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千年的布局-蘇醒
這個如小山丘一般的不速之客闖了進(jìn)來,打斷了我們的戰(zhàn)斗,它通體黑色的皮毛,樣子長的像牛,但是額頭正中有一根又長又直的角,厚厚的鬃毛覆蓋在脖子上。
看到這東西,我明白為什么胡天良突然會變得如此癲狂了,古書記載:“黧山有獸焉,其狀如牛,蒼身,其音如嬰兒,嗜食人,其名曰犀渠?!?p> 這下熱鬧了,又來一個傳說中的神獸,難道它和螣蛇一樣,也是玄天機(jī)千年前養(yǎng)的寵物嗎?怪不得爺爺和種馬他們遲遲不拿出武器來對付胡天良和巴頌,肯定是在墓道里遭遇犀渠的時候打光了。
犀渠來到這個平臺后,發(fā)現(xiàn)在墓道里和它打過照面的幾人也在這里,感受著身上還隱隱作痛的小坑,于是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吼叫起來。
犀渠走直線碾壓路上一切障礙物朝我們沖了過來,看來它也清楚兩點(diǎn)之間直線距離最近,沒人傻到和犀渠正面硬抗,這是不對稱的戰(zhàn)斗,包括巴頌,我們誰也沒辦法和它打,雖然犀渠的速度沒有螣蛇快,但是它防御力比螣蛇高多了。
我們只得和犀渠在這個平臺上跑起了馬拉松。
“轟!轟!噼啪!”
一顆顆參天古木被犀渠拱斷撞碎,緩緩倒塌,很快整個平臺上到處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古木枝干。
“哈哈,你們在墓道里沒被這東西吃了算你們運(yùn)氣好,在這里吃掉你們也一樣!它雖然速度不算太快,但耐力及其強(qiáng)大,跑上百公里都不會累,你們死定了!哈哈哈,咳咳!”胡天良陰狠地說道,加上爺爺之前在他身上留下的一劍,他身上四個地方被砍,受傷也不輕。
我們現(xiàn)在沒空理他,也不敢胡亂往平臺下面跑,萬一那犀渠向我們滾過來,我們就會變成肉餅,而且我們也不像它那樣皮糙肉厚,要是直接滾下去,幾百米高的平臺,那酸爽,無法形容,所以我們只能和犀渠在這平臺上面賽跑。
為了轉(zhuǎn)移長時間奔跑給身體帶來的疲勞感,我們開始聊天。
“剛才爺爺出來的時候,你們幾個怎么沒有一起出現(xiàn)?”
“我和蓮蕊妹子他們在對著墓室入口方向的平臺布置了一個溜索,逃命的時候說不定用的著?!狈N馬覺得留條后路好,安全第一。
“你們在迷宮里是怎么逃脫的?”我也很好奇。
“歐陽老爺子有補(bǔ)火老頭給的東西,所以沒有中蠱,他在你們走后就把我們救醒了,隨后就被犀渠發(fā)現(xiàn),我們趁著陣法變換,擺脫了它的襲擊,但是它在這迷宮里不知道住了多少年,似乎能認(rèn)路,很快就追了上來,我們只得且戰(zhàn)且退,循著胡天良腳上濃郁的‘味信’來到了這里?!狈N馬說道。
“巴頌真的很厲害,在我以往碰到的對手里,按照單挑武力值排名的話,他絕對能排進(jìn)前三,剛才要是再打下去,戰(zhàn)況肯定會對我不利,犀渠半路殺出來,我反倒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我們?nèi)嗽诰种?,想要破局,就是要等待變化出現(xiàn)的時候。”爺爺畢竟年紀(jì)大了。
“歐陽老爺子,您的意思是我們把這怪物引到胡天良那邊去?他受了傷,讓他一邊跑一邊飆血怎么樣?”種馬領(lǐng)悟的相當(dāng)快。
“好!”眾人同意。
我們掉轉(zhuǎn)頭,朝胡天良那邊跑了過去。
“你們想干什么?”胡天良捂著兩個出血比較嚴(yán)重的傷口,一臉警惕。
胡天良不傻,他很快就明白了我們要干什么。“哈哈,你們想把犀渠引過來殃及池魚?它追的是在墓道里碰到的你們,引過來也沒用!”
