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無數(shù)道閃電將天空瞬間割的支離破碎,如同一條條翻滾的雷龍,不停咆哮著。
“興云莊發(fā)生了什么?”
一個酒館里,李尋歡原本醉眼朦朧的雙眼瞬間抬起,滿是驚色和異色。
“咳咳……”
幾聲咳嗽之后人已消失不見。
……
“少莊主,暮先生這是?”
興云莊內(nèi)許多江湖好漢滿目驚駭?shù)倪h遠望著那佇立在庭院不動的身影。
“師傅在突破,別打擾到了他。”
龍小云眼中神色變化不定,他心中也驚駭不已,此時暮東流身上那一股非人的氣息更加強大,更多了一股莫名的壓迫,如同一只蟄伏的巨獸。
“突破?”
所有人面面相覷,縱觀多少年來,那有人突破是這等威勢,幾如末世一樣。
“確實是突破?!?p> 眾人連忙聞聲看去,只見一手捏煙管的老人帶著一個辮子姑娘慢慢走了進來,他雖說著話,但雙眼卻死死盯著天空的異變和遠處的那道身影,眼中滿是震撼和驚羨。
“老先生你說這是在突破?”
龍嘯云尊敬的上前拱了拱手,只因之前暮東流早已告訴過他這對爺孫是誰。
“不錯。”
天機老人嘬了一口旱煙。
“敢問老人家這是在突破何等境界?”
龍嘯云又問了。
“天人至境,已經(jīng)快要打破肉體凡胎的桎梏了,只是,終究還算是人,只能說是極致?!?p> 眾人聽聞驚的一陣目瞪口呆。
“這個境界為何我們從未聽過?”
有人插嘴問道。
“別說你們,老頭子我也只是偶然間才聽到的。”
“當(dāng)年達摩祖師和張三豐祖師皆達到過此等境界,還有關(guān)外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一僧一虎恐怕也是這個境界。”
“只待突破這個境界,便超凡入圣,破碎虛空飛升而去。”
所有人聽到這個隱秘都似乎不敢相信。
“他動了。”
忽然有人驚聲開口,只見那原本站立的暮東流忽然動了起來。
“他在打拳,啊?他的臉?”
然后所有人看到那拳術(shù)無意泄露的威力后頓時駭然后退,只見一道拳印居然驟然擊出,瞬間將一座小樓的一角冰封然后碎散。
然后他們便看到暮東流眉角兩側(cè)若有若無的鱗片,再加上大變的雙目,頓時只讓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神魂戰(zhàn)栗,只如看妖物臨世一樣。
“先別管這些,你們都先退開。”
天機老人沉聲開口,他雙目緊緊盯著暮東流的身體,眼中也是凝重不已。
“天人交感,此時的他正在體悟天心,當(dāng)世無人能敵,恐怕即便達摩重生也要輸他三分,張三豐在世也要弱他一籌?!?p> 眾人聞言竟直接朝興云莊之外奔去,唯恐躲之不及。
“這竟是一套模仿群獸形與意的拳法。”
天機老人越看越驚,眼中更是贊嘆不已。
“這才是這個小子的殺手锏啊?!?p> 他心中越看越驚,只感覺那場中的人時而是一條行云布雨的龍,時而是一只擇人而噬的兇虎,時而是一頭冬盡剛醒的熊羆,腳步曲轉(zhuǎn)變化又如一條吐信的毒蛇,身體凌躍又如一只蒼鷹……
“各有千秋啊,其中那只虎和那頭熊竟已有了神意,當(dāng)真可怕?!?p> 但漸漸的,天機老人神色變了,越來越凝重,只因一股寒氣正悄無聲息的自暮東流身體蔓延開來,起初不覺,此刻這股寒氣竟然越來越強。
“先讓所有人離開興云莊。”
他面色沉凝,口中話語已飽含內(nèi)力,聲若獅子吼。
但不開口還好,此時一開口,暮東流那好似無神的眼睛居然慢慢看向天機老人。
“糟了?!?p> 天機老人頓時一聲驚呼,臉色不由鐵青,隨后顧不得說什么,身形已極速朝城外奔去。
也在同時,他的身后已多了一道身影,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已凝結(jié),身形縹緲如煙。
見到這一幕,即便天機老人眉角也不由的狠狠抽動幾下,心中暗自嘆道苦也。
“嘭!嘭!”
只在奔走間二人便已開始交手。
“呼……”
“果然恐怖啊?!?p> 二人拳掌相交之間,天機老人便只覺得一股恐怖冰寒的內(nèi)力和勁力滲入自己的身體,瞬間蒼白的須發(fā)之上便凝上一層冰霜,口中更是呼出恐怖的寒氣。
原本異常粗大有力的手掌此時竟然在不停微顫,上面更是漸漸生出一塊塊藍紫色的斑。
“好恐怖的寒氣,好恐怖的勁力,居然連內(nèi)力都在凝結(jié)?!?p> 天機老人此刻臉色已經(jīng)慘白不已。
片刻功夫,兩人已經(jīng)到了城外。
“噗!”
