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千禧2000年、初春,米國西海岸舊金山,金門大橋下某處沙灘上,海風勁吹濤聲依舊。
“我是誰?這里是哪里?”一個白人男子全身濕漉漉很沒有形象趴在泥濘灘涂上。
隨著一陣陣刺痛,靈魂和記憶的碎片逐漸融合在一起,白人男子緩緩支撐著站起身來,沖著老天豎起了中指。
某人喃喃自語道:“韋魯斯?洋鬼子起的什么破名字,穿越者也不給點福利?”
隨著記憶碎片的分類歸位,原本是有為華族青年的某人不得不接受這么一個殘酷的事實,他穿越了,典型的魂穿。
時間往后再撥回半個小時,駕駛著一輛敞篷跑車戴著黑超墨鏡的富三代韋魯斯,也就是這具肉身原來的本尊,正瘋狂穿梭在車流密集的金門大橋之上。
爆到嗨的重金屬搖滾從車載音機中陣陣傳出,搖頭晃腦的韋魯斯明顯有點嗑藥過頭,超過160時速的他對著前面一輛擋住他去路的白色蘭博基尼瘋狂閃燈狂按車喇叭。
沒想到那輛不識相的牛頭車不但沒有讓路提速,反而不停點剎亮起尾燈左右搖擺起來,這讓本想側道超車的韋魯斯改變了念頭。
一心想狠狠教訓一頓對方的韋魯斯控制車速跟在蘭博基尼后面,沒想到巨大的危險正在籠罩向他,他的跑車后面悄無聲息的出現一輛超大型貨車。
滿腦子除了性女人就是吃喝嫖賭抽的韋魯斯,跟車的時候琢磨著待會怎么折騰對面車里的司機,對他來說很簡單,男的暴揍一頓女的嘿嘿不消多說什么了。
“砰”一聲巨響,韋魯斯左側車道一輛重型雪佛蘭suv好像突然失控了,猛地撞上了韋魯斯左前車頭。
幾乎就在同時,就像特技表演一樣巧合的是,跟在韋魯斯后面的大貨車也猛地一腳油門撞了上來,更巧的是韋魯斯前車那輛該死的蘭博基尼忽然原地急剎180度調頭。
隨著韋魯斯一聲絕望驚叫“啊、發(fā)克”,他最心愛的這輛火紅色定制跑車以蘭博基尼為起飛踏板,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向著金門大橋外深邃迷人的藍色大海奔去。
綁著安全帶的韋魯斯張著大嘴還來不及呼救,幾秒之后他和他的車就和大海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猛然灌進嘴里鼻子里的腥澀海水以及之前的巨大沖擊力,沒有彈出安全氣囊導致他額頭猛撞在方向盤上。
幾乎瞬間昏迷的倒霉蛋韋魯斯就這么掛了、撲街了,不對、是撲水了。
華麗的分割線之后,該說說另外一個倒霉蛋了,某華族漢人青年男子正在2017環(huán)太平洋活火山跳傘中,一陣詭異的怪風把原本準備降落在火山口邊的某人強制性吸入了熱浪翻騰的巖漿之中。
二個平行位面就這樣神奇的建立一條臨時通道,南太平洋某座活火山口和金門大橋下某個深海溝縫,一個華族靈魂就這樣華麗麗地穿越到了一具白人軀體之上。
搖晃著有些混沌遲鈍的腦袋,伸手摸摸腦袋一手的鮮血,重生的韋魯斯吼道:“勞資也是常年廝混某點的文青騷年,不是說穿越都自帶系統(tǒng)主神商店外卦的嘛?”
