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跑回房里后就在收拾細軟,她決定趁著天黑離開侯府,若是讓夫人們抓到了自己,只怕到時候自己難逃一死。
正當柳兒收拾好了細軟趁著現(xiàn)在院子里沒有人先躲到拆房去等天黑的時候,畫兒和音杳突然出現(xiàn)在房門口,嚇得柳兒慌張的將細軟藏在身后有些驚恐的喊著
“四,四小姐”音杳裝作沒有看見柳兒拿著的細軟向著屋里走去
“柳兒,多日不見,難為你還記得我”柳兒看著音杳云淡風輕的模樣背后莫名的升起一股涼意
“四,四小姐您是主子,奴,奴婢自然是記得”音杳輕輕一笑走到柳兒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輕輕的在她的臉上撫摸著
“這張臉生得真是好看,細皮嫩肉的,難怪會將世子爺迷得團團轉(zhuǎn),我要是個男人呀,我也得愛上不可”柳兒聽著音杳的話瞳孔放大,她沒有想到四小姐會知道自己與世子爺?shù)氖虑?,顫抖著聲?p> “奴,奴婢不明白四小姐的意思”音杳拖長語氣后揚高聲調(diào)
“哦,是嗎?聰明如你會不明白我的意思”說完狠狠的一甩手柳兒的臉瞬間偏向一邊人也跟著踉蹌了幾下,音杳向畫兒伸出手,畫兒地上一方帕巾,音杳接過后展開輕輕的擦著自己的雙手
“你往燕姨娘的補湯里放墮胎藥的時候想明白會有今日嗎?買春藥色誘王軒爬上他的床的時候有想明白會有今日嗎?收買巧兒在陽仔的衣服上別著繡花針的時候想明白過會有今日嗎?”越聽音杳往下說柳兒的臉愈發(fā)的蒼白,她怎么也想不通音杳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她看著平靜自持的音杳周身泛起陣陣寒意,如墜冰窖一般,此刻她覺得這個侯府最恐怖的不是老夫人,也不是大夫人,更不是那兩位嫡小姐,而是眼前的四小姐音杳。
音杳蹲下身子用帕巾墊著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
“不要想著跑路了,整個府里的人都知道你爬床的事情了,你留在這里的話,念著你曾經(jīng)伺候過老夫人的份兒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不定還能混個姨娘,若是跑路了,只怕還沒有出這個侯府大門就被亂棍打死了”說完音杳起身領(lǐng)著畫兒離開。
她在賭,賭柳兒的貪心,賭柳兒會不會留下來,顯然音杳賭對了,柳兒真的留了下來,只是不是當姨娘。
音杳前腳剛走李媽媽就帶著人來把柳兒給架去了大夫人所在的院子,柳兒被那兩個婆子直接扔在了院子里,柳兒整個人都摔倒在青石地上,額頭被摔出了一個口子鮮。
血從傷口流出滑過眼睛,滴落在地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一些膽小的丫鬟都閉著眼睛轉(zhuǎn)過頭不敢看,柳兒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她伸手摸了一下,看著滿手的鮮血在地上向著老夫人的方向趴著
“老夫人,老夫人您饒了我吧,求求您了老夫人,老夫人您念在我伺候你這么多年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老夫人直接撇過了眼冷冷道
“我就是念在你曾伺候我了這么多年好心好意將你許配給陳掌柜,可你倒好,心如此不靜,竟然勾引軒兒,你太讓老身失望了”柳兒不管不顧的爬著想要抓住老夫人的腿,老夫人后退幾步,李媽媽向前一把踢開柳兒的手,老夫人嘆息一聲對著大夫人道
“光兒媳婦兒,交給你處置吧,老身乏了”說完就讓李媽媽扶著自己回去休息。
柳兒聞言雙眼睜得如同銅鈴一般,她知道老夫人是不會救自己的了,自己落到大夫人的手里是沒有好下場的,想到與自己在床上云雨時世子爺對自己的承諾。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男人的話不能信,尤其是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她是想著能讓世子爺出來保護自己,于是就病急亂投醫(yī)般大聲的喊著
“世子爺,你曾許諾過我要抬我為姨娘的,世子爺求求你了,世子爺救救奴婢呀”然而她卻不知道此時的王軒正被老夫人罰跪在祠堂里,都快要自身不保了,哪里還有時間顧及她。