二人又再空中對了一掌,然后天機老人便再也撐不住倒飛了出去,口中吐出去的血剛一出口便已化作冰渣。
身形剛欲轉(zhuǎn)動,便見暮東流無神的眼中顯出駭人兇光,一息之間,身形已在起伏中化作一頭兇虎,然后撲了過來,產(chǎn)生的勁風(fēng)竟讓天機老人面部生疼,帶著莫名的壓迫,真如一頭兇虎撲來。
天機老人見此苦笑一聲,也顧不得太多,只在地上一滾,便見之前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道恐怖爪印,冒著驚人寒氣。
“噌!”
隨后他就看到暮東流右手五指虛抓,背后的圓月彎刀已錚吟出鞘落到手中。
“真是要了老命了,你什么時候把這把刀帶上的?!?p> 天機老人看著那閃爍著青光的刀身頓時苦笑化作慘笑。
“嗤!”
“錚!”
也在此時,兩道驚世的璀璨之芒直從遠處而來。
率先而至的是一把平淡無奇的飛刀,但它的光芒卻是最為耀眼的,緊接著是一道身影,脊柱挺直如松,虛晃之際人已自遠處而來,而另一道光芒卻是從他手中的劍上發(fā)出。
霎時,暮東流手中彎刀急轉(zhuǎn),頓時如同一輪青月,竟將那一刀一劍蕩開。
“不要留手,他此刻天人交感,這個狀態(tài)下已無對手,我們只有拖住他,等他完全突破便能醒來。”
天機老人急忙提醒道,然后身形爆退十幾丈開始盤膝療傷。
“大哥,我與他交手,你伺機封住他的穴道。”
阿飛劍光凌厲已非昔日而言,劍意凝而不散,只讓手中凡鐵化作絕世神劍,寒光顯現(xiàn)之間竟蓋過天上星辰一籌,現(xiàn)在的飛劍客,已超越了真正的飛劍客,劍法毫無軌跡可言,已超出法的范疇,近乎于道。
罕見的,暮東流居然在這把劍下隱約不敵,刀芒劍芒縱橫四散,遇石石散遇樹樹倒。
“噌!”
神劍時而如風(fēng),時而如電,有時更如驚雷,短暫極速的交手之下,居然一劍劃破了暮東流臉頰,血液撒出居然泛著淡金色,然后瞬間化作一塊塊恐怖寒源,讓方圓十多丈化作冰天雪地。
“錚!”
與此同時,一把飛刀已自遠處李尋歡手中奪目而出,只是卻是刀柄向前,此刀只為打穴卻非殺人。
原本欲動的暮東流忽然身體僵立不動。
眾人剛待放松,卻只聽一聲聲噼里啪啦的響聲從暮東流身體上傳出。
只在三人驚疑的注視下暮東流身形竟不停顫動,渾身肌肉不停鼓動,血管筋脈更如虬龍騰動,一股更加狂暴霸道的氣勢頓時散發(fā)出來,讓三人為之縮目。
“吼!”
伴隨著一聲恐怖的怒吼,剎那間,一層恐怖的寒性氣血之力驟然降臨這已滿目瘡痍的大地。
“退。”
李尋歡三人腳步極速而退,但那寒氣更急,所過之處萬物凍結(jié),只如冰形成的世界。
“內(nèi)力合一?!?p> 三人看到這一幕神情凝重,頓時抵掌而立,只能任由寒潮臨身而過。
然后,便是三道凍結(jié)凝冰的冰人站在那里。
見三人再無響動,暮東流的眼神才慢慢收了回來,手中的刀無意識的落在地面,旁若無人的打起拳來,不時擊出幾道恐怖拳印,爪印,轟碎無數(shù)木石。
天空異象早已漸漸淡去,不知是消失還是隱去,黑夜?jié)u漸被白日驅(qū)散,而暮東流卻還在一片冰晶世界渾然不覺的打拳。
過了不知多久。
“有趣?!?p> 只聽一道聲音忽然自遠處響起,只是這聲音卻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大夢初醒一般無力,但是卻讓暮東流身體一頓,停止了身體的動作,無神的雙目緩緩看向遠處視線的盡頭。
也在話起的時候,一個黑點已出現(xiàn)在遠處視線的盡頭處,有字剛出口那黑點已出現(xiàn)在山林入口,話落之時,只見暮東流身前已站著一個邋遢道人。
只見他衣袖一揮,遠處被冰凍的三人瞬間解封。
“多謝前輩。”
李尋歡只覺得一股溫和的力量將三人包裹,頓時行了一禮。
他們雖被冰封,但之前這道人如同縮地成寸一般的手段還是看的分明。
“貧道扶搖子,見過小友。”
那道人卻對李尋歡的話置若罔聞,雙目睡眼惺忪的打量著暮東流。
三人之中,阿飛眼神平靜,但天機老人和李尋歡卻聞聽那道人道號瞬間神色大變。
“陳摶老祖?”
不由控制的,天機老人駭然失聲,身形更是被嚇得蹭蹭倒退。
而暮東流又動了,身形瞬間只如兇虎下山,內(nèi)力與氣勁之下竟生起一股駭人腥風(fēng)只將周圍無數(shù)冰晶吹的炸裂,直朝眼前道人撲去。
剎那之間,驚世大戰(zhàn)便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