某人滑稽的在那里不停的摸摸手、拍拍臉、原地跳啊跳,最終只能頹喪地癱坐在沙灘上,滿懷幽怨地嘆道:“自古穿越多杯具,某點誠不欺我。”
“哎呀,麻煩大了!”寂靜的沙灘上忽然響起聲音。
韋魯斯本尊只留下了完整的記憶碎片,身為白人身但魂其實已被替換成某黃人,正在復讀韋魯斯記憶庫的某人忽然讀到一件當下最最重要的事情。
一大早駕駛跑車外出過??鐦颍^壁不是花花大少韋魯斯的風范,他每天都是太陽快下山才考慮去那里吃早飯、不對、是晚飯,然后開始周而復始瘋狂頹廢的夜生活。
今天是韋魯斯韋大少家族的召集日,他們這個家族在這個平行世界的明網之中是查不到任何相關信息的,只有他們自己以及極少數一些權貴及門閥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并獲得進出那個地方的權限。
普羅大眾當然知道舊金山硅谷,雖然是平行世界但這個世界和某人原先那個世界幾乎一致,硅谷集中了全世界絕大多數高科技公司總部及眾多企業(yè)院校。
但普通老百姓們當然不知道的是,在硅谷之中另有一片神秘的山谷,那里才是硅谷的谷中之谷真正的硅谷,可以說硅谷的神奇魔力其實發(fā)源于那里。
那里被稱為鷹谷、這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才會知道的名稱,當然了進出那里、也需要特殊標志的汽車和獲得授權的身份信息。
韋魯斯這個人當然是可以進出鷹谷,他所在的家族可是鷹谷創(chuàng)始家族之一、鷹冠莊園。
但是、萬惡的鷹谷谷規(guī)規(guī)定、步行是進不去鷹谷的,延綿崎嶇云霧繚繞的長長盤山公路是進出鷹谷的唯一通道,只有被許可的特殊車輛可以安全通行,其它任何人任何車輛如無意之中闖入、那么只有人間消失這么一個下場。
韋魯斯雖然貴為這一任鷹冠莊園家族族長之孫,但他也只有這么一輛火紅色跑車登記在冊,可以自由進出鷹谷。
而古怪不通人情的鷹谷族規(guī)谷規(guī),限制了任何電波音波微波訊號進出山谷,他們只能通過特定的儀器聯絡。
而韋魯斯唯一的鷹谷通訊器也安裝在那輛深海之中火紅色跑車上,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可以和鷹谷聯系的方式,也就是說現在韋魯斯根本聯系不到任何一個族人。
今天是家族及鷹谷最重要的一天、鷹日,鷹谷中的每個大家族都會在這一天召開家族全體聚會,討論及決定接下來幾年甚至十年一百年的規(guī)劃和大小事務。
韋魯斯不能確定現在幾點,但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時間點上,幾乎沒有那個鷹谷子弟還敢逗留閑晃在外,就連他這個天不黑不出門的懶貨都早早洗漱打扮趕路,更不要說其他那些有野心有雄心有夢想的兄弟姐妹們了。
果然接下來韋魯斯借了幾次路人手機,撥打了幾個和他關系較好信得過的族內親友手機,清一色的關機不在服務區(qū),讓他心里徹底撥涼撥涼的。
雖然他不知道是那個混蛋或者那個幾個家伙要害死韋魯斯,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他知道如果今天他不能回到鷹谷、那也不用報仇了。
根據古板冷漠無情的鷹谷谷規(guī),他將被當即清除出族譜谷譜、永世不能再進入鷹谷,這即使是他、那貴為族長的親爺爺也無能為力。
蹣跚信步流落街頭的韋魯斯,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流浪漢,臟兮兮的衣著血漬水漬亂蓬蓬的發(fā)型,佝僂著身軀和街邊那些流浪狗一樣無助彷徨。
“該死的,怎么辦怎么辦呢?難道穿越過來第一天就要失業(yè)?富三代這樣的工作可不是上那里都能找到的?。?!”某人吼道。
“根據誰獲益誰可疑理論,我那幾個親愛的表兄弟、你們給我等著,不要給我機會報仇。”
“今天本來我將確定獲得一個資格,家族這么多三代們只有四個名額,分別掌控四支球隊十年,誰成績最好或者達到考核標準、誰就能獲得晉升家族議員資格。”
越是古老家族分枝越多,韋魯斯的爺爺是族長,韋魯斯的爸爸上一屆鷹日又被確任為下任族長。
絕對不甘心鷹谷望門大族統(tǒng)治權被世襲傳承下去的某些人,家族內那些眾多等不下去的野心家們,當然會把邪惡目光投向這個三代單傳的可憐家伙了。
失望到絕望的韋魯斯不知道自己在舊金山高高矮矮落差巨大的馬路上走了多久,他只是下意識的觀察馬路上貼身而過的每一輛汽車轎車卡車警車。
可是在舊金山這么巨大的都市之中,想找到一輛可以進入鷹谷的車,那幾率幾乎和從沙灘上找到一顆沙子一樣渺茫。
直到那個人、那個女孩的出現,在他想放棄之前的那個瞬間,九曲花街的滿街鮮花也無法抑制她那奪目的光芒。
韋魯斯癡癡呆呆站在街下面望著對面,那個女孩從花街走出,制服司機低頭伸手開門、保鏢警惕望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