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獄,甄寶程突然發(fā)狂般抓住牢門,沖著外面大叫:“有人嗎?趕緊稟報皇上,寶程有重要的話要向皇上一個人奏報!”
“啟稟皇上,甄寶程在監(jiān)獄里要一個人向皇上稟報!”養(yǎng)性殿,元孝正在和那些彈劾甄鑒父子和南宮皇后的大臣,怒目對立,突然小寇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進殿內(nèi),向元孝稟報道。
“甄寶程要朕一個人去?”元孝頓時十分詫異。
刑部大牢,元孝怒火萬丈地進了甄寶程的牢房,怒視著甄寶程大聲問道:“甄寶程,你現(xiàn)在有什么話向朕密奏?”
“啟稟皇上,臣請求皇上,立刻把臣辦了!”甄寶程毅然叩首道。
“什么?甄寶程,儀鸞殿刺殺皇子的案子,尚有狐疑,你竟然求朕這個時候就把你辦了?你瘋了?”元孝驚訝地瞪著一臉大義凜然的甄寶程,呆若木雞道。
“皇上,朝中的大臣之所以彈劾臣的父親,就是因為臣的父親為了皇上和大魏的江山,斷然建議啟用學子,貶斥士族的世襲官員,京城的士族貴族,因此都恨家父滅了他們的榮華富貴,所以在皇上的面前挑撥離間,到處傳播謠言,誣陷家父妄想當?shù)诙€爾朱榮,臣愿意用自己的性命,讓皇上對家父釋疑!”甄寶程鄭重地說道。
“甄寶程,這些話,恐怕都是你的裝點之話吧,說,你真實是怎么想的?難道,你竟然是為了南宮?”元孝怒視著甄寶程質(zhì)問道。
“皇上,家妹雖然并非寶程親妹,但是臣知曉,這次的嫁禍奸計,其實真正是對著家妹,淑妃和芳妃這些后宮的妃嬪企圖用制造謠言的辦法,讓家妹在宮中處于孤立,然后,她們便可以趁機利用朝中那些相信謠言的大臣,一起彈劾辱罵家妹,最后讓家妹和家父,已經(jīng)朝中所有還忠于皇上的忠臣,都被皇上懷疑殺害!”甄寶程認真地向不寒而栗的元孝嚴肅地說道。
“甄寶程,朕知道,這些毒計,確實是對著南宮和你們甄家的,但是就算你被處置了,朝中的政局又如何?你父親仍然會被彈劾!”元孝注視著甄寶程噙著熱淚的眸子,端詳著他說道。
“皇上,若是你處置了臣,那些謠言就完蛋了,皇上當然可以繼續(xù)任用賢臣,消滅士族掌權(quán),真正讓大魏再也沒有爾朱榮的鬼魅!”甄寶程堅毅地拱手道。
“朕處置了你,那么馨兒也就清白了,寶程,你真是馨兒的好哥哥呀,竟然為了她,要把自己犧牲掉?”元孝詭異地微笑道。
“皇上,臣的這個要求,也是因為大局,臣不能看著因為這件事,讓臣的妹妹和大魏的江山,一起毀于一旦!”甄寶程凝視著元孝,一臉正義道。
“寶程,朕會想想你這個建議的,你先休息吧!”元孝哼了一聲黯然出了刑部大牢。
晉云宮,此時,宮外的秋雨,像是在嗚咽,冷冷地下著,馨玉這些日子,心中擔心甄府的安全,和還在牢中的甄寶程,顰眉危坐在蠟燭邊,又是一夜未閉眼。
“小主,天又亮了,您怎么還未休息?”心疼馨玉的喜月,端著梳洗的水,擔憂地目視著罥煙眉緊蹙的馨玉。
“喜月,又到辰時了嗎?你有沒有派人去刑部詢問,我哥哥的案子,皇上有沒有重審?”馨玉凝視著喜月,那紅腫的眼睛,讓喜月心中十分的恐怖。
“小主,這一天到晚,那些秀川宮的狗奴才,在我們的宮門口,騷擾監(jiān)視,臭罵大喊,我們晉云宮的人都步不出宮門,所以刑部的案子,我們都不知曉!”喜月黯然道。
“難道皇上真的要殺了寶程哥哥!”馨玉頓時捂著胸口,情緒十分的激動道。
“小主,您別急,北宮的小主,現(xiàn)在身子也不好,但是寶鏡在外面聽說,皇上沒有批準群臣彈劾老爺家的奏章,也沒有迅速確了刺殺皇子的案子,這說明,皇上也不信大公子刺殺了元慕皇子,我們還有翻案的機會!”喜月安慰馨玉道。
“喜月,走,我們現(xiàn)在就出晉云宮,到皇上的水龍書人殿去!”馨玉糾結(jié)一想,突然目視著喜月,毅然叮囑道。
“小主,水龍書人殿那,皇上正在上朝,我們要去,那是闖宮呀!”喜月驚愕道。
“喜月,我就是要闖一闖皇上的大殿,我要當面問問皇上,皇上是不是因為馨玉,因為自己的皇位便故意用了這等毒計,殺害寶程哥哥?”馨玉柳眉倒豎,倔強地一個人沖出了晉云宮。
大門外,氣焰囂張的方嬤嬤和幾個宮人,殺氣騰騰地攔在宮外,輕蔑地對著弱眼橫波的馨玉回話道:“南宮娘娘,皇上圣旨,沒有皇上的上諭,娘娘不準出宮!”