“哈哈,胡天良,這可是嗜好吃人的犀渠,上一次吃人還是幾十年前,這餓了幾十年的吃人怪物,想想都覺得怕!當(dāng)然,你如果不怕,可以站在原地不動試試,哎呀,你身上汩汩冒出的鮮血,嘖嘖,挺新鮮的!”我賭胡天良色厲內(nèi)荏。
“麻痹的,我遲早把你們?nèi)繗⒌?!”胡天良咬咬牙加入了我們的馬拉松隊伍,他最終還是不敢賭犀渠會不會吃他,萬一他站在原地不動,犀渠要吃他,他可躲不掉。
“胡天良,老子砍死你個龜兒子!”我單手握刀跑著砍他。
“我要為阿喜哥哥報仇!”怎么少得了蓮蕊。
“胡天良,你說六微里面倒斗最牛的是摸金胡家?馬爺我砍的就是摸金校尉!”種馬表示嚴(yán)重不服。
一時之間,胡天良身邊刀光劍影好不熱鬧,跑步的時候罡步可是沒辦法用的,他只能被動挨打。
“巴哥,快來救我!”胡天良準(zhǔn)備搬救兵。
“玄天機(jī)的融合快完成了,這次任務(wù)的報酬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必須確保把這東西帶回去!你再堅持一下!”巴頌又回到了玄天機(jī)尸體旁,當(dāng)起了忠實的守護(hù)者。
“巴哥,你看這情況我能堅持嗎?我都要被砍死了!好!見死不救是吧?那好!大家都別想好過!”胡天良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超越了我們,朝玄天機(jī)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我們的態(tài)度是:“大家跟上!”
“胡天良,你敢!”巴頌看到胡天良像一個旗手般領(lǐng)著我們把犀渠給引過來了,他非常郁悶。
“巴哥你可不能怪我,不然我就要被砍死了!”其實胡天良還沒說完整,再多跑一會兒,他不被砍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其實我也挺佩服胡天良的,他被砍傷后還劇烈運(yùn)動,一邊跑一邊往外飆血,居然能堅持這么久,猛將也!
“胡天良,要是這次任務(wù)完不成,你就死定了!”面對神獸犀渠,泰國第一殺手巴頌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暫做躲避,躲在我們九點(diǎn)方向倒塌的古樹干后面,只露出一雙陰毒的眼睛注視著場中的一切。
“巴哥,隨便你吧,反正我也只剩下半條命了,我寧愿干脆的死在你手里?!痹谙募庋览χ?,胡天良已經(jīng)參透了生死的奧義。
“轟轟轟!”我們被身后的犀渠追著,幾十秒的時間已經(jīng)跑到玄天機(jī)的尸體后面,跑了這么久,真的跑不動了,我已經(jīng)跑到肚子痛,連握刀的力氣都沒有了,爺爺他們也和我一樣,都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氣。
種馬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罵胡天良,而胡天良則變成了一個血人,像一條死狗般癱在地上。
我現(xiàn)在真的很想趁機(jī)殺了胡天良,但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或者還有什么陰招沒有用,加上我們現(xiàn)在都疲憊不堪,所以我給種馬和蓮蕊他們打了個眼色,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息,暫時不要理會胡天良。
玄天機(jī)生前這么牛,死了還能不能擋住犀渠呢?或者說,犀渠會直接碾過玄天機(jī)的尸體,然后把我們?nèi)缘簦?p> 巴頌雖然只露出上半截腦袋探視,但也能看出他比我們還緊張,我不禁好奇,完成這個任務(wù),巴頌到底能獲得什么報酬,能讓他這樣舍生忘死,要換成是我,遇到犀渠這種存在,肯定寧愿不要一分報酬掉頭就走,所以,我想阻撓他們?nèi)〉眯鞕C(jī)蘊(yùn)靈臟腑的想法就更強(qiáng)烈了。
同時,我更想弄明白這背后是誰在操控一切,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犀渠此刻距離玄天機(jī)的尸體已不足百米,它依然沒有停下的跡象,看來,我們都會連同玄天機(jī),一起被碾成肉餅了么?太不雅觀了!
“不好,融合完成了!為什么,偏偏選在這時候!”巴頌焦急的聲音傳來。
“完成就完成,你叫個屁,還第一殺手!膽小如鼠!”種馬視死如歸。
巴頌沉默。
“哈哈哈,無知者無畏,玄天機(jī)和蘊(yùn)靈一旦完成融合,這個世界就完了!大家都要死,完了,都完了!哈哈哈!”。胡天良說話之間,我忽然聽到耳朵里傳來一陣陣人聲,似有人誦經(jīng),又好像有人在輕聲低語。
“你們聽到有人在說話嗎?”種馬問我們。
“天道無形,大道有聲,他真的永生了?”爺爺疑惑地自言自語。
“哈哈哈,就是天道無形,大道有聲,我們都死定了!死定了!”胡天良躺在地上來回打滾,這龜孫是不是瘋了。
犀渠應(yīng)該也聽到了這個仿佛能給每個人傳音入密般的聲音,它緊急剎車,停在了玄天機(jī)的面前,“哇~哇~”嬰兒啼哭般的叫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不是憤怒的吼叫,而是輕聲呢喃般的低鳴。
“不好,犀渠果然是那千年老粽子的寵物,我們趕緊跑吧!”種馬的提議,我贊同。
“我要把阿喜哥一起帶回去!”蓮蕊哭喊著。
“蓮蕊妹子,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活著回去,把阿喜未完成的事情做完,他也是為了救你才被胡天良那個龜兒子暗算的,如果連你也死在這里,阿喜的犧牲就沒有任何價值了!”種馬架著她與我和爺爺一起快速朝布置了溜索的方向跑去。
“種馬,為什么你把溜索布置在玄天機(jī)的正對面啊?這不是增加我們逃跑的難度么?”我吐槽。
“那時候巴頌背對這個方向,我覺得安全嘛,誰知道千年粽子復(fù)活了!”種馬表示很無辜。
“哈哈哈,逃跑也是沒用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大家一起等死吧!”胡天良鍥而不舍地散布消極言論。
我在快要到達(dá)溜索位置的時候,回頭用充滿鄙視的眼神看了胡天良一眼,恩,等等,有點(diǎn)不對勁,在眼光閃過玄天機(jī)和犀渠的時候,我的余光好像看到玄天機(jī)睜開了眼睛,我日,他真的復(fù)活了還是詐尸?可這是犀渠不是貓??!
