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抓賊(二)
杜鵑冷眼看著杜安峰和楊氏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愿意出頭,嘴角微抬,大步站出來,說道:“捕快大人!我先說吧!”
不等梁云說話,她就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邊:“……我正在和族長大伯說話,我爹就在后面跑過來說我偷了家里的銀子,這一點,族長大伯可以作證!”
梁云就看向杜代權(quán)。
杜代權(quán)點頭,證明杜鵑剛剛說的話沒錯。
“下一個!”梁云又恢復(fù)成懶洋洋的,不耐煩的樣子。
楊氏和杜安峰兩人下意思的縮了縮腳,不敢冒頭。
杜代權(quán)再一次覺得這一家子人上不了臺面,不住地?fù)u頭,開口說道:“楊氏,你是當(dāng)娘的,你先說吧,你當(dāng)時在做什么?”
“我……”被點到名的楊氏先是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梁云,接著有低下頭,諾諾的說道:“時間有些晚了,我一直在灶房準(zhǔn)備晚飯,就連杜鵑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哦,這些誰可以給你證明啊?”梁云緊跟著問道。
楊氏傻眼了:“證明?怎么證明???當(dāng)時就我和我家安峰在家里??!安峰,你說,娘是不是一直在灶房做飯呢!直到剛剛杜宇過來叫我,我才從灶房里出來!”
“娘,我在睡覺呢,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灶房做飯啊!”杜安峰強(qiáng)忍著心里的惴惴不安,用尋常的語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一下午都在房間里睡覺沒出來?”梁云開口問道。
“是啊,大人,怎么了?”
“誰能證明?”
“大人啊,我弟弟早就出去玩去了,房間里就我一個人,誰能給我證明??!”杜安峰嚷嚷道:“再說了,這銀子明顯就是杜鵑那賤丫頭偷得,還有什么好問的!”
“明顯?”梁云抓住杜安峰的話:“怎么明顯了?”
“大人你看啊!”杜安峰以為梁云放過自己了,又覺得大人既然問自己的意見,那肯定是重視自己,就不由得志得意滿起來:
“第一,杜鵑她欠了我爹二兩銀子,她缺銀子啊,她有動機(jī)。第二呢,剛回到家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她有時間啊!第三,平時沒見她抱個匣子,今天卻抱了匣子,怕是偷了銀子沒地方放,才拿匣子裝錢,兩千個銅錢不是小數(shù)目,放在匣子里往外拿,就沒那么醒目了!”
聽到這里,杜鵑就知道事情差不多應(yīng)該就要結(jié)束了。
果然聽到梁云問道:“你說杜鵑拿了一個匣子,你怎么知道的?”
“當(dāng)然是我看到的!”
“你不是說你下午在睡覺嗎?怎么看到的?”梁云步步緊逼。
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村民們發(fā)出一聲恍然大悟的呼聲。
“不是……是杜鵑那賤丫頭剛剛說的,我聽見了!”杜安峰垂死掙扎,想要狡辯。
“杜安峰,那二兩銀子,你放到哪里了?”梁云猛然間喝道。
“沒有!我沒有拿!是杜鵑拿的!”
梁云眼里閃過一絲不耐,杜鵑心里暗叫不好,她看出來梁云剛剛的表現(xiàn)只不過是為了做戲,現(xiàn)在是真的不耐煩了。
果然,梁云猛地抽出長刀,一下子架在杜安峰的脖子上,狠厲的說道:“真當(dāng)老子是病貓不成,說還是不說!不說老子把你的腦袋切下來當(dāng)球踢!”一股殺氣從他的身體里蔓延開來。
杜鵑的眼神一凝,不由得望向杜二浪,這個人的殺氣做不了假,手上肯定沾染過鮮血,這樣的人,杜二浪是怎么認(rèn)識的!
“娘??!救命啊……”杜安峰下意識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驚恐的喊道:他只是偷了二兩銀子而已,有必要要他的命嗎?
“大人……大人……安峰年紀(jì)還小?。∧胚^他吧!”楊氏喊道,不住地磕頭求情。
杜鵑伸手捂眼,眼前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
“大人,我不要了,那銀子不要了,您放了我兒子吧!”杜長松也猛地?fù)渖锨?,跪倒在梁云前面磕頭。
“哼,耍老子好玩是吧!說,銀子放在那里了?”梁云冷哼一聲,長刀不退反進(jìn),杜安峰的脖子眼看著出現(xiàn)了一條血痕。
“在……在我的枕頭下!”感受到梁云如實質(zhì)班的殺氣,杜安峰也憋不住了,忙說道,身下卻是控制不了,變得屎尿橫流。
空氣中短時彌漫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杜鵑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
梁云橫掃了杜代權(quán)一眼。
杜代權(quán)立刻就懂了梁云的意思,喊道:“杜宇,喊兩個人和杜長松一起去他家里,看看銀子是不是在杜安峰的枕頭下面!”
“是,爹!”杜宇立刻大聲應(yīng)道,叫了兩個人抬起杜長松,一起匆匆往杜家去。
梁云收回長刀,對著杜安峰冷冷一笑:“希望你不是騙我,否則,縣衙大牢我不介意帶你走一趟!”
楊氏扶著杜安峰,被梁云的冷冷一笑刺激的渾身一抖,雙手下意識一松,接著楊氏力道的杜安峰屁股再一次落地,收到二次創(chuàng)傷。
“哼!”梁云掃了一下杜安峰濕淋淋的身下,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飾。
杜安峰又羞又憤,低著頭就差找一個地縫鉆進(jìn)去了。
院子里一時寂靜無聲。
很快,杜宇帶著杜長松和另外兩人又回來了,他的臉上帶著振奮:
“爹,找到了,就在杜安峰的枕頭下面,一共兩串。”
“可有數(shù)過?數(shù)目對嗎?”杜代權(quán)關(guān)切的問道,眼神落在杜鵑身上,大含深意:這小姑娘真不簡單啊,銀子果然被她找回來了。
“爹,松叔都數(shù)過了,也確認(rèn)過了,就是他丟的銀子!”杜宇回答道,望向杜鵑的眼神沒有了之前的討厭,反而充滿了欽佩。
杜鵑自然注意到了杜代權(quán)父子兩人的目光,心里想的卻是布局這么久了,應(yīng)該收網(wǎng)了。她上前一步,看著杜長松說道:“爹,既然銀子已經(jīng)找回來了,那么您之前答應(yīng)了我的事情,是不是應(yīng)該兌現(xiàn)了?”
“什么事?”銀子不是從杜鵑身上找出來的,反而在自己兒子枕頭下,杜長松此時的心情并不好。
“我要從家里搬出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