大夫人聽著她的叫喊,一雙柳葉眉眉頭緊鎖對著一旁的劉媽媽吩咐道
“還愣著干什么,將她給發(fā)賣了出去”
“諾”說著劉媽媽就讓那兩個婆子將柳兒從地上架了起來,柳兒奮力的掙扎著,嘴里胡言亂語的喊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人,你們這些人都是混蛋,下流痞子,真以為自己是主子了,將來都不得好死,哈哈”大夫人看了一眼已經(jīng)遠去的老夫人后冷冷一笑
“給我把這賤人的嘴撕了,臉給我劃了,免得她以后在勾引別家的公子哥兒”劉媽媽果真進入內(nèi)室拿了一把剪裁布匹的剪刀出來對著柳兒的臉就劃了下去,柳兒發(fā)出一聲慘叫,鮮血四濺,周圍的丫鬟婆子們都不敢抬頭看。
柳兒已經(jīng)被疼暈過去了,大夫人對這樣的效果十分滿意,心里暢快的很,這種情況就像是自己在教訓(xùn)當年的歡姨娘一般,看著倒在地上的柳兒大夫人對著周圍的丫鬟婆子們冷冷的道
“這就是身為丫鬟不規(guī)矩爬主子床的下場”,隨后劉媽媽讓婆子們將柳兒扔到城西的一處破廟里自生自滅。
劉媽媽讓丫鬟們都散了吧,扶著大夫人進入內(nèi)室坐下,大夫人懲罰了柳兒后覺得此刻心里舒服了不少,感覺自己十幾年前受的那陣屈辱如今都發(fā)泄了出來,劉媽媽給大夫人端了一杯熱茶
“夫人喝杯茶解解渴”大夫人接過喝了一口后道
“軒兒那小子呢?”
“回夫人世子爺正在祠堂罰跪呢”大夫人將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后對著劉媽媽道
“扶我起來”劉媽媽趕緊扶起大夫人小心的問著
“夫人這是要去?”
“她身邊的丫鬟勾引了主子,竟然還罰跪軒兒,我得去看看軒兒去”說罷領(lǐng)著劉媽媽去了祠堂。
王軒正在哪里揉著發(fā)疼發(fā)酸的膝蓋,聽見開門聲王軒以為是自己祖母來了趕緊跪直了身子喊道
“祖母孫兒知錯了”大夫人看著他的模樣忍著心疼的上前道
“兒啊,疼嗎?”復(fù)又聽到是大夫人的聲音后松了一口氣
“不疼”大夫人讓劉媽媽在外面候著自己進入祠堂對著祠堂里供奉的列祖列宗上香跪拜后才起身站在王軒的身邊
“不疼才怪,你是沒有見過女人還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在外與其他的公子哥胡來也就算了,眼看著你媳婦兒現(xiàn)在懷著咱們關(guān)內(nèi)侯府的嫡孫,你就不能忍忍嗎,偷吃也不把嘴巴擦干凈”王軒聽著自己的母親一番話當時心下就是一喜,母親沒有絲毫怪自己的意思
“母親,是那柳兒勾引我的”
“我就知道是那賤蹄子不安分,你要是想要妾室了給母親說一聲母親從院子里給你抬幾個姨娘就好了,何必去碰那賤蹄子也不嫌臟”大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跪在蒲團上的兒子。
自己的這個兒子是什么秉性自己還不清楚嘛,平日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想著剛成婚不久,媳婦兒還懷著身子也就將給他納妾室的事情給忘記了。
他倒好跟大夫人身邊的丫鬟柳兒勾搭起來了,如今竟然做出這般荒唐之事若是傳到了親家的耳里,只怕想到這里大夫人對著王軒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么哄好你的媳婦兒”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傳到你岳父岳母的耳朵里去了
“兒子省得”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反省,半夜冷就回去吧”大夫人走后不久劉媽媽就給王軒抱了一件披風來,半夜三更王軒就裹著披風回了自己的院子,此時陳婉然已然清醒,看見他面色青白,嘴唇烏紫轉(zhuǎn)身背對著王軒不言不語王軒脫掉衣服上床抱著她
“夫人,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是柳兒那小蹄子勾引我的”聽著王軒這般誠懇的認錯,陳婉然當下就心軟了,想到自己未出嫁時母親說的在家從夫,不就是個丫鬟嘛,夫君喜歡的話就抬為姨娘便是,只要自己是正室就永遠能壓她們一籌,想到這里陳婉然轉(zhuǎn)身柔柔的開口“夫君,無事,往后別在這般就好了”王軒心里樂得不行,自己的這個夫人也太好哄了一些吧。