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內(nèi)氣氛一滯,所有人吃驚的望向簫音而來的方向。
“怎么回事,這曲子竟然不是樂薇師姐領(lǐng)悟的么?”有人想起,之前修煉時就被這簫音擾亂,導(dǎo)致輪力被封。
“這聲音從面壁崖而來,那里是……”說話者驚訝莫名,呆呆的望向了遠(yuǎn)處的山影。
“葉星炎?”很多人心中同時冒出這三個字來,有點不敢置信,也有些隱隱的期待。
樂薇頸項修長,如水的秋眸望向遠(yuǎn)方,口中喃喃自語。
“葉星炎,你要來了么?”
……
木樓之上,一個身影飄然而至,穿著有些陳舊褶皺的長袍,背著手默默而立,臉上神采奕奕,顯然極為興奮。
胡琛胡然領(lǐng)著一眾學(xué)院高層慌忙起身,恭敬道:“長老,您怎么來了?!?p> 來人正是左河,他向大家點點頭,目光卻望著前方。
那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施施然站起身來,微笑著轉(zhuǎn)身笑道:“左河,你這家伙果然也耐不住寂寞么,我還擔(dān)心今天見不到你了。”
左河長老邁步而去,走到近前,兩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突然如同稚童一般,互相一錘胸口,仰天大笑起來。
良久,左河說到:“安勝,你親自駕臨,我豈能不招呼招呼你,怎么著,你這鹿山學(xué)院的管事,跑到滄月學(xué)院所為何事?”
“我家?guī)熥鹑缃褓F為鹿山學(xué)院的長老,早就不是管事了。”
安勝身后的少年起身,表情雖然恭敬,說話的口吻卻是一副傲然的態(tài)度,讓人聞之不喜,眾人目光一瞇,皆是不善的掃向他。
安勝長老屈指一彈少年的額頭,不悅道:“這是昔年為師的同窗,不可無禮?!?p> 那少年被敲了一記,有些不服,卻也不敢怠慢,趕忙躬身行禮,低聲道:“小子無理,還望贖罪?!?p> 左河輕笑道:“無妨無妨,少年心性而已。”
安勝長老拉著他坐在自己身旁,飲了口茶,這才徐徐道來:“州府大人前些年下了道令,建議鹿山學(xué)院在豐州境內(nèi)遴選卓越少年,重點加以培養(yǎng),我這次來,也是想看看滄月城里有沒有出眾的少年。”
此話一出,胡琛臉色一變,想到了之前沁水河那個紫衣女子,他面色有些難看,自己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年輕子弟,卻要一撥又一撥的被人招走,這豈不是讓自己白費了許多心思不成。
不過如今左河長老來此,他也不便多言,作為胡家的供奉,胡琛胡然這一脈的護(hù)衛(wèi)者,左河長老有著天然的權(quán)勢,自己建成滄月城,一半是家族的力量,另一邊則全是仰仗自己這位長輩。
左河聞言,輕撫長須,眼中精光一閃,說到:“若是鹿山書院能夠看上這里的弟子,我們自然愿意成人之美,不會阻擋他們的前程?!?p> “不過……”左河長老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了旁邊的胡氏兄弟。
“這到底是讓我們滄月城有了損失,這里不比那些百年的大城,修士的缺口很大。”
那傲慢少年聽到這話,臉上一陣無語的意味,能夠進(jìn)入豐州最好的學(xué)院,鹿山學(xué)院,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今竟然還有人想講條件,果然是邊荒之民,眼界太淺。
他有心反駁,但剛剛前車之鑒,也不敢貿(mào)然出口,他不怕得罪這里任何一人,唯獨不能讓師尊生氣,當(dāng)下鼓著眼睛望向了別處,避免自己控制不住。
安勝長老微微一笑,扭頭看向他道:“左河,這可不像你的為人,過去你那大氣豪邁的性格哪去了?”
“今時不同往日,過去我孤家寡人一個,如今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胡氏兄弟謀劃一二?!弊蠛悠届o的回答,讓胡琛胡然也是心中一暖。
“好?!卑矂贀嵴埔恍?,說到:“至少你還有一樣沒變,就是你這一如往昔的心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小氣,丹方,靈草,武技圖譜,我以長老名義資助你們滄月學(xué)院?!?p> “那就多謝安兄了?!弊蠛右幌?,鹿山學(xué)院的東西可是非同小可的,聚一州之力的精華,自然可以讓人滿意。
“哎,別著急謝。”安勝一擺手道:“首先一點,得是我能看上你們學(xué)院的人?!?p> “那是自然,我保證讓你大吃一驚?!弊蠛友垌杏挟惒书W爍,若是過去,他可能還沒什么信心,但如今不同,起碼有一個人是旁人望之而不能拒絕的。
兩人一對一答,倒是那個少年不屑的撇撇嘴,輕聲道:“我看這里的人也沒什么好瞧的,還狂妄自大,一群井底之蛙。”
他聲音極輕,微不可聞,但這木樓之上都是起碼地階修為,自然能夠察覺。
一時間數(shù)道目光如同冰凌,齊齊注視向他。
左河淡然的輕咳一聲,不發(fā)一語。
那名鹿山學(xué)院的安勝長老也是雙眼半開半合,顯然也是默認(rèn)了自己弟子的說法,對這些少年不甚看好。
直到一曲簫聲而來,眼睛才豁然瞪開,雙目精光畢露,射向了遠(yuǎn)處。
“我現(xiàn)在可以確認(rèn),你能看上兩名弟子?!弊蠛映鲅?,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滿意的笑容。
……
山影之處,一道身影如狂風(fēng)襲來,足尖輕點,在樹冠上急行。他好似一只飛鳥,縱身飛掠,帶著一絲輕靈飄然之氣,幾息之后便已經(jīng)到了近前,雙腿發(fā)力,猛然一躍,再現(xiàn)身時,已經(jīng)站在了演武場的鐘樓之上。
“葉星炎?”
人群驚呼一聲,沒想到今天真能在這里見到他,尤其是出場方式,讓人不由得震驚,暗自猜測這個家伙的境界。
古明陽神色一沉,有些興奮,也有些如釋重負(fù),說到:“你終于出現(xiàn)了?!?p> 另外一邊的邊逸風(fēng)亦是紙扇輕搖,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淡然道:“看來今日,我這內(nèi)院第一人要實至名歸了?!?p> “葉星炎,是不是你搞的鬼?!惫琶黠w沖身而起,憤怒的指著遠(yuǎn)處的身影叫喊。
“聒噪。”
葉星炎負(fù)手而立,神色平淡的望向幾個熟悉的面孔,向他們輕輕點頭示意,這才重新看向了石臺上的古明飛。
“古明飛,你流鼻血的樣子,很好笑。”
一句調(diào)笑之語,讓全場頓時一靜,接著轟然爆笑起來。
剛剛比斗之時大家就已經(jīng)有些察覺,不過來不及反應(yīng),如今被他點破,竟是再也控制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其中以馮德最為夸張,彎著腰手捂肚子,笑的“哎呦哎呦”的。
“古明飛,你像個擦了胭脂的娘們。哈哈……”
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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