我定了定神再仔細(xì)看了看,嚇得我亡魂皆冒,玄天機(jī)這死了上千年的人,睜眼了!
“粽子睜眼了!”我脫口而出。
“趕緊從溜索下去,跑回迷宮,至少還有一線生機(jī)。”爺爺說道。
種馬在忙著安撫蓮蕊的情緒,沒空說話,但我知道,就算能從這里逃脫,我們最后也逃不過死在這無限回廊的結(jié)局。
種馬所有的“味信”已失,如果要走出去,至少也得到達(dá)墓室外面的奇門八卦天機(jī)陣,走到一半的地方,種馬才能憑借來時標(biāo)記的“味信”找到出路,如果沒有,即使讓我和爺爺兩個人加起來一起用羅盤找,也只能活活被困死。
就算我們最后走狗屎運(yùn)出了迷宮,巨脈虱和再外面的螣蛇這兩關(guān)怎么過?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先逃過眼前這一劫再說吧!
“嗖!”巴頌也跑了,他用比博爾特更快的速度沖到我們這邊。
我們?nèi)季璧赝澳銈儾挥梅纻湮?,我說了暫時停戰(zhàn)就停戰(zhàn)?!笨磥須⑹忠驳弥v誠信,不然巴頌為什么能被稱為第一殺手,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不講誠信,不過目前有個更棘手的在這里,巴頌不會蠢到為了殺我們浪費(fèi)力氣。
“哈哈,巴頌,你也逃了?沒用的,就算你是第一殺手,也會死在這里!”胡天良大笑著說道。
我這時候真的對胡天良充滿萬分的鄙視,既然不能選擇你的出生,那么為何不能在臨死的時候,死的有尊嚴(yán)一點(diǎn)?
就在我們準(zhǔn)備使用溜索逃到平臺下面去的時候,那個奇特的誦經(jīng)般的人聲又傳進(jìn)耳朵里了。
“麻痹的,這千年粽子明明是個道士,怎么跟和尚一樣念經(jīng)?不要理他,跑吧!”種馬大叫。
我覺得種馬說的對,準(zhǔn)備溜之大吉,但雙腳卻不聽使喚了。
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不光我自己,我們所有人,包括巴頌,都正慢慢朝著玄天機(jī)和犀渠所在的方向走去,但卻能自如地思考和說話。
而且我們在走的時候,周圍并沒有出現(xiàn)吸星大法那樣飛沙走石的情況,就只是我們幾個人,在這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向中間的吃人怪獸和千年的粽子走過去,我日,這是什么情況?
“哈哈,哈哈,永生,這就是永生!太美妙了!”胡天良距離玄天機(jī)最近,他已經(jīng)走到犀渠的面前,犀渠“哇~哇~”的嬰兒啼哭聲傳來,一口就把胡天良吃了進(jìn)去。
它不像尸髓母蟲那樣囫圇吞棗,而是用它那滿嘴的尖利牙齒,將胡天良裹在嘴里咀嚼著,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塊腸子之類的碎肉沿著犀渠的嘴角,順著暗紅色的血液掉在地上。
詭異的是,玄天際看著我們的眼神充滿了慈祥和靈動的情緒,他張口說了幾句話,但我們都聽不懂,“我靠,我死了之后可不要穿越啊,小說都是騙人的,穿越到過去,語言不通,混個屁!”種馬大聲吼道。
“龍王,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腳了,怎么辦啊?”蓮蕊看到胡天良死了,心情比剛才好了一些。
“來的時候,補(bǔ)火為我們此行算了一卦,得到的讖言是‘險中求勝’,和現(xiàn)在類似的處境,我年輕的時候不知道遇上過多少次,所以你們永遠(yuǎn)都不要放棄,只要有變化就能有機(jī)會!”爺爺瞇著眼睛,仿佛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