放遠(yuǎn),“阿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跟他們說的一樣,是通過什么‘特殊’手段贏得武舉的?”莫寒看著阿春眼神一暗,沒有說話。

  阿春呼吸一滯,連忙跪下辯解:“沒...沒有!奴婢沒有!”

  阿春神情慌亂,結(jié)結(jié)巴巴,她到底什么想法,莫淮安了然于胸。

  “普遍來講,相較于男子來說,女子體弱,可是這不是他們欺辱我們,看不起我們的理由,也不代表女子就一直弱于男子。我的一身武藝,是我在多少次面臨死亡的威脅中得來的,我付出的不比任何男人少甚至比他們更多,我也不比他們?nèi)跎踔聊茏龅奖人麄兏鼜?qiáng)。阿春,他們能做的,我們也能做,他們不能做的,我們也可以,身為女子,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他人的輕視無所謂,我們可以用行動讓他們服,自己若是把自己輕視到泥里,那就永遠(yuǎn)站不起來?!?p>  莫淮安沒有講為什么要獨(dú)自面對張小四,也沒有再講些別的什么,轉(zhuǎn)身和莫寒回了莫府,阿春愣愣的站在原地,懊惱自己的剛才對兩位主子的態(tài)度,也一直在回想莫淮安說的那些話。

  很久以后,阿春年邁臥床,還是能清楚的回憶起那些年莫淮安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而這些就像一束光,影響了阿春的一生。

  *

  皇宮

  御書房里,鄭毅煩躁的坐在龍椅上,眼底泛著些青光,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

  京城街上突然多了很多官兵在四處走動,惹得人心惶惶,有人過去打聽,說是宮里的御前法師失蹤了,搜了他的家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跡象,問府里的下人只說是自從昨天晚上急匆匆地出門后就再也沒回來。

  鄭毅心中十分不安,甚至有些許久未出現(xiàn)的惶恐,拿捏不準(zhǔn)御前法師為何突然失蹤,越想這種感覺越強(qiáng)烈,腦袋上爆著青筋,一氣之下踹翻了桌子。

  他腦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莫淮安……

  武舉剛剛結(jié)束,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該不會跟她有關(guān)系吧。

  回憶起莫淮安的樣子,有一種難言的熟悉感。鄭毅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喬云雙的影子,和莫淮安重合在一起,眼中蹦出些許殺意。

  怪不得覺得她熟悉,原來莫淮安的身上有一點喬云雙影子。

  鄭毅翻開武舉登記冊,查看莫淮安的信息。

  “上春城青石村?”

  想起五年前御前法師的話,鄭毅眼神銳利,這個地方冒似就在西邊。

  鄭毅眼睛微瞇,蹦著殺氣,若是這莫淮安真有什么情況,他就需要讓他的暗衛(wèi)去取她的腦袋了。

  艷嬪這時過來,隨從的侍女手中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對著下人們頤氣指使到:“沒眼力見兒的奴才,瞧見艷嬪來了還不趕緊去通報一聲!”

  鄭毅此時正在火頭上,宮里的下人都不敢進(jìn)去,生怕觸了霉頭。

  大太監(jiān)李公公硬著頭皮推門進(jìn)去,一個瓶子差點扔身上,嚇了他一身冷汗。

  “皇上,艷嬪來了。”

  不等鄭毅回話,艷嬪扭著楊柳細(xì)腰走了進(jìn)來,一雙媚眼含情脈脈看著鄭毅,彎下柔軟無骨的身段,“臣妾參見皇上。”

  “你來做什么?”

  看到艷嬪對自己使的眼色,李公公默默的退了出去,看見在門口張望的小太監(jiān),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再有下次你進(jìn)去!”

  李公公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心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這一遭,雜家半條命都要沒了?!?p>  御書房里,艷嬪把食盒打開,取出一只碗來,“皇上處理政務(wù)辛苦萬分,這是臣妾花了三個時辰親手熬的蓮子羹,里面還加了安神的藥材,皇上嘗嘗?”

  艷嬪順勢坐到鄭毅腿上,把蓮子羹喂給鄭毅。

  艷嬪身上的香氣飄進(jìn)鄭毅鼻腔,攝人心神,有些陶醉。

  “愛妃好手藝,朕現(xiàn)已覺得好多了?!?p>  吃了蓮子羹,鄭毅感到?jīng)]有之前的急躁了,心神安寧下來。艷嬪不知何時松了衣服,胸脯隨著呼吸起伏,若隱若現(xiàn),雙手環(huán)住鄭毅的脖子,紅唇印在鄭毅臉上。

  鄭毅瞬間覺得火氣極旺,呼吸些許急促,眼神暗了幾分。

  聽著里面的動靜,李公公松了口氣,對著旁邊的小太監(jiān)和侍女們說:“嘖嘖嘖!還得是咱這位艷嬪!你們幾個以后瞧見這位,可都學(xué)機(jī)靈著點兒!”

  那邊清華宮,太子鄭璇陪著李長愫在涼亭里賞花。

  正值夏天,宮里的月季開得極旺。

  天氣炎熱,鄭璇端過來一碗冰過的冰粉給李長愫。

  “聽聞百姓們夏日會吃這種叫‘冰粉’的甜點來解暑,清涼爽口,口感順滑,十分解膩,兒臣聽了也饞的緊,索性弄來了方子,和母后一起嘗嘗。”

  李長愫嘗了一口連連稱贊,直夸鄭璇有孝心。

  “如微呢?”

  李長愫問道。

  鄭璇一聽面色黑了幾分,“母后提她干嘛,這不是掃兒臣的幸?!?p>  李長愫嘆了口氣,“璇兒,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夫妻,就要接受,一味的逃避是沒有用的,這事你要自己掂量掂量,紀(jì)如微是你父皇親自為你指的太子妃,她背后是右相。你要清楚其中的利害,不要惹怒你父皇?!?p>  鄭璇聽了,看像遠(yuǎn)處,目光有些空洞。

  “母后,兒臣覺得父皇根本就不想讓兒臣當(dāng)太子,他絲毫不在乎兒臣做的好不好,也不讓兒臣插手朝政,只會利用兒臣穩(wěn)固朝堂,只會去關(guān)心二弟和五弟......從小到大,他看兒臣的時候根本不像是在看他的兒子,他厭惡兒臣?!?p>  “母后,在父皇心中,兒臣只是一個傀儡,是一個擋劍盤,擋所有有可能刺向他其他兒子的劍?!?p>  “兒臣也不想當(dāng)太子了,兒臣真的好累,兒臣也許就不應(yīng)該當(dāng)這個太子?!?

顧溱安

初一初二初三初五初六對莫青大喊:“你不要過來啊?。?!”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