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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卿何天下

番外 褒霄妘妗

問卿何天下 摸魚小秦 4028 2018-10-04 12:52:00

  “姑娘,你的錦帕掉了?!卑隼∏懊婷婢吲拥氖?,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妥,急急放開。

  前面那名女子轉過頭來,面具下炯炯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什么?”

  她的聲音很清,還帶著些肅厲,讓褒霄有些沉迷。

  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姑娘的錦帕掉了,在下替姑娘拾回了?!?p>  元日花燈節(jié),夜晚星疏,人群擁擠又熙熙攘攘的,妘妗看著這個神色認真的男子,微微一笑:“原是這樣,多謝公子。”

  相府大公子?

  就在她打算接過錦帕的時候,褒霄卻突然被人群撞開。妘妗瞇了瞇眼,卻沒有看到褒霄被撞倒在地上,無奈她只好先回府,錦帕什么的以后再說。

  回府以后,脫下加厚的披風,靜靜地坐在梳妝鏡前,想著那個撿到她錦帕的男子。

  丫鬟走進來,看到她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還以為她在想詩,也不便打擾。

  “環(huán)兒?!蓖蝗宦牭阶约倚〗憬凶约?,猛的還有一些驚嚇到。隨即拍著胸口舒緩被驚嚇到的心:“姑娘,怎么了?”

  她聽了之后就不說話了,只是淡淡的看著窗外的飄雪。

  為什么呢?感覺環(huán)兒和那人叫她姑娘時的感覺不一樣……那人喚她姑娘時,她有一絲羞澀和欣喜,現(xiàn)在卻沒有。

  褒霄回到相府已經接近子時了,花燈節(jié)也已進入落幕。

  相府中人一向是早睡,此刻已經熄燈將近一個時辰了。

  霄云軒的奴才丫鬟沒等著主子回來就提前熄了燈,不過這對于褒霄來說也不算什么事,畢竟想休息就要熄燈,沒什么規(guī)矩可言。

  今晚的他心事格外多,褒嬛自打去了國學學院就很少回來,也不太愿意往相府寄信什么的,也不知此時此刻她在干些什么。

  他輕輕翻了個身,突然想起今天遇到的那個女子,不由得想了很多。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錦帕這等貼身之物要還回去才好,不能讓他一個大丈夫拿著這種東西。

  看她身著衣裳較為華貴,禮數(shù)言語皆是大家風范,想來也應是官宦子女或是商家小姐吧?

  第二日,妘妗起了個大早,披了件衣服就坐在庭院中作畫。

  妘北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走進才發(fā)現(xiàn)真是自己的妹妹,坐在一旁打趣她:“今個兒小懶蟲起的倒挺早,往日里不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的妹妹上哪里去了?”

  妘妗不理會他的打趣,專心致志的作畫,時不時還抬起頭來看看雪景。

  妘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湊過來看她畫的畫。

  一帶面具的女子站在花燈人群中,一男子拉住她的手,隱隱約約嘴角好像還帶著一絲笑意,另一只手拿著一方錦帕,昏暗的花燈卻凸顯的二人極為明顯。

  妘北驚奇道:“阿妗畫的極好!可是一對夫妻?”

  妘妗手一顫,筆鋒突轉,勾勒出花燈后的長亭悠悠,流水慢慢。

  又不理我!妘北不高興了?!鞍㈡】墒怯辛耸裁聪嗨祭??平日里你可是只畫風景然后題詩的!”

  妘妗手又是一顫,這次不僅是手一顫,筆鋒也跟著一顫,略微停頓暈染出一攤墨跡。

  過了一會兒她深吸一口氣,題了幾個字。

  元日花燈明暗疏聚,回首闌珊卻見……。

  詩還沒題完,就放下筆蓋了章,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妘北:“……”所以說……自家親愛的妹妹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不理他!

  妘妗從長亭離開后就直接出了府,同樣是戴著一副面具,昨天戴的是上面繡了一副水墨的面具,而今天戴的卻是半面面具。

  走到昨個兒被褒霄叫住的地方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期待的看向路的那邊。換來的卻是失望,路的那邊有人,卻沒有他。

  “姑娘,原來你在這里!”褒霄驚喜的喊她。

  妘妗轉身,昨夜那個模糊的身影突然變得異常清晰,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

  她彎彎腰,行了個禮:“公子?!?p>  褒霄連忙虛扶:“本來在下只是過來碰碰運氣,不想竟然真的遇到姑娘了,著實是緣分?。 ?p>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緣分二字竟惹得妘妗羞紅了臉,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多虧戴著面具,否則可要丟大發(fā)了!