“胡說八道!”憤怒的馨玉瞬間一個耳光,打在方嬤嬤的臉上,頓時打掉了方嬤嬤的一個門牙。
“娘娘,你竟然毒打老奴?老奴可是奉了皇上的圣旨,可以隨時對所有違逆規(guī)矩的妃嬪,施行家法!”方嬤嬤狼狽地捂著老臉,沖著馨玉惱羞成怒道。
“滾!”馨玉沒等方嬤嬤說完,一腳便將方嬤嬤踢倒了三丈之外,那些其他的宮人,見馨玉武藝高強,一個個嚇得狼狽不堪,瞬間逃完,一臉戾氣的馨玉,拉著喜月的素手,氣沖沖地沖向了水龍書人殿。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早朝,不管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防守水龍書人殿的禁衛(wèi)軍,見馨玉怒氣沖沖地來了,趕緊上前行禮道。
“開門!本宮要稟報皇上!”馨玉咬碎銀牙,怒視著禁衛(wèi)軍。
“皇后娘娘,你怎么跑到水龍書人殿來了?”這時,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賀拔榮,聽到宮門外在吵鬧,頓時十分驚訝,迅速來到了門外,但見馨玉正立在那里發(fā)嗔,好像要玩命的樣子,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來到馨玉的面前,勸說馨玉道:“娘娘,您回去吧,不然那些嘴毒喜歡議論的文武百官看到娘娘,一定會紛紛圍攻娘娘!”
“賀拔公子,你是我寶程哥哥的好兄弟,我哥哥被歹人污蔑,你難道不救我哥哥嗎?”馨玉蹙眉詢問賀拔榮道。
“娘娘,賀拔榮這幾日也在京城到處找人,搭救大哥,您放心,大哥不回有事的!”賀拔榮安慰馨玉道。
“殿外誰在鬧事?”就在這時,御前太監(jiān)小寇子,詫異地來到了宮門。
“寇公公,我是馨玉,我有要事要稟報皇上!”馨玉一見小寇子,頓時激動地大喊道。
“南宮娘娘,您怎么在宮門外,朝中那些老夫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吵翻?”小寇子頓時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小寇子,到底怎么了?”就在這時,元孝戴著平天冠,氣憤地來到了小寇子的面前。
“皇上!”馨玉一見元孝,頓時喜上眉梢,立刻跪在元孝的腳下。
“馨兒,這是水龍書人殿,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這要是給那些老匹夫知道了,朕這個皇帝都要被人圍攻了!”元孝見到馨玉,頓時十分驚愕,苦笑著對馨玉說道。
“皇上,臣妾有要事要稟報皇上,刺殺小皇子的案子,絕對不是臣妾的大哥做的,那些故意嫁禍,妄想栽贓的家伙,是另有歹毒的企圖,他們妄想離間皇上與哥哥,借刀殺人,皇上一定不能聽那些奸佞的謠言!”馨玉鄭重地向元孝叩首道。
“馨兒,朕知道刺殺小皇子的案子,不是甄寶程干的,但是甄寶程自己要用自己的性命,保住甄家,保住你父親甄鑒,保住你的皇后位置,朕現(xiàn)在也是十分糾結(jié)!”元孝立刻推道。
“什么?怎么會這樣?寶程哥哥明擺是冤枉的,他為什么要犧牲自己,去讓那些散布謠言的奸佞得意?”馨玉頓時如同五雷轟頂,震驚地注視著元孝。
“馨兒,朕也不想讓你哥死,但是,朝中那些大臣,都在圍攻你哥,并且彈劾你哥為人狂放不羈,不會做人,還企圖傳播那些謠言,讓各地的人都曉得,一旦這些謠言被各地知道了,那不但朝廷丟人現(xiàn)眼,連朕也保不了你們甄家!你哥哥是為了保護甄家,以及你,才會想到一個人把這些事都頂了!”元孝黯然道。
“皇上,難道牡丹姐姐所言,都是真的,其實是皇上害怕我哥哥功高蓋世,并且為了遮蔽我哥哥在燕州引誘爾朱榮進京的事,故意要把我哥哥斬草除根?”馨玉忽然柳眉黯淡,目視著元孝,幾乎瘋狂道。
“馨兒,這些話都是爾朱牡丹說的?這個賤人是在故意挑撥朕和你的關系!朕怎么會故意要害寶程?”元孝頓時惱羞成怒道。
“皇上,臣妾現(xiàn)在心如刀絞,皇上若是執(zhí)意要處死寶程哥哥,那么馨兒,也只有在宮中一條白綾香消玉殞!”馨玉倔強地怒視著元孝,淚如雨下。
“馨兒,你難道真的不相信朕嗎?”元孝頓時心中很痛,捂著胸口,幾乎昏厥。
“皇上!”小寇子驚見元孝心痛,頓時大驚,立即命令侍衛(wèi),迅速傳太醫(yī)!
