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情愫暗生
“看在獬豸的份上,姑奶奶我暫時(shí)不跟你們計(jì)較。”青衣身子一背,最后選擇了妥協(xié)。而白羽落在一顆樹杈上,抱著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姜玨與青衣。
“說吧,在這里耽擱了大半天,你想怎么辦?”
姜玨能怎么辦?他對(duì)紅衣女鬼阿依的了解有限得很。
“咱們眼下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眼下只能回去俞元,走一步算一步了?!?p> “這就是你的好辦法?”青衣顯然有些不屑。
“那青衣姑娘你有什么好主意?”姜玨希望從她這里知道一個(gè)更好的法子,可是一邊的白羽偏要和青衣唱對(duì)頭戲,就在青衣張口欲說的時(shí)候插嘴道:“我覺得姜玨兄弟的辦法挺好,根本不需要一些閑人多事,別說她說的不一定對(duì),就算對(duì),老子也不一定聽?!?p> “你...”青衣眉毛一挑,有想要?jiǎng)邮值囊馑迹赡苁侵腊子鹗谴嫘恼也?,所以不想讓白羽得逞,身子一?cè),說道:“姑奶奶我還不樂意講了?!?p> 姜玨看了眼青衣,然后望了眼不遠(yuǎn)處的白羽,這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斗。他只能嘆了口氣,拉著秦念道:“小念,咱們走,反正那東西不是咱們想要。”
他們二人往鬼城引渡小船的方向走去。青衣與白羽一左一右的跟著,兩人之間隔著老遠(yuǎn)的距離。
鬼城的這些小船說來也奇怪,看似漫無目的的飄蕩,實(shí)際上卻總是在兩處穿梭來回,不管你坐的是哪一艘,只要是無主之船,它總會(huì)帶你到另一個(gè)地方,唯獨(dú)一次沒有的,那是阿里赤的刻意為之。
等到眼前的白霧漸漸散去,水上尸魚鬼蛭一擁而來,姜玨知道,他們又回來了。此時(shí)的天色就好像是黎明時(shí)刻一般,因?yàn)樘焐系臑踉普谏w了大半的俞元海。
那些尸魚數(shù)量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多了,但是體積卻變得更加的龐大。與之相反的卻是那些鬼蛭,它們體積越來越小,數(shù)量卻是越來越多。
一只龐大的尸魚突然從水里冒了出來,身形足有房子一般大小,而更惡心的是它身上附滿了鬼蛭,不停的吞食著它的血肉,可是它卻在每次巨口開合間,不知道吞食了多少鬼蛭,于是它們之間就這樣形成了一個(gè)微妙的平衡。
看到小船突然出現(xiàn),那尸魚身上的一些鬼蛭開始往背上匯聚而去,到了最后竟然變成了一個(gè)人的模樣。
“桀桀...你們終究還是回來了...”
姜玨與白羽面面相覷,這鬼蛭組成的樣子,分明就是剛死不久的黎木。他的聲音就像是水燒開冒泡時(shí)發(fā)出的聲響一樣,咕咚咕咚的,沉悶的很,但是說的什么卻聽得清清楚楚。
沒想到他竟控制了那只尸魚,讓它淪為了自己的坐騎。只聽黎木一聲尖嘯,身下尸魚巨口一張,就好像憑空多出來了一個(gè)無底深淵,連船帶著海水,就要把他們一口吞下。
白羽眼疾手快,石印一祭,猛的打在尸魚身上,這股巨大的反推之力,直接把小船推出了尸魚的巨嘴。
“青衣姑娘,它們不是你趕出來的嗎?你有什么辦法沒有?!苯k掉頭去望向青衣,她和白羽一人在船頭,一人守著船尾。
青衣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從頭上摘下那根白玉簪子,然后往半空一擲,就聽她口里念念有詞,那簪子的白光越來越濃郁,等到過了半晌,只聽“咚”的幾聲鐘聲響徹天地,除了青衣外,其余人心頭皆是一震,魂靈幾欲離體而去。
更嚴(yán)重的是那些圍在四周的尸魚,鬼蛭,紛紛往遠(yuǎn)處逃逸開來,就連那黎木都不能幸免,身子一散,附在尸魚身上。
等到鐘聲一落時(shí),海面上已經(jīng)干凈了不少。青衣站在船尾,面色有些蒼白,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姜玨眼疾手快,正要去扶。
突然聽到她冷冷的道:“把你手拿開?!?p> “姜兄弟,別亂碰,小心臟了手?!苯k的手正要收回去,不遠(yuǎn)處的白羽陰陽怪氣的調(diào)侃到,而且還與姜玨稱兄道弟來。
可能是白羽的這句話刺激了青衣,她手一伸,直接搭上姜玨手掌,手心一種溫溫軟軟的感覺傳來,姜玨莫名的感覺臉上有些發(fā)熱,這可是他第一次碰到的陌生女子的手。
“咿,姜哥哥你臉上怎么紅了?”一旁的秦念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好意提醒到。
秦念不說則已,一說姜玨更加不好意思了,手趕緊一收。本來青衣是靠著他扶著的,結(jié)果姜玨這么一抽手,青衣身子一軟直接撲到了下來。
她之前站在船尾,姜玨站在船艙里,青衣一倒,就直接倒在了姜玨懷中,一時(shí)間軟玉溫香,姜玨兩只手臂只能尷尬的翻開,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青...青衣姑娘?”姜玨低下頭去看懷里的青衣,她眉目低垂,顯然是因?yàn)橛行┟摿Χ杳粤诉^去。
“白...白羽。能不能幫個(gè)忙?”姜玨只能向他人求救。
可是白羽怎么會(huì)幫?有青衣在,用腳趾頭都能夠想得出來,估計(jì)他巴不得能夠看到青衣出糗的樣子呢。
“對(duì)不住,黎木陰魂不散,老子還得小心提防?!?p> 果不其然,白羽的回答讓姜玨死了心,一邊的秦念看見姜玨這幅窘迫的樣子,急忙過來拉青衣,她那么小的身板,怎么拉得動(dòng),沒有別的辦法了,姜玨口里念叨道:“青衣姑娘莫怪,莫怪。我不是有心冒犯的?!?p> 說完他一咬牙,然后將青衣輕輕推開,然后站起身來,將青衣攔腰抱起,讓她斜斜的靠在船艙里。
“小念,你在這里照顧這個(gè)姐姐?!苯k臉上已經(jīng)有些發(fā)燙了,他不敢在這里多待,對(duì)秦念交代幾句,急忙跑了出去。
一陣海風(fēng)吹來,帶來一股腥味,還有周遭沒有來得及散去的淡淡幽香,這是青衣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讓姜玨心里噗通噗通的亂響。
姜玨悄悄的回頭,掃了一眼靠在秦念邊上的青衣,她睡著的時(shí)候面龐格外的恬靜。姜玨第一次發(fā)現(xiàn),世上還有這么奇妙的一個(gè)人,只要一靠近她,心里就有一種甜到發(fā)酥的感覺。
她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gè)人,怎么會(huì)有這么大的魔力?第一次有了男女之情的姜玨根本不懂得內(nèi)心里的微妙感覺,他把這一切都?xì)w功于青衣的特殊,他以為所有人看到青衣都會(huì)這樣,也許這就是她奇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