  “公子若不嫌棄,小女子請公子到一品芳茗品茶可好?”她認真的邀請他,聲音中還有幾分拘謹和期望。

  褒霄聽不出她的拘謹,卻也沒理由拒絕,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樣一來二去中,二人也漸漸熟絡起來,妘妗隱瞞自己的身份和褒霄成為摯友。

  褒霄也只能從妘妗的學識和言語中知道她出自大家,卻并不知道是哪個大家,這種神秘感讓他心生好奇,不得其解就像憋著一口氣一樣難受卻緊張。

  也越來越欣賞仰慕她。

  桃花灼灼,三月飄香,他們二人共撐一舟,飄蕩在無邊無際的湖上。

  妘妗高興的大笑,銀鈴般的笑聲讓褒霄心中充滿了喜悅。

  她的裙帶隨風飄蕩,白皙的面龐上沒戴面具卻攏了一層輕紗,若隱若現(xiàn)格外純潔。凹凸有致的衣裝和不堪盈手一握的蠻腰彰顯著她姣好的身材,修長的雙手此刻握著一卷書經,眼睛中的流光溢彩讓人不禁想上去摸一下……

  妘妗不經意回頭,看見褒霄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有些害羞,惱怒問他:“你看我干嘛?”

  褒霄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入了神一般喃喃道:“我仿佛看到了天上的仙子……”

  妘妗笑了:“別拿我打趣!仙子哪里像我這般貌丑?”

  褒霄趁她不注意湊到她身旁,“在我眼中,阿妗才是最美的。”

  妘妗一回頭看到他陡然放大的臉,猛的往后一退險些掉進水中,僥幸逃過一劫的妘妗責怪的控訴他:“嚇死我了你!”

  褒霄則是低著頭輕輕的問:“姑娘……”

  妘妗仿佛感覺到什么,低低地回答他:“嗯?”

  “我可以……”親一下你嗎?

  還沒說完就被妘妗打斷:“可以。”

  褒霄緩緩的湊近她的臉頰,輕輕含住她的雙唇,描繪著她的嘴唇,細細品味她的香甜,就像是最清涼甜美的糕點一樣,讓人欲罷不能卻又不想松開。

  一會兒,妘妗靠在褒霄的懷里,微微喘著氣問他:“阿霄,我們這算什么呢?”

  褒霄愛憐的摸摸她的頭,聲音愈發(fā)輕柔:“我會娶你,你會是我褒霄唯一的妻子。我愛你……”

  妘妗聽了嘴角微微上揚,眼底的驚喜和依賴止也止不住的一瀉而下。

  阿霄,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什么?我不同意!”褒霄憤怒的拍桌子,大聲嚷道。

  褒獻甫看他,也帶了些薄怒:“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兒戲?”

  褒霄聲音倏地沉了下去:“父親,兒子已經有了喜愛之人,無法強求也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愿?!?p>  說完轉身而去。

  出來以后他獨自倚在常與她見面的墻邊,淚珠不停從臉上滑落,他用力一拳檑在墻上,任由指縫間鮮血淋漓,絲毫也不在意。

  “阿霄?”身后傳來她的聲音,他身形一僵,頓了許久才緩緩回過頭。

  “?。∧氵@是怎么弄得?”她驚呼一聲拉起他的手,心疼的看著那些細細碎碎還在流著血的傷口,也顧不得此前出來要干什么了。

  可能是剛哭過的緣故,他聲音嘶啞的不像樣,每說一個字都感覺撕扯的喉嚨就像一刀一刀割開一樣生疼。?“對不起……”

  妘妗眼底的色彩逐漸黯淡:“……阿霄”

  對不起,我不能履行對你的諾言;

  對不起,我辜負你的好意;

  對不起,我愛你。

  她的淚水一下子就落了下來,“為什么?”

  褒霄看她流淚,無聲的流淚讓他心都碎了,恨不得將她摟在懷里輕哄,可他不能!他沒有這個資格!他深呼吸一口氣,淚水也如她一般止不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p>  她倉促的回頭,不想讓他看見如此狼狽的自己,只是說話,聲音中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我呢?我該怎么辦……”

  身后卻沒有了他的聲音,就像身后沒有站著一個人一樣。

  妘妗也無心去逼他,她覺得心里很難受,心很痛很痛……古書有云,情之一字,如何寫之?唯有用心。

  她用了心,為何還是落得這般境地?