馨玉被關在了晉云宮,各宮的嬪妃,窺見馨玉一個人悻悻然回到了晉云宮,頓時爆發(fā)出一陣殘忍的嘲笑:“什么南宮娘娘?狐媚惑主,娘家都要被皇上處置了,還那么飛揚跋扈的!自以為是什么金枝玉葉,其實不過是一個失寵的皇后!”
“閉嘴,你們這些厚顏無恥的家伙!”喜月帶著披風,急匆匆跟上黯然的馨玉,正巧見到這些諷刺馨玉的妃嬪,頓時怒火萬丈,沖著這些人激動的憤怒道。
“喜月,回宮!關上宮門!”馨玉目視著喜月,小聲囑咐道。
深夜,晉云宮,一隊侍衛(wèi)來到晉云宮的宮門,突然聽見草叢內(nèi),有人的嗚嗚聲。
“兄弟,這三更半夜的,不會是有鬼吧!”嚇得臉色發(fā)青的一個侍衛(wèi),驚詫地看著他的同僚。
“誰?躲在草叢里?妖怪!”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兩個侍衛(wèi),不寒而栗地來到草叢內(nèi),突然驚愕地發(fā)現(xiàn),兩個被撥了外衣的嬤嬤,被繩子綁著,手帕捂著嘴,在那里氣急敗壞地鬼叫。
刑部大牢,突然間,防守牢房的侍衛(wèi),聞到了一股十分古怪的味道,瞬間眼睛發(fā)花,朦朦朧朧地昏厥在地上,須臾,兩道漆黑的倩影,迅速飛上了牢墻。
牢房中,甄寶程正在看書,突然,牢門的鐵鎖被寶劍斫開,鏗鏘一聲,兩個倩影,立在寶程的面前。
甄寶程頓時大驚,定睛一瞧,兩個穿著黑衣的女子,突然取下了黑紗,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馨玉,喜月,你們怎么進了刑部大牢?”十分驚駭?shù)恼鐚毘?,頓時站立了起來。
“寶程哥哥,皇上要在明日殺你,你趕緊跟馨兒逃!”馨玉毅然凝視著寶程。
“馨兒,你真是糊涂,今晚你這一劫獄,淑妃那些人傳播的謠言,很快就會被人相信,到時候,千夫所指,你在宮中就會被那些妃嬪欺負的,你趕緊走!”甄寶程又驚又憤地目視著馨玉,眼睛急得通紅。
“寶程哥哥,你若是不逃出刑部大牢,馨兒就拿這柄竹韻劍,立刻自刎在哥哥的面前!”倔強的馨玉,立刻將手中的寶劍,對到了自己的粉頸上,弱眼橫波,如同梨花帶雨。
“馨兒,你要是有事,哥哥豈不急死?”甄寶程立即握住馨玉手中的竹韻劍,淚如雨下道。
“大公子,你趕緊逃走吧,只有大公子不死,甄家才有希望平反,小主才能在宮里安全!”喜月鄭重地跪在甄寶程的腳下,大聲勸道。
“寶程哥哥,就算你為皇上背黑鍋,皇上也會處置我們甄家,妹妹仍然會在宮中比死都難過,你從小就志氣很高,現(xiàn)在,你尚未完成自己的理想,難道就要這樣自毀嗎?”馨玉也悲慟地跪在寶程的腳下。
“好,馨兒,我逃出刑部,但是今晚,你一定要回晉云宮,若是皇上質(zhì)問,你就說,是哥哥自己熏暈守兵逃跑的!”甄寶程凝視著蹙眉的馨玉,嗟嘆一聲。
就在馨玉回首之時,寶程突然將監(jiān)獄的門,狠狠地鎖上。
“寶程哥哥!”馨玉驚訝地雙手抓在監(jiān)獄的門上,痛心疾首地大呼道。
“有人劫獄!”就在這時,大牢外面,一陣衛(wèi)兵的大喊聲。
“大哥!”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又兩名黑衣人,飛進了牢房,迅速用刀斫開牢門,打暈甄寶程。
馨玉頓時喜不自勝,那兩人迅速打開了黑紗,露出了面貌。
“賀拔公子,龐超?”馨玉大驚道。
“馨兒,立刻帶著寶程大哥逃出去,我們幫你們抵擋衛(wèi)兵!”賀拔榮毅然對馨玉說道。
東方露出魚肚白,馨玉將昏厥的甄寶程扶上了棗紅馬,這時,賀拔榮和龐超駕馭著戰(zhàn)馬,馳騁而來。
“馨兒,立刻回宮,若是那些奸佞膽敢害你,你就回晉云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