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老師,有什么事嗎?”安納貝爾虛偽的笑道,與此同時,心臟狂跳,對于這個指導(dǎo)她多年的老師,一直是尊重中帶著一丟丟的小害怕。
她可沒有忘記一副與世無爭模樣的梅林老師,發(fā)怒時候的模樣,簡直就是她一輩子都不想要想起的噩夢。
“對不起,我不該在實驗室內(nèi)喝酒,還喝醉了?!?p> 還沒等梅林開口說話,強大的求生欲讓安納貝爾決定首先坦白自己的罪行,爭取做到寬大處理。
“唔…”
“對不起,我錯了,我又想起一件錯誤,我不該偷偷拿實驗室內(nèi)稀有的酒果泡酒,請原諒我,梅林老師?!?p> 還沒等到梅林說什么,安納貝爾慫的一批,或許是感覺自己喝酒的錯誤根本不值得梅林打電話給她,于是又自爆自己一波猛料。
電話蟲的另一端沉默了數(shù)秒,靜悄悄的,讓安納貝爾感到極度恐懼。
“果然是這件事情?!卑布{貝爾心中暗念,對當(dāng)初偷酒果泡酒的事情,感到了一絲絲的后悔。
酒果是美食界內(nèi)的稀有果樹,只有在酒泉島上才有生長,只要將酒果泡在水內(nèi),就能讓原本平淡無味的淡水,變成百年陳釀的美酒。
濃稠的液體,似乎讓舌頭感受到了重量,濃烈的酒香在口中爆炸,吞咽腹中,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最終匯聚大腦,這時候才輕輕吐出一口酒氣。
整個人猶如遨游于天地之間,朝飲白露夕眠蒼霞,讓人感受到什么叫醉生夢死。
酒果是梅林花了極大的代價,才勉強從酒泉島內(nèi)帶回到人間界,想要試圖培育成品,當(dāng)初將酒果帶回到人間界的時候只有四五粒芝麻大小的種子。
后來只有一粒勉強成活,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才培育出了一株半死不活的酒果樹,結(jié)果還沒有長出幾顆酒果,就被膽大包天的安納貝爾拿去泡酒了。
哪怕一向波瀾不驚的梅林,聽到這個消息此時也忍不住沉默了數(shù)秒,好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把酒給我。”電話蟲另一邊的聲音,似乎是從牙縫中憋出來的一樣。
“那個…喝完了?!卑布{貝爾小心翼翼的說道。
兩邊相互沉默了數(shù)秒,強大的求生欲讓安納貝爾開始思考是要跑路呢,還是跑路呢?
“那個新生是怎么回事?”
正當(dāng)安納貝爾在思考逃跑路線的時候,梅林的話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新生?什么新生?”安納貝爾一時之間,腦袋沒轉(zhuǎn)過來。
“讓你指導(dǎo)的那個新生是怎么回事?”梅林突然間為她做出讓安納貝爾教導(dǎo)新生的決定后悔了。
“哦,你說的是那個新生啊?!卑布{貝爾這時才恍然大悟,想起了今天過來找她的那個少年。
“我給了他一張地圖,讓他按照地圖的路線前往極星寮啊,還特意拜托文緒老太婆好好照顧他呢?怎么了嗎?那個新生惹事了?”安納貝爾早已經(jīng)忘記,剛才思考的逃跑路線。
對梅林口中的新生問題異常感興趣,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那個新生惹事,趁機甩掉這個梅林老師給她的包袱。
不過想到剛?cè)雽W(xué)第一天就惹事,還讓梅林老師親自過問,這個新生也是厲害,我安納貝爾敬你是條漢子。
但還沒等她興奮幾秒,電話另一頭開口了。
“那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十桀考場內(nèi)呢?安納貝爾?”電話蟲的另一邊,原本波瀾不驚的聲音,出現(xiàn)了起伏。
“什么考場?我拿給他的就只是普通的路線地圖,跟其他的生物系新生一起搭乘空艇專車,然后辦理入學(xué)手續(xù)?!卑布{貝爾說著還摸了下自己的口袋,這時她從口袋內(nèi)摸到了一個方形的突起物,掏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正是一張路線地圖。
手中的這張路線地圖正是她印象中已經(jīng)拿給伊凡的地圖,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那么問題來了,之前迷糊之間,她拿給新生的是什么東西。
“十桀考場?”安納貝爾心中暗念一句,突然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當(dāng)初安納貝爾還是遠月十桀的時候,她與其他的幾個十桀,以及學(xué)校三個院系的精英教師,共同設(shè)計了一個新的新生考場,因為有十桀的參與,還規(guī)定了只要能夠通過考核,就能成為十桀的替補人選,甚至直接成為十桀,也就把那個考場叫做十桀考場。
當(dāng)時路線地圖印刷出來后,她還特意保留了一份考場的路線地圖,留作紀念。
后面一直放在專門存放地圖的儲物箱內(nèi),直到前幾天,梅林囑咐讓她帶新生的時候,嫌棄到時候可能要帶領(lǐng)新生辦理入學(xué)手續(xù),安排入住等麻煩事的她直接在儲物箱內(nèi)找了一份往年的生物系新生入學(xué)地圖。
不過無意間翻到了那張舊地圖,頓時種種回憶涌上心頭,原本還想要過幾天去看一下廢棄考場,重溫一下新生的樂趣,就順手把新生地圖與舊地圖一起放在了口袋內(nèi)。
“那個新生?梅林老師那個新生死了嗎?”安納貝爾語氣十分的低落,甚至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作為當(dāng)初設(shè)計者的她明白那個考場的恐怖,單憑那個新生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而且梅林老師都親自詢問,肯定是被考場內(nèi)的兇獸啃得血肉模糊,很可能就只剩下一個頭顱。
一想到是她的大意,害死了一個年輕的生命,安納貝爾的心情糟糕至極,已經(jīng)做好了贖罪的準(zhǔn)備。
“什么死了?”聽著另一頭突然低沉的聲音,梅林十分疑惑。
“老師,你就別瞞我了,我承認是我的錯誤,為了嫌麻煩,大意之下,拿錯了地圖給那個新生,所有的罪責(zé)我都承擔(dān),并且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qū)υ撔律募彝ミM行一定的經(jīng)濟補償,哪怕我知道這樣根本就不足以彌補我的罪過,我不求獲得原諒,只是希望那新生的家人生活能夠過的好上一點?!卑布{貝爾的聲音極其低沉。
“等一下,安納貝爾,你搞錯了,那新生沒死。”梅林從安納貝爾的話語中,推斷出了她的想法,哭笑不得的說道。
“沒死?”安納貝爾極其不可思議的說道,在沒有教師遠處照看的情況下,進入那個考場,那個新生怎么可能活下來,一時之間,她除了感到意外之外,內(nèi)心彌散一股開心。
“總之你現(xiàn)在回學(xué)校來?!泵妨终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