  “褒霄,就這樣吧,留著我們最美好的回憶,留給對方最完美的自己,以后,你娶妻,我擇婿,互不干擾!”妘妗仍然沒有回頭,她知道,如果她回頭,就再也不會有這么決絕的話可以說出口。

  說完她抬腳就走,她不想聽到他的回答,也不想……留在這里。

  褒霄無力的倚靠在墻上,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他懂,他都懂。

  可他卻不能留下她。

  阿妗……

  半月后,相府公子大婚。

  入夜。

  新娘子被送來以后就一直坐到現(xiàn)在,已經是第五個時辰了,新郎官卻一直沒來。

  “咔嗒!”門突然被推開,相府的嬤嬤急忙看過去,“哎呀,新郎官可算是來了!我們新娘子在這里等了許久了……”

  褒霄一身紅裝,眼底卻是沉沉的荒涼,他今夜喝了十五壇佳釀,醉的只能看到喜房一片鮮紅,刺痛他的眼睛。

  阿妗現(xiàn)在在干什么?可是還在哭?

  這半月以來,他雖不曾見過她,但聽旁人說妘家姑娘日日以淚洗面,日漸消瘦。

  他那日看她離開,聽見路人叫她妘家小姐他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已經失去她了。

  “新郎官?”喜娘看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出生催促他。

  褒霄這才回過神來,無神的看著這個喜房?!澳銈兿认氯グ伞!?p>  喜娘也沒見過這樣的新郎官,但她是收錢辦事,能省些步驟自然是好事,所以就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就下去了。

  趕走了喜娘以后,他就坐在桌子旁,也不說話。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是怎樣嫁到這里來的?!卑雠萘吮?,喝了幾口說。

  像與新娘子說,也像是自言自語。

  “我有一個很愛的姑娘,她長得很美,也很有才華,對我也很好?!?p>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些,可能是憋了很久,想要找個人來傾訴一下,不會讓他一直都很悲痛。

  “我與她說的時候,她哭了。”

  “我多么想把她摟進懷里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可我沒有,也不能這樣?!?p>  “她很好,若我一開始就沒有招惹她,是不是就不會看到她以淚洗面了?我最近總聽旁人說她日漸消瘦,想去看看她,可我走到她門口的時候,又近鄉(xiāng)情怯,狼狽的跑了回來?!?p>  “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么痛恨我自己的懦弱無能?!?p>  新娘子突然站了起來,聲音很像妘妗那般清脆:“既然這樣,你為何不悔婚?”

  褒霄苦笑:“悔婚?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何悔的了婚?”

  “那便讓它過去吧,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相公了?!?p>  褒霄垂著頭,看也不看新娘子。

  新娘子卻自顧自的說起來話,“我也有一個很愛的男人,他對我也很好,也很有才華,我也是很愛他?!?p>  “我是昨個兒才知道要嫁人的,我知道以后就被強行塞上馬車,然后來了這里?!?p>  “那你為什么不悔婚呢?”

  褒霄也抬起頭來,眼眶中的泛紅還未完全褪去。

  “因為我愛的男人就在我面前?!?p>  褒霄抬頭,仿佛看到了妘妗,他貪婪的看著她的身形,像極了他的妗兒。

  “阿霄,是我,妘妗?!彼杨^紗揭開。

  是的,她所言不假,她的確是昨個兒才知道嫁人這回事,也是被迫上了馬車,可她到了相府才知道,原來她要嫁的就是褒霄。

  命運就是如此奇妙,當你心灰意冷時,它還是在轉動,將一切回歸原位。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褒霄被這個驚天喜訊嚇得不知所措,妘妗走過來捏了捏他鼻子他才回過神來,緊緊的摟住她,聲音忽上忽下:“這是夢嗎?如果是,就讓我一直不要醒來?!?p>  妘妗被他這一句話惹紅了眼,哽咽著說:“如果這是夢,我就陪你夢下去。”

  “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

  “好?!?

摸魚小秦

本來是不打算接著寫的   但是轉念一想   畢竟是七七的第一篇文   還是督促著自己勤快一些,寫了寫之前在文中提到的嬛兒大哥和四大才女之一的妘妗的故事   如果以后有機會,還會再寫一下其他才女的故事   看情況   如果閱讀人數(shù)上升的話   說不定可以寫一下溫酒和